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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一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就在他走近的时候,我冷不防的就往他腰上掐,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我说过这种方法很猥琐,但却是最可行的了,这哥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怕痒的地方在脖颈和胳肢窝,而他就在腰上。
“怎么样?信了吧!”我问道。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还真是圆头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圆头是他对我的称谓,因为以前我的脑袋就个大西瓜似的,这家伙知道我家是吃阴间饭的,所以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他倒显得比常人容易说明白些。
我苦笑了一下:“说来话可就长了。”
“好久不见,我们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他建议道。
于是我和他就找了一家小吃店,没想到在长沙也会有沙县小吃,我们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你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满嘴塞着饺子说道。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圆头,没想到你身世这么离奇。”他感叹道。
我没答话,嘿嘿地笑了一下,表示无奈。
由于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他建议我先去他学校待着,反正在我找到落脚的地方之前,他宿舍基本上每晚都有空床。
我跟着他走,没多久就来到了他学校,学校很大,虽不是什么名牌的大学,但绿化面积真不是差盖的。
走到他宿舍门口的时候,门卫瞄了我一眼,但没认出我是校外人员。
“珠哥。”我打算跟他说个事:“进你屋能不能别说我是你同学。”
他一脸问号地看着我,但他问都不问就点头了,只要我说的他基本上不问原因就答应了,他就是这样实在。
其实我挺自卑的,不少高中同学都上了大学,甚至一些都上了名牌大学,我们那个学校有“提前—平行”制度,而我们班就是提前班中的一个,也就是所谓的火箭班,但我刚进去时还好,渐渐地就不行了。
所以这种落差感一直伴随到时至今日,与其说我跟珠哥那样的存在读过书,不如没有的好。就好像一块表,既然分针已经失灵了,还不如整块表都舍去来得干脆一点。
他们宿舍是四人间,在六楼,条件蛮好的一室一厅还有独立卫生间。当年报考时,我问我那几个哥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几乎统一商量过了似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有独立卫生间,不然没有安全感。
我一走进门,一股烟味,酒味,霉臭味席卷而来,垃圾桶塞得满满地烟头和方便面的塑料桶。
他宿舍统共四个人,现在加上他只有三个人,另一个还没回来。
“哊!老珠领男朋友回来啦!”其中一位眉心有颗大黑痣的戏弄道。
珠哥略显生气,他这人玩笑还是开的起的,但就是不太融入气氛当中。
“这是我二舅。”他解释道。
二舅?虽然我告诉他不要把我说成是他同学,但没必要把我的身份秒定为他二舅吧!
我飘过去给他一个白眼,他急忙解释道:“那什么,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姥爷很晚才得了我二舅,所以长得比较与众不同。”
“这是涂瑞,人称二哥!”他向我介绍道。
这个人长得倒不是歪瓜裂枣形的,但就是一副大众脸,最特别的就要数那一双眉毛了,在眉骨那形成两道弯弯的拱桥形。给人一看就知道很有喜感的那种人。
“二舅好!”他说。
我听着怪别扭的。
“那啥,我们年纪都差不多,你叫我梅哥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坐在电脑桌前面还有一位,脑袋挺大,正在专心致志地斗地主。
“终于到手了!”他惊喜地喊了一句伸了个懒腰。
原来他玩斗地主淘汰赛,拿了奖,电脑显示屏正在放映着一等奖的奖状。
“隆哥!”珠哥向他喊道:“这是我二舅,最近要在我们宿舍待一阵子。”
他回过头来看我,我对他嘿嘿一笑:“地主斗得不错啊!”
他笑了一下,然后问候了我一下。
听珠哥讲,这位隆哥,全名:章国隆,跟已逝的“哥哥”张国荣音同字不同。
别看他的脑袋跟大头儿子似的,脑子特别好使,跟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尤其在数学方面的造诣。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斗地主方面的成就了,他知道对方什么牌,会下什么牌,该下什么牌,都算在心里。按他的话来说:斗地主斗得不是欢乐豆,是机巧。
可是他一副好像挺随和的样子,也会有发飙的时候。要是有人不小心称呼他为:隆兄(隆胸)。那基本上这个人就要作死了。
珠哥说宿舍还有一个人,叫徐天宇,这个人基本不待宿舍,也不知道成天干什么去了。所以我晚上可以睡他的床,不过有时他也会回来几次,但也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
来长沙的第一晚,我就在宿舍度过了,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去上课了,我只能闷闷地呆在宿舍玩玩电脑,4399上面有个特别不错的小游戏,双人格斗的那种。基本没人虐过我,我玩起来挺血腥的,夸张地讲,电脑有时候受不了我掌控的灵动性,自己就闪退了。
大概是在晚上四点左右,那个徐天宇回来了,而那时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他与其他人不同,长得特别清秀,文静书生的模样,个子挺高。
“你是谁?”他向我问道。
我向他解释了一番,他很客气地跟我谈起话来。
不过我注意到,他这个人有一些小习惯,喜欢略微思考的时候,双臂交叉,然后用手指搭着鼻尖。
看着他的眼神,我觉得有种特别的说不上来的吸引力。当然,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我不好那口。怎么说呢?
总之,给人就是特别信服,好像凡事交给他准没错的这种感觉。
他们宿舍的四个人我都熟络了,他们决定晚上出去搓一顿欢迎我。
酒是个好东西,打通关节,沟通两个以前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也没有问题。我跟他们在酒桌上杯子碰来碰去,客套话说得这么一来二去,简直就称兄道弟上了。
所以,要办事,或者熟络人,酒桌上绝对能谈拢。
又过了一天,出于无聊,我打算去上课试试,弥补我对上不了大学的小缺憾。而且正好那个徐天宇要我帮他替课,这家伙挺怪,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甚至课都不去的人,他的那些成绩却异常的好,学习对他来说好像就跟玩似的。
挺讽刺的,我心想。自己也要上大学了,这种感觉怎么好像有点欲哭无泪啊。
这节是音乐课,大多学生“必逃的选修课”,但是人却多的出奇,好像也没多少人逃的样子。
原来,上课的老师倒是挺损,他不点名。但他会叫人回答问题,而且一叫就是一整个班的,所以这个法子,既能震慑住学生,避免他们逃课,还能避免那些趟浑水的同班同学帮忙代课的。
老师是个男的,模样挺委婉的,个头可以同潘长江同起同坐。他上课的方式,无非放几首音乐给学生听,然后叫几个人来回答问题,腻烦死了。
学生也不怎么听课,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倒是珠哥,挺认真的,他就这样,做什么事都会一心一意。
我和二哥他们就不同了。二哥在那一脸嘻嘻的聊天,眉毛猥琐的一跳一跳的,我估计是在勾搭妹子。昨晚酒桌上,珠哥就说他来着,说这货有女人缘,什么萍萍,玉玉之类的,围绕起来都可以“排排坐吃果果”了。
至于隆哥,无非是斗地主,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斗神,今天拿了三次的第一。至于我,只好低头摆弄我的山寨机。下了几个“任天堂”的经典游戏。
“软件三班徐天宇!”那个老师突然喊道。
珠哥推了我一下,告诉我老师开始问问题了。
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刚才听了这首歌,有没有什么感想?”他问我。
我慌了,我哪有注意您老的讲课啊,这要怎么糊弄啊?
“啊……很感人,感动得都要哭了。”我憋出这句毫不着边的话。因为实在没话了,平时也听了不少歌,不都差不多是这类的嘛。
但我说完之后,整个教室哄哄地笑了起来。
老师也会心一笑,好像明白我没认真听课,所以没再问我,挥了下手让我坐下。
我坐下之后,他又叫了一个人,是珠哥。
珠哥又开始了思考,一个劲儿地戳着眼镜,一些女生在那唧唧歪歪。
“很带感,动劲十足,整个气氛都劲爆起来了。”这是他的回答。
我这才注意到屏幕上,原来这节是上民族声乐,而他刚刚放的是宋祖英的《辣妹子》。我顿时无语了。
这节课在老师的一首清唱的湖南民歌《采槟榔》中结束。好家伙,这堂课我可是糗大了,不过还好是以徐天宇的身份出的。他还得谢谢我帮他出名了呢。
一下课通道就特别挤,女汉子们也顾不得什么贤良淑德,温文尔雅,一个劲地挤。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到食堂抢饭。
我记得,这项活动只有高中的时候才有啊,那时候学生一下课就飞奔,整个学校都要抖三抖,我们的青春就是这么奔跑过来的呀!
我郁闷地笑了一下,这些妹子一个劲地挤,身上飘来那种女生特有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香水味。
“崔哥!等一下!”
不知道是谁在我背后喊了这么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