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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沈无极、师妃儿、无月族,和姜田还在打。
桃花仙、历千帆、赵浮生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要和东方兰一战,这局势会很混乱。
可现在看来,虽然战斗没打起来,但局势好像更混乱了。
赵浮生没有多想,他担心的看着师妃儿的方向。
那边的战斗,他们没资格也没理由插手。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长青这边的“一场大戏”结束的时候,历千帆刚要朝着长青走来。
震怒的江清月很快平复下来,虽然她呼吸依旧急促,可是她的眸光已经冷静非常。
江清月开口道:“没了剑,你怎么办?”
历千帆停下了脚步。
长青随口说道:“我有两把剑。”
江清月眼皮一跳,没有再问,她甚至眼神示意长青不要继续说了。
“青云仙知道你有两把剑?”江清月传音问道。
“知道。”长青点了点头。
江清月眉头紧锁,她本来还在心里抱怨长青太容易相信别人。可长青接下来的话,却令江清月细思极恐。
“我怀疑,她知道的不是我以为她知道的。”长青抿了抿嘴唇。
“什么意思?”江清月问道。
长青不知道该怎么说,刚一张嘴,江清月摇头道:“算了,别说了。”
许温馨在长青身旁,不安的掐着小手,她紧咬着红唇,有些不知所措。
江清月看了眼许温馨,冷哼道:“她是被青云仙利用的棋子,故意扰乱你心思的。”
长青刚想说“我知道”,可话到嘴边赶忙止住,反驳道:“不是。”
许温馨原本心中一凉,可听着长青反驳,她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长青看向许温馨,许温馨脸颊有些发烫。
“情况很复杂,你知道的,她们都不简单。”长青刚一开口,江清月便冷冷驳斥。
“怎么,你简单?”江清月瞪着长青。
长青没有理会,继续对许温馨说道:“我们不是要主宰你的命运,当然,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无月天时,许温馨一直默默的陪伴着长青,哪怕是一块石头也能开了窍,更何况是长青。
许温馨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有些害怕,害怕长青否定了东方兰的“决定”。
“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我身边……”长青有些支支吾吾。
许温馨眼眸一亮,连连点头。
江清月在旁冷冷说道:“红尘,是江湖路远。”
“非也,红尘,是儿女情长。”长青缓缓摇头。
顿了一下,长青对许温馨道:“我不会把你当成侍女……”
还没说完,江清月又一次打断:“你以为你掌握了局势吗?就凭你一个相信?便要让整个青玄天,整个仙界,整个宇宙,所有的命运托付在你这一个相信上?”
“你也给我扣帽子?”长青撇了撇嘴,道:“这是你要面对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小小散仙。”
江清月还要再说,长青抬手道:“即便我不相信,按你所说的做。死了的,就不会死了吗?”
江清月心中一紧。
长青看着许温馨,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生死危机,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我愿意!”许温馨毫不迟疑。
长青就是她的世界,一直都是!
她可以只当一幅画,只是远远的能看到长青,甚至只是能偶尔得到长青的消息,便也知足。
她不敢想象,长青会有死的那天。
江清月不知道长青为什么要这么问。
可长青接下来的话,却令江清月毛骨悚然。
也令没有走来的历千帆,庆幸没有走过来。
“许温馨,为我死过。”长青突然开口。
许温馨自己都为之一愣。
长青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了,我也知道师妃儿为什么不对劲了,我清楚了赵浮生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站在我身边,我就说么,历千帆怎么可能对东方兰有那么大的杀意,他根本不需要冥虎分身,他也不会用东方兰的尸体来凝聚冥虎分身。”
这一刻,战场那边依旧厮杀声不断。
而这一边,却静谧的落针可闻。
长青再次看向许温馨,叹了口气,“东方兰让我不辜负你,其实应该是……我已经辜负过你。”
“她看向你们的眼神,确实是在看着死人。”
“那是因为,你们的确死过。”
顿了一下,长青又补充道:“也包括,我。”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哪怕是江清月,也是胳膊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的所有表现,她说的所有的话,其实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想不到……”
“想不到,我可以替她加入无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我有资格,我能拥有令牌。但我和她的资格,不一样。如果是我加入无序,我必定会面临死战到底的局面。”
“她不该知道我有资格,就如同她不该看你们像看死人。”
江清月被震惊的无以复加,长青的说法太过不可思议,可即便是她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江清月心中一动,东方兰一直在说自己是“恶毒”的女人,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一直用黑暗面去揣测东方兰的想法?
她的黑暗面,让她自己看,都“何止恶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窃天宝镜的碎裂,是留下的死过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大家又好端端的活着呢?
是什么力量,让时间倒转了?
只是没能修复已经碎裂了的窃天宝镜?
戚苍可以在镜中觉醒,青云仙若是圣人,黑尺剑是她的世界,她能在这方宇宙的时间倒转中“苏醒”,也不是不能理解。
时间!
江清月看向长青的眸子,猛然一缩。
长青的最后底牌,是时间!
而且,时间倒转的发动,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不止如此,现在的长青,也根本无法发动!
“我以为,她要杀光我镜像中的所有烙印,就像是再杀死那些生灵一次一样,来杀了我的镜像。”
江清月低声说道。
这是长青做不出来的事情,但江清月却怀疑加入无序的东方兰做的出来。
可现在想想,即便是加入无序,即便不是以现在的面目,而真的是站在了秩序苍生的对立面,青云仙又何必杀她的镜像呢?
江清月看向长青,长青能够推理出这一切,更让江清月肯定了,长青的最终底牌,就是时间。
没有这张底牌,长青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江清月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既然你已经推理出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让青云仙走?”
“因为,我相信她。”长青微微一笑,饶有深意说道:“既然能重来……”
江清月心中一动,能重来一次,那么必然能重来第二次!
长青抬头望天,静静说道:“且让她以为,她赢了我一次。”
江清月的心头,猛然一抽。
她惊叹长青的心智,同样也惊惧着,如此长青,竟然也败了死了?
“你打算怎么做?”江清月问道。
长青耸了耸肩,道:“百无禁忌,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