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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唐元收拾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往地窖的方向走。
喂,祭拜的事呢?张顺好不容易等到唐元吃完,结果发现他完全没有继续祭拜,而是把所有的祭拜之物都装起来,放在了狗屋旁边。
唐元走到一半,突然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起来,眼前出现无数幻觉和幻听,阻止他前往地窖。他开启看破虚幻功能,该知道的信息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没必要继续忍受那些幻觉了。
当开启看破虚幻功能后,张顺就再也没有办法影响到唐元,虽然耳边还有那些幻听,但也无伤大雅,丝毫不能影响到唐元的行动。
张顺开始焦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都很顺利,这个人也按照他的计划找到了所有的祭拜之物,就差一步他的目的就能达成了。现在他也顾不得隐藏自己,只能主动暴露出来做最后的挣扎。
“地窖下面非常危险!!你确定下去?”
唐元停下脚步,站在地窖门口,似乎被说动。
“我妻子生前是个很好的人,但她死后已经变成了无差别攻击的鬼怪,但并不能离开宅子。你帮她完成那副画,就是在帮她解除限制,当她彻底从宅子中解放出来时,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张顺觉得唐元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所以加把劲继续说着。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祭拜了她,让她走,所有恐怖的后续都不会发生,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的确,之前唐元找到最后一个“救赎”任务所需的绘画工具时,“恶化大师”头衔附加技能告诉他,“救赎”任务和恶化线有关系。
但按照以往的经验,恶化线是因人而异的。
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张顺,那么对于张顺来说,完成妻子的任务就会进入恶化线,完成他的“祭拜”任务就是治愈线。
“这只是在你眼中最好的结局吧,给你个机会,跟我说实话。”唐元靠在地窖的门上,点燃一支烟。“你的妻子为什么会变成恶灵?”
“她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讨好她,她都不满意。后来她变得疯疯癫癫的,没办法怕她伤害孩子,我才把她锁在了地窖里,她心里有怨吧……我对不起她。”
“哦?病情?我看她精神可很正常,事到如今,你还是学不乖。”唐元推开地窖的门,果断走了进去。
“不要下去!我承认,我承认是我强迫了她,她本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一直在努力,我费尽心思讨好她,她嫌厨房太简陋,不会用原始的土灶台,我就给她换了个煤气灶,她想要画画,我就给她准备画板和颜料,她想要什么,我都费尽心思给她找来,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唐元摇头:“仅仅是强迫这么简单吗?她明明就是你们拐来的。”
她不愿意,结婚之后的卧室充满了破碎的衣物,这说明张顺的行为非常粗暴,她也采取了激烈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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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钱的,而且我也努力在对她好。”既然唐元已经看穿,张顺也不再隐瞒。“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算是这个村里最富裕的人家,父母双亡,还有栋这么大的房子,吃穿不愁。她一个女人在外面辛辛苦苦,能干什么?不嫁给我,说不定也会嫁给哪家的穷小子。”
唐元面无表情,右眼闪烁着蓝光,带着寒意。
“她的相貌举止,学历家境,能甩你几条街。如果不是碰上你们,她会完成学业,会看遍千山万水。她能成为优秀的画家,完成自己的梦想。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遇到那个真正想嫁的人,她的梦想,她的幸福,这一切都被你们的无知和自私毁了。”
“我对她很好。”
“哦?”唐元反讽。“你强迫她和你结婚,藏起她的背包,把她关在房间里,让她给你生孩子,这叫对她好?”
“大家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比起别家,我已经很好了,而且她精神真的不正常。”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狗屎。”唐元顺口说。“看来不挑明,你就不会死心。”
“她到你们家之后,宁死不从,你就给她下药,让她瘫软无力,不能反抗。一旦她有一点反抗,你就用那些木条打她,把她打的伤痕累累。”
“我没打过她。”
“放屁,所有过去的碎片都是你特意给我看,用来误导我的。我发现实际上在房子里找到的线索,和你让我看到幻觉自相矛盾。”
“那一天,你上山有事,她本想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逃走,却没料到遇到了被叫来帮忙修缮房子的李永胜。你们这个村子都很‘团结’,李永胜发现了她的逃跑计划,不但把她抓住,还把她拉到了仓库中,对她进行了侮辱。”
橘子成堆的仓库,面前猥琐的脸,污秽的话语和哭喊声混合在一起,她当时既恐惧又恶心。在唐元的幻觉中,那些橘子化为的人头,正体现了她当初绝望的心情。
也因此,仓库中那堆属于李永胜的骸骨被称为“仇人的骸骨”,妻子恨不得把仇人之骨磨成粉末。
妻子要完成的那副画充满了她的绝望和怨恨,因此所有的绘画用品都源于令她痛苦的记忆。
血液和头发代表肉体的疼痛,破碎的衣服代表她被践踏的尊严,仇人的骸骨代表她无尽的怨恨。
“你回家之后,不但没有安抚她,还把她暴打一顿,原因应该是她想要逃跑吧。这一次你打的格外狠,她几乎去了半条命,也暂时放弃了逃跑。你为了误导我,特意把这个过程扭曲成了你打狗。”
唐元之前发现,在幻觉中,他得到了一些狗毛,但现实视角中,却是女人的长发。“过去的碎片”和实际上找到的线索又一次相悖,唐元不相信幻听,只相信自己找到的证据,因此张顺的暴行已经坐实了。
“那条黑狗身上遍布旧伤新伤,这证明你不但打老婆,还时常打老婆。打了还不承认,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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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算你厉害,我糊弄不了你了,但你能理解我吧,她想要逃跑,难道我不给她点教训?她恬不知耻给我戴绿帽子,难道我还忍着?”张顺知道这些事都瞒不了唐元,终于恢复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