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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曾多次在军事会议中,提到过进攻建康的意图,但众人不是反对就是装聋作哑,谁都不支持他的意见,李超对此只能表示无奈,因为在韩山童时期,这些于白莲教的武将,就领教过长江防线的厉害,虽然现在封剑山庄的部队多了很多超时代的技术元素,但他们仍然不认为山庄部队拥有击破长江防线的能力。
冯氏兄弟的加入,不但代表着新鲜血液的加入,更重要的是他们代表了一种李超最最渴望的信念——只要敢想,就能够做到。
一个合格的将领,应该是为了达到目标,合理地利用手中掌握或尚未掌握的各种资源,而不是根据手中的力量来决定战果。这才是李超最想要的。
而且,李超很看重冯国胜的军事天分,李超之所以制订了先滁州、后建康的战略计划,很大程度上是参考了朱元璋当年的扩张步骤草拟的,而且,历史证明,朱元璋在占据了建康之后,才稳步发展其王霸之业的。但冯国胜则不同,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参照,完全是从主观纯军事角度出发而得出的结论,这样具有大局观的将领,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失去了向明月,但却意外地得到了冯氏兄弟,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安顿好冯氏兄弟后,李超开始了悠闲的修养生活,每日除了练刀就是看书,日子到也是过得写意自在。
几日后,濠州方面传来消息,邵容和赵继祖里应外合,把郭子兴一家老小救出濠州,邓愈、胡大海和花云率领黑云骑在濠州城外布局掩护,大破崔德军,斩敌三千余人。
事后,邵容按照李超的事先嘱托,让郭子兴的大部分家人“留”在了乱军之中,只把他和他的十几岁的小儿子救出重围,但并没有把他们送到徐达驻防的定远,而是直接送到了李超的眼皮底下,和县。
孙炎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与张士诚的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张士诚那个私盐贩子果然非常有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乎对孙炎开出的价码全盘接受,而且,泰州沿海交通便利,很多李超急需的物资,张士诚都可以弄得到,这才是李超在乎的。
否极泰来,世间的任何事都是有其规律性的,事态糟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往好的方向上发展。最近一直走霉运的李超,这两天收到的都是好消息。从安插在白莲教的卧底传回来的消息,刘福通已经做好发动春季攻势的准备,春季冬雪初融,道路泥泞,不利于蒙古骑兵作战,正是北伐的大好时机,为此,刘福通放弃了继续围剿滁州,并秘密和张士诚结盟,以滁州为分界线,互不侵犯。那就意味李超和滁州都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和平时期。
这一日,李超处理完滁州的事物之后,拉着李善长和汪广洋来到滁州大街上,视察滁州的街道和交通情况。
早在李超占领滁州之初,就想把单纯地城墙式防御体系,改造成立体蜂窝式守备结构,把原来集中在城墙上的攻守力量,分散到整个城市中去,从面防御,变成了区域防御。这样一来,就极
大地缓解了某一面上的防守压力,而且,在整个城区内都是战场,再没有哪前线和后方的区别,会让深陷其中的敌军,草木皆兵战到不死不休。这种新型的防御思想,会让所有攻击滁州的人吃上一个大亏。
李超看了很多二战记录片,这种防御方式就是从苏军和日军身上学到的。蜂窝式守备结构虽然好用,但却需要对整个城市动大手术,其中涉及的方面太多,李超一直没有着手这项工作,但经过上次白不信攻打滁州之后,他下定了改造城市的决心。
滁州城与其他中等规模的城市一样,贯通四门的两条大街于将军府处交汇,从钟楼起至东南西北四门的主街依次为东门大路、南门大街、西门大路和北门大街。其他支道,依四街平行分布,城周的十二里,是当时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楼房店铺均是在近几十年陆续兴建,多为追求实用、朴实无华的木石建筑,充满聚众各族的风格特色,反映出他们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信仰。
李超、李善长、汪广洋及几个随从站在东门大路边上,看着出自冰儿之手的城市规划图,仔细地听着李超讲解自己的想法。“我需要点面结合的集团地堡群遍布城区,沿街的所有建筑都是钢筋水泥和土木钢板结构。地堡的核心支撑点是各部队的驻地营区。为了便于联络和输送兵员弹药,各核心的支撑点之间以及各地堡群之间全部打通。重要的核心阵地则筑地道和地下室、武器库、粮仓。城内的所有制高点都必须筑有能360度旋转的炮位。市区周围布设三道防线,广布障碍物,有陷脚坑、绊脚架、带铃铁丝网、鹿砦、土围墙、护城河、地雷阵等。各个守备区依高低层次不同配备轻重火炮和各种弓弩形成交叉火力网。全城基本上做到了每幢建筑都是火力点,形成了一个防御整体。”
李超把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现代军事理念结合滁州实际情况的构想,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听得众人是面面相觑。
好半晌,李善长才缓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汪广洋,道:“朝宗兄,我听得糊里糊涂,你明白主公的意思吗?”
朝宗是汪广洋的字,这个从高邮来的元朝进士,多年的幕府经历,让他深知见风使舵,曲意逢迎之道,对于李超首席幕僚的李善长,他并不是竭尽所能地争宠,而是尽力扮演好助手这个二流角色。
“李大人都没明白主公的意思,我这个后学末进怎么会懂呢,您老有什么看法?”汪广洋见李善长问自己,赶忙低头谦逊地回答道。他在马雄身边多年,耳渎目染之下军事能力远非李善长这个儒者能比,但他必须在人们忘记他曾经出卖过自己的主人之前,保持低调。
汪广洋的态度让李善长很是受用,于是笑道:“朝宗兄出任过马雄的幕府,在军事方面自然比我这个书生要强上许多,我看你就别谦虚了,快给老夫讲解一二!”
汪广洋满脸陪笑,还要再推辞,旁边的李超开口说道:“汪先生,说说你的看法,看看我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在其他方面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恩,好吧,那学生就献丑了。”汪广洋见李超发
问,便不再推辞,“主公提出的这个想法应该改造整个滁州,仅仅是重建房屋、挖掘地道的工程量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另外还有安置那些被征用房屋的百姓,也需要一笔费用。目前滁州并没有太多的粮食,如果一个应对不好,很容易引起全面的骚动。另外,主公规定滁州三年不征税,我们目前所有的支出都是靠主公从各处募集来的银两,恐怕很难负担这笔开支。”
“先生说得对极!我也是有这种担心才找两位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既省钱,又能达到目的的方法。”
“要说解决的办法,李大人早就成竹在胸,学生可没什么好方法。”
李善长微微一鄂,“汪老弟把我说糊涂了,主公这个方案我也是头一次听闻,还没听明白个大概,怎么就成竹在胸了呢?”
李超比李善长了解汪广洋,自然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同时也很理解汪广洋的尴尬处境,也不说破,只是说道:“先生就别卖关子了,有话请直说。”
汪广洋官场混迹多年,察言观色自不在话下,见给足了李善长面子,便开始讲出自己的看法,“前些时日主公从濠州带回大批粮食,李大人就效法先贤西门豹,藏富于民,这样不但使万众归心,还解决了滁州缺粮的问题。主公既然想改造滁州,何不借用李大人藏富于民的法子,来个藏兵于民,如何?”
“哈哈哈,汪老弟谬赞了!”李善长见汪广洋在自己的主子面前称赞自己,虽然不至于得意忘形,但也非常高兴。当初李善长要李超派发粮食,仅仅是一念之仁,并没有想太多其他的念头,现在由颇能体恤上意的下属,说出自己当初的“深意”,心中自然非常得意。
李超可没理会李善长,只是在回味汪广洋的话,“汪先生的意思是,让滁州的百姓自觉挖掘地道,修筑房屋?”
“主公英明,不过,这仅仅是藏兵于民的一部分。”汪广洋不同于李善长,少了份悲天悯人,多了份求真务实,他自有一套治世方法,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主公,我们可将滁州百姓按职业分为‘商户’、‘匠户’、‘农户’和‘军户’,主公规定免滁州三年赋税,可并没有说,免去滁州百姓的徭役!前三者可以用一定数量的金银、军器和粮食来免除徭役,但军户就必须服徭役或每户出一个壮丁加入到我们的军队中来,这样一来,即解决了滁州改造的问题,又能加强滁州百姓与我们之间的联系,自不必担心会有反叛事情的发生。”
“这个办法一举多得,确是个好主意!但让百姓加入军户谈何容易,万一有人反对怎么办?到时万一适得其反,那我们做的这些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李善长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是!李大人说得在理。”汪广洋见李善长提出意见,马上又摆出了那服卑微的模样,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嘲弄的神色。
“这不是问题,会有人专门帮我们解决滁州百姓的问题的。”李超脑海中掠过一个名字,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请两位大人吃午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