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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佳童说:“我母亲?怎么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我妈最讨厌我追星了, 有一次拿着扫把把我手都打断了。”
季常存没想到他们母女关系恶劣到这一步, 石佳童还在说:“再说了, 我妈都死了1年了, 去哪里给你通知啊?”
季常存一愣反问:“1年?”
石佳童苦笑说:“去年的事情了。”
白腾也蹙眉,一年吗?
“阿姨,是怎么死的?”季常存记起那天问石凤淑,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 便想着来问问石佳童。
石佳童听了这话,一下子惨白了脸说不出来。
季常存这才发现,也许这件事情,还有一些他们这些人不好插手的地方。
石佳童忍了好一会儿,还是说道:“去年前跳楼走的。”
季常存点头, 没再继续问。但石佳童仿佛打开了话夹子, 自己说道:“她是死给我看的。”
季常存:“???”
一边的白腾几人安静坐着,并没有插话,他知道石佳童会自己把这事说出来的。
“那天她让我给她送东西过去,我和她关系不好,就叫了个跑腿送过去, 她当天就从12楼跳下去了。”石佳童苦笑道:“她是在惩罚我,怪我不亲自给她送去。”
季常存:“???”哈?
白业:“???”
只有白腾轻声问她:“你母亲住在何处?”
石佳童说:“就在前两栋。”
“便是说在同一个小区。”白腾继续问:“你母亲可还有其他孩子?”
石佳童摇摇头:“没,我很小时, 她就和我父亲离婚了。”
白腾便说:“也许她是太孤单了。”
这话一出口,石佳童就安静了,不再说话也不在笑。
季常存无措地看了看他们, 然后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腾闭眼没有说话,石佳童看他一眼继续说:“是她先和我吵地。”
邱果果舔了舔下唇,她突然知道白腾的意思了。
石佳童见白腾没有反应,突然起身大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都是我的错吗?”
白腾见她激动,便说:“为何这么觉得,你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也未下这个定论。”
“你刚才那个眼神就是那个意思。”石佳童甚至忘了她的本命偶像就在眼前,她受不了有人指责母亲的去世是因为她。
屋里的那个男人出来:“佳童,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石佳童见他出来,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男人上前给她递了张纸,然后看向白腾他们问:“你们给佳童说什么了?”他看到季常存时一愣:“你是季常存?”
季常存点头,那男人就对石佳童说:“这不是你偶像吗?高兴哭了?”
石佳童摇摇头说:“俊逸,没事,你去看着宝宝。”
阮俊逸点点头说:“有事叫我。”然后他就又转身进去了。
石佳童重新坐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说这些。但这些事情她也确实压抑了很久很久了……
“我从小和我妈关系就不好,她离婚了控制欲还强,什么事都想管我。我喜欢的事情,她嫌弃。我不喜欢的事情,她非逼着我做。”石佳童低头,手指不自觉地各种小动作。
“我以前追星,她说我没出息,赚点钱就拿去买偶像代言的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存着……她还老喜欢骂我,说我不如谁谁谁。”
石佳童说到这里,一脸隐忍。
“对不起啊!”季常存虽然知道这事自己没啥关系,但他还是开口道歉。
石佳童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季常存说:“不关你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喜欢你,想为你打榜为你搞销量的。”
季常存便又说:“谢谢你啊!”
邱果果想了想石凤淑走前的那个笑容,她想起自己无缘的两个家庭,邱果果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石凤淑问道:“你去祭拜过她吗?”
石佳童低头没说话,邱果果便劝她说:“人死了,往昔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去拜拜她?”
石佳童声音低了两分说:“我不敢去。”
说道这里,石佳童又开始无声落泪:“她走前在桌上留了信,说是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去?她不想看见我的!”
邱果果一时也说不清这母女之间都是谁对谁错,虽然石佳童没有说,但显然这一对母女平时生活中定然争吵不断。肯定有女儿对的时候,也肯定有母亲对的时候。
“自杀而亡的人,并无资格进入轮回。”
白腾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话就像是审判官的话,落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上。
石佳童甚至忘记了哭泣,她呆呆转头看向白腾。
白腾对她了笑,然后说:“还未介绍,我姓白名腾,道观散修。我是受你母亲之托来看望你的,这位季先生便是你母亲拜托才来此。”
“你在说什么?”石佳童问,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很多人要去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总是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关键最后人家还不一定信。尤其,你要证明的事情在鬼怪这方面。毕竟,唯物主义者,你怎么说,他们都有他们的理解,偏偏你能证明的也都是一些他们有办法解释的。
但白腾不是,他做事想来干脆利落。
他从牛皮包里拿出一块八卦镜,然后轻轻的镜面朝上放在桌上。
白腾说:“我这两日根据手机的功能,用八卦镜也研发了一个新功能。”
邱果果这是第一次听说,很好奇地看他。白业也好奇地看他,当然,季常存和石佳童也是。
白腾伸手在八卦镜上方画了什么,那八卦镜便发出一阵光来。
等那光消逝,所有人能睁眼看去的时候,只见镜面上站着个20cm高的小人。小人穿着灰色针织衫和紧身牛仔裤,她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看了看前头,然后搬了张凳子过来,接着小心地爬上去,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似乎在擦什么。
这个小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邱果果的缩小版。
白腾:“……”
邱果果:“……”
白业:“……这是什么?”
白腾一脸淡定地又把那个画面收了起来,八卦镜安静的躺在桌上。客厅里的众人都安静地看着那安静的八卦镜……
季常存:“……刚才、那个、好可爱啊!”
白腾一脸冷静地抬头看他,那神情和死亡视线让季常存懵了一下。他头顶三个问好,突然,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是说那个功能很可爱。”
白腾又低头看着那个八卦镜说:“刚才失误了。”
邱果果眯眼:“不是,你那是录像?立体录像?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家里帮白榕擦窗户的时候。”
白业哦了一声说:“就觉得你那套衣服好熟悉啊!那天我看我爸一直站在你身后,我还在想他今天怎么不帮你了。”
白腾红着耳朵等他们把他底裤扒的差不多了,他才有点恼羞成怒地说:“我只是试试新功能,还有,业儿闭嘴。”
白业:“是。”
白腾摸了摸那八卦镜,八卦镜重新发出一阵光,等光过去,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便站在了镜面上。这个人,也正是昨天已经消失的石凤淑。
她好奇地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向某处嘴里说道:“这里居然有块镜子。”
女人的模样是正常的人类模样,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也能清晰看见,她伸手似乎拿起了什么,然后好奇地说:“八卦镜?我是鬼居然可以摸八卦镜?”
说到这个,女人自己也笑了起来。
石佳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又盈眶而出。
“妈妈?”石佳童慢慢起身,跪坐在桌前,她认真地看着桌上的小人,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她死了以后必定是四处寻过你。”白腾说:“人死后魂魄留在人间一般有三大原因,一为鬼魂执念太强。二为人为施法强留。三为阎王不收。”
石佳童愣愣抬头看向白腾问:“我妈妈?”
“执念太深、阎王不收。”
石佳童捂嘴问:“为什么?”
“死前与你未和好,因此执念太深。自杀属于自毁果报,被困死亡之地无法解脱,且阎王轻易不收,或者说也难收。”
“难收?”邱果果奇怪地问:“那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白腾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因果报应,自杀便是杀生,死后魂魄每隔七日必得重复一次自杀。可谓苦不堪言,几乎难以遁入轮回。阎王殿中人也不爱收自杀的人,便是收了来世也不被允许重新做人,且入了阎王殿必有重罚。但人的业报又非简单的话语能概况,被逼自杀也不属于此行列,因此很多事情依旧要多重考量。”
“虽如此,但例外依旧极少。你母亲定不属于这些特例,她死后定然亦被困在死亡之地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因此,才会在死后那段时间毫无记忆。”
石佳童愣愣听着,心里痛的无法呼吸,也后悔。
“我要是找了道士,她是不是就不用?”
白腾摇摇头说:“不好说,且看道士能力可否能将她超度。历来自杀之人脱身的法子皆是找替身,否则很难脱身。“
石佳童想了想说:“我妈那房子我还没卖,死过人没人敢要。她死后,也没人在那里出事过,怎么会有替身。”
季常存也说:“是啊!那阿姨今年很早就跟着我了,既然没有替身,她怎么逃出来的?”
“应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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