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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汉见阳仔单枪匹马,虽说有个冒名顶替的好爷爷,还有个市委常委陪着,危险是没有的,但人家到底是条地头蛇,今后在一个碗里争吃,磕磕碰碰肯定是难免的事,人家一个下马威也不给,那不是表示佛山无人了吗?特别是黄飞鸿的故乡,怎能声也不吭一声?
所以说,周希汉等着人家的下马威。还有,下马威过后,他还要等着人家来巴结他呢。
周希汉之所以在佛山留了七天了,他就是要帮凌云垫个基础,还有,这凌云和他自己一样,接老婆准备用豪车。这豪车哪来?要买,肯定是买得起的,但是,买最豪华的车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得借人家的。据了解,这阳仔的车在佛山排第一位的。
来到福宏大酒店,一番介绍过后落了座,阳仔之外还有三位客人,也算是佛山的大佬级人物,一个叫枭龙,当然是外号,真名知道的人不多,熟人一般就叫他阿龙。阿龙的生意多少有些见不得阳光,走私起家,现在有工厂,还兼职干干走私的事;另一个叫阿炳,此阿炳非彼阿炳,他比一万个《二泉映月》中的阿炳都有钱些,阿炳的业务以江为界,在顺德那边。
“各位新朋友,我李希有幸结识几位佛山的朋友,非常荣幸,我喧宾夺主,借花献佛,敬各位大佬一杯。嗨,也包括黄秘书长啦。”
周希汉不能没有见过世面,这太子党的架势还得显摆起来,所以,他不管你广东有什么规矩不规矩,咱就是规矩。
果然,他这喧宾夺主的架势,让他们先是一愣,接着想,这人脓包啊,连谱儿也不会摆,你家世显赫,就不会傲气一点?怎么跟我们讲起江湖行话来了?看来,这人也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以为世界就这么简单,凭本事就能挣吃。他有这么好的条件,你让市委书记,甚至省委里的人,把我们叫去,说几句客套话,我们还能把你怎么样?即使是斗,那也是暗地里的事,表面上还不是要给足你的面子?所以,黄平阳倒是有几分看不起周希汉了。
“黄总啊,听说你们祖上出了个黄飞鸿,自豪啊。不过,我觉得啊,你黄家值得敬佩的人应该是黄世仁,良田万倾,金银如山,那需要多大能耐啊?你祖爷爷黄飞鸿不就是打打杀杀吗?没什么了不起,不值得佩服。”
周希汉突然冒出一句傻话,似乎有破坏气氛的感觉。他接着有夸夸其谈起来。
“我们现在都是商人了,商人是干啥的?赚钱的呗,所以,以赚钱多少论英雄,那才是金标准。改革干嘛?开放干嘛?就是号召大家赚钱!所以,我们应该响应号召,行动起来赚钱去。我啊,很羡慕你们,你们在改革开放的第一时间就处在最前沿,你们成了第一批富起来的人,所以啊,我读完北大,快马加鞭就冲到这改革的前沿,和你们并肩赚钱。当然,我也知道,现在有不少官商勾结,以官场上的朋友为背景,来发展自己的企业。不过,我鄙视。我们应该以自己的能力来赢得商战。你们说是不是?”
一顿书呆子的言论让众人讶然,他们只好附和道:“那是,那是,凭自己的本事那才是真有本事。”
“是呀。”周希汉继续他的书呆子言论,“我爷爷老革命,部队里根基深,他担心我出来吃亏,特意给军区打招呼,跟省委打招呼。嘿嘿,他也不想一想,当年我爷爷是煤矿里挖煤的,爬出来坐着火车就闹革命去了,他读过多少书?他还能闯出这模样来,我北大毕业的,就输在他手里?笑话。”
这更是书呆子起了,这两码事,怎么可比?众人越发看他不起了,正当他们想奚落奚落他玩时,后面的话让他们可就不敢笑他了。
周希汉说:“不过呢,做生意呢,我也知道,是需要朋友帮忙的,官场上么,这帮忙的人自然不愁,我知道我的身价,给我哈腰的人多得是,我担心我老子的仕途,所以,利用他们那得悄悄地。在另一条道上嘛,不说,你们知道的。秘书长,你也知道,咱不是外人。这道上啊,不是我吹,现在我需要美国隐形飞机的设计图纸也不是难事,咱要是要以色列的国防机密,也就是一个礼拜的事。说这些,你们会说我吹,咱就不吹了,今后大家会知道我吹还是不吹。咱就说商业企业吧,最新的大哥大图纸已经在我的保险柜里,猪脚一样的大哥大马上就要淘汰,你顺德还上马这项目,不是找死吗?阿炳,你还不转向,我说,你就做那个阿炳吧,每天拿把二胡,来一段《二泉映月》,说,黄世仁大爷,打发点罗。你,赶紧转产。阿龙,人说你是什么枭龙,我说,你马上变地龙了。你知道啥叫地龙吗?蚯蚓,中药里把蚯蚓叫地龙。你还在走私,找死啊。告诉你哈,你知道谁是走私的老大?你不会说不知道吧?嘿嘿,马上要霉了。还有,你阳仔,你祖师爷爷的那个方子,泄密啦,人家把它做成药酒罗。你们猜一猜,我今天来是干嘛的?”
一片沉默。
周希汉说:“你们肯定在肚子里说过好多遍了,说我傻子一个,还来巴结你们,对不对?告诉你们吧,我爸很欣赏黄秘书长,而我跟黄秘书长聊天讲起这事来,他说你们都是他的朋友,我觉得朋友有难,能帮还不帮?所以啊,我请你们来吃顿饭,不是拜你们的码头的,而是来救你们的。你们以为我真的在佛山做生意?嘿嘿,错了。”
咦?这怎么回事?黄秘书长傻了,阳仔,阿炳,阿龙都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