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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陈安,张恨水想了一想又把乌延庭叫了过来嘱咐道:“老四,这次行程切忌冲动,五毒解析非同小可,我怀疑鬼母可能会动。”
“鬼母?”乌延庭面露惊惧之色,显然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不,不太可能吧,鬼母一身毒术惊世骇俗,甚至就算是当年的万毒鬼王在世也不过如此,还会需要一本五毒解析?”
想到之前和陈安所言,张恨水面色有些凝重道:“可能不止是一部五毒解析,或许还有五毒元胎的培育方法。”
“什么?五毒元胎?”乌延庭惊讶失声:“怎么可能?五毒元胎不是个传说吗?”
尽管是靠着煞丹突破的先天之限导致性格有些冲动,但乌延庭却没坏,开什么玩笑,靠一剂药物就可让人晋升先天,那自己等人艰苦修炼,冒着生命危险猎杀煞妖还有什么意义?
张恨水斟酌着将陈安的话语说出道:“五毒元胎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真实存在,可能它的培育或许不像我们想象那样简单,效果也未必有传说中的那么好,但却确实比煞丹易得,并可对突破先天之限有所助益,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这,这怎么可能?”
乌延庭虽然十分相信自家大哥,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兀自还是不太能够相信。
张恨水任他自己消化,没有出言说服的意思,只是继续道:“五毒元胎出现必然能够引起一场武林浩劫。而且这次它很可能会伴着五毒解析一起现世,所以你这一去将会相当的危险。”
见大哥说的郑重,乌延庭不得不先压下怀疑之心,主动询问道:“那大哥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需要将之抢夺据为己有吗?”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好东西自然要先拿到手中再说。
可张恨水却不这么看,若是只有一个鬼母,他说不定还真想去挣上一挣,可现在自家厢房中还住着个鬼王,那这件事情就有些诡秘了。
当然,他倒不觉得这个陈安是假的,对方的气质举止与自己当年认识的陈安没有任何差别。
其实说起来,他还真希望这个陈安是假的,整个五毒解析的传闻就是一场阴谋,是某个幕后黑手放出的***,配合这个五毒解析的消息想要算计自己等人,好改变天下格局。
那样他太一门还能够浑水摸鱼,虽然五毒元胎只是他的臆想,但五毒解析的价值也很高昂,若是能够得到,整个太一门的整体实力都能上升一个台阶,领先其他圣地一个层次。
可方才陈安那鬼神莫测的强悍实力着实震慑了他,虽然只是窥见一鳞半爪,但也知道,若是对方愿意,以一人之力直接就可以倾覆他们太一门。
这种实力不止让他不做对方是假冒之想,另外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五毒解析、五毒元胎?那是人家的东西,自己有何资格妄想?
鬼母?那或许是人家的徒弟,自己又有何资格去围剿?
所以还是安心的当个吃瓜群众,了解第一手资料就好。
因此他摇了摇头道:“这次的事情,我们不争也不抢,你这一路就跟在陈先生身边,安心的做个看客,当然,他若使唤你跑个腿呢,你也就勤快点,总之就当是出任务护卫他一趟好了,保镖的事情,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乌延庭愕然,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道:“这个陈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我们太一门做到如此?”
张恨水眉峰一挑,自忖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由是强硬吩咐道:“你不用管他是谁,只要把他当做是我一样来侍奉就行,这一点你也要去和老六通个气。”
看着乌延庭还是有些不能明了的样子,张恨水心中无奈叹息,使用煞丹突破先天之限,后遗症可大可小,有的只是脾气变得暴躁了一点,有的则是直接成了疯子,自己这两位兄弟过去就是憨直了一些,可使用煞丹后,好像在这方面的情况更加严重了,他不得不将话点到位。
“当年东台明月宫一战你也在现场,可以想想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东台明月宫一战?
乌延庭有些莫名,这得有二十多年了,但他还是记忆犹新,毕竟那是自己和大哥以及诸位兄弟第一次认识,可那时候的熟面孔确实大多都模糊了,有限记忆中的几个也与这位陈先生对不上号。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和老六通个气,就早点歇下吧。”
话他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倒不是不能直接言说陈安的身份,但也得有人信,且就算大家都信了,张恨水也不得不面对接下来的恐慌局面。
是的,恐慌。他自觉一点都不夸张,若陈安的身份泄漏出去,必然引起不亚于又一次鬼徒之灾的大动乱。对这个局面他也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所以一口答应陈安明日就启程,这里面未尝没有想要赶快送瘟神的心理。
眼见大哥以及挥手逐客了,乌延庭也不好再留,于是告辞出去,一边咀嚼大哥刚刚的话,一边还在想着二十年前的熟面孔究竟有哪些,可一时半会却怎么都想不到。
“对了,你再等一下。”
乌延庭刚走到门口,又被张恨水叫住,只能诧异回头看向自家大哥。
只见张恨水面色难得有些阴狠地道:“若是机会允许,最好把那三个家伙全部留在北边,省得他们总在海州闹腾。”
鬼母有可能是陈安的徒弟陆雯,这对师徒的相爱相杀他不好参与,五毒解析和五毒元胎碍着陈安的颜面也不好争抢,但杀几个鬼徒总不算是得罪人了吧。
鬼徒之中山头林立,成分驳杂,多得是别有用心之人,未必都是真信仰万毒鬼王的,若能借着陈安这个大神的势,将这些家伙都留下,那么海州的势力结构将露出很大一块势力真空,太一门的很多人都会因此解放出来不说,还能够摄取大量的资源,变相的也等于是提高宗门实力了。
对于这个乌延庭倒是秒懂,直接领命道:“是。”
第二天一大早,太一门中就在陆陆续续的进人,此时距离张恨水的寿宴就只有一天时间了,宾客也基本上会在这一天之内到齐。
但这些与陈安都没有关系了,他可没想过留下来给张恨水祝寿,想想就有些怪异。
于是早早的就架好马车,准备好了行程,这一次除了于洪等七八人外,还有乌延庭的一队三十余人的太一门弟子,这里面自然还有一直在海州趴着监视鬼徒的太一门第六把交椅孙弘一。
这家伙长得比乌延庭还要显憨了,或许因为功法原因,上肢比较粗壮,看起来就很有力气的样子。
张恨水也是这么介绍的:“这位是我六弟孙弘一,人送绰号千钧椎,手上功夫了得。四弟乌延庭,你是见过的。”
陈安点了点头,却看得乌延庭有些拘谨,昨日一晚他已经想起了那个熟面孔到底是属于谁的,只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罢了,想确定又不敢去找大哥张恨水,现在看到陈安却是有些发毛。
张恨水也没管他,笑着对陈安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希望你我还有再见之日。”
“会的,”陈安也冲张恨水抱了抱拳,接着示意队伍先走,他却落在最后,单独向张恨水道:“对了,最后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你,当然,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张恨水疑惑道:“何事?”
陈安略显迟疑地顿了一下才道:“想问你的太一神拳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我好像不曾听说过你有师父?”
所谓迟疑其实不过是故作姿态,陈安相信张恨水一定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毕竟昨天他爆了这么多料,就是等这一刻,礼尚往来对方也不能拒绝。
果然,张恨水有些犹疑地咬了咬牙,还是道:“我的师父其实有很多,但太一神拳确实不是任何人所受,而是我捡的。”
“捡的?”陈安一点也不意外地状似随口道:“恕我冒昧,还记得在什么地方捡的吗?”
张恨水虽然奇怪陈安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但既然已经说了,还是如实地道:“我出身沧州农户,年少时家境贫寒,不能像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安心的学文练武,只能加入那时沧州城里的一个三流帮派,铁拳帮,是在那里的后山之中捡到的。”
“阁下倒是好运道,一捡就捡到一本神功秘录。”
张恨水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其实只是一本拳谱,并无内息导引,也无心法辅助,习练起来艰涩无比,我走遍天下,寻找各种方法,好不容易将之弥补完善,才有了太一门的基业。当初去明月宫抢九窍石矶也是听传言说,其中蕴含着一套引导术,想要参考将着融入拳法之中,才有了后来故事。”
张恨水感怀了一下,又似想起了什么,出言提醒道:“对了,那个后山山坳我后来又去了几次,却是一无所获,再没找到其他东西,不然也不会流离辗转这么久。”
陈安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笑道:“无妨,在下并不是想贪图张兄传承,而是另有因由,倒要多谢你解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就此告辞。”
说完再次冲张恨水抱了抱拳,似客套,似真实的道了声:“珍重”,就转身一步就追赶上了已经行进了一段距离的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