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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碧水县衙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碧水县里住着的那些百姓都跑过来围观。
“据说有人要状告咱们县令大人,还有县令大人的亲大哥,朱府的朱老爷,这可是奇闻哪~”
“谁说不是呢?现在人就在衙门口待着讷,正打算告状。”
“我说,他有那个胆子吗?前段时日不是有人也要状告县令大人的亲大哥吗?最后不还是被朱老爷给吓破了胆儿,一家子不知道逃哪儿去了。”
“你知道个啥,那家子那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朱老爷派人给喀嚓掉了。”说着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附近围观的人听了暗地里抽气,“真的假的?”
之前说话的那人接着道,“骗你们我是小狗!我有亲戚在衙门里头做事,亲耳听到的!”
……
官差和县令都没出现,大伙儿也就放肆的低声聊着。
来告状的正是小花一家四口,小小在一旁陪着,算是给他们撑腰,小花手中还捧着昨儿个牛管家说的那些记录在状纸上的话,状纸足足厚厚一大沓子,若是细细一翻,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么一个地方官居然无恶不作,做出来的事情多得简直令人发紫。
今儿个势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方可。
很快便从里面出来一个官差,很不耐烦的对狗子一家喝道,“去去,到一边去。大早上的,你们闲着吃饱了没事儿干是吧。是不是想要挨板子啦?赶紧的给我走,走走,别在这儿,县令大人忙着呢~”
小小冷笑,上前道“敢问官差大哥,县令大人此刻可在公堂与否?”
官差见竟是一名小丫头,只不过穿着比较好,看样子也不像是那一家子的,倒是没有像对狗子一家那么粗鲁,但语气也好不到哪儿,“你是谁家的小丫头,又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的滚回家里头去吃饭去,别在这儿碍眼哈。县令大人忙得很,没空跟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平民耗费时间。”
小花壮着胆子上前道,“官差大哥通融通融,我们现在要见县令大人,我们有冤要告。”
官差见他们不听劝,很是恼火,推了一下小花,小花被推得一个趔趄。
“你是谁?县令大人是谁都能见的吗?我再说一次,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要把你们押到牢狱里蹲着,让你们吃一段时日的牢饭啦,还不赶紧滚!”
小小见状,抓起一旁的鼓便开始敲了起来。
这官差也太过分了,他们是来告官的,又不是来闹着玩的。县令大人还没见到呢,他已经将人往外头推了,没这个理儿。既然是来告官的,还是走正道比较好。
说不通他,那么最简便的方法就是直接敲罗打鼓。告状不都要经过这程序吗?
官差见他们不听劝,不再吭声,而是进去里面喊了几个官差,将小小的人一并押了进去。
至于外头的百姓,暂时还还不能入内。
在一旁围观的那些百姓们不禁摇起了头,这些个天真的人,县令大人和他的亲大哥,哪里是那么好状告的哟,没得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
进了府衙之后,又足足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县令大人才和主簿姗姗来迟。
小小也不着急,陪着大伙儿一直在等着。见他来了,小花娘原本想忍着疼痛上前将状子极高给他看的,又想起告状的规矩,县令还没发话,他们还不能开口,于是忍了下来。
县令老爷坐在案首,低头看了看来告状的小花等一众人,拍了拍惊堂木喝道,“来者何人?因何事状告何人?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尔等可知等待你们的将会是什么后果吗?”
说着又是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台下的小花等人吓了一大跳。
心里不禁开始没底气起来。小花娘看了看小小,又看了看自己家里的几口人,想到若是没有小小地帮助,闺女早就被他们抢走了,自己和老伴也已经出事了,这些都是因为有了小小他们的帮忙,才足以逃过这一场灾难。
她心里多少有些害怕,若是这次状告不成功,将会连累小小她们。
上头的县令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见他们相互看了看,脸色一沉,随手又使劲的拍了一把惊堂木喝道,“想好了便赶紧说!有半句虚言,一人打八十大板,听清楚了吗?”
小小在台下冷笑,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先震慑上了状告的人,难怪一般人不敢状告他们兄弟俩。
遇上这种护短的,即便是告成功了又如何?百姓都不让进来,直接在这里头屈打成招,到时候再放百姓进来,真实的情形一样不会被百姓们知道。
朱县令此时直接在台上连拍几次惊堂木,早就将身为平民百姓的狗子一家子吓得够呛,考虑的因素便也多了起来。
许多人要是熬不住,便退缩了。
想到这里,小小上前一步对县令道,“回禀县令,我们确实有冤要申有状要告。”
朱县令见她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抓起一旁的金堂木再次拍了一下,“来人!先将他们全部人拉出去,一人打三十大板再拖进来!”
小花一家子听了大惊,这还没告状呢,一人打三十大板还有命吗?回头别说告状了,还没告状人就已经没命了。
狗子娘忍不住对小小说道“闺女,这状咱不告了,咱收回去,好吗?”小小知晓她担心什么,她是担心连累了自己和师兄。
安抚她,“大婶儿,您别担心,这状咱们告定了。”
说着转身对朱县令说道,“我倒是没听说碧水县的规矩居然是这般,与宁华国整体的规矩不同,不问是非,只要是来状告的一律先打三十大板。”
朱县令见她说话了,冷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现如今知道也不迟,想清楚了再说,若是要告这一状,就先把挨了这三十板子再说!”
这是要不讲道理了。小小心下明白,朱县令是想要先将他们屈打成招,回头再按他们自己要求的那般,另外再设状纸,到时候再请百姓们进来走个过场重新再审。
届时审出来的结果只会是朱县令他们满意的,而他们这些告状的早已经被打得只有出气的份,哪里还敢再反对朱县令说的话。
既然如此……
“禀大人,我们也不是不接受这个规定。可是审案不是得有百姓在长才能什么,为何县令大人要将那些百姓全都关在外头?若是要将我们每人打三十大板是宁华国的规定,不如县令大人此刻就下个命令,将那些百姓们全都放进来观刑,这也是宁华国审案的规定,如此一来,我们必定领了这三十大板,如何?”
朱县令见她没有上当,心下暗自恼火,该死的小丫头,就会拆他的台。
这种事儿可绝对不能让外头的百姓知晓,否则对自己和大哥不利。
想到这里右手下意识再次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要怎样便怎样?来人!将这小丫头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将余下的这几人拉下去,每人杖打三十大板,若有不服者,再加十大板!”
“是,大人!”就有官差上前来拖小小。
小小神色一冷,还真当无人治不得了他了!既然如此,就莫要怪她不按规矩来了。
拍了拍手,就见容一和容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跃进来了,就站在小小两旁。
一众人吓了一大跳,他们那么多人也没有看到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如何进来的,为何突然之间就站在了这里,难不成他们惹到了何处的武林高手?
朱县令更是吓了一跳。今儿个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先是这些人非要状告他和大哥,现在又来了这两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谁啊!
当官的最怕遇上武林人士。
这些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做起事来无拘无束,他虽然敢毫无顾忌地对平民百姓下手,对武林人士却是满怀敬畏之心的。
他不认为自己有得罪哪路武林人士,那么这两个人又是来干嘛的?
“来者何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壮着胆子询问。
容一和容三看也不看他,两人双双站在小小旁边。
小小淡定从容的说道,“容一哥哥,容三哥哥,有些人不听话,咱们该怎么做好呢?”
容三口直心快,冷酷地道,“小小姑娘,你说哪些人要对你不利?我们取了他的性命便可。”
朱县令额头跳了跳,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出口闭口便取人性命正是这些武林人士一派的做法。这些人恰恰是他们当官的克星,从他们出场的方式来看,这些人武功神出鬼没的,要取他的小命轻而易举,所以他赶紧说道,“这位好汉,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现如今正在审案子,不关这位小姑娘的事儿。好汉大可将这位小姑娘带走,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处理便可。”
小小冷笑,好一个老狐狸,之前还说要打她五十大板,现如今便说不关他的事情,要让容三哥哥他们将自己带走。
想得倒是简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蠢还是天真。
若是自己真走了,狗子一家四口岂不是只可以直接被灭口了。
朱县令看着小小冷冷的目光,后背开始流起了汗水,这小丫头年纪小小的,怎的目光瘆人得紧。
“听闻碧水县的县令大人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既然如此,有人要状告朱府的朱老爷,还请县令大人打开衙门,让那些百姓们都进来围观,知晓具体内情才好,以此彰显县令大人的公平,公正。对于县令大人的名声亦是有益无害不是?”
县令大人此刻只觉得骑虎难下,境地尴尬。
说放那些人进来吧,眼看这小丫头和那两个武林人士便不是个好相处的,回头那些人说了对自己和大哥不利的话,全都被那些百姓能听了,百姓们会作何感想?
虽说他可以对那些贱民们为所欲为,但不代表他能让自己的臭名声暴露在公众之下,这些百姓回头不得翻天了!自己今后还有何威信前途而言,这事儿万万不可如此干!
但要是不把人放进来,这丫头和这两个武林人士怕是也不答应。
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赶紧将容三和容一扶到一旁,从身上掏出一沓银子递给两人,“两位好汉还请行行好,莫要耽误我们衙门里头的办事儿。这些银两就给二位拿去买酒喝了。”
这样的事情,他对上级向来做的屡试不爽,不想今儿个遇上的是容一和容三。
两人看了看眼前的银子不为所动。
片刻,三接了过来,朱县令以为他们同意了,笑脸盈盈地看着两人,希望两人尽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然而足足盯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依旧动也不动,该站着还是站着。
朱县令逐渐有些傻眼,想发脾气吧,又不能得罪两人。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容一再次开口了,“门开还是不开?”
朱县令额头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流,感情银钱他出了,人家压根儿就没有答应他要走人啊。
心下恼怒,既然如此,就莫要怪他下手了。
吩咐下人去取来两杯茶,亲自端给容一和容三,“两位好汉来这儿许久,怕是口渴了,本官请两位好汉喝口茶水。来人!再给两位好汉搬两把凳子过来,两位好汉要看着本大人亲自审问案情。”
容一和容三,看着他给两人端来的茶水一言不发。朱县令被盯得心里头暗暗发毛,暗道今儿个可是没算黄道吉日就出来了。一大早的,尽是这些找茬的。
容三接过他手中的茶,就在朱县令以为他要喝下去的时候,仍三忽然一把捏开朱县令的下巴,直接将茶灌了进去,朱县令无法控制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咕嘟咕嘟的将茶水喝了下去,心下叫苦不迭。
忙不迭的对一旁傻愣愣的主簿说道,“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去给我拿解药啊。主簿赶紧屁滚尿流的去给他取来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