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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园长要了三套试卷,一套小班升中班的试卷,一套中班升大班的试卷,一套大班升学前班的试卷……三套试卷摆在他面前:“自己挑一套,随便哪一套做完都行。六十分及格,九十分优秀。”
“优秀是不是就可以不去幼稚园?”皮皮拿着三套卷子看了看,第一套简直太容易,完全没有挑战的兴趣。第二套有十以内的加减法,还要根据图形写生字,比第一套难点。第一套全部图,联线就可以。第三套……算了,就第三套吧,太容易的挑战起来也惊艳不到爸爸。妈妈说,爸爸很有学问,以前可是大学教授,干妈还是他的学生呢!说到干妈,她比爸爸更懂他,从来不会要求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只问他:“你想做什么?想好了就努力,但要保证对自己没有危害,也不会危害到别人。”
他喜欢去干妈家玩,如果没有懒懒那个碍眼的家伙,他就更喜欢去。去了干妈家里,他就是放飞的鱼儿鸟儿,犯了错爸爸也不会骂他。
时准叔叔说:“你爸爸要是骂你,你就往干妈家里跑。在你干妈面前,你爸爸绝对不敢再骂你,更别提对你动手。”
为什么?
倪博邈叔叔也说:“这天下谁人的面子你爸爸都可以不给,但你干妈的面子你爸爸肯定要给。”
为什么?
他跑去问……感觉只有章英驰叔叔比较好问,他跑去问章英驰叔叔。章英驰叔叔说:“你干妈是你爸爸的学生,你爸爸是你干妈的老师,学生尊敬老师,老师总要给学生一点面子吧!”
是这样的吗?
皮皮感觉不是这样,忽的抬起头盯着路华琛的眼睛问:“爸爸,你是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干妈?”哪有那么多的面子给,无非就是喜欢和不喜欢,喜欢多一点面子就大一点,喜欢少一点面子就小一点。就像妈妈比干妈的面子少,他比懒懒的面子少。
路华琛怔住,不知道他的脑洞怎么就转到了那个上面,莫名其妙:“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问?”一旁的苏雅也是莫名其妙,也幸好她和芸思梦的关系一直不错,不然这会儿肯定得醋死。
皮皮的嘴巴一向快,根本不是心里能藏事的人,他一边往卷子上填答案一边自言自语的说:“我做错事的时候,妈妈替我求情,你从来不会听妈妈的,可干妈一开口你就不再罚我。我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妈妈跟你商量,你十次有八次都不答应。可干妈找你一说,你就行行行好好好的全部答应。你听干妈的话,不是喜欢干妈又是什么?章英驰叔叔说,学生尊敬老师,老师就要给学生面子。我也尊敬园长姨奶啊,园长姨奶怎么不给我面子?中午还把我拎到太阳底下晒日头,晒得我头都晕。”
苏雅想笑又笑不出来……不得不说,她儿子虽然皮了一点,心思还是很敏感的,也很擅长总结和推敲。看向路华琛,路华琛的脸已经囧成一团……芸思梦?那是他之前的美梦,这个美梦从皮皮出生后就被打碎:“我天天侍候你,哪有功夫去喜欢你干妈?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你妈,你是不是不会写,又想借机找岔?”
苏雅的脸微微地红了红……喜欢和爱并不一样,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他只说过“我会对你好。”然后就一直对她不错,和芸思梦也保持着很好的距离,并没在让她出现任何的难堪。至于说喜欢她?他也说过,因为皮皮总会问:“爸爸,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妈妈。”
路华琛有时候会说:“谁都不喜欢,一个比一个烦,烦死了。”有时候会说:“你乖乖听话,爸爸就喜欢你。”有时候会说:“你总惹我生气,我要喜欢妈妈不喜欢你了。”有时候他也会说:“皮皮,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喜欢妈妈。”
这种话不管是什么场景说出来的,她心里面听着总是欢喜的。她爱路华琛,可她不强求路华琛也爱她,路华琛愿意喜欢她就喜欢,不愿意就不喜欢,她不会找他的麻烦。再算一算他们的相处时间有整整四年,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架,有事找他都是第一时间回复,她有个头痛脑热他就在床边守着。过年过节何晶那边走得也勤,何晶有个什么不舒服也都是他跑前跑后,像半个儿子那样。
总之,她对路华琛很满意。
感觉到她的目光,路华琛朝她看来……虽说她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也不是他心里深爱的女人,可是和她在一起生活也是活得很开心。有假期的时候他会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我们可以出去玩一趟吧!”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会悄悄给她准备礼物。除去孕期和产后修复他没有碰她,皮皮半岁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夫妻生活。
那晚他把皮皮喂饱哄睡,又和保姆叮嘱了几句:“半夜他要哭了,我没有听见,你就帮我弄弄他。他喝饱了就能睡,晚上也不算太闹。”
保姆一直在婴儿房,平时一哭他就会过来,弄好再回房间睡,倒也累不着她。想着半年没有睡一个安稳觉,那几天的事情也多,是不是要补补觉?保姆也没有多想,应着好那一夜也没有叫他做事。
然而他回到卧室就把门反锁了,苏雅睡得早,那晚也是早早就睡了。他去浴室洗了澡,想着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心里也是慌,连连深呼吸稳住情绪才敢上床。他们是夫妻,他也答应芸思梦要好好活,没必要委屈苏雅,也没必要为芸思梦守身如玉。
他把苏雅弄醒,也在半强迫的状态下睡了苏雅。可到底是夫妻,苏雅并没有什么不乐意。之后就越来越正常,苏雅有时候也会主动想要他。
四年时间,人非草木,再没有感情也生出了感情,所以这会儿皮皮问他喜欢谁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苏雅。
晚上苏雅靠在在床头看卷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三岁啊,既然把学前班的卷子都给考完,还考了九十七分。”数学全对,语文错了三个字,写得不标准,转折的地方没转好,多了一点点提勾。路华琛判得太严,有点吹毛求疵。路华琛却说:“这次放水,下次他还这样写,永远都会写不对。第一次定规矩的时候定严一点,对他有益无害。”
苏雅觉得太严,可为了儿子好她也不跟路华琛争论,沉醉在开心中:“想不到我的苏雅,还能有一个天才级别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