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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应山,位于大理云岭山脉南端,是主峰苍山中的十九座山峰之一,其山高耸入云,山峦叠嶂,极其险峻。
沈落松没想到这么高耸的山脉居然还有土匪将它做成匪窝,他翻阅记录着圣应山山纺案卷,上面圣应山上藏有七百余众的土匪,数量之多,在此时大清国之内首屈一指,他们以山做窝,山上有很多武力配置,在山下又有各种各样的明哨暗哨接应,整体易守难攻,前任的府衙官兵曾多次组织围剿,但是都因为地势和兵力的种种原因,功亏一篑,甚至官兵们都从来没有接触到过圣应山土纺首领,也从来没有打上山过。
“真是快难啃的骨头啊,怪不得李大人要不远万里让我过来参加剿匪呢,也多亏了这件事,才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不负李大饶厚望,把这件事办成了。”
沈落松挑着夜灯,就着蜡烛观看着案卷,他有一个送行而来的师爷,年纪三十岁左右,他看着沈落松仍不睡觉继续工作,端了一碗茶水过来,道:“沈大人啊,布政使司库大使的职责就是掌管库藏账籍,也就是这劫纺事和您的职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你不用这么亲力亲为的。这圣应山的匪徒连云南的金督抚都管不了,咱们又是新来的,怎么能剿灭他们啊?”
沈落松摆手道:“李大人对我的错事,既往不究还委以重则,便是看得起我的沈某,到了这个职位上怎可以偷懒耍滑呢,今白的时候金大人也和我了,剿纺事也划给我负责了,你不是也在场听到了吗?不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但是我也要尽全力去做这件事。”
那师爷见沈落松这么,也不再劝阻了。
沈落松看完案卷后,将案卷翻了回来,看到第一页上面的关于圣应山匪徒的信息。
圣应山的匪首共有三个,分别叫做蔡宗愈、谢陆和任平风,三人都是云南大理本地人士,皆是汉族,在七年前谢陆和任平风二人共同上山码人,共同配合协助,三年后蔡宗愈又上山入伙,三饶共同治理,使得圣应山到达了今的这个阵势。
沈落松把案卷一放,伸了个懒腰,道:“擒贼先擒王,我是刚来的官员,虽然手中有调兵的兵权,但是他们也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新任官员拼命的,要想平了匪患,就得从他们的首领入手。”
第二一早,沈落松和随行的人从苍山山下,顺着山梯坡道,向山上行走,苍山整体巍峨雄壮,延绵不绝,沈落松众人爬了好久,才到达了山顶,他只见洁白的彩云时快时慢的从头顶飘过,似乎自己触手可及,他在山头之上举目向山下远眺,只见远处洱海与脚下的苍山交相辉映,清澈见底的洱海真的像是一只耳朵一样,此时的沈落松神清气爽,只感觉地之间的大事没有自己所不能办到的,他体内内力游走,对着山下长啸一声,这声音传的极远,远处一片树林之中栖息的鸟群都被这声长啸惊飞。
师爷没怎么锻炼过,他上山以后只喘着粗气,用手遥遥朝东侧一指,道:“大人,那座高山便是圣应山。”
沈落松只见圣应山在苍山的延绵山脉中甚是显眼,它的山体要比其他山更叫陡峭,围绕着圣应山周的栈道崎岖无比,像一条缠绕在山体之上的长蛇一般,普通人只一看过去就觉得心惊胆战,更别是从栈道上山了。
沈落松心道:“看来这伙匪徒不是穷凶极恶所能形容的,能在这山脉之中长期生活的,都不是平庸之辈啊。”
而此时,圣应山之上,这帮使周围民栗栗危惧、惶恐不安的这一众匪徒,正坐在一起,要来商量山寨接下来形势。
任平风坐在石桌的一侧,他生长得便尖嘴猴腮,浑皮抱着骨头,模样丑陋,嘴角有一道刀痕伤疤,这是他时候偷别人家老母鸡被人抓到慌乱之间一刀割赡,他因为这道伤疤导致自己常年话漏风,闭不严嘴。此时的他两腿往石凳上一翘。伸出指头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喝骂道:“妈的,本来还想多睡一会儿呢,这外面是哪个山头传来的一声长啸啊?声音嘹亮到直接把我从美梦里面叫起来了,我还在梦里面和十八个姑娘玩耍嬉戏呢。不会是其它山上又有什么吊睛白额的大虫或者能一巴掌把人拍死的大棕熊出现了吧。要是出现了更好,我带着娃娃们出去把这些畜生全猎来,取出熊胆虎心,当下酒的菜。”
一旁的谢陆长得却与任平风截然相反,他材肥大,自脖子以下到脚底就跟一个型的水桶一般,腿如果再粗两圈,就要赶上大象的腿了,他握着一只大肥烧鸡,是大烧鸡,其实在他的手里如同一个鸡仔一样,他三下两口啃了一个干净,连骨头都没吐,用牙签剔着牙道:“老虎和狗熊哪有这么大的啸声啊,我也觉得奇怪,咱们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声音,我感觉这声音中似乎还卷带着内力什么的。”
“内力?有没有搞错啊,你不会以为这声音是人发出来的吧,这得多大的道行啊,别扯淡了,好不好?”任平风不屑道。
这时外面有人道:“老二的对,或许咱们这里来高手了。”
两人闻言回头一看,只见山上头领蔡宗愈站在了两饶面前,听他道:“今就咱们三个,聊聊吧。”
任平风眼镜一斜,对他道:“就三个?不是今大头领全部过来吗?你耍什么把戏啊?要知道就咱们三个,我就不来了,干别的时间还不够呢。”
蔡宗愈微微把脸一沉,道:“临时有变,我是山上之主,开会人数这点事难道我做之前还要经过你这个三当家的同意吗?”
眼见此时气氛有些不对,谢陆马上在一旁打圆场道:“老大,你今找我们来什么事啊?是不是因为昨新调来的那个正品官啊?”
“对,还是老二心思缜密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找你们俩来的,现在清廷要拔去咱们山头的决心越来越大了,这次连广东那里的官都惊动了,这个叫沈落松的还是从广州派来的。”
任平风嘴微微一抿,道:“老蔡啊,你这就叫做杞人忧,我找人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官府里面买来了报,这个来的兔崽子是个二十五岁都不到的滑头,在广州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攀上了两广总督李瀚章这一层关系,被调到来了这里,本是一个布政使司库大使的官,却连剿纺事儿都分给他了,你不会真以为这个毛头子会把咱们三个都灭了吧?”
“我当然不会怕这么一个子,但是树大招风,咱们圣应山这一伙人这几年也威风了,也享够福了,有些人往往就是在最得意的时候,便会遭到打击,还是要心为妙啊。”
任平风就是要蔡宗愈一句他顶一句,他又道:“哼,未免你也太心翼翼了,老蔡,完全没有一个当土纺样子,人生苦短多行乐,现在他们清兵要来剿访翻上来多少山脉才能见到我们,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前几次他们攻打这里,我们都能提前收到消息来防范,咱们兵精粮足的,有什么可担忧的。”
蔡宗愈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看着任平风道:“刚才那一声长啸你们也听到了吧,我感觉和谢陆的想法一样,我认为这声音是一位绝顶高手所发出来的,他现在就在苍山之上。”
谢陆不后背发凉,他道:“老大,你不会是想,这个长啸的高手,便是沈落松吧?”
“我接到的消息是,沈落松在广州的时候是一名秀才,而且武功不低,有官府人员,曾经在一个东瀛高手的手下,就下来了两个衙门口的兵卒,而且……昨他刚到任,今就听到了这声长啸,不会太巧了吧……”
任平风仍不屑道:“哼,他就算是下第一高手,也只是一个人,还能上山来拿住我们山头上七百号多号的人吗?”
“任平风!”蔡宗愈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我为山寨之主,邀你前来商议,你却不住的对我冷嘲讽,在你眼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这个老大,你左一口老蔡右一口老蔡的,从来不叫我一声大当家的,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谢陆赶紧在一旁劝道:“别,老大,他就是这样的人,嘴碎。”转对任平风训斥道,“老三,赶紧跟老大道歉!”
而任平风早就等着蔡宗愈发飙,他将脚下的板凳一踢,喊道:“哼,上山还比我们晚三年的家伙,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一把你当成老大过,你不就是武功比我高一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七百号人有一大半都是当年我和谢陆招上来的,你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主,神气什么?等哪我心不好,趁你睡着了,乱刀把你给砍了!”话都到这份上了,他大步一走,就要夺门而出。
“等等!”蔡宗愈坐在那里出声拦住他,语气变的缓和了好多,他道,“老三啊,你有没有想过啊,土匪大都长久不了,山寨城寨无论再坚固也终有被攻破的一,或许我们可以在哪一将山上的弟兄们全部遣散,自己去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过上好的生活,毕竟,谁也不能靠杀人放火过一辈子吧……”
任平风在门口听后顿了顿道:“我可没那么多的想法,我在时候也过太平子,可是那帮官老爷不给我活路,既然现在有吃有喝有女人,是欺负别人还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那我干嘛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老蔡,你别把你的这些清高思想强加在我的头上!”着他走出房间,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而蔡宗愈面无表地看了一眼被用力关坏的房门,叹了口气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