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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他还是在偷懒嘛。”孙立恩把家伙事儿往桌子上一扔,开始了抱怨。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过曾经爱岗敬业的帕斯卡尔博士突然变成老油子这个设定,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烤面筋!”孙立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随即响起的是周策的声音,“我说孙主任,你干脆啥时候把手机的这个铃声换了吧?”
孙立恩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这铃声多好啊,电话一响就马上得接。”他看了一眼电话上的来点人名,“哟呵?袁平安?”
电话是袁平安打来的,通话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出了袁平安有些兴奋的声音,“孙医生,你在医院里呢吧?”
“对啊。”孙立恩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确定袁平安的假期结束应该还有个两天后奇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又要找血液净化机啊?”
“我已经到宁远了。”袁平安笑眯眯道,“咱们治疗组人都在吧?我晚上请大家吃饭。”
孙立恩琢磨了一下,“治疗组现在有病人,可能没法都去。”他顿了顿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吃饭啦?中彩票了?”
“我和我女朋友领证了。在首都的时候已经和亲戚们一起吃过饭了。”袁平安的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颇有一股……冯明的味道。“小唐她过两天就要到骨科报到了,我带她提前回宁远,跟大家一起吃顿饭熟悉熟悉。”
孙立恩笑着接茬道,“顺便收一下大家的份子钱是吧?”
“没有的事儿。”袁平安进行了严正抗议,然后笑道,“主要是请你,毕竟她入职走的是治疗组的名额,怎么也得请你吃一顿才行——不过我这人比较抠门,总想着花小钱办大事儿。所以请你吃饭的功夫就顺便请其他同事也一起吃一顿,大家熟悉熟悉。”
“你这人一堆话里就最后一句是真的。”孙立恩哈哈笑着,把手机拿到一旁,对徐有容等人道,“袁平安今天晚上要请吃饭,你们谁要去?”
请吃饭这种事情,经常伴随着很不凑巧的“巧合”。平时没什么应酬的医生,偶尔也会因为“档期问题”而头疼。
“今天晚上我得去和韩主任一起吃顿饭。”孙立恩在电话里暂时拒绝了请吃饭的邀请,然后把组里其他有时间而且也有意愿的医生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送了出去。“不过因为得等晚上卫主任有空了才行,估计要到晚上八点多?”
“帕斯卡尔去不了。”布鲁恩刚刚回到了办公室,并且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直截了当道,“他晚上好像是有个聚会,和本地的一些科研人员交流基金申请的经验之类的。”
“那就你们三个去吧。”孙立恩点了点头,并且对布鲁恩道,“你今天晚上没事儿吧?”今天晚上应该是布鲁恩休息的日子。不过诊断组里要是没有一个医生留下,万一晚上患者情况出现变化可就糟了。
周策自告奋勇道,“让老布歇着吧,他明天要去急诊呢。我去给袁医生捧捧场,赶着晚上回来替你。”
目前的几个患者中,钱爱武和陶德情况稳定。而陈恬艺和小嫣然以及新入院的沉秋实都需要持续接受免疫抑制治疗。而整个治疗组里,除了帕斯卡尔博士以外,大概也就是肾内科的周策最适合来监督他们的治疗内容了。肾内科和风湿免疫科的关系非常密切,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些像妇科和产科的关系——在一些小规模的医院里,这两个科室其实是合并在一起的。
“行,那就麻烦你。”孙立恩点了点头,这个安排他比较放心。当然,最后决定还是得问问组长的意见,“徐医生你说呢?”
“没问题。”徐有容点了点头,很自然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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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沉秋实的免疫抑制治疗的主要手段,是激素冲击治疗。激素冲击和其他的传统激素用法不太一样,疗法之所以以“冲击”为名,主要体现在用药剂量的变动上——大剂量的糖皮质激素被以较快的速度注入,并且在连续数日的治疗后转为口服较大剂量糖皮质激素,然后在三到四周的是时间内逐步递减用量。
由于维持大剂量用药的时间较长,因此冲击治疗和陶德所应用的“脉冲式给药”不同。来姆病的治疗需要交替使用大剂量和小剂量抗生素。这种治疗方法能够有效遏制伯氏疏螺旋体产生抗药性。
“这个治疗方案,帕斯卡尔博士已经许可了。”孙立恩打电话叫来了沉夕,手里拿着一张激素冲击治疗风险告知书,“你现在赶紧打电话联系家属,让他们签字治疗就行。”
“好。”沉夕回答的很痛快,在得到了诊断答桉后,他也惊讶了好一阵子——孙立恩所要求的首都的治疗记录他还没有拿到手,但孙立恩就已经通过众多迂回手段确定了真正的病因。这种诊断方法确实令人震惊甚至困惑。
但孙立恩的诊断是如此逻辑缜密且证据充分,以至于沉夕仅仅只是感受到了一点困惑,随后,这点困惑就完全被证据所冲澹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沉秋实的MOG抗体病诊断没有问题。这是一例以癫痫为首发症状的MOG抗体病的复发病例。
“MOG抗体病会复发的对吧?”在打电话叫来伯父和伯母后,沉夕放下了手机,看着孙立恩问道,“我记得有不少患者都会重复入院。”
“有这样的报道,但是数据不足,是不是真的一定会复发,谁都说不准。”孙立恩摊了摊手,“但是这样的风险确实是有的——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的要对他进行激素冲击治疗。”他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早期对MOG抗体病患者进行的激素冲击治疗越充分,介入时间越早,患者可能剩下的残疾就越弱。”
残疾,这个听起来非常刺耳的词刺穿了沉夕的耳膜,他瞪大了眼睛惊道,“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