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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阳秋”三个字顿时像是炸雷一般在易轩脑中激荡,脑海中浮现出当初拜入玉笥书院时,在掌门大殿中看到的祖师画像,面部轮廓与眼前老者一模一样,只是老者多出许多沧桑。惊得易轩从座位上跳起:“你说你叫什么?”
老者也被吓了一跳,战战巍巍回道:“老朽名叫纪阳秋,难不成什么时候得罪过小哥?我怎么都不记得,果真如此,老朽在这里先给你陪个不是!”
易轩赶忙俯身行礼,恭敬说道:“祖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言毕,双手虚握,对着纪阳秋拜了三拜。
“小哥,你这是做什么?老朽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受不得你行此大礼!”纪阳秋起身扶起易轩。
易轩赶紧搀扶纪阳秋坐回座位,再次为纪阳秋斟满一杯灵酒,举杯敬酒:“祖师在上,弟子易轩,敬您一杯,感谢启蒙之恩!”
易轩随后将自己拜入玉笥书院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纪阳秋脸上神情变了又变,等易轩全部讲完,扬天长叹道:“不想老夫从水云川飞升数百年,今日竟在此处遇到弟子传人,老夫一身修为尽失沦落街头,而弟子门人飞升结丹,真是世事弄人,造化无常!”
易轩听出纪阳秋语气中的落寞阑珊之意,心痛不已:“祖师您当年飞升时已经修为通天,数百年时间即便没有结婴,也应该到达金丹顶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弟子不才,愿为祖师出头!”
纪阳秋冲易轩摆摆手,叹气道:“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并非是遭人陷害,而是……”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叙旧,纪阳秋断断续续将飞升之后的经历讲述一遍,易轩也知道祖师修为尽失的经过。
原来纪阳秋飞升之后,因天资过人,修为提升很快,不足百年便达到金丹五层,但因其不想再被宗门所羁绊,所以一直以散修自居,拒绝不少宗门的招揽。在步入金丹后期之后,纪阳秋便开始各地游荡历练,一次得到一处遗址讯息,便与几名同伴到达云烟界与惊鸿界的交战前沿附近,准备探寻遗址。
不料被尾随而来的魔门修士跟上,双方大打出手,纪阳秋凭借深厚修为,独战两名魔修。最终两名魔修一死一伤,但死去的魔修在纪阳秋身上种上一道怨咒,引来其师门元婴老祖的追杀。在辗转千里之后,仍不幸被魔门元婴追上打成重伤,被逼无奈使用一道秘法遁走,虽然逃得性命,但伤上加伤,最终全身经脉枯萎精血衰竭,修为日渐倒退。
此后,纪阳秋费尽心机,遍寻各种灵丹妙药均无法复原,修为便从结丹后期一路下跌到筑基、练气,蹉跎百年之后终于修为尽失,变为一个废人,原来的同伴好友也弃他不顾,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纪阳秋讲到心酸之后,不禁老泪纵横,而后心力憔悴沉沉睡去;易轩见其处境凄凉,不忍袖手旁观,扶起祖师找到一家客栈歇息。趁其仍在沉睡,易轩先用木系灵力灌注纪阳秋全身,助他恢复少许体魄,而后仔细检查其体内状态,比纪阳秋自己讲述的还要严重几分,经脉枯萎几不可见,血肉朽迈,连生机也衰弱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恐怕不出一年,祖师便会逝去。
易轩收回灵识,皱眉思索对策:师尊柯镇阳与好友吉德寿虽然也是受伤颇重,但仍有修为在身,身躯得到灵力的滋养,还有丹药或者秘法可以医治,但祖师的状态棘手许多,恐怕连最普通的益元丹中的灵力都经受不起,想要所有恢复不知要难上几倍,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祖师改善目前的状况。
在纪阳秋眉心中轻轻送入一丝灵力让其睡得更加安稳,而后易轩在房中布下一道简单屏障,隔绝外人窥视,全身调动木系灵力,一丝一毫的为纪阳秋梳理治疗多年以来造成的旧伤隐疾,同时顺便激发他的体魄生机,将肌体状态调至最佳。而后易轩又调集体内的水系灵力为纪阳秋调理经脉。自从上次在陨剑谷地底洞穴中发现先天水精被水系化身吸收之后,易轩的水系灵力变得更加温润,最为适合温养经脉。在水系灵力的不断滋润下,纪阳秋体内枯萎成一条细丝的经脉逐渐变得饱满舒展,像树枝一般在其体内绽放。
纪阳秋在睡梦中好像被浸入一池温泉般舒服透顶,大大伸了一个懒腰,悠悠转醒,感到身体重新充满活力,转眼看到易轩手掌闪烁的蔚蓝灵光,不禁苦笑道:“易轩,不要再为我这把老骨头浪费灵力,起初我也找人为我灌输灵力以保修为不失,但我丹田尽毁,灵力注入后很快又会消散,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易轩拱手说道:“祖师,弟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属分内,一定要想办法帮你恢复!”
纪阳秋再次感动到泪眼婆娑,抓住易轩手臂说道:“好孩子,你的孝心,老夫心领!能让老夫在归天之前,遇到书院门人,已经是老天开眼,恢复伤势什么的,我早已不奢求,你也不要再为此伤神。”
易轩坚定的摇头说道:“祖师,修为对于一名修士而言比性命更加重要。我曾经看过师尊借酒消愁,也经历过好友意志消沉,但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之下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师祖的情况,与我的一名至交类似,有一种秘法可以借鉴!”
“什么?你竟然知道医治我的秘法?你可不要骗我!”纪阳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神情激动的瞪着易轩。
易轩将彼时在仙魔战场,利用魔门金丹医治气海被毁的吉德寿,将其改造为假丹修士的经过叙说一遍,纪阳秋听完欣喜若狂:“这是真的么?真的有办法恢复我的修为?”之前虽然纪阳秋语气萧索,一旦听到有希望恢复修为便又燃起希望。
“祖师,这道秘法不光风险极大,而且受伤之人终生只能止步于被植入的金丹修为,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