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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云笑讨好的笑笑，“我肚子有点饿了，把这些东西拿去运点好吃的好不好。”
青青不发一言的盯着云笑看了半晌，啥话也没说，拎起那些东西就往厨房去，只是最后那一眼，明明白白写着：吃饱之后秋后算账，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坦白从宽的交代清楚。
云笑琢磨着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生老病死谁都要经历的事情，何况她也不是真的就病入膏肓了。
换一个好听点的说法，把来中夏国一趟算作他国旅游，此时旅程结束，她得返程了。
只是，来跟走都不是自个儿决定，有点不自主的被动而已。
这么想似乎还挺安慰的。
可是，青青又不知道云笑是穿越来的，这要解释起来可太麻烦了，而且，云笑不确定除了萧夜，其他人能不能够接受，兴许会把她当作神经病或者妖魔鬼怪？
云笑托着下巴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编一个什么样的说辞能够让青青听完之后不会打断她的腿。
“郡主，可以摆膳了，去偏厅用饭吧。”
“啊？这么快？”云笑下意识的回道，陷入沉思都没注意时间。
青青皮笑肉不笑：“郡主的吩咐，奴婢不敢怠慢，只是郡主的心思似乎不在这儿。”
这就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讽刺了，云笑觉得被扎得有点小疼，轻叹一口气往偏厅走去。
满满一桌子山珍，很普通的菜色，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胜在新鲜。
云笑坐下后对青青笑道：“坐下一块儿吃，我们边吃边说吧。”
“是。”青青听话的坐下，又补了一句，“否则听完奴婢怕是也没胃口吃饭了。”
云笑噎了一下，回想最近萧夜的举动，心里也很酸，不想身边的人因为她的情况难过才瞒着，这下是瞒不住了。
既然会影响胃口，那还是晚点说好了。
默默的吃了大半的菜，云笑还没有停下，青青看着云笑丝毫没有影响胃口大快朵颐的模样心里就来气。
青青实在忍不住，用力的放下筷子，发出一声响声。
“呃。”云笑一口梗在那里差点噎到，呼噜一声咽下去，“啊？你不吃啦？”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郡主，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青青语调平平，但是那面无表情一副审讯的模样，大有一种要是说辞不满意就做掉你的架势，让云笑觉得胃有点疼。
“青青啊。”云笑觉得是不是先来点前奏，过渡一下比较好接受，“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啪！”很大一声响，青青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
这唬了云笑一大跳，这样都接受不了，那还怎么说啊。
“青青，你这么严肃，我压力很大说不出口啊。”云笑软声道，“没什么大事的……”
板着脸的青青竟是红了眼眶，虽然没有溢出来，但是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头打转转了。
云笑这是真的吓坏了，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
拜托，青青是什么人啊，冷心冷面的凶残丫鬟，多少男人都没她的那股威武霸气。
这样的青青一辈子都不应该出现这样子的表情，那种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
“青青，青青，你别哭啊。”云笑站起身坐到青青身边手脚无措，“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我不好，你别哭啊，你这样我好方。”
一瞬间的失控已经是意外，青青只是突然面对，心里产生了各种不好的猜测，经过发酵，在云笑方才的话的刺激下，才会一下子冲击过头失了态。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青青就恢复了神色，只有眼里还残留一点湿润证明方才的柔弱不是眼花。
“郡主。那您说吧，把全部都说出来。”
云笑眨眨眼睛瞪着这会儿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青青，很怀疑方才是不是被苦肉计给诓了。
才愣了一会儿，青青就不耐烦了：“郡主，您不会这都要耍赖吧，说话可要算话。”
“哦。”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当头一刀，说不定太突然一点，就因为太不真实而不那么冲击，“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这副身体有些不行，但是我应该不会死。”
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青青将云笑的话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郡主您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不是凡人，这肉体凡胎寿元将至，您会离开，但不会死。”
真的，云笑震惊了，比刚才见到青青要哭都要震惊，比当初萧夜怀疑她是仙女还要震惊。
情人之间有严重的滤镜可以理解，但是青青对云笑一向没大没小还颇为嫌弃，不可能有这种可怕的联想。
“究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不接地气的想法。”云笑不可思议的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
“您确实不食人间烟火，烟火喂不饱您的胃。”青青木着脸道，“雷家村的天音使者，西厥的天之圣女，特殊的治疗手段，身为村姑却有着不凡的见识，不明来由的渊博知识，您告诉我，这些还不够我做这样子的联想吗？或者您先将这些事情给奴婢解释一番。”
咽了一下口水，云笑很识时务：“对，我就是来历不凡，借这具躯体行走人间，但是肉体凡胎终究是肉体凡胎，已经到达极限，我将会回到我原本的地方。”
青青斜眼看了一下云笑，虽然她一开始心里是这么猜测的，但是当云笑真的这么说的时候，她又觉得跟玩笑话似的。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尴尬沉默。
云笑打量着青青的表情，似乎没有啥变化，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想法：“青青，说完了吗？那我还能继续吃吗？”
正在思量的青青一阵气结：“您跟我保证您真的不会死。”
云笑这个倒是没有犹豫：“我保证，这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清楚，但是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就够了，身为丫鬟，也不可能真的逼主人真正的坦白。
松了一口气的青青明显身子没有方才那么紧绷。
云笑心里一暖郑重的对青青又说了一遍：“我不会有事，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