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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要发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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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佐藤隆川还保留着理智, 委婉的拒绝:“现在还不行,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再出去。”

    夏熙显然不高兴了,低下头不再说话,修长的脖颈因此而露出来,像只忧郁的白天鹅, 把高傲的头都埋进了翅膀里。

    佐藤隆川的年龄虽然大夏熙不少, 也有很多常人不能及的经历, 但他的经验或经历在夏熙面前起不到什么作用,夏熙一摆出示弱或颓然的姿态,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心不可控制地被夏熙牵动, 夏熙能轻易操控他的一切情绪,只能努力转移话题道:“医生说你要多运动,陪我去训练室练会儿拳,好不好?”

    小楼的左边有一间专门的训练室, 面积不算太大,但器械很齐全, 地板上铺了专业的软垫, 左面有个拳击台。佐藤隆川带着夏熙进入训练室,亲手给他戴上头盔, 又非常仔细地给他缠上绑手绷带。

    绷带的弹姓很好, 能很好地保护双手, 也能调动肌肉神经,有助于出拳。佐藤隆川最后还给夏熙加了个腰部护具,只是在看到他胸腹上那片依旧没散的淤青时微微一顿, 动作也变得更轻,带着深深的珍视和疼惜。

    于是夏熙很快全副武装,佐藤隆川身上却什么也没戴,就只穿着一条拳击五分裤便上了拳台。他露出来的上半身健壮而挺拔,隆起的肌肉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带着强大的气场和绝对的力量,相比之下夏熙的身形就瘦弱得多,不仅肌肉,骨架也比佐藤隆川纤细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夏熙的气势并不亚于佐藤隆川多少,特别是冷下脸生气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敬畏。

    男人的天性便喜欢追逐热血和刺激,本来兴趣缺缺的夏熙看着眼前的拳击台子,也莫名升起几分兴致,便跟着佐藤隆川上了拳台,问:“要怎么练?”

    佐藤隆川道:“我点到为止,你随意发挥。”

    夏熙闻言点点头,摆出了一个准备开始的姿势。他从小跟着夏琛一起学过基本的防身术,蒋战威又手把手的教了不少,加上在快穿世界里获得的一些实战技巧,若真打起架来,还是有不少招式可以使的,于是待佐藤隆川一说开始,便想也不想地击出一拳,干净利落地朝佐藤隆川的脸上招呼过去。

    他知道十个自己也不是佐藤隆川的对手,所以先发制人,动作非常迅疾;而他同时也知道就算自己的速度再快,佐藤隆川也能轻易躲开。但让他惊讶的是,佐藤隆川并没有躲,拳头随即砸在了佐藤隆川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淤痕。

    佐藤隆川继而开始回击,拳风向夏熙肩侧冲去,角度刁钻又凌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半弧。夏熙的身体其实还很虚弱,大脑时虽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但动作有些力不从心,退的速度慢了一步,便硬着头皮做好了挨下这一击的准备。然而这看上去气势凛凛的一拳在打到夏熙的前一秒便硬生生地收了力,只轻轻碰了碰他的皮肤。

    佐藤隆川果然如他所言那般‘点到为止’,甚至连‘点’都算不上,倒像是情人温柔的抚摸和安慰。夏熙微微顿了一秒,很快飞起一脚朝佐藤隆川的腰部踢去。

    力道很足,但准头并不是很好,比之前的那一拳更容易躲避,可佐藤隆川依然没有躲,而是生生挨了这一脚,疼到皱了皱眉。

    若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绝对是刻意了。夏熙已然明白了佐藤隆川的意思,——根本不是什么陪对方练拳,对方就是想让他打他一顿。

    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火气涌上心头,夏熙下一拳便直接落到了佐藤隆川的心口处,而且几乎用了全力。佐藤隆川就算再厉害也不是钢铁之躯,身体微微晃了晃,隔了两秒才稳住,语气听起来却依然如常,道:“继续。”

    于是夏熙继续屈腿抬膝,坚硬的膝盖骨狠狠顶上对方的肚子。佐藤隆川顿时感觉到抽痛沿着腹部扩散开来,疼得全身一颤,本能地躬下|身,可拳风于他躬身的同一秒紧随而至,一拳砸上了颧骨,口里随即便尝到了淡淡的血腥。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忠犬值增加6点,总忠犬值为45。”

    佐藤隆川的确就是想让夏熙打他一顿,——他不会用嘴巴道歉,夏熙也不需要那些用嘴皮子耍出来的无用的情话或誓言,男人之间还是这种方式解决事情最痛快。

    其实每个男人都热衷于暴力,就算是不提倡暴力的文人也有被激出血性的时候,而一般人被打,就算理亏,也多多少少会生出几分怒气,并下意识做出回击,但佐藤隆川全然任由夏熙动手,就算回击,也均控制的很好,看上去气势凛凛,实际上连夏熙的一根汗毛都没动,反而像是在刻意教夏熙招式。

    佐藤隆川‘点到为止’,夏熙却没有丝毫留情。拳头打在肌肉上的响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声声分明,佐藤隆川身上很快落下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青紫,英俊的脸上也好几块淤青,甚至有几次险些站立不稳,却还是努力站好,沉声道:“继续。”

    夏熙看着佐藤隆川,却突然打不下去了,心里的火气也没有随着打人而消减,反而变得更浓。打佐藤隆川觉得火,不打还是觉得火,怎么都不痛快,他最终面色不虞且气喘吁吁地直接坐在拳台上,“不打了,我累了。”

    佐藤隆川见他连拳套都扔了,便也就地在拳台上坐下来。坐姿没了平日里的挺拔,带着明显的狼狈,——虽然他已尽最大所能直起腰杆,还是无法控制地因疼痛而弓起身体。

    而佐藤隆川从来都是暴戾无情、桀骜难驯,可现在他身体蜷着,像个失败者,或是酒馆里落魄的醉鬼,突然让夏熙看着火气更甚。其实以佐藤隆川的身体素质,挨夏熙一顿揍算不上什么,但有时候,苦肉计这种东西并不是单单只给那些将你放在心里的人看,也可以给其余不相关的人看。前者看了会觉得心疼,后者看了会觉得同情。哪怕只得到夏熙一丝轻飘飘的可怜或动容,就算胜利。

    夏熙心里烦躁不已,隐藏于烦躁之下的究竟是什么,他无法探寻,也不敢探寻,只觉得旁边的佐藤隆川越来越不顺眼,竟突然发难,转身压到佐藤隆川身上,又对着他打起来。

    “你就是个混蛋!”

    夏熙两天因生病的原因脾气坏得很,一不高兴就找点小茬,而佐藤隆川也乐得纵着他,仿佛他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宁宝宝。眼下自然也一样,被骂混蛋也没有反驳,并不躲不闪的任由夏熙乱打。

    只是夏熙方才把拳套和绷带通通拿掉了,佐藤隆川唯恐他伤到手骨,便稍微拦了拦。而夏熙的力气已在之前的打斗中耗尽了,便抓过佐藤隆川阻拦的手臂,一口咬上去。

    佐藤隆川吸了口气,下意识要抽手,却忍住了没动。手臂的肌肉实在太硬,夏熙咬了两下还觉得不解气,又跟只小狗一样扒着他去咬他的肩膀。佐藤隆川便一边忍着疼,一边用另一只手臂虚虚地扶着夏熙的腰,唯恐他一个重心不稳栽过去。

    夏熙咬完了心里才终于舒坦一点了,抬起头看向佐藤隆川,见对方比之前更加狼狈了,被他压在下头,身上除了青青紫紫的淤青,还有几个牙印。

    心情莫名就更好了,而佐藤隆川深邃的眼珠里没有一贯的冷戾,只有说不出的纵容,低低的声音也带着纵容,“宝宝消气了吗?”

    夏熙正准备点头,大腿却在这时擦碰到了什么巨大的硬物,——对方竟不知何时硬了。

    佐藤隆川也知道他此刻硬的这个时机不太对,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情气氛都弄没了,可生理反应实在不是他能左右的,他甚至还在为自己的自制力而感到自豪,觉得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他这样正人君子。

    喜欢的人就在身上咬来蹭去,模样还如此漂亮和迷人,自控能力差的恐怕早扑了上去。当然,那些低劣的男人也没有机会能遇到像他的宁宝宝这样漂亮迷人的对象,——情人眼里出西施,佐藤隆川觉得夏熙连一根头发丝都无比好看,并充满了诱惑力。

    见夏熙像只炸毛的猫咪般露出了明显戒备的神态,佐藤隆川却还要强撑着装傻:“宝宝怎么了?”

    “……你,”夏熙顿了顿,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认真地说出口:“你去找别人吧。”

    佐藤隆川一时没听懂:“找什么人?”

    “虽然我之前说愿意配合你做,但是我现在很累,”夏熙边说边从佐藤隆川身上下来,“只要你想,会有比我更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随你挑,你把目光放宽一点,一定能找到很多不错的人。”

    佐藤隆川这才总算听明白。——这不能怪他反应迟钝,而是自从喜欢上夏熙后,他就没想过要找别人,也没想过夏熙竟能冷硬到如此地步,轻而易举便又给了他不见血的一刀,深到刻骨,痛得发颤。

    人心的确难得。

    他大概永远也得不到了。

    或者他这样杀孽深重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谁的心。

    可看着夏熙平静的目光,佐藤隆川还是忍不住生出恨意,——凭什么他在这里痛得发颤,夏熙却可以独善其身?夏熙的心不肯真正放在他身上哪怕一秒,之前说的那句‘就算没有,也不会喜欢你’,让他晚上做梦梦到都能生生痛醒。

    怒火突然越涌越多,几乎要掀掉佐藤隆川的头盖骨,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夏熙瞧瞧。佐藤隆川的声音都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怒气,“让我找别人?我去找谁,嗯?”

    夏熙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佐藤隆川以迅雷之势一个翻身反过来压到了身下。佐藤隆川虽然被揍出了一身伤,但身手丝毫不受影响,眼里的欲望也干脆不再遮掩,看着夏熙的眼神赤|裸而露骨,道:“眼前就有现成的,我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出去找?”

    夏熙整个人都被佐藤隆川牢牢压制,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在挣扎的过程中把对方蹭得更硬。佐藤隆川健硕的身躯如铁索亦如雄狮,不会让猎物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唇角甚至勾起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冷笑。这样的笑在此刻近乎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会让人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却又很容易让人沉沦。

    因为它充满了力和美,强大和冷傲,邪恶和不羁。

    佐藤隆川的身材和蒋战威不分轩轾,但佐藤隆川从小就接受杀手特训,身上陈年堆积的疤痕比蒋战威更多,也因此而更具野性。加上蒋战威是个沉闷的面瘫,相比之下,佐藤隆川布满疤痕的躯体及其张扬桀骜气质更能满足普通人对男性的最原始最完美的构想。

    而这个男人就附在夏熙身上,一边舔吻着夏熙的耳垂一边发出宛如恶魔惑人坠落的低语:“把你交给我,我会让你舒服。”

    佐藤隆川一手紧紧扣着夏熙的腰,一手包着他的臀部把他的下半身抬高,然后轻轻巧巧地用一只腿分开了他的两条腿。夏熙还没反应过来,佐藤隆川的手已经在他身体各处揉捏起来,“乖,不要怕。”

    夏熙的鼻端尽是佐藤隆川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浓烈到让人眩晕。夏熙的呼吸开始变乱了,纤细柔韧的腰肢紧绷着,像被摁在狮爪下的兔子般不受控的微微颤栗。缠在腰上的拳击护具转眼被解开了,夏熙试图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却因佐藤隆川越发激烈的揉捏动作而脱了力。

    佐藤隆川的大掌所过之地皆带出一片火热,并趁机俯下头吻住夏熙的胸口,同时沿着衣摆伸到了下面。夏熙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电到一样弓起了腰,想开口叫佐藤隆川滚开,却抑制不住地从唇缝里溢出一道低吟。

    “宝宝,你也硬了。”佐藤隆川满意地用牙咬上同样立起的胸口,用了一定的力度,夏熙在感到刺痛的同时,却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感觉,并因此而再度挣扎起来。佐藤隆川按住他挣动的手问:“你在抗拒什么?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欲望,还是害怕承认你对我有欲望的这件事?”

    “不用害怕,也不用觉得羞耻,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命也给你……”

    佐藤隆川那双深沉的眼珠里则藏着蠢蠢欲动的疯狂的亢奋,“把所有欲望都说出来,不要抗拒它,我会满足你……”

    骇人的硬物就抵在臀缝间,夏熙没有挣动,甚至无意识地依着佐藤隆川的摆弄而抬起腰,并乖乖地伸手揽住了佐藤隆川的脖子,一双大眼却突然滚出泪来。

    正亲他下巴的佐藤隆川亲出了满唇濡湿,下意识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大颗大颗的泪不要钱似地从那双漂亮的眼里往下滴,甚至没有停顿。

    佐藤隆川随即便愣了,有些怔忪地抱着人,不知道该怎么做。——前一秒还疯狂地想要占有和填满对方,后一秒便被对方哭得没了主意。尚有些混沌的大脑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哭什么呢,他都还没进去,等着一会被他草哭了不是更招他疼吗,到时下面和上面一起哭,他会把两处都舔得干干净净,包括那对琉璃般清透的眼珠。

    其实夏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他也不愿意哭,除了失忆的那段时间之外,他在蒋战威面前也没这样哭过,但他控制不住。就像是头脑里的什么东西坍塌了,暴雨倾盆,洪水倾泻,满天水浪在泛滥和蔓延,时刻有被覆灭的危险。

    佐藤隆川说的没错,夏熙对自己的欲望非常抗拒,而他如此抗拒,就是因为害怕被它覆灭。除了害怕之外,还有说不出的愧疚情绪,对于蒋战威,对于快穿世界里的那些‘渣攻’,甚至对眼前的佐藤隆川。包括对夏琛的深深担忧和对未来的不安也于这一刻一并宣泄出来,身体还在波涛中起伏,纤细的神经却突然崩裂。

    而佐藤隆川就这么抱着人愣了好几秒才彻底回过神来,立即道:“宝宝怎么了?”他胡乱地去亲他的眼泪,“乖啊,不哭不哭。”

    大大的眼睛里剔透的泪珠落得特凶,偏生又落的乖乖巧巧,无声无息。见夏熙这样子,佐藤隆川满脑子很快就只剩怎么去安抚了,“好了,不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掉?宝宝是水做的吗?”

    暗含宠溺的话语却让怀里的人哭得更厉害了,佐藤隆川实在心疼,将他泪湿的小脸整个儿搂入自己的胸口,“怎么哭得更凶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吓你。宝宝乖,我不吓你了。”

    从胸腔中发出的低沉声音通过共鸣震动着夏熙的耳朵,震得他感觉鼓膜都在微微颤动。佐藤隆川搂着夏熙继续道:“我的宝宝到底在哭什么呢?是哪里弄疼了吗?还是生我的气了?”

    夏熙不说话。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不断积累,将他的整个胸腔都填满,让他没法说话,只有肩膀因为哭泣而不断轻抖。

    佐藤隆川想了想又说:“好了好了,宝宝不怕啊,有欲望是正常的,是任何人都一样,——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他边说去揉弄夏熙的身下,夏熙红着眼睛试图推他,却没能成功。经过这两天的休养,夏熙的身体好了一些,脸色虽然依然有些苍白,但皮肤透出了些自然的红润,眼尾和鼻头又哭出了一片嫣红,像被雨水打过的红色花朵,又娇嫩又艳丽又诱人。佐藤隆川尽量克制地亲了亲夏熙的眼角,“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冷淡的样子,乖巧的样子,发脾气的样子,沉迷于欲望中的样子……全都喜欢。”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好感度增加1点,总好感度为98。”

    “叮——,目标e佐藤隆川的忠犬值增加5点,总忠犬值为50。”

    夏熙到底没能抵得过佐藤隆川的抚慰,最终在佐藤隆川手上释放出来。佐藤隆川一眼也不舍得眨地看着他抵达顶点时的模样,那精致的眉眼依旧带着朗月的清淡,却熏染出一层层压不住的艳色,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泪眼里则透着隐忍的欢愉,从清中盛放的艳比露骨的放|荡更加诱人。

    佐藤隆川看得心热不已,有种满身的血都要被夏熙烧干了的感觉,身下也硬得快爆炸,于是夏熙的手也被佐藤隆川半诱哄半强制性地拉过去充当了一回抚慰道具。

    之前哭得太厉害,夏熙想停下来也止不住的抽气,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点,佐藤隆川却低下头,在快释放的那一刻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凶猛的像饥渴多年的沙漠狼终于遇到水源一般,松开夏熙的嘴唇之后,依旧搂着他不愿意放开。

    ——他是他的,就算得不到心,也必须留住他的人。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怀里。

    虽然还在打哭嗝,但夏熙的情绪总算彻底稳住了。一双小鹿般的大眼仍残留着漫着一层水雾,鼻头还轻轻汲着气,配上被亲得发肿的唇瓣,看起来可怜又委屈,然后再度指责佐藤隆川:“你混蛋!”

    佐藤隆川点头,“嗯,我混蛋。”

    夏熙却没被顺毛,而是继续炸着毛提条件,“我要出门,你凭什么把我关在院子里不准出去?!”

    他这模样让佐藤隆川立即想起最早捡到那个娇气的‘宁宝宝’时,因为强行灌药的事哭,也是这样边打哭嗝边一本正经地跟他提要求。佐藤隆川的眸色不由又柔软几分,语气也更添了几丝宠溺:“好,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出门。”

    “我要跟安格斯和刘启行联系,我还有一堆生意上的事要跟他们说,”夏熙一提到这就特别生气,“你凭什么连个电话都不准我打?!”

    佐藤隆川想了一下,“电话暂时不行,但我可以帮你传电报。”

    “我还要见我哥哥,”这才是对夏熙来说最重要的事,“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可最后这条佐藤隆川没有答应。

    夏熙立刻就又不高兴了,“你混蛋!神经病!不讲理!”

    佐藤隆川却只管亲自拿毛巾给夏熙擦脸,——所幸训练室里有热水毛巾还有衣服,不然若夏熙裸|身的模样被送衣服进来的下人看到了,佐藤隆川又要忍不住吃醋。

    夏熙别过脸不给佐藤隆川擦,“我想要见我哥哥。”

    佐藤隆川却不由分说地把人捉进怀里,强制性地将那遍布泪痕的小花脸给擦干净了。夏熙被弄得有些疼,皱起眉扁着嘴看起来似乎又要哭了,声音也因为刚才哭过而很哑,“我要见哥哥一面……”

    反正刚才已经哭过了一场,最丢人的事都被佐藤隆川看过了,夏熙眼下也不怕丢人了。佐藤隆川硬下心依旧不做回应,开始帮他穿衣服。

    夏熙倒是难得老实地任由佐藤隆川给他穿了,扣扣子的时候,佐藤隆川低头看着他轻扇的长睫,很近,很乖,是鲜少有的柔顺的姿态,心里无端端地又是一动。而夏熙红着一双眼睛再度重复,“我想见哥哥。”

    夏熙难缠的时候是真的有点难缠,佐藤隆川这会子倒是有点儿佩服夏琛了,——能一手把弟弟宠出如此骄纵傲气的性子,还很难得的没给宠成无学无术的纨绔,做事的尺寸也拿捏的非常准,这要付出多大的心力、耐心和温柔。比如眼下所提的要求,夏熙会很聪明地知道你的底线划在哪里,然后用一种恰好能瘙到你痒处的方式去试探这个底线,也不浪费时间地去提那些底线之外的绝对不会被答应的事,所以总能达成目的。

    佐藤隆川最终败下阵来,“好吧,但这周不行,我下周就安排。”

    夏熙总算满意了,一直到临睡前都没再作什么妖,晚饭也认认真真地吃了不少。如今夜间的温度越来越冷,而夏熙怕冷又怕热,佐藤隆川便让人给他多加了一层被子,又考虑到夏熙有蹬被子的毛病,不放心的嘱咐,“热也不要踢被子,知道了吗?”

    明明夏熙已经恢复记忆了,佐藤隆川却还总会把他当作长不大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放心。夏熙随即点了点头,“哦。”

    佐藤隆川看他这么乖乖的,被勾起满腹疼爱,给他掖好被角,又忍不住舔了舔他的唇瓣,“好了,睡吧。”

    夏熙被舔得微微一僵,身体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连带着整个圆滚滚的被子也像蚕宝宝般跟着拱了拱。佐藤隆川看得有些好笑,轻声说:“好好睡,晚安。”

    夏熙依旧警惕地望着佐藤隆川,见对方接下来没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才放下心来,慢慢闭上眼。这一天他实在耗了太多精力,很快在佐藤隆川低柔的声音中,抱着香香软软的被子睡着了。

    佐藤隆川又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走,走之前温柔地亲亲他的额发,低声叹:“我的宝宝……”

    夏熙已陷入迷糊的梦中,隐隐听到叫唤,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鼻音,听起来异常软糯。佐藤隆川顿时一悸,又不舍地攫住他的唇吻了一通,才起身去书房。

    佐藤隆川跟手下人吩咐事情的表情依旧严肃冷戾,但脸上的淤青实在有点抢戏。渡边大介一看到这伤,就知道佐藤隆川一定是又和夏熙打架了,——毕竟除了那位小少爷外,没人能伤得了他。渡边大介实在很为两人担忧,但是他们这次起码没拆房子,也没传出什么大动静,显然比上次进步得多。

    吩咐完公事,佐藤隆川就开始着手安排答应过夏熙要带他出去的事以及夏琛的事。他知道夏熙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离开,甚至想带夏琛一起走,但他不会给他们任何离开的机会,所以不管是夏熙的行程还是和夏琛的见面地,全由他亲自安排。

    了解夏熙的人都知道,他休闲时的爱好有两样,一个是赌马,另一个是打桥牌。兴东联邦州地处湿冷的北方,气温和地貌都不适合跑马,没几个像样的赌马场所,但是能打桥牌的赌场和会所有很多。其中档次最高的那家会所虽不是佐藤隆川的手下直接插手经营的,但其负责人王兴明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他半个手下,会所所在的那几条街的地理位置也比较容易控制。

    长虹帝国在决定开战之前曾计划组织伪政府,拉拢了不少有人脉的黑帮九流和有声望的高官遗老做事,方便在暗中展开工作,这个王兴明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当地政府和冯州长面前是条忠心耿耿的狗,在长虹帝国的特务机构那里又是个听话的孝子贤孙,可谓是面面俱到,旗帜飘飘。

    王兴明那边得了佐藤隆川要来的消息,立即派了手下人在会所门口等着。那个手下带着大堂经理一并候在厅前,远远看到佐藤隆川的车开进来,第一时间迎上去,并恭恭敬敬地问佐藤隆川是准备去几楼,是否需要什么特殊服务或额外要求。

    “就去顶层吧,”佐藤隆川道:“不过是因为家里有人闷得慌,非得要出来逛逛,不需要多劳师动众,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他那张一贯邪肆的脸上染了正常人才有的活气和温情,语气也带着非一般的宠溺,惹得众人下意识往车门望去。车里紧接着便又出来一个纤细高挑的青年,一眼望去,只见眉目精致无比,面貌美如冠玉,竟好看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混黑帮的个个都是人精,——不精的早被砍死了,立马知道这才是今日该献殷勤的正主,忙躬着身向夏熙做出请的姿势,引领他进入大厅。

    大厅里便是偌大的歌舞场,竟比夏熙在德城或者h市看到的更奢靡。整体装潢则充满了南方水乡的色彩,优雅大方又复古,也让夏熙勾起了几分家乡的回忆。沿途略略一看,竟发现放在墙角的瓷器摆件,个个都像是正品。

    以夏熙出身,自是对这些古董了如指掌,对其价格也非常清楚,当即便得知这家会所的财力不容小觑。而夏熙看着厅里的装潢发愣,却不知厅里所有人看着他也在发愣,尤其北方人大多都粗旷豪放,从来没见过这般精致如画的,甚至有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王兴明不便在明面上出面,却在里头等着佐藤隆川。佐藤隆川看到他点了下头,“王二。”

    夏熙只见被他叫做王二的中年男人穿着很有古韵的本土化服装,瞧起来很有涵养,但在听到王二两字时脸色一僵,显然已很久没人这样叫他了,敢这么叫的大概都被他埋进雪坑里去了。可是被佐藤隆川这么喊,他也只能咬着牙应声,甚至笑眯眯地拍马道:“佐藤少将竟然还记得我这个称呼,真是荣幸。”

    王兴明笑着又道:“我常跟底下人说,你们别以为整个城的名流们都爱常来会所坐坐,就能证明你们经营的不错,只要佐藤少将一日没来,你们就还差得远。”

    这话既奉承了别人又抬点了自己,正常人听了定会觉得顺耳,可惜佐藤隆川不吃这套,只淡淡道:“真正要来的并不是我,我是陪家里人来的,你们只要让小熙觉得满意就好。”

    现在还只有五点半,待晚上七点过后,才是会所客人最多的时候。这家会所的消费很高,常来的都非富即贵,也不乏许多纨绔子弟,其中几个便扎成堆聊起来,传起了今日的新闻。说是佐藤少将正亲自在顶楼开牌局,——牌局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个倾城倾国的美人,一亮相就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看愣了,牌技还高超的不得了,上去跟他打的两名桥牌高手都输了。

    路过旁听的人也来了兴趣,毕竟进来的个个都家世不低,美人见识过不少,但是能好看到使人人都看愣的地步,实在让人心痒。

    常来会所的冯州长独子冯铭便有点心痒,那个传八卦的人这会子又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是不知那个美人是什么来头,不过看样子来头不小,你没看那个不可一世的佐藤在他面前都快装孙子了。”

    冯铭听了更觉得神奇,都再不问了,直接拉起身边的朋友,说要一起上去看看,却没留意他们说话的间隙,已经有个戴帽子的高个子男人走了上去。

    男人帽沿挡了一大半脸,只露了个下巴,但若让夏熙瞧见了,定能从这个下巴轻易地认出他是谁来。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艾玛一写到这种神经质又有点迷人的反派我就控制不住我寄几……

    蒋战威:我有一句mmb一定要讲。

    段君翔:你等我出场完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