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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失业那几天他也经常来陪我,做饭给我吃,陪我聊天。”陈舒悦见言煜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情绪激动地冲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夏知还在医院时言煜就来找过她一次,问她秋离的事,时隔两月,他又来了。
言煜懒得向她解释秋离的真面目,只是把见面时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你上次告诉我他身上有很多疤?”
他第一次向陈舒悦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就说在和秋离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形状各异的伤疤。
“是啊,那时候我问他都是哪来的,他说是以前做手术留下的,我想做手术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多吧,可看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没问了。”陈舒悦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吗?”
言煜让助理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具无名尸体的背部特写。
因为死亡时间不断而微微泛蓝的白色皮肤上赫然显现出一个烙印。是个被圆形包围的正三角。
陈舒悦看着照片,回忆了许久;
“嗯……和这个长得不一样,但是他的背上有一大块完整的疤,而且特别规律的那种,我开始以为是真的做什么手术留下的。”
当然。
言煜在心中说道。
那是他把从小就在背上的烙印硬生生用刀切去了一层皮肤留下的疤痕。
“他的左耳边缘是不是缺了一块。”
言煜紧接着问道。
就像是牧场的牲畜们会在耳朵上打个小标那样。
“对!”陈舒悦激动地拍起了手,“但他跟我说他天生耳朵就缺一块!”
很快,她反应过来了。
“不对啊!姓言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明明之前她并没有对言煜说太多有关秋离的事,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
言煜没有回答她。
他想要的信息从来不愁得不到。
秋离之所以在所有渠道上都保持着神秘性就因为他从来不和雇主面谈交易,所以能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也无从找起。
可是他能从别的地方找到与秋离相关的信息。
譬如早木乙花堂。
以言煜现在所处的位置,他对于这个只流传于玩弄权势的人手中的利古老利刃很是熟悉。
“难道你已经知道秋离是谁了?”陈舒悦两眼放光。
她想知道秋离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人在两个月前占据了她全身心的每一寸空间。
言煜看着她忽然变狂热的表情,欲言又止。
看在她是夏知朋友的份上,他对她一直还是很客气的,可现在还是想呼醒她。
“他就是个以杀戮为生的人。”
言煜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想在陈舒悦这确认的事已经全部确认完毕了。
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猜想都被证实了,秋离并不像其他那些有名的杀手一样是退役军人雇佣兵之类的,他就是一个杀手,从始至终由内而外一直是个杀手。
自秋离记事起,他所学习的都是怎样杀人,不留痕迹,或是伪造成自然死亡,他像个魔术师一样可以掩盖掉一切痕迹,包括他曾经在早木乙花堂的痕迹。wavv
他一边躲着早木乙花堂的追杀,一边示威似的接受雇佣去发挥那些早已深深印在他骨髓中杀戮的本能。
这个名字古老而刻板的组织成了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一切,到现在他还记得第一次战斗时因为害怕而发抖的牙齿。
秋离抱着一只纯白的比熊犬坐在街边的某连锁咖啡馆里,他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却没有喝,只是坐在位置上看书。
这一个星期来他每一天傍晚六点都会点一杯美式抱着才买的比熊犬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终于在今天,那个胖到肚子上的赘肉隔着衣服都能显现出来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
他笑了笑,和他寒暄起来。
你也喜欢这个作家的书吗?
是啊。
他们俩像是相见恨晚般聊着,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狗真可爱,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我家也养了一只比熊,不过比这一只稍稍大点。
他微笑着看着男人兴奋的脸,有求必应。
男人带他去了酒吧,又把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稳的他带回了家。
男人以为他已经失去了理性,正要去脱掉他的衣服。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针剂扎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应声倒地。
……
言煜回来时看见夏知正在地毯上逗猫玩,逗猫棒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之前夏知说自己在家实在太无聊了,他就给她买了只猫来玩,因为早些时候夏知就曾说过自己很喜欢猫咪。
“呀,这么早就回来了。”夏知一边逗着猫咪一边漫不经心地对他说道。
他知道夏知是在说反话,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已经把所有事都跟elise说了,她把你下半年的工作都取消了。”他缓缓说道。
夏知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她愣愣地看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在玩逗猫棒的猫咪。
“你什么意思,言煜?”夏知抬起眼,声音颤抖着问道。
“夏知,那个人绝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见夏知情绪波动,言煜的语气也变重了。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他还会做些什么?
“那……我也不能成天不出门吧?”夏知似哭似笑地反问道,“难道我只能一辈子都窝在这吗?”
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啊!
“我现在和那种全职的家庭主妇有什么区别,每天在家吃饭睡觉玩电脑逗猫,哦不,她们至少还能出去逛逛街开个小茶会,我是根本不能出门啊。”夏知无奈地笑着。
“等过了这一阵子,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言煜的眉毛渐渐拧在了一块。
他不想看到夏知现在这样的表情,像在嘲笑他,嘲笑自己。
“言煜啊,我问你,你每次想要做这种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要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夏知望向了他的双眸。
哪怕只是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也好。
可言煜从来都只是通知她,有时甚至连通知这个步骤都免了。
对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她并不反感,但她受不了他每次都这样武断,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