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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你算中了。”
迷雾之城的城墙上，江清月看向身旁的长青。
但长青的神情，却有愁眉不展。
“怎么了？”江清月开口问道。
“不对劲。”长青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的心情，江清月略有感受，江清月反而心中一紧，比长青更加沉重。
“到底怎么回事？”江清月急忙问道。
江清月知道，长青算错了！
她也知道，这一次算错，对长青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意味着，这颠覆了长青最信赖的底牌。
最终底牌！
“早了，不该这么早的。”长青喃喃自语，他发动了造化长生剑的百年一梦进行推演，但是怎么推演，这青苍神鼓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响起！
“姜田之前与萧封联手时，说过要拖延到我晋升八转散仙。哪怕萧封飞升了，在我晋升八转散仙之前，姜田不会也不该会有任何动作。”
“无月族，他们更需要时间。”
“现在对姜田动手，无异于会造成更大损伤。”
“师妃儿不可能会容许这般损伤，而且她一定会拒绝我直接出手相帮。”
长青的话语看似凌乱，但江清月却理清了思绪。
“原来，你晋升八转散仙的速度变慢，是这么回事，你在为师妃儿争取时间？”江清月开口问道。
长青点了点头。
江清月却是呼吸沉重起来，以她的看法，长青的推理天衣无缝。现在哪怕是在她看来，这战鼓响起，也不合理！
甚至，无月族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感悟掌控青苍战鼓，这，太仓促了！
江清月也开始思索起来。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战鼓声越发洪亮。
迷雾之城的城墙上，寻常散仙、空冥境修士，纷纷退远了些。
因为迷雾之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位位名极一时的强大散仙。
这些人，曾经在长青回来时，参加了那场“最后的晚餐”。
桃花仙、杳冥仙、冥虎仙、逍遥仙赵浮生……
还有南宫怜雪、上官羽、百里镜明……
还有不归山的白九魅，甚至连“从无战绩”的白小雅，也登上了城墙。
当幽冥神光照亮了半边迷雾之城，当时没有出现在最后的晚餐上的两位散仙，也出现了。
魔道书生，何卿。白骨夫人，萧婉儿。
“要不是咱俩一直待在古荒域下方的鬼域，这次怕是又要错过了。”何卿开口道。
“长青大人这么忙，可不能总让他来找咱们开小灶。”萧婉儿依偎在何卿的肩膀，开口道：“长青大人也真是的，都过去几百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何卿满是崇拜的说道：“这才是长青大人！长青大人一直是长青大人！”
但凡何卿敢这么提除了长青以外的第二个名字，都少不得被萧婉儿执行家法。
可是，这名字是长青。
两人相伴走在迷雾之城的大街上，虽然他们俩只有七转散仙之境，可是哪怕八转散仙见到他们也要绕道而行。
正如历千帆“被打”出了封号，鬼域九渊之中，焰鬼宗也是因为“被打”，而雄霸鬼域。
这对魔鬼眷侣的可怕，哪怕是在五域也早已传遍。
两人只要在一起，他们的境界便要加上一个境界。
当然，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这还不算除了他俩之外的战力。
他们看起来是两个人，但其实不止，远远的不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长青依旧沉思，伴随着青苍神鼓的声响，他的思绪也凌乱起来。
江清月有些担心长青，她一直认为，长青手握乾坤，没想到，长青也有如此时候。
赵浮生等人登上城墙后，彼此点头示意。
但赵浮生看出了所有人眼底的意外，和他自己一样。
他们都认为，这个时间节点，不太对劲。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长青发现了这一点。
很快，长青长松了一口气。
“想通了？”江清月心里一动，她想到了长青的那第三张底牌。
“没有。”长青摇了摇头。
这回答，令江清月、令所有人感到错愕。
长青耸了耸肩，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没有人可以算尽一切，我们只需要面对即可，不管到来的会是什么。未知是可怕的，但同样，未知才更有意义。”
长青的话令所有人神情一滞，很快，众人皆都对视笑了起来。
果然，这很长青。
江清月也是心中略有触动，长青的确和一般人不一样，这种情况，本该消极，可长青却三言两语，激起了所有人更大的斗志，也给了所有人更足的信心。
如此，前路，还有何惧？
若真是能算尽一切，江清月觉得，反而不如现在更有底气。
古荒域中。
大道迷雾被东方兰一剑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战鼓声的响起，让姜田也让沈无极感到意外。
当通天大道中，走出了一道道无月族身影时，他们心中更加意外了。
他们更是认为，现在，早了。
东方兰没有去看师妃儿等人，而是抬头看了新的方向。
那个方向，没人留意。
那是不断靠近的无月天的方向。
“你们还不知道无月天正在继续撞击青玄天，你们为何请我赴死？”
姜田开口问道。
师妃儿浑身剧烈颤抖，所有的无月族们，眸子更加殷红。
师妃儿原本有些纠结，她感受到了这里沈无极的杀意，她始终犹豫，当她决定要继续按计划行事，按捺下来时，那道通天剑气，却令她改变了主意。
那是青云仙东方兰的剑气！
师妃儿总感觉东方兰看自己的时候，像是看一个死人，她想提醒长青，却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那也只是她的感觉而已。
她面对长青时的为难，不是要借青苍神鼓，而是因为东方兰。
她必须提前出手，相比杀掉姜田，她更想让长青能知晓一切。
“谨遵神明旨意！我们的命运，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师妃儿没有继续深思，而是大声喊道。
这一刻，所有无月族们，战意坚定，他们本来就更相信长青。
“若是没有我，你们连等到神明降临的机会都没有。”
姜田摇了摇头，“你们最好的结果，便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解救更多的族人，只要逃离古荒域，即可活命。”
师妃儿死死的盯着姜田，“神明教会了我们面对，可没教会我们逃避。”
“你们改变不了这一切。”姜田平静的说道：“即便我现在死掉，无月天依旧会撞击青玄天。”
师妃儿脸色猛然惨白，而后银牙紧咬，坚定的声音，随着神鼓震荡着整个古荒域。
“我愿成为新的红月！”
话音一落，所有月魂族、月魔族再不分彼此，再不只是以示人那般以无月族相称。
这一刻，他们彼此对视，放下了一切隔阂。
他们齐声大喊：“我等愿成为新的红月！”
这一刻，哪怕是姜田，也不禁变了脸色。
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