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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品质
啥？
进化液？
就是广播里说的那种能让人变成超人的药水？
老板娘的脸上还有些迷糊，省城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小，一些小道消息转眼就能传遍全城，京城传来的广播本来就不是个秘密，不少人的家中都有收音机，在听到这个事情，哪还不渲染的全城皆知，加上政府方面的有意引导，极为夸张的宣传着猎魔者的厉害，其中的关键——进化液自然就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
本来只是这样的话，倒也罢了，老板娘自觉离那个世界太遥远，虫核没了就没了，但接下来儿子的一席话却令她悔的场子都青了。
“对，就是它，我在公司一个偶然的机会到一颗，虽然颜色有些不一样，但纹理上极其相近。”
马刚极为专注的着桌面上的虫核毫不掩饰自己的痴迷，记得公司的张经理，也就是那颗虫核的拥有者，整日把其当宝贝似地带在身上，有什么朋友来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惹的周围无数人惊叹，这其中自然包括马刚自己，老妈不明白这东西的意义，他却是很清楚，虽然在公开的兑换点那里，一颗一阶的虫核只能换取五百信用点，但如果放到黑市里，拍出两三千的信用点数都不奇怪。
目前省城的虫核绝大多数都掌握在上层人物手中，武装军队和警察都不够用，哪里会有多的资源流散到外面，而这些日子不知多少大人物赶到省城来避难，则进一步加剧了僧多粥少的局面。
马刚所在部门的经理也是托了好多关系，才花费重金购得一颗，只要再寻得一份k元素矿石，就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一名猎魔者，到那时，他的身份地位又会有很大的改观。
老板娘最多只是接触一些外城的人，道听途说，又怎能真的明白猎魔者三个字的含义，马刚却是不同，他是在中心区域的一家公司上班，有幸曾见过省城里的猎魔者一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连在职的警察分局局长说打就打，完全不给对方留一点情面，最后大摇大摆的离去，竟没有一个人敢阻拦，鼻孔朝天，嚣张跋扈，这让马刚在心生敬畏的同时，不免也产生了一丝幻想。
“它值很多钱吗？”老板娘有些不惯儿子的这番做派，这不是摆明在说自己有眼无珠吗，是以双手叉腰的等着马刚，心下也略略有点好奇。
“不好说。”老板娘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但马刚并没有注意到，而是皱着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应该说，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东西。”
老板娘有些不服气的抓起桌子的虫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卖多少钱呢？”
“如果这颗虫核肯卖的话，我愿意出三千信用点。”马刚有些热切的望着庞胖子，脸上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也知道这个价格低了点，但家中还有老人在，就只能拿出这么多。”说罢还一脸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虫核处移开。
老板娘听到儿子的话，嘴巴张的老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的精彩，想对杨帆二人露出一个笑脸，却又有些放不下架子，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震惊和后悔的情绪在里面，这破石头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儿子自然不可能伙同外人来欺骗自己的，那么就是说在刚才她亲手放弃了一笔至少高大三千信用点的买卖，老板娘恨不得把手中的虫核放进嘴中咬咬，它是不是金子做的，但就算是金子也都没这么贵啊。
三千信用点在这个时候，绝对是一笔巨款，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的花费，要清楚，这是在末世，不同以前，每家都有存款，几年不做事同样衣食无忧，现在这个环境，能有隔月粮的家庭就绝对称得上富足了。
马刚一家目前全部的财产加起来也不过才八千信用点左右，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固定资产，而迁入中心区域的最低标准是资产达到一万信用点，在外城区里面已算是混的很不错的了，这也是老板娘底气十足的为儿子张罗亲事的重要原因。
庞胖子这时却是有些得瑟起来了，杨帆不屑去与老板娘这种人计较，他却是睚眦必报的主，当下就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老板娘呢，要不是老板娘谦让，这颗宝贝可归不了我。”
马刚有些疑惑的回头了老板娘，刚才后者说话得时候，他全副心神都被那颗虫核吸引住了，老妈说的话倒还真没挺清楚。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老板娘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勉强笑了笑，面对儿子的询问，只好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听完后，马刚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面上却难免产生了一丝遗憾之色，这却比斥责老板娘更让她难受，从小到大都没见儿子主动要求过什么东西，这一次这么紧张这颗破石头，哦，是虫核，一定是因为这东西对儿子很重要。
一念及此，老板娘心中便有了决定，也不管对面胖子那嘲讽的眼神，热情的帮桌上的众人舔着菜，还招呼老伴把店中所存不多的好酒也拿出了一瓶，言称是免费招待的。
虽然不知道老妈何时变得这般大方，马刚的兴致不错，就又让老爸多抄了两个菜，在桌子上又添了一副碗筷，听着大胖子与杨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眼神不适的瞥向一边的小雯处，让一旁的老板娘暗骂一声没出息，这样追女孩要追到什么时候去了。
酒至半酣，老板娘着脸色略微有了些醉意的胖子，心道时机差不多了，指着桌面上的虫核说道：“这颗虫核你卖吗？”
庞胖子满脸的笑容，张大着嘴巴想说啥，却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难闻的酒气扑来让老板娘轻轻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忍耐着，“卖，为什么不卖。”
老板娘大喜，也没注意到庞胖子那略带醉意的眼神里闪过的一道精光，咬了咬牙，“我出四千信用点。”为了儿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庞胖子面上笑意不改，但还是略微摇了摇头，心想四千信用点就想买虫核，要放到黑市，这价格立马得翻上一倍，破万也是有可能的。
倒不是他真的想卖这虫核，主要是是不惯老爸娘的这幅嘴脸，顺便帮杨帆“出出气”，别后者好似没啥反应，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五千。”着胖子的那笑脸，老板娘就恨不得上去踹两脚，就为了刚才一颗她不屑一顾的破石头，她都开出五千的高价，却依然没有到对方有点头的迹象，心知自己算是被对方给耍了。
马刚这时候也有些不下去了，拉了拉老妈的臂膀，劝慰道：“妈，算了，为了这颗虫核花五千信用点不值得。”
老板娘犹豫的了儿子一眼，再联系胖子嘴角那丝坏笑，终于丧气的低下了脑袋，什么话也不说了，心中的那份滋味，笔墨是难以道尽了。
小雯到这里，心终于放了下来，转眼到杨帆依旧是一副大少的模样，端坐那里品着小酒，偶尔夹两口菜，那模样可着实够悠闲的，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直道这人怎么能这样，但观察的久了，却又觉得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般的样子。
老板娘怎么说也在外面打滚了这么多年，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郁闷是免不了的，但已经能做到泰然面对。
“能把这小妮子收做儿媳妇也不错。”老板娘暗自的想着，但随即就发现了不对的矛头，那丫头怎么一直都盯着那位装深沉的年轻人呢，这可不是好现象，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大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值五千信用点，隔着老远就听到马老弟的声音。”
“哟，张经理，你怎么来了？”马刚听到声音马上就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上，等清了来人的相貌后，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来人有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双目有神，鼻梁略高，蓄着短须，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行走之际跨幅较大，给人一种虎步龙行的味道，“出来办点事，从这里路过，刚好记得你好像住在这里，便进来望一下伯父伯母。”
马刚心头一热，双手抱拳，刚要张口，“张经理，我”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张经理这才转身过来，打量着屋内的其他人，在扫到小雯时，眼睛一亮，也不停顿，径直了个遍，“这位就是伯母吧？”
“哟，原来是张经理，感谢你平日是我家小刚的照顾，来，站着干嘛，快过来做，吃饭了没，我马上让我家老头子去做，稍等一下就好。”儿子的顶头上司来了，老板娘哪有不热情招待的，当即就开始张罗起来。
张经理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吃过，拉着马刚坐下，继而说道：“小刚，这几位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叶雯，这两位是她的朋友。”马刚显得有些为难，刚才在饭桌上居然没有问起杨帆二人的名字，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用别人招呼，庞胖子便开始自我介绍道：“我叫庞仁，朋友一般都叫我庞胖子，叫我胖子也行，反正咱这体型，一时半会也减不下来的，错不了。”
庞胖子的话较为风趣，很快就把刚才桌子上的尴尬冲散了一些。
老板娘更是心中暗自道，果然是人如其名，庞仁，胖人，确实很贴切。
轮到杨帆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杨帆。”好似不经意的一瞥，却是令他心中一动，这张经理竟然也是一个猎魔者，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晋级猎魔者的菜鸟，连身上的灵能波动都不会收敛，眼珠流动之际，偶有一丝电火花闪过，如果是旁人捕捉到这一幕，顶多也只会当自己眼花，却是逃不过杨帆的眼睛。
他是谁，不仅仅是有着梦境里二十年的见识，单是比对方高上整整一个层次的实力，就足以让对方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这就是猎魔者的世界，高阶猎魔者能够透低阶猎魔者，反之，却是不行。如果是同层次之间，则只能互相把握对方的大致齐心，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实力。
张经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破，在于马刚聊天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把目光瞥向一旁面色沉静如水的杨帆，虽然他无法破杨帆的底细，却是本能的有种排斥感，令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就是你们刚才所讨论的东西吧。”张经理到桌面上虫核，略微露出些许诧异之色，笑着说道：“好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虫核，虽然只是一阶下品，但也相当不错了。”
这虫核虽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但张经理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猎魔者，自然是不会把这个一阶的虫核放在心上，所以只是在扫过一眼后，便把目光挪开了。
“一阶下品？”
马刚有些疑惑的说道，他只知道这是一阶虫核，但却不清楚同阶的虫核还划分为不同的品质，庞胖子也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这个张经理会怎么解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好好跟你说一说，小刚，你也知道一级进化液是由一阶的虫核与浓度为百分之一的k元素调制而成，k元素的比例无法改动，但同一阶内的虫子却为数不少，其中有强有弱，其体内的虫核在细微处也略有不同，简单分为上、中、下三品，对应所配置出的进化液也有些不同。”
马经理微笑着等在坐的其他人稍微消化了一些后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在注射进化液后都能成为猎魔者，其中有一定的失败几率，而高品阶的虫核调制出的进化液则能把这种失败率控制到最低。”
“哦。”马刚与庞胖子同时点了点头，一副大涨了见识的表情。
老板娘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好了不少，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但这并不影响她自己的理解，望着胖子说道：“原来这只不过是一件次品。”
庞胖子面色一窘，很快就恢复过来，反唇相讥道：“至少比一百信用点划算。”说完就得意的着对方的表情。
果然没多久就到老板娘的脸色就有向黑发展的趋势，幸好张经理及时解围道：“不知这是什么虫子体内的虫核？”
庞胖子呐呐的张了张嘴，旋即又闭了下来，这个问题他还是真不清楚，不由得把目光瞥向一边。
“青叶虫。”
这话自然是杨帆说的，在这一波的虫潮里青叶虫的数量是最多的，相应它的虫核也最容易得到，别他漫不经心，张经理的话他却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能在这么短时间就知道这些，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很是不简单啊。
杨帆却是知道，对方还说漏了一点，除了对方刚才所说的之外，不同品质的虫核所调制出的进化液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令猎魔者开启不同的天赋，除了体质的因素外，所使用的进化液也关系着猎魔者天赋的开启，这点是在过了很久之后，人们才慢慢总结出来的规律，张经理不清楚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