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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不是说要买‘鸡嘴’山吗?他们村的村长回来了。”村长急匆匆的跑过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额头上还带着汗。
陈白羽的确很想买下临村那三座‘鸡嘴’山,但很不巧的,那村的村长出门探望女儿去了。
陈白羽只能等。
没想到,等了一个多月。
村长正在监督修路,然后就听到一个路过的人带话,说那村的村长回来了。村长赶紧跑回来通知陈白羽。
“我现在过去看看。”陈白羽立刻背上自己的小包,和村长一起过去。
“村长,你不多穿件衣服?”
修路的时候忙得满头大汗,村长就把外套给脱了。刚刚一路小跑还不觉得,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我回家那件衣服。”村长又急匆匆的小跑着走了。
陈白羽笑了笑,“急性子。”
三座‘鸡嘴’山和记忆里的没有什么区别,种满了‘鸡嘴’树。不过,树上的‘鸡嘴’已经全被摘。
这些‘鸡嘴’树栽种没有任何的规律,应该是野生,然后被照顾起来的,最少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在陈白羽还小的时候,就觉得这些树很高大。当初和小伙伴们放牛的时候,就想要摘‘鸡嘴’,但记忆中的‘鸡嘴’树特别特别的高大,她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爬上树,最后只能在地上捡。
可能,不是那时候的树太高大,而是那时候的自己太渺小。
这三座‘鸡嘴’山是绝对值得承包的。
不说‘鸡嘴’的价格,就是卖木材都足够回本了。
讨价还加,最后定下来。
第二天陈白羽和村长一起过来签合同,然后到相关部门办理承包手续,登记山岭承包人的详细资料。
陈白羽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包山头,对流程熟悉,对办理的手续的人员也有了三分薄面。
陈白羽感叹头上有人的好处。
以前,需要好几天才能办好的手续,现在半天就全部办好了。
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大哥和大嫂,还有爸妈也回来了。
“阿爸阿妈。”陈白羽看到爸妈直接扑上去,“我太高兴了。阿爸,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礼物?哼哼。什么都没有。”
“我才不相信。嘻嘻。”陈白羽立刻动手找,然后找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陈白羽朝着阿爸眨巴一下眼睛,“我就知道有。”
“哇。gz?”陈白羽惊讶的瞪大眼睛,“阿爸,你太奢侈了。多少钱?”陈白羽激动的立刻换上,在地上走了走,“真不愧是大牌,舒服。”
“不贵。我看着好看就买了,两百多。”阿爸看陈白羽穿得好看,也高兴。
陈白羽愣了一下,摸摸logo的地方,肯定这是b货,连高仿都不算。不过,从舒适感上来看,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阿爸,你好厉害,价廉物美,我过年走亲戚的时候穿。”阿爸根本就不懂什么牌子不牌子的,他就是觉得好看就买了。
“阿爸、阿妈,你们坐一会,我给你们煮水洗澡。”陈白羽换下新鞋子,准备去煮热水。
陈白羽
去煮热水,阿婆则带着大哥和大嫂回房放行李。
阿婆叨叨的给李晓艳介绍房间,说的是粤语。当初去京都的时候,因为听人说,在京都就要说普通话,所以阿婆即使不会,即使拗口,即使别扭也努力的说‘普通话’。
当然,他们认为自己说的是‘普通话’,但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乱说一通’。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任何以地方的方言。
相对于阿妈把‘久’说成‘狗’‘六’说成‘碌’,阿婆的普通话简直就是神仙也听不懂。
在京都的时候,阿婆说普通话,李晓艳听不懂。现在,阿婆说粤语,她还是听不懂。
当初恋爱的时候,李晓艳就跟着陈一元学普通话了,已经能听懂大部分的粤语,但阿婆说话时候带有很浓的农场口音。
而农场口音有些轻,说话的语气会更糯,拖音更长一些,和正宗的粤语是有区别的。
李晓艳委屈的看向陈一元,她为了能和农场人愉快的交谈,她努力突击训练了好几个月的粤语。
但没想到,她学习的粤语和农场人的粤语是有很大区别的。
当初陈家人在京都的时候,他们交流不多,而陈家人那时候也尽可能的用拗口别扭的普通话来和她聊天。
虽然,大部分音都不准,她也听不懂,但李晓艳感激那份体贴。所以,要来农场了,她也想要入乡随俗。
李晓艳本来是准备先从言语上拉近大家的关系。但没想到,她学习的粤语和农场人说的粤语是两回事。
阿婆看向李晓艳,“喜不喜欢?不喜欢就换一个颜色。被套还有一个粉红色。”
虽然听不懂,但根绝阿婆的语气还有动静神色,还是能略猜一二的。
“很好。谢谢阿婆。”李晓艳的粤语还是不错的,起码阿婆能听懂。
阿婆听懂了,笑了起来,“不用谢,一家人。你们赶紧收拾东西,一会洗澡,然后休息。”
阿婆拉着李晓艳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明天让阿一带你去看村里的老人,然后去果园看看。小五的亲爸和亲爷爷都喜欢果园,说果园景色好。”
阿婆不知道景色好不好的,不是草就是木。但小五说了,城市里的人见惯了高楼大夏,最喜欢的就是草木。
“酒席的事情,我和你阿公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阿婆出去后,李晓艳朝着陈一元抛个媚眼。
陈一元当没有看到,认真收拾行李。
“阿一?你们家孩子的小名都是以数字排列的?”李晓艳有些奇怪,“但当初在京都的时候,你的家人都叫你一元。”
陈一元愣了一下,“因为他们都在为我着想。在家里叫小名是亲切,在外面小名就显得随意,不够正式。而我以后是要在京都工作,是一名老师,他们希望我受到别人的尊敬。”
“他们怕我会因为小名而被人取笑。所以,在外面坚持叫我‘一元’,坚持用拗口的普通话说话。”
看着家人为他做的一切,陈一元心里满满的感动。
虽然,他不在意小名在大家熟知,但他会心怀感激的接受家人的好。
“你的家人很好。”
这样的小事都能想到,也坚持做到。
有这样的家人,
有这样满满的爱,难怪陈一元和陈白羽兄妹几个会养得这么好,这么出色。
拥有丰富的物质,可能会内心荒凉。但如果拥有很多爱,即使生活贫穷也会觉得世界满是希望。
陈一元兄妹就是后者。
陈一元拉过李晓艳的手,“你也是我们的家人。房间里的这些,都是阿婆给你准备的。”
要知道,当初他和小四住这里的时候,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自己动手钉的书架。
现在,房间里多了很多生活用品,都是新买的。
洗过澡后,陈一元没有休息,直接带着李晓艳去看黄妈妈。陈一元是黄妈妈接生的,有着特殊的意义。
看了黄妈妈,然后看米婆,然后再看村里百岁以上的老人。
带回来的礼物一件件的送出去。
农场的其他人听到陈阿一带着老婆回来了,都纷纷过来看。都想要看一看这城里的姑娘到底有多漂亮。
“和小五一样白嫩。”
“很高挑。”
“衣服很好看,鞋跟很高。听说活,外面的女人都是要穿高跟鞋的。”
大家叽叽喳喳,李晓艳更听不清楚大家在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很漂亮。”陈一元笑着翻译。
“谢谢大家的赞美。你们好。我叫李晓艳,你们可以叫我晓艳或者小艳。”李晓艳的粤语很渣,但还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对了。在农场不用穿高跟鞋的。鞋跟这么高,又走了这么多路,难受脚痛吧?阿一,赶紧带你老婆去换鞋。”青姨瞪了陈一元一眼,“都是结婚的人了,竟然不知道疼老婆。”
“农场的路这么多石头,要是崴了脚可怎么好?”
农场的路当然不能和外面的水泥马路相比,坑坑洼洼是必然的,小石头也是常见的。
“青姨,是我不好。”陈一元赶紧让李晓艳把高跟鞋给换了。
在出门前,陈一元就建议李晓艳把高跟鞋换掉了。奈何李晓艳坚持,说穿高跟鞋会显得人更高挑更精神,想要给农场的父老乡亲一个好印象。
李晓艳换下高跟鞋,然后到火庐去和大家一起聊天。火庐里的火堆烧得‘啪啪’响,大家围这火堆说话。
说的当然是修路的事情了。
过年了,不少外出打工的人纷纷回来过年,很多年轻人回来后立刻就扛起锄头去修路。
修路的人手越来越多。
修路之前,陈白羽规定每家人每天最少要出一人,但现在有些人家几乎是全员出动。
像陈白羽的阿爸阿妈也去修路了,算上阿公,他们家就有三个人了。大哥陈一元在办了酒席后,也会去的。
速度比预计的还要快很多。
等修好了,就让碾石车过来碾压几遍,然后再铺上水泥。明天夏天应该就能通车了。
孟三得的团队已经回家过年了,要到明年二月后再过来。
不过,推土机、挖掘机等机器都还在继续工作。挖掘机的司机已经和陈白羽说过了,会工作到年二十九。
这些机器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工作时间越长工资越高,与其早早的回家还不如多赚钱。
“我想让我儿子去学开挖掘机,也不知道司机肯不肯教。”
自从知道挖掘机是按照小时收费,几百一个小时后,村里就有不少人想让儿子去开推土机或者挖掘机。
“我问过了,听说想学开挖掘机要交一万学费呢。不过,包学会。学会了,如果没有钱买挖掘机,可以和师傅同开一辆,不过要交给师傅三成的租车钱。”
“开挖掘机的那个司机就是借钱去学的,听说现在还没有还清欠款呢。”
......
学开挖掘机的学费这么高?
陈白羽突然就想起了蓝翔,挖掘机的摇篮。
“噗。”
“小五,你在笑什么?”陈一元有些奇怪,莫名其妙的看了陈白羽一眼。
陈白羽赶紧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后世比较有名的一首歌《我开挖掘机,你还会爱我吗》。
“小五,你说开挖掘机赚钱吗?”
陈白羽想了想,“至少在接下来的十年会赚钱。十年后,不能肯定。”最赚钱的应该是这几年。
陈白羽记得,有一段时间蓝翔的挖掘机专业可是全国有名,好像还分操作和维护专业。
反正,挺出名的。
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能电视上看到相关的广告推广。
“你说的这个学校收费贵吗?”
陈白羽还真不知道。
“我可以帮你们问问。”这并不难。
......
“其实,蓝翔还有很多其他的专业,不过就是太远了。想要学技术的话,还有新东方也可以了解一下。”
“这样吧。我把一些口碑相对不错的技术学校的资料都拿一份回来,让你们看看。”
“新东方的厨师专业很不多,很多酒店的大厨都是从新东方出的。”
农场有很多人在外面开饭店,一般都是快餐店或者烧腊店。因为手艺只能算一般,所以辛苦,而且赚的也不多。
出外开店的一般都是夫妻档,男的炒菜,女的既是服务员也是洗碗工。
陈白羽觉得既然要做饮食,那提高手艺是必要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手艺还怕没有生意?
陈一元看了陈白羽一眼,感叹妹妹真的长大了。陈一元用力的揉揉陈白羽的头发,揉成鸡窝。
“大哥,我的头发很珍贵的。你要是敢揉掉一根,我就哭给你看。”
天知道她要多费心思来保养头发。
每天梳头,她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掉下一根。
每一根都是精华,每一根都是心肝啊。
本来发量就少,总共也没有多少根,掉一根就少一根。
陈白羽用力瞪着陈一元。
陈一元笑了笑,在陈白羽的额头上用力一弹,“越是在意,越是......”后面的话在陈白羽威胁的眼神下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