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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啊——
凄惨的叫声直穿云霄，在天地之间回荡。
整个玄族主城似乎都因此而震颤。
地动山摇。
天拆地裂。
亿万百姓却没有一人感觉到恐惧，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笑容。
东门诺终于恶有恶报！
墨凝香面无表情，手中的银剑沾满鲜血，一滴滴落下。
地上，一摊鲜红的血液。
东门诺痛苦地打着滚，嘴里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咆哮。
割掉两只耳朵，剜去两只眼睛。
他咧着嘴，痛苦不已，时而捂住双眼，又时而捂住双耳。
鲜血从这四个地方源源不断地露出。
“墨凝香！”
他嘶哑着声音，歇斯底里地咆哮。
墨凝香无动无衷，冷冷地看着，或者是欣赏着。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墨凝香面无表情，淡然道：“想杀我便站起身来，在地上打滚有何用？”
“你！你！”
东门诺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他若是能站起来，早就站了。刚才被第五剑皇所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你、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是吗？那恭候您的大驾。如果，你还能看得见我在什么地方的话。”
墨凝香冷冷嘲讽。
现在的东门诺，没有了视力，俨然是一个废人。
面向也变得极为的狰狞丑陋。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滚吧。”
墨凝香踹了东门诺一脚。
扬长而去。
她心中何尝又不想诛杀东门诺，近在咫尺，只要动一动手便能为父报仇。
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如此对待东门诺倒算是轻了。
毕竟还留着他一条狗命。
即使走出老远，耳边还能清晰地听到东门诺的叫骂声和惨叫声。
不知为何，她脚步十分的急切，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墨凝香感觉，身体异常的难受，恶心想吐，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停下身子，摇晃了几下。
额头上冒出豆儿大的汗珠。
她眼睁睁地看着汗珠滴落在地上，融入到地面。
眼前，突然一黑。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然而，她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是怎么回事？
墨凝香沉沉地想着，头一歪，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身子，紧张地朝四周张望着，被褥、枕头、床单还有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
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正当她在疑惑的时候，门被推开，林凡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你醒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林凡哥哥……”
“我刚想去看看你怎么回事，谁知你身子往后一倒，脑袋差点没磕到地上。”
“是你抱我回来的？”墨凝香眨巴着大眼睛，顾盼生辉。
林凡笑了笑，说道：“要不然还能是谁？来，先把药喝了吧。”
墨凝香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又回到了小女孩的模样，方才在亿万群众面前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她。
墨凝香将草药全都喝下，疑惑地看着林凡。
“你身子太虚弱，刚才动用的灵气超过了你的承受能力，所以你才晕倒，其他事情风老会处理，你就不必操心。”
林凡笑了笑，将空碗拿在手上。
“今后你要操心的事情可多着呢。”
说罢，他起身要走。
然而。
墨凝香突然开口。
“林凡哥哥，我刚才……是不是很可怕？”
她想起东门诺恐怖的面前，凄惨的叫声和凄厉的怒吼，身子不禁抖了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勇气。
东门诺，这可是天族第一公子。
“可怕？”
林凡似乎没明白墨凝香的问题，转又坐到床边。
“你怎么会认为是可怕？”
“我、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那不是你的本性。”林凡柔声道，表情严肃。“但玄族危难关头，你不能怯懦。无论怎样，东门诺都不会放过玄族。所以，你必须要强大起来，带领着玄族百姓对抗天族。”
墨凝香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凡。
“我、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你可是墨沉的女儿。”
林凡笑笑，摸了摸墨凝香的脑袋，发现全都是汗水。
“我去让人给你换一身衣服，恐怕这床单、被褥和枕头都得换，你先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他再次站起身。
“林凡哥哥。”
墨凝香的声音突然变低，带着少女的娇羞和犹豫。
“怎么了？”
林凡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凡哥哥……”
墨凝香又叫了一遍，却依然没有往下说，脸上却染上了一抹绯红，如天边的晚霞。
林凡心中咯噔一声。
脚步慢慢地往后挪，悄无声息地想要溜走。
就在他脚后跟碰到门槛，正准备踏出去的时候。
“林凡哥哥，你愿意娶我吗？”
靠……
林凡心中无奈地一声长叹，他就知道。
“额……”
他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情。
墨凝香一看林凡这幅表情，顿时急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想要从床上爬起身。
可她实在太虚弱，刚刚撑起身子却失去了重新，差点从床上栽倒下去。
林凡瞬息而至。
扶住她的肩膀，才没让墨凝香跌下床。
他才将墨凝香安顿好。
墨凝香便一把抓住林凡的手，双眸颤抖着，波光潋滟。
“林凡哥哥，你不愿意吗？是嫌弃我吗？”
“不不不，我不是嫌弃你。”林凡赶紧否认，这种事情他一向不擅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墨凝香好奇道。
“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长留在这里，怕是会辜负了你。”
“没关系！”墨凝香急切道。
林凡却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可能没关系，我此番前去，九死一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我娶了你却死了，岂不是让你守寡？旁人将会如何看你？”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替允儿报仇的事情，我不得不做，你知道的。”林凡笑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再次传来墨凝香的声音。
“林凡哥哥，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
林凡心中长叹一声，并未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