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比箭刘琮

锋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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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他信手调正的琴弦,双手轻轻地在弦上拨动起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蔡邕的《秋思》是有心的学子必修之曲,模模糊糊地,刘铭感觉自己还记得在北海求学时,看过练过的谱子大概。一时想不起来的,就随意弹去,虽然曲不对谱,一颗烦乱的心却随着琴声慢慢停止了躁动。

    他想起了自己在年幼时,跟姬野、张婉儿在平原共同渡过的美好时光,曲声明快欢畅。想起跟老爹老简和二叔三叔在围追堵截中患难与共,曲声又变得慷慨激扬。待想起曹操的屠城,自己在费县跟高顺一起厮杀时杀过的曹兵,一股郁郁之气又从指尖流出,带着琴声也铿锵起来…….

    转眼,一曲《秋思》已近结尾,瑟瑟秋风夹杂着鼓角声鸣穿窗而出,令整个院落都显得萧瑟起来,无数片秋叶从天空飘落,一时缤纷如雨。

    “好一首《秋思》!”有人在窗外轻轻地鼓起了掌。刘铭一愣,曲意便再不能顺畅,手指快速从琴弦上滑过,“轰”地一下,琴声嘎然而止。

    “刘公子,我家大公子和陆公子回来了!”门外,刘府仆人的通报声随之响起,刚好接上琴声的袅袅余韵。

    “啊,噢,快请!”刘铭楞了楞,有分觉得可笑,一边回答着一边没想到自己弹琴弹了这么久,更没想到的是此地礼仪这么繁杂,主人家进客人的房间,还要经过仆人通禀。

    “走,进去,誉之大哥是洒脱之人,咱就别跟他讲这俗礼!”陆逊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来,替刘铭化解了眼前的尴尬。随着爽朗的笑声,刘琦、陆逊先后走进屋子。

    “刘兄拂得好琴,整个院子都沉醉在无边秋意中!”刘琦快走几步,笑着称赞。

    “只是在北海里跟着夫子们学过几天!”刘铭知道自己有何斤两,谦虚地说道回答。

    “几天就达到此番境界,像我这苦学数年未窥门径的,岂不成了木头脑袋!”刘琦笑着反驳,虽然贵为州牧长子,他倒不像刘铭在洛阳城里见过的一些官吏子弟那般狂傲,反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谦和之气。

    “你们两个若是木头脑袋,我就成了那头笨牛。非但不会弹,连听的资质都没有!”陆逊笑着打趣,他也望着刘铭有分兴趣,相处了这么久,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小主公居然还会这一手。既然有这样的雅趣,那跟荆州士族打起交道来恐怕就更容易了。

    “伯言难道没习过琴么?”刘琦回头看了一眼陆逊,满脸惊诧。

    琴、棋、书、画本就是豪门子弟必修之业,江南的世家子弟把马当作老虎不会有人见怪,不粗通琴、棋,却难免被人当作笑柄。北方豪门虽然没有江南那些传统世家般讲究,也仅仅是在精通程度要求上降了降,除琴、棋、书、画之外,却又增加了骑、射二项。陆逊偌大的一支江南陆家,可算是货真价实的世家子弟,若是一点琴谱都不曾识,则的确可称得上是豪门子弟中的另类了。

    “自从家父亡故后,我这双手握兵法书册和弓箭的时候比握笔时候多得多,哪还有功夫弄琴!”陆逊看了看自己虽然年幼,却已经开始长出老茧的手,淡淡地道。

    刘琦闻此,赶紧上前躬身赔罪,一边作揖,一边解释:“大兄我这是见了伯言心中高兴,一时忘形,竟触了伯言心头之痛,真是该罚!”

    陆逊还了一礼,轻轻摇头,“又算得什么痛处,事实罢了。况且此刻正是国家用人之际,身上有些武艺兵法也容易重振门楣!只要大兄你不嫌我练过骑射的缘故,就觉得我是个粗人敬而远之就好!”

    “伯言折煞我了,就是伯言练了骑射,也只有是跟誉之兄那样文武双全之人,怎是那等俗胚!”刘琦大笑着保证。“实不相瞒,我对弹琴弄墨也不感兴趣得很,只是身为荆州牧长子,不得不弄些出来装点门面。我那二弟虽然总是跟我互相看不顺眼,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那东西怡情尚可,真要取功名,还是马背上来得迅捷。”

    三人相视而笑,诸般尴尬一揭而过。陆逊见刘琦提起其弟,笑着问道:“刘琮公子最近如何,还是那般嗜武么?”

    “岂止是嗜武,简直就是武痴。才来夏口几天,他和蔡家我的那个弟妹两个人便把好端端的一个后花园给平了,硬是开成了一个演武场!”提起自己得弟弟,刘琦连连摇头。话语里虽然充满了责备之意,可还是有分无措的疼爱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流露出来。

    一切话题都是家事,刘铭虽然在一旁插不上话,但也能看出来刘琦和弟弟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差。但是想到后来兄弟反目,见了刘琦脸上真挚的表情,心里对此人的好感不觉又多了几分。

    “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花园看看二弟,他也对伯言你有些印象!”聊了一会儿家事后,刘琦笑着提议。

    “也好,多年不见了,不知道琮哥看到我这个当时的小孩长高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陆逊笑着答应。

    这回见的不是女眷,刘铭自然在被邀之列。三人谈谈说说,且聊且走,不一会儿来到后花园外。隔着照壁,就听见了里边的萧萧风声。

    “这就是了,除了他,谁也不好拉弓拉得这么上瘾!”刘琦摇头,笑叹。命令仆人不要通禀,径自带了两个朋友闯了进去。

    刘铭急行数步,从刘琦身后向前观望,只见一个尚未束发的少年正在弯弓射靶,不知道准头如何,靶子的位置却放在七十步之外。少年旁边,是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妙龄少女,手里不像传说中大户人家女子般拿着一柄团扇,而是握了双鼓锤,正随时准备为少年擂鼓助威。

    听门口有脚步声响,正在射箭的少年没有抬头,先将手中羽箭放出去,然后看都不看地问道:“大哥怎么有空来了,难道你今天肯跟我比武了么?”

    “大哥怎么来了,今天不忙么?”少女注意到了自家兄长旁边还有外人,放下鼓锤,上前问候。

    “我得帮爹处理一大堆事,哪有功夫陪你练武。有人来看你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刘琦笑了笑,向弟弟和弟妹提醒。

    “有人来看我?”持弓的少年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流星般在刘、陆二人身上打了个转,随即扔下角弓,大笑着跑上前来。

    “是陆家的小子,陆议,你叫陆议来着!多年不见,你小子以前背书的时候就没让我爹少拿你当例子教训我!现在回来,我可要跟你讨教讨教武艺!”少年一边施礼,一边喊道。

    “见过刘琮大兄,见过蔡嫂嫂!”陆逊赶紧上前半步,向正在以平揖相拜的刘琮夫妇还以平揖。

    “他们说有贵客登门,我还惊诧是哪个胆大的贵客,居然敢到这战端之地来看爹爹,原来是陆家小子。这帮愚蠢的家伙,陆家小子是自家人,又怎能算客!”刘琮年高兴地叫道,还带着些稚嫩的面孔因为过度兴奋而变成了粉红色。

    “现在我已经叫陆逊了,我还带了个大哥,是你的同族,年龄好像比你大两岁!”陆逊笑着把刘铭扯过来,介绍。

    刘琮和蔡氏听了,立刻笑着上前问候。刘铭也不至于让两个在他眼里的小辈给自己行礼,不动声色的抢前半步,拱手道:“徐州刘誉之见过二公子,见过蔡夫人!”

    刘琮愣了一愣,望着陆逊道:”这位大哥就是徐州公子刘誉之?“

    陆逊笑着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到了刘铭,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拍了拍刘琮的肩膀,他笑着将祸水东引:“刘二哥想找人讨教武艺的话,何不寻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之人?誉之大哥年纪轻轻,但想必二哥也早已听过他文武双全的名声了。别的我不敢说,誉之大哥的箭术我可是亲自见过的。更是能击败淮南名将纪灵,古之秦舞阳之勇,亦不过如此……”

    “当真?!”刘琦、刘琮、蔡氏三人同声惊叫,再度打量刘铭,才发现对方虽然穿了一身书生衣冠,腰上别了一把连母鸡都杀不起的饰剑,那幅骨架和身高却绝不是一个书生所有。不由的,三人对陆逊的话信了几分,目光中也随即露出些佩服之色来。

    “你们可以问问他自己可有此事!”陆逊微微一笑,趁热打铁去推销自己的新主公。刘铭无奈一笑,解释道:“那是,那是在袁术军纷纷葬身水底,袁术军败局已定。我无意间巡查出刀,没想到竟然败了纪灵,想必也是那时候他体力不支了而已。”

    “无意出刀都能刀劈淮南名将,若是有心出刀,岂不是整个扬州都给你翻过来!”刘琦拍掌赞叹,脸上充满了欣赏之意。

    “来人,把我的皮甲给誉之兄拿来!”刘琮高兴地大叫。恨不得马上下场与对方走上几圈。他自幼习武,天分奇佳,十岁后已窥门径。如今技艺已经高出同龄少年甚多,平素根本找不到对手。去找荆州军士或者将军们比武,那些人又不敢伤了二公子,三招之后便弃械投降。长此以往,刘琮心里难免有了寂寞之意。今天终于有个现成的陪炼送上门来,当然没有轻易放过之理。

    旁边伺候的家仆答应一声,立刻跑下去拿皮甲。刘铭再三推脱不过,只好到树后将外套解了,挂在树枝之上。

    演武场外,本来设有专门更衣的房间。刘铭没在传统的豪门中生活过,怎知道刘表这种世家的讲究。按照跟军务里那群汉子打架的规矩,转身到树后即脱。待把身上身下都变成了短打,才猛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千金小姐站在演武场上。

    登时,刘铭的脸色也红了起来,有些讪讪。那蔡氏却不着恼,忍着笑意打量刘铭的身材,只见他肩宽背阔,猿臂狼腰,却又长得身材修长,看起来比穿书生袍时不知道顺眼了多少倍。

    “二公子的皮甲,恐怕不合刘公子的身!”刘琮的贴身伴当捧着一身练武时穿的鹿皮软甲跑来,看了看刘铭的骨架,低声劝道。

    “那是,我今日唐突了!”刘琮再度打量刘铭,惋惜地叹。他方才听闻对方曾在离荆州不远的扬州击败名将纪灵,心里未免存了争胜之心。作为荆州牧刘表的儿子,这么小的年纪出门打仗,显然不能被允许。但如果能在拳脚上赢了刘铭一招半式,即意味着自己也能阵斩敌方大将,这种感觉可比被几百个人夸赞舒坦得多。

    但此刻看清了对方身材,刘琮立刻知道自己在力量上肯定要吃大亏。如果弃拳脚而比试刀剑,一旦有人受伤,陆逊面子上也过不去。正当他犹豫是否还继续比试的时候,又听陆逊在一旁建议道:“何必要比试拳脚呢,这里有现成的靶子,你们二人射一轮箭好了!”

    “甚妙,如此,就请誉之兄赐教!”刘琮一抱拳,大声道。至此,他对刘铭的轻慢之心尽去,真真正正把此人当成了一个竞技对手。

    “不敢,还请二公子指点!”刘铭抱拳回礼,低声说道。比弓箭也正是合他的本意,如果拳脚上分高下,即便自己有意输掉,也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至于弓箭么,射偏射正还不是举手之间的事,让刘琮赢了一回,就当讨他爹高兴而已。若是刘表当真看不出输赢,倒也证明刘表的确老迈昏庸了,若是看出来,自然更能卖一个识趣的印象。

    存了这种心思,他到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步弓,慢慢调节弓弦。州牧之子用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次品。虽然没有他用惯了的那把弓硬,但平稳性和开弓时的舒适感觉比那把弓还要好些。一弓在手,他慌乱的心情立刻平稳,呼吸和脚步都跟着随即均匀起来。

    “好气魄!”蔡氏心中暗赞了一声。刚才蔡氏虽然也感到面前的刘铭淡定从容,但总有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一幅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形象。擎弓在手后,居然气质大变,隐隐的竟有了百战将军的味道。这人在少年时能达到如此境界,徐州刘公子之名,绝对名不虚传,将来的前途又岂可限量?

    想到这,蔡氏的目光悄悄移向长兄和夫君,看见两人的脸上都浮现了惊诧之色。显然,哥两个又为刘铭的表现吃了一惊。

    “誉之兄是客,理应先请!”刘琮也挑了一把弓,调正好弓弦后,正色相邀。

    七十步的靶子自然难不住刘铭这个曾经在北海上下了数年苦功,又经历过太史慈、黄忠这种绝顶高人指点好手。只见他轻抒双臂,将弓拉了个全满。手指一松,羽箭离弦。紧跟着,远处的靶子“砰”地发出一声巨响,红心处,稳稳落了一支雕翎。

    “好!”众人大声喝彩,接着便是一通鼓响。刘铭回头看去,却是婉儿挥舞着一双鼓锤,在远处敲了一曲破阵乐。

    “且待我射来!”刘琮笑着说道。能与此等用箭高手过招,即便输了他也心甘情愿。仔细瞄了瞄,他亦一箭脱手,稳稳地射中了七十步外另一块靶子的红心。

    “好!”刘铭带头为刘琮喝彩。对方年龄比自己小了将近两岁,又出身富贵之家,不跟自己一样从小饱经波折,能在弓箭上有如此造诣,的确令人佩服。刘表偏向于喜欢粗豪一点的刘琮,想来也并非全是因为蔡家的缘故。

    鼓声响毕,早有家仆跑上去,将两面靶子扛回。二人的箭都在红心内,所以此轮只能算作平局。刘琮看了看箭靶,又看了看刘铭,大声问道:“誉之兄可否射得更远些!”

    “愿意一试!”刘铭点点头,微笑着回答。

    “将靶子放到九十步处!”刘琮大声命令。

    几个家仆将箭从靶子上用力拔下来后,快速跑了出去。须臾,箭靶被安置到了九十步外。这回却是轮到刘琮先射,一箭射出后,偏巧有风吹过。那羽箭不由得歪了歪,射中了距离红心半寸处。

    即便如此,这么远的距离也算精准了。众人看罢,一齐喝彩。待鼓声停下来,刘铭亦射出了自己的第二箭,这一箭去势甚急,准头却差了些,落靶后,距离红心偏了寸许。

    “都未中红心,又是平局!”没等家仆将靶子扛回来,刘琮抢先为结果定性。

    “是我输了!”刘铭将弓放下,低声承认。他不想赢了此间主人,所以这一箭故意放偏了些。

    “平局,平局,未中红心,偏多少都一样!”刘琮却未尽兴,大声嚷嚷。待仔细看过家仆扛回来的靶子,又笑了笑,追问:“誉之兄还可射得再远乎?”

    没等刘铭推辞,陆逊再次抢先一步“出卖”了他,“我曾听人说起过,几月前誉之大哥跟高顺将军守费县,誉之几乎在百步之外射中曹仁!”

    “噢?”刘琮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铭一眼,仿佛瞬间看透了对方心里所想。

    “哈哈,那是蒙上的。当时敌众我寡,不得不冒险一试!”刘铭微笑挥手,心里不知道把陆逊这个臭小子骂了多少次。

    “将靶子放到一百二十步处,我与誉之兄重新比过!”刘琮大声命令。

    家仆快速跑上前,将去了羽箭的靶子立在一百二十步外。这已经贴近演武场墙角了,荆州子弟中,还无人试过如此远的距离。所有人不再罗嗦,屏住呼吸在一旁观射。唯恐一口气喘大了,影响二人的比赛结果。

    仔细端详了一下靶子,刘琮放下了弓。抬手从头顶童子冠上抠下一块拇指大的翡翠,交到了自己哥哥手上,回头看了看刘铭,大声说道:“这般射没劲,不如赌个彩头,你若赢了,这块翡翠便归你!”

    “不可,不可!”刘铭连连摆手,无奈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君子射术,又怎能跟赌博小道混为一谈?

    刘琮摆摆手,不肯跟他多说。拉满角弓,抢先一箭射出。那箭疾如流星,“砰”地一声射在红心偏下一寸处。箭尾来回乱晃了几下,就此不动。

    这么远的距离,刘铭再想不动声色地出手相让,就有些难了。正犹豫着是否故意射一支脱靶子的空箭出去,又听见刘琮大叫道,“誉之兄莫急,我输了,这块翡翠归你。你的彩头呢,莫非算定自己能赢我不成!”

    “我?”刘铭瞪大了眼睛问。临来之时,他的包裹藏在了马鞍后。而此刻坐骑却被刘家仆人不知道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了,想从包裹中掏出一个与刘琮所出那块翡翠相当的彩头,身上却没有一个值钱物件。

    “不如赌你和伯言腰间那两把佩剑,如何”刘琮笑了笑,逼问。

    “此剑怎能和二公子的美玉相比!”刘铭犹豫了一下,坦诚地回答。他和陆逊腰间的佩剑全是在路上买来的样子货,两把加在一起不过三百个钱。甭说买刘琮拿出的那块翡翠,就连童子冠上镶翡翠那个座子都买不到。

    “此剑价值不在其本身,而是其主。你若输了,就等于把伯言和自己的兵器输给了我。今后无论如何也要意思意思,帮我做一件两件无伤大雅的事吧?”刘琮再次笑了笑,正色解释。

    闻此言,刘铭知道自己第二轮故意认输的把戏被刘琮瞧破了,心中暗自佩服眼前少年目光之锐。然而刘铭不知道刘琮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若是这么早就卷进荆州的继承人之争,恐怕绝非好事。进退两难间,他将眼睛转向陆逊,希望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子拿个主意,却看见陆逊正向自己望来,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伯言希望我赢?”刘铭眼睛眯起,心中有了计较。

    “就依二郎所说!”陆逊仿佛看穿了刘铭想什么般,大声回答。上前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又将刘铭放在树后的佩剑捡起来,一并捧到了刘琦手上。

    四下里鸦雀无声,连天空中的流云都放慢了脚步。刘铭也不敢再藏私,仔细看了看箭靶位置,把箭搭在了弓弦上。但见弯弓如满月般张开又迅速回弹,羽箭嗖地一声飞出。随即,四下里喝彩声如雷,蔡氏也不是柔弱女子,双手舞动,将鼓锤擂了个震天般响。

    “好!”猛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远方传来,压住场中所有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