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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接受现实吧【营养液4w8加更】
终他们还是没能去成酒吧, 是在坂口安吾无奈地推荐下进了一家餐馆的包厢，算把晚餐补上。
因为知道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坂口安吾很随意地点了做起来比较快的定食, 然后就让服务员离开了包厢。
太宰治还在拉着织田作之助叭叭叭个不停：“……国木田君肯定已经把我明后天的工作都安排给别人了，以这两天我都没什么事, 可以带你逛逛横滨……”
“国木田君人很好, 你不要太欺负他。”织田作之助回想起国木田独步跟他说的关于太宰治的血泪控诉, 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上一句, 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熟练地摆出了无辜的样子：“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啊！不信去问芥川！”
坂口安吾：“…………”
——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来芥川了啊！当你弟子真是太倒霉了！
不知道这算是复活后遗症, 还是老友的固定节目，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地拿四年前跟现在对比了起来，至于对比的是什么，完全无谓, 要的就是这种今夕昨夕的感觉：“说起芥川，感觉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欸——你什么时候还见到芥川了？”太宰治气鼓鼓地说，“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织田作都见过了。”
坂口安吾吐槽：“目前看来，如果不是你经常翘班，其实你跟织田作先生还能多见几次呢。”
“…………”
回应坂口安吾的是出乎意料的沉默。
糟糕，忘了！
坂口安吾的原本变得有些轻飘飘的心情猛地沉了下来。
对太宰来说，想多见到织田作先生很正常, 但如果因为这个而导致织田作先生消失的话……
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织田作之助开口说道：“不一定，毕竟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躲着你们走的。”
坂口安吾抢在总是想要略过重点的太宰治之前问道：“我还以为织田作先生是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毕竟频率真的很高。”
——这种事又不是你逃避就不存在的，只有问清楚才能更理智地思考接下来的事啊！太宰你的脑子呢！
“啊，有时候确实是故意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 “因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原来必须要被认出来才行。”
“……诶？”
坂口安吾本来想说的话语都卡住了，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
空气凝固了几秒，服务员敲门，拉开了门进来上菜，并很快退了出去——这包厢里的气氛好诡异啊！
不过服务员的到来总算是唤回了太宰治的神志。
“什么必须认出来？”太宰治声音干涩，语气急促。
“啊，我其实也不是很能说明白。”织田作之助苦恼地按了按眉心，回想起系统长篇大论的解释就头疼，“简单来说就是要让认识我的人，在理智确认之前，心先认出我来……大致是这样。”
坂口安吾琢磨了一下：“心先认出来是什么……就是类似于看到一个背影，我直觉那是我妈？但因为我没戴眼镜以不确定，见到脸才能确定，这个算理智确认？”
一直没说话的系统大为震惊：【这个解释真的简单明了……为什么我就没想到？你的朋友真的太有才华了织田作！不愧是能考进秘密部门的公务员啊！】
“……为什么连你也开始叫我织田作了？”
【你的朋友好像都这么叫你。】系统理直气壮，【我不可以吗？】
织田作之助淡定地意念回复：“当然可以。”
【哼。】
有了系统的认可，织田作之助也能给坂口安吾的猜测一个肯定答案了：“就是这样。”
坂口安吾顿时一脸的一言难尽：“如果一开始就是铃木柳吉还好，但我开始在街上遇到织田作先生真的太危险了……”
“……那是失误。”织田作之助就算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因为我当时没兴趣复活……”
太宰治猛地抓住织田作之助的胳膊，一言不发。
已经反省过自己其实有点过分的织田作之助歉意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抱歉，我只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复活的话，太狡猾了……不过我现在想法变了，真的。”
太宰治不置可否，反正他现在的重点也不在这里：“然后呢？”
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继续道：“然后他就想让我感受一下活着的美好，因为没签契约所以直接用的原本的样子，结果没想到投放的地点有安吾，……”
【等等这个就不用说了吧！】系统忍不住呐喊。
织田作之助从善如流地停了下来。
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暗色划过眼眸：“那个东西还跟着你？”
【太失礼了这家伙。】系统不满地在织田作之助的脑子里嚷嚷，【就是这个人，差点害你复活失败！】
连织田作对它的称呼都是他呢，结果太宰治上来就那个东西……什么鬼！
反正现在已经成功复活了，系统觉得自己终于能把这些忍了很久不敢吐槽的不吉利的话说出来了。
太宰治这个家伙给它的压力真的太大了，如果每个要复活的人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上面绝对会取消复活这个项目。
“太宰的脑子太聪明了，不是他的错。”织田作之助的态度很平和，不过倒也不偏袒自己的友人，“且我这不是成功复活了吗？不过确实有些失礼，但那是因为他不认识你……”
安抚完系统，织田作之助就跟太宰治说：“他在，且听得到你在说什么，跟我抗议了你的用词。”
“……好吧，看来还真的一直跟着。”太宰治抓着桌角的手无意识地用力，“那他什么时候离开？”
“一年后。”
这个熟悉的时限让太宰治坂口安吾呼吸同时停滞了一下。
好在织田作之助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说是售后，可能是因为出现过复活后被送上解剖台的人吧，要看到我回归正常生活才离开吧，不过我觉得有你们在，我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
“回归、正常……生活。”太宰治一字一顿地重复，但仅凭这样根本没办法让人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是坂口安吾着急地追问：“织田作先生，你这次能回来多久？”
织田作之助突然get到了：“啊，抱歉，好像一直忘了说，我其实是完全复活了，你们可以当做我四年前没死过。”
坂口安吾：“………………”
明明是超级感动人心的话，为什么被你一说却这么无语啊！
且这种事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吧？！不信你问问太宰治能不能做到！！！
被织田作之助搞得突然噎住的坂口安吾无语了几秒后，忍不住一脸无奈地笑出了声：“真不愧是织田作先生啊。”
说着，坂口安吾就下意识地看向了太宰治，却发现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扭身抓住了织田作之助胳膊的衣料，并且额头也跟着抵在了肩膀上。
室中昏暗的灯光笼罩在太宰治的身上，倒是让他看上去气息也变得温和了不少，就连这种在成年人身上不太常见的动作，被他做起来都好像很自然的样子。
“太宰？”感受着肩膀处衣料洇湿的感觉，织田作之助迟疑地问，“你还好吗？”
太宰治咕哝了几句让人听不清的话，声音才总算清楚了一点。
他用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的语气，带着鼻音说道。
“……只是冰块吃多了，胃疼。”
——这是怎样令人晕眩的狂喜，将我从噩梦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