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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易轩两人张口结舌的样子,小二觉得十分过瘾,正准备继续讲述详细经过,被里间一个沉稳的声音制止:“你这厮,没事就喜欢乱嚼舌根,知不知道祸从口出!公良家是你一个小厮能在背后评说的么,自己不知好歹也就算了,万一连累了我岂不该死!”
小二一吐舌头,冲着内里大喊:“掌柜的,我知道,这就回去干活!”小二冲易轩两人摆摆手,一溜烟跑回柜台内拾掇物件,不再搭理他们。易轩见店家多了防备之心,再待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便结账离开,临出门还塞给小二几枚灵石以示感谢。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易轩难以想象当初生灵涂炭的场景,竟然生出几分恍惚的感觉,要不是纪阳秋拉着,差点撞上别人摆在店外的货品。见到易轩魂不守舍的样子,纪阳秋拽着易轩找到一家客栈歇息。
见到易轩慢慢回过神来,眼中不再空洞无物,纪阳秋这才放心下来:“小易,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这魔修攻城竟与你有什么关系?”
易轩苦笑道:“纪大哥,怎会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到之前在仙魔战场也是彼此厮杀征战不停,本以为到了修真界能安稳一些,不想也是这般!仙魔双方究竟有什么仇恨,竟要用无数生灵来填补?”
纪阳秋赶紧布下隔音屏障,大惊失色道:“小易,这种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讲!万一被认作魔门奸细,你可就是万劫不复。至于仙魔双方究竟有何仇恨,估计没人能诉说清楚,反正从上古双方一直争斗不休,其中血海深仇自然越来越深。”
易轩反问道:“纪大哥,当初还在凡人界时,书院与其余诸派并未对魔修赶尽杀绝,虽有争斗但并未大规模杀伐,这又是为何?”
纪阳秋回首其数百年前的岁月,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谁说没有大肆杀伐,那是你正好遇到双方休养生息之际。我当年刚刚创办书院不久,就遇到一次双方大战,至交好友,弟子晚辈死伤无数,不少门派都因此断绝传承!”
一番解释不仅没有帮助易轩解惑,反而让其更加困惑:“难道大家修行就是为了彼此厮杀?玄天川人族生活苦难,被海兽压制在一个个小岛之上,我认为这才是修行的意义,让更多同族生活得更加安稳,只要不用天天担心被海兽袭击。义西庄的乡亲们也是限于资源,灵谷都不能保证足量供给,山上的妖兽还经常下来侵扰,难道这些不是需要我等保护的对象么?”
纪阳秋点头说道:“小易,你的志向与我当初大致相同,这也是我创办书院的初衷。但想要实现这一切并不容易,修为、势力缺一不可,只要你有此想法,大哥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助你达成所望。”
易轩一直以来,并不清楚自己的最终目标,经历越多才渐渐有了模糊的认识,这次在紫光城的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他的信念。心中念头通达,易轩顿觉神清气爽,眼神也恢复清明,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突然应声碎裂,金丹处光芒大盛,有一道奇特彩光从金丹中飞出罩在身体四周,整个人发出一种摄人的神采,让旁人不由自主觉得亲切可靠。
纪阳秋大喜:“恭喜小易悟道!”
易轩不知对方所说为何,奇怪问道:“纪大哥,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坚定了自己今后要尽一切可能造福一方的念头。这算什么悟道呢?”
纪阳秋摇头叹气道:“小易啊,你真是身在福中而不自知。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修真界灵力充足,金丹修士多有过江之鲫,但元婴修士却是凤毛麟角,分神大修更是传说中的人物。皆因这所谓的悟道啊!我等生存的界域领土存在无所不在的规则之道,想要结成元婴,必须修士自身对其中某一种规则极为精深最终变成信仰一般的存在,这样才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易轩挠挠后脑,皱眉说道:“但造福一方只是一个心愿而已,算是什么规则呢?还是不明白。”
纪阳秋也不知其中缘由,但仍然十分肯定:“天道莫测,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说不定小易你的心愿就正好暗合某条大道致理。之所以我能这样肯定,是因为我当初也是亲眼见到一名修士出现同样情形,正好一位元婴修士也在现场,听其讲述我才知晓的。”
易轩苦着脸说道:“我现在就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大号灵石,这要是走出去还不被别人当成怪物!”
纪阳秋哈哈大笑:“什么怪物,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元婴老祖发现,肯定把你当成宝物。当年那名修士就是当场被那名元婴收为亲传弟子。不过据说这悟道灵光不会一直存在,很快就会消散掉。”
由于易轩的特殊情况无法继续赶路,只能躲在房中闭门不出,果真五日之后,悟道灵光渐渐变弱,十日后全部消散,易轩也重新变回清秀青年的样子,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自从那天进城得知战事之后,易轩一直心绪不宁,后面又每天担心悟道灵光之事,直到恢复正常之后,这才有心思想起公良小夏的事情,但看到整个公良家眼下的境遇,绝对不是什么见面的好时机。望向紫光城中央一片接天蔽日的建筑,正是公良家驻地所在,不知心中挂念的那道倩影是否安好……
而公良家层层叠叠的建筑中,有一套清雅别致的小院,院中阁楼有位佳人正在临窗而立,喃喃自语:“不知怎的,这几天都有些心烦意乱,难道是最近修行太过刻苦所致!可惜族中规矩威严,不然偷偷溜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错,还是当初在仙魔战场上自在。哎,那个笨蛋也不知怎么样,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我,莫非是知道我的身世之后竟然吓得不敢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让本姑娘遇见,一定要你好看!”
佳人临窗远望,一会低头含笑,一会俏脸通红,不知心中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