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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不在韩家了,这大大打乱了安平王的计划。尤其是刚刚被皇帝申斥过的定远公转身就找到了他,跟他商量何时上门提亲,这更是让安平王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他皱着眉看着眼前一脸诚恳的定远公,心里却在想着已经又回到皇帝手中的虎符。
之前为了拿到皇帝手中的半块虎符,安平王精心布局多年,步步苦心筹谋,费了极大地功夫,折损了许多宫中的暗线才成功,眼看着就能靠着联姻拿到韩家虎符号令大军,结果一转眼,鸡飞蛋打!韩家的虎符居然到了皇帝手中!
韩穆清那小子这么精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明知自己将来要袭爵还去参加科举?!难道是因为野心太盛,不甘心做个闲散公爵?这下子可真拖累他了!!安平王有些心烦地看着眼前一脸焦虑的定远公,久久没有吭声。
“王爷?您怎么不说话?”定远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觉得穆清和郡主的婚事还是尽早订下,您之前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吗?实话跟您说,今日圣上的脸色不善,穆清怕是要被问罪,我想着他若是有郡主未婚夫这层关系,或许圣上能看在侄女婿这层关系上手下留情。”
“嗯,此时容我回家跟王妃和瑶儿商量一下。”安平王冲着定远公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应下。
毕竟是城府颇深的老狐狸,短短一瞬之间,安平王已经权衡利弊,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断。韩家是武将世家,就算没了虎符,也有笼络的价值,因此将女儿嫁去韩家也算不得吃亏。只是何时嫁就很有讲究了!
眼下韩穆清惹出这么大的事,定远公府正在风口浪尖上,他若是此时应了定远公订婚的要求,无疑是当众做出力保定远公府的姿态,如此不知避嫌恐怕不妥!他毕竟只是个“闲散”王爷,有些事不该他插手……
“可是王爷,小儿现在……”定远公还在不依不饶地扯着安平王,似乎希望他今日就能应下定亲的要求。
“公爷不必着急,”安平王忍着心里的不耐打着哈哈:“嫁娶是大事,我总得回家跟王妃商量一下才好做决定吧!依我看,您也不必太担心,圣上今日并未处理穆清,说不定只是申斥一下,夺了功名就算了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安平王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就像是怕谁追他一样。
留在原地的定远公对着安平王的背影冷冷一笑……
韩珏早已带着军队潜回,就隐藏在京畿翠屏山,派去昙城的斥候也已经回来了,带回了安平王私兵的详细情况和昙城的布防图。前几日,定远公同皇帝商议过之后,让韩琪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找了个借口出京,其实是去找了韩珏。
韩家男子都能上马领军,这并非吹嘘,定远公写了一封信给韩珏,让他分一组兵,再派个可靠的副将给韩琪家哥俩,他们要先潜去昙城。
就快收尾了……定远公眸光沉沉看着雾霭中的宫墙。
“大哥!”韩琪从背后快速靠近,他从刚刚开始就隐在墙角,因为懒怠跟安平王虚与委蛇,就一直躲着没出来。
“散朝有些时候了你怎的还没回兵部?”定远公瞧着弟弟眨眨眼:“这时候了,还不好好回去盯着。”
“刚刚太师找我了。”韩琪走到定远公身边和他并肩望着远处的宫墙:“想让我与他联合上奏,及早提审王尚书父子。我猜他们本来打算私审,只是因着王尚书身边的狱卒已经被圣上调换,他们提不出人来,不得已才找我。”
“哼!”定远公冷哼一声:“怕是因着今日的事,他们担心你受牵连,圣上若换个人代理兵部尚书,他们行事就没那么便宜了。”
“正是!”韩琪嘴角微微翘起:“小三子来信儿了吗?”
定远公微微颔首,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带着一抹决绝:“你家老大老二已经出发了,估计七日内可以布置好。老二,对不起!穆清眼下动不得,我只得让你的儿子们出去,老大才是新婚……”
“大哥!别这样说!”韩琪轻轻摇头:“他们姓韩!”
“先拖住太师三日!”定远公说完后快步向宫门走去:“今日圣上已将御林军手令交给我,我这三日私下里摸一摸底,看看有多少安平王的钉子。京城卫戍营情况不好,至少一半的副将已经被安平王控制了,我们人不够,这几日让小三子带人分批进城。”
“大哥,”韩琪跟在定远公身后低语:“您看要不要跟圣上通个气,过几日先将王尚书父子放出来,吸引一下安平王的注意力。军饷没拿到,王尚书父子却安然无恙地出来,安平王不会罢休,必定会花大量精力盯住尚书府。”
“可以!”定远公没有回头,继续快步往前走:“我先差人往狱中递个消息,让王尚书和王侍郎有个准备。”
三日后,韩琪和太师果然联合上书,要求审问王尚书父子。可是谁知皇帝看了奏章之后居然做出一个震惊朝野的决定:他以王尚书年迈,体恤老臣的名义直接将王尚书父子放了出来,罚了回家反省,好好“思考”一下军饷的下落。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群臣议论纷纷,不仅是安平王惊怒不已,许多不明真相的朝臣也纷纷上书,要求严惩贪腐。奏章如雪片一样落到皇帝的书案上,但是皇帝愣是顶着朝议的压力,依旧一意孤行地放了王尚书父子。
这些钱浅当然不知道。家里的婢女大部分都被遣散了,活没人做,别的忙她也帮不上,针线上还是能做的。她正开了库房翻了缎子出来准备给王夫人和王明玉裁春装呢!要说古代就是这点麻烦,纯手工的天然面料的确华贵又舒适,可惜就是太不耐穿,洗过几次就没法看了!每过一季就得裁新衣。
当然啦,这是大户人家的活法,想当年她当跑堂的时候,穿得都是她爹留下来的旧衣服,补丁落补丁,洗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了,但是穷人家不讲究,照穿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