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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姜田。”红月仙语气僵硬道。
长青挠了挠头皮,打趣说道:“你应该问,姜田是谁。”
红月仙沉默了,若是换做旁人,这种“诈”很容易便糊弄过去。
可偏偏,诈他的是长青。
红月仙知道长青不可能确定他是姜田,最多只是有些怀疑,甚至是只听过什么。
可偏偏,他是长青。
“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理由。”红月仙算是承认了。
“巧了,青玄天遭此困局,江清月在告诉我万年一次的诸天竞技时,提过你的名字。不得不说,这在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很了解诸天竞技的规则,你甚至知道虚空之门。”
“知道虚空之门便意味着,你之前说的,天界前往天外天,没现在那么难。这也意味着,通过虚空之门,可以从天外天,返回天界!”
“红月的变化,你的了解不比我少。”
“如此红月,你作为他们的信仰、神明,该比‘红月’本身,意志更加坚定。”
“可你,却并非如此坚定。虽然你也想过同归于尽,但这在我看来,只是无奈之举。”
“你感受到无月天的无力与苦难,你感受到了他们无法再继续前行,所以,你只能放手,让他们解脱。”
“这,不合理。因为我认为的你,会像江清月坚守规则一样,坚持前行,这也应该是你的道心根基。”
“除此之外,沈无极的事情,我想过很多,我一直都不明白,他面对杳冥仙时,为什么要跑。但当你拿出月亮碎片的时候,我明白了。”
“因为他一直在用眼神给我刮痧,既然是刮痧,力度哪里轻了哪里重了,我是感受的到的。”
“沈无极当初直接逃避杳冥仙,其实就是以为杳冥仙‘发现了’他,但他绝对没想到,这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巧合。选中他,是因为他是九转散仙,又有逍遥客栈大掌柜的身份,他有足够分量。”
“其次,跨域传送阵。”
长青接连说着,很多都是红月仙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跨域传送阵?”红月仙问道。
他知道,长青的思绪,不能用常理看待。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都能将疑惑解开。
一些称不上线索的线索,也能成为证据。
“是的,跨域传送阵,不是一座阵法,而是‘一对’阵法。”长青说道:“同理,虚空之门,也都是对应的。你确定的,不只是虚空之门真的有,你确定的,是指引我找到的那座虚空之门,一定是通往诸天竞技场的。”
“因为,你就是从那过来的。”
“话说回来,无月天传送青玄天的阵法,也该是一对。那么问题来了,无月天的阵法是你布置的,青玄天的阵法是谁布置的呢?你能指引红月前来青玄天,你,又是被谁指引?”
“青玄天,一定有人也在指引你,这个人,就是沈无极吧?”
长青连连传音说道。
红月仙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对待长青,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接触,不要面对,不要交谈。
或许,江清月永远也不知道,她已经被长青摸清了底。她甚至都不会知道,长青试探了她。
“你还知道了什么?”红月仙想要一探究竟。
他想要知道,长青到底能推算到哪一步。
“你给我的月亮碎片,其实你当初用它找到了虚空之门,你直接过去了吧?”长青捏着眉心道:“或许,原本你所在的天界并没有在投放名单上,因为你出现在了诸天竞技场,被天外天的强者确定了,你不是四大天外天的人而是天界的人,所以被迫参加了。”
红月仙听了,心道,果然如此。
他依然摸不清长青的想法,但是长青说出来后,他却总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甚至是他刚刚才对长青说的话!
对长青而言,只要有一点能突破,便能大获全胜。
除了这些,青玄天的逍遥客栈,本身便有问题。
这种中立的势力,占据了堪比一域之地的三界山。
中立对于沈无极来说,不是真的中立,而是置身事外,对青玄天的袖手旁观。
只不过,有着为散修谋福的名头,有着为红月商会遮掩的由头。
红月仙知道,或许长青也能发现,他其实想借助红月商会,让无月族能够真正的看到希望。
红月仙的谪仙陨落计划,并非唯一的计划,他其实最想要的,是将无月族搬来青玄天。
因为青玄天困局,红月仙原本的“四方对垒”,直接不攻自破。
这一定也会让长青知道,红月仙还有“帮手”。
长青没说出来是因为这些对长青而言,不重要。
试探自己是不是姜田,其实只是让心里有个底。
“我相信,你真能抵达诸天竞技场,我相信,你一定会胜出。”红月仙开口道:“你不需要得到第一名,你只需要不是最后一名,便能保住青玄天。”
长青的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红月仙知道长青的为人,他不会像自己万年前一样,杀光所有参赛者。
他想到了长青的“两手准备”。
既然可以蒙蔽江清月,又何必非要胜出?
一旦长青抵达了诸天竞技场,他必然能够确认,江清月有没有被蒙蔽,长青会拥有最新的情报!
而一旦有了情报,长青能做的,可就不只是胜出了。
“你要摆江清月一道?”红月仙问道。
“不只是江清月。”长青笑着说道:“这笔账很复杂,得慢慢算。”
红月仙迟疑一阵,道:“百年内,青玄天有人飞升,你的情报,仙界应该知道。以你的出名程度,又和无序天灾有联系,那么江清月必定知道你。”
“他知道的是长青,与我历千帆有什么关系?”长青自斟自饮,道:“他们听过我的名字,但他们可没见过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这都是历千帆做的。”
“为什么?”红月仙不理解。
“为了活着,留一手。”长青叹了口气。
他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
喝了最后一杯逍遥茶,长青起身告辞,“我会安排帝云登月,你愿意帮就帮,你不愿意帮,也无所谓。”
话音一转,长青接着道:“天外天的账,我先去算一算,至于这青玄天的账……”
长青微微一笑:“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