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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医术浅薄,无法确诊。”张太医迟疑片刻,恭敬回话。
独孤连城看向慕辞,见她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再想起她平日里没少看医书,便也知道她这次的脉象有异。
这时又听张太医说道:“娘娘的脉象刚开始确实是滑脉,而且不明显,过一会儿又是正常脉像。微臣以前没诊过这种脉象,是以不敢妄下定论。或许只是怀孕的日子太短,所以才无法确诊。”
张太医是实诚人,在圣驾跟前,更是不敢有任何隐瞒。
独孤连城闻言看向慕辞:“你平素就多事,就连诊个脉都能弄出这么多的名堂。”
自她进宫后,就不有一天安生过。
慕辞心说关她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几天她可没少看医书,而且看的都是……
下一刻,独孤连城抽走了她搁放在床榻边的一本医书。她是做了记号的,平素独孤边城把她的一些小习惯也看在眼中。
所以独孤连城很准确地翻到她看的那一页,正是怎么诊断喜脉的篇章。
独孤连城弯起唇角:“你就这么想给朕生皇子?”
慕辞看到独孤连城脸上的笑意,有些意外他心情竟然还不错。
传出她有孕的这几日,独孤连城并没有出现。
她以为,这是独孤连城在斟酌着要怎么让她滑胎。可是看独孤连城的样子,不像是有杀气。
慕辞识趣地没接话,径自对张太医道:“张太医,待会儿你留下,给哀家好好再仔细诊诊脉。”
她其实是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张太医说。
刚好张太医来了,她自然是要好好讨教张太医一些事。
“张爱卿,她这种脉象说明了什么问题?”独孤连城端正颜色问道。
张太医没敢胎头,恭敬地回答:“微臣医术浅薄,以前没见过此种脉象,不敢随便回答。”
就算心中有疑虑,也该找个机会查清楚再来向皇上禀报。
独孤连城相信张太医的为人,倒也没再为难他:“朕可以给你时间,但她的肚子等不了。这样吧,朕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
“皇帝,你这是强人所难。张太医的医术哀家信得过,既然张太医无法确诊,肯定有原因。这件事就让哀家自己处理,你是大忙人,该做什么就继续做,无需为哀家浪费时间。”慕辞突然打断独孤连城的话。
独孤连城定定地看着慕辞,愈发觉得此女不讨喜。
慕辞坦然回视,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什么不妥之处,她不也是为了独孤连城好么?
“随你!”独孤连城最终甩袖而去。
他一走,慕辞立刻向张太医讨教了几个问题。
张太医感激方才她的仗义相言,当下也知无不言,有一说一。
慕辞问完想问的几个问题后,让丝竹送走张太医,自己则在想心事。
丝竹送完张太医回来,见慕辞还在想心事,便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决定?”
“还没想好。”慕辞微笑回答。
到了第二天,关于慕辞确诊有喜脉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在此之前,大多都说慕辞有喜只是流言。但这一回,是张太医亲自诊过脉,而且据说这回消息很靠谱,证实慕辞已经有喜。
至于延福宫的态度,依然是暧昧不明。
慕辞有喜一事,本来就是破天荒的大事,毕竟是当今太后,而且慕辞腹中的骨肉你可以说矜贵,也可以说不矜贵,这都只在于当今万岁爷的态度。
似知道大家的想法,皇上偏就不表态,让大家心里七上八下,无法安定。
即便如此,心细之人还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皇上并没有彻底冷落永安宫,有什么好东西,依然是第一时间往永安宫送。
这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同时也说明,慕辞的本事是有的。在这种情况下,皇上也并没有因此避嫌。
碧巧也不敢相信在慕辞确诊有喜的情况下,皇上居然没有避嫌,依然和永安宫有来往。
甚至在传出慕辞确诊后的第三天晚上,皇上再次出现在永安宫,并且在永安宫留宿。
这个消息第二天就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让人蠢蠢欲动。
有不少人觉得,皇上很紧张慕辞腹中的孩子。甚至还有永安宫的奴才透露了一个消息,皇上似乎很喜爱慕辞腹中的孩儿。
这个消息一出来,有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目的是想引起大家的紧张?”慕雪听到这事儿,表情很不好看。
“但皇上昨儿晚上在永安宫留宿是事实。皇上的态度,就说明了问题。”兰心忧心忡忡:“所以慕辞这一胎,绝不能生下来。”
慕雪还是不太相信:“或许慕辞有孕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
“若是假的,张太医怎么会接连几日都去永安宫诊脉?”兰心道出自己的困惑。
她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慕辞有孕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张太医又是皇上看重的御医,连续几日都去给慕辞诊脉,一定是因慕辞怀孕之故。
“这样吧,你去想个法子,探一下慕辞的小日子来了没有。”慕雪还是觉得,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最为稳妥。
兰心应声而去。
她刚好和彤史身边的人搭上了线,像慕辞的小日子有没有来这种事,彤史是最清楚的。
这件事并不难办到,很快兰心就得到了回馈。
她及时向慕雪禀报:“慕辞的小日子仍然没有来。”
这都过了一个半月了,慕辞还没有来小日子,肯定是因为有喜之故。
慕雪心凉了半截,她示意兰心退下,自己要好好静一静。
她原是想滔光养晦,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出手,偏偏就在此时,慕辞有喜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慕辞腹中的孩子有出世的机会。若不然,就是慕辞抢占了先机。
最主要的是,皇上子嗣单薄,目前就只有一个小皇子。
慕辞勾惑男人的手段本就厉害,再让慕辞生下皇子,那她怎么可能是慕辞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