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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原圆圆走到厕所洗脸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里憋着一股郁气。
她洗完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还是通红的，里面有着点血丝, 鼻子还有一圈红。
关了水龙头，她出来看见肥猫坐在沙发上吃刚刚原圆圆扔出去的猫薄荷, 舔的不亦乐乎, 原圆圆心想自己还美白买，这一根二十多呢, 看起来肥猫挺喜欢的。
原圆圆其实有个毛病，一哭起来很容易没完没了，但是有时候也不是她故意想哭成这个样子, 有时候还一边哭一边觉得挺丢脸的。
她坐在肥猫旁边, 心里想着刚刚哭的事，一边觉得自己贼丢脸, 一边劝自己, 算了, 放轻松，刚刚随着眼泪排出了身体不少无用的激素……咳咳, 对身体比较好, 不用太……觉得丢脸……
那边的肥猫转头就来了句，“哎呀你终于哭完了啊，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给你讲悲情故事了, 你哭起来真吓人。”
原圆圆默默地回头，瞪了眼肥猫。
反正时间也挺晚了，原圆圆收拾了屋子，然后就睡觉去了。
她躺到床上，想了很多东西，其中最让她今天晚上有点睡不着的，还是肥猫今天晚上说的话。
他说他觉得渊是个很特别勇敢的人，他不怕所有的流言蜚语，他也不怕一切的黑暗。
原圆圆翻了个身，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酸酸的？苦苦的？还是有点甜？
反正挺压抑的。
原圆圆一直折腾到天大亮才睡着，才睡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挠门，开门一看，饿坏了的肥猫正在挠门，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去给肥猫倒了猫粮，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评论。
【……完全，没想到啊，最后大boss真的是渊？我以前一直没站过他，但是现在是他居然还不怎么奇怪……】
【渊果然是boss啊，血统论唯一代言人，血统论就是指屠杀人吗？怪不得之前他被审判过，果然是因为这个吗？】
【那他的人设就挺好玩的啊，又血统论，又救人类小姐姐……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偶尔抽风的人设吗？】
【哇，好久没看见这样的人设了……这货以前还是那种比较妖的风格，这种性格也挺独特的啊。】
【对啊，还问心无愧……应该是个风格很独特的反派吧。但是我不怎么喜欢，总觉得太冷血了一点。】
【不是，你们圈这个人……怎么回事？追捧这种人吗？不懂你们啊。】
原圆圆看着一把捂住了胸口，哎呦，这个闹心啊，肥猫走过来，道，“看的闹心就别看了呗，现在就应该断网，暂时别接触这些，接触了就闹心。”
原圆圆看着肥猫，最后不得不说他是对的，就把手机给关了。
这一刊过去之后，原圆圆就故意不怎么看妖记了，她觉得肥猫说的确实对，她心态不好，看了容易崩。
至于剧情怎么样……原圆圆反正就是这么想的，自己做的事问心无愧，也就不用害怕，更不用躲躲藏藏。
就要等着，现在说什么，别人都不会懂得，他们更不会关心。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原圆圆原本很急，但是那天听肥猫说完了之后，她莫名其妙的就平静下来了，没事就坐在家里练妖术，晚上还有闲心看看电视什么的，有时候也会出门去玩会，但是有一次在广场上听见两个小屁孩讲妖记之后，她转身就走了，哪怕那两个小孩还压根就没有讲到渊。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转眼就一周过去了，唐诗转头对高灵道，“打不通，老板的电话一直不接。”
原圆圆的手机都关了，这几天当然没接到唐诗的电话，高灵想了想，问唐诗，“你还有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人了？”
“我再想想。”唐诗琢磨了一下，“我还有几个家里很厉害的同学……”
“算了，不要问他们。”高灵摆了摆手，“别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我就问问你们两个，你们俩要是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嗯……其实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些的人，我以前还真的没考虑过这个。”唐诗道，“我其实还觉得现在渊的人设挺带感，不过你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那我可以问一下我爸，他明天就回来了。”
等到唐诗开开心心的出门之后，高灵忽然间蹦出来一句，“我之前没看出来……原来她喜欢这种人设吗？？”
“啊……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人设还好，主要看脸。”邱灵犹豫了一会道。
高灵无语了一会，她低头看着漫画下面的评论，看了一会之后又关了手机。
【你们觉得这件事不是挺扯的吗？血统论？我觉得这不太像他啊。】之前曾经跟高灵一起如果漫展里的一个姑娘说道。
【那……或许只是他一时心情比较好呢？】群里有当时一起去的男生说道。
【但是我们当时还在外面说了他那么长时间呢，他也没对我们下手……你们当时都在厕所里，就我和大佬看见了，所以你们别说话。】那个女生脾气很爆，一下子就怼了回去。
群里的那几个人就闭嘴了。
高灵又想起来渊当时吐的那么多血了，她心里又一下子觉得渊是被冤枉的，但是现在苦于根本就没有证据来证明。
她现在就等着唐诗的爸爸会怎么说……她其实没看过唐诗的爸爸，也不知道唐诗到底是什么妖怪，不过据说那是个很厉害的妖怪，已经快要接近大妖怪了。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妖怪……能说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高灵艰难的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据说唐诗说她爸爸一般回来会先喝一杯，唐诗暗搓搓的问要不要那个时候套话，被高灵和邱灵打回去了，就说直接问就好，如果不说就算了。
唐诗就兴致勃勃的领命回家了，高灵和邱灵坐在一起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此时让唐诗去可能是个有点傻逼的决定，这姑娘容易人来疯，但是没办法，她们俩就认识这么一个妖怪。
真悲哀。
从晚上七点钟一直等到第二天六点，高灵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邱灵已经穿好衣服准备上学去，高灵被她的动静惊醒，问，“你昨天都没怎么睡吧……现在这么去不会困吗？”
“还行啊。”邱灵道，“反正最近太紧张，也一直失眠。”
“对，你还要高考。”高灵道，“快去吧，别迟到了。”
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想唐诗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到底听到什么了？不过这么久都没回来，应该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吧，不然不会现在都没回来。
高灵准备再等一会，就出去吃个早饭了，肚子有点饿，唐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直等到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唐诗忽然进来了，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不过黑眼圈浓到跟熊猫一样，把高灵吓了一跳。
“哎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眼睛怎么回事？”高灵问。
“昨天晚上……我从我爸那听到了点东西。”唐诗说:“你是现在听，还是咱们出去一边吃饭一边听？”
“那就先去吃早饭吧。”高灵拿了点钱，去了楼下的包子铺。
两人坐下来，高灵心里其实隐隐的有种感觉，她心想自己可能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吃包子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这不只因为她一直以来对渊有一种迷妹心理，还包括刚刚唐诗的那个黑眼圈给她带来的一种感觉。
所以唐诗开口说话的时候，高灵甚至觉得自己耳朵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该怎么说呢……”唐诗搅了搅碗里的粥，“首先就说你最关心的吧，渊他确实是挺惨的……”
“你怎么问的？”高灵准备先从唐诗和她爸聊天的切入点开始问。
“我先问我爸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爸说是个好人。然后我又说他怎么能是个好人，我爸就说小孩别懂不能瞎说。”
唐诗喝着粥，含糊不清的道，“后来我又问我爸渊是不是一七，然后他说你知道了？我说我知道什么了我。”
高灵听的有些混乱，不过她又问出了一个问题，“所以渊他当年是不是支持血统论？”
唐诗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说。
“不。”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高灵就听到了一个她人生中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最离奇的，最让她三观颠覆的故事。
她们俩说了很久。
最后早餐店里吃早餐的人都已经走了，就剩她们两个还坐在这里。桌子上面高灵的粥都已经凉了，唐诗用手拍了拍她，“你喝不喝了？不能浪费粮食啊，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穷酸老板，他可能会吐槽你两个小时的。”
高灵把那碗半凉的粥倒进了嘴里，然后楞了一会，最后就吐出来俩字，“我靠！”
对，她啥也没说，就说了“我靠”。
“今天我也没去上学。”唐诗顶着俩黑眼圈道，“哎呀，其实我去不去都可以了，反正老师现在又不怎么管我们。”
高灵又坐在座位上待了一会，忽然间又说，“那几秋怎么不画出来呢？他又不怎么不说呢！”
她的最后一个字声音有点高，赶紧又压了下去。
“我爸说涉及到各种利益，还有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关系什么的……”唐诗说:“其实我都听不懂。”
……
“不过我觉得好憋气啊！啊——好气啊！怎么这么气啊！气的我昨天晚上都没睡着觉，你看我黑眼圈！”
餐厅的其他人转过身去看她们，看见唐诗整个人憋的脸通红，高灵在一旁有些丢脸的拉着她出门。
她们俩出门之后，高灵才松了一口气，原本高灵还有些压抑的，被这么一闹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她想了一会道，“嗯……唐诗你要不要去睡个觉？”
“睡不着！啊——”
高灵觉得……唐诗原型可能是土波鼠，大马路上的人都以为唐诗失恋了，高灵拽着唐诗终于回了家，然后瘫在了沙发上。
她终于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但是却不是那种感觉，甚至比之前还有点压抑。
不过她知道一件事，渊他没让她失望，他是个好人。
高灵坐在沙发上，怅然若失。
所以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还是她不想要的结果呢？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群里面的各种各样讨论，想了又想，还是找到之前的那个群里的女生，给她发了个私聊。
她……有些事想去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