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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马的长啸,在日落前的草原响起。
太阳的余晖把骏马的影子投射到一顶帐篷之旁,在马上还驮着一个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男人。
往前走出几步,骏马终于停下来,跑了很久的它力竭了,就在那个帐篷旁边垂头吃草。
它想把马背上那个重伤的男人给摔下来,奈何男人抱着马脖子的力气有点大,还让它感到很不舒服,所以时不时地叫出来,像是责怪马背上的男人不懂爱惜它。
那顶帐篷所在的部落,其实也算不上是一个部落,因为这里的帐篷只有五顶,占地面积很小,应该是草原上几个牧民集合组成的队伍,一起在草原过日子,这样的团体在匈奴也很常见。
听到外面有马的叫声,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一个年轻而且容貌清秀的匈奴少女,双手抱住孩子走出来,想看看怎么了。
等她看到马背上一身鲜血的男人时,匈奴少女惊得低声叫了出来,连忙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只觉得男人的面容很眼熟。等匈奴少女擦去他脸上的血污看清楚后,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低头把脸颊贴在孩子的脸颊上,眼眶里洋溢有晶莹的泪珠。
“救命……救命……”然后匈奴少女转身往其他帐篷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呼喊,她说的当然也是匈奴话。
陆续有其他匈奴人从帐篷出来,一共有八个匈奴人,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一个老头。
刚才那个匈奴少女看到众人后,把手指往骏马的方向指了指:“救命……救命啊……”
她很紧张,好像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亲人。
顺着手指看过去,他们都看清楚了,看到有人受伤,有两个男人首先走过去,把马上的那个人放下来平躺在草地上。
“他是汉人?”其中一个男人说道,抬起头看看身边的族人。
“是汉人没错,我们还要不要救他?”另外一个男人也上来说道。
“汉人该死,经常扰乱我们的生活,听说在春天时,有一个叫大汉驸马的汉人在我们匈奴掠夺,杀了我们很多人,汉人我们不救。”另外一个跟上来的妇人说道。
陈汤在大汉做的好事,基本每一个汉人都知道,又因为匈奴是游牧民族,百姓分得太散了,在古代没有发达的通讯工具和交通工具,很多人对陈汤都是一知半解。
关于陈汤的传说,他们主动忽略了休屠王的闹事是主要原因,因此他们都认为陈汤很可恶,还有些匈奴人故意丑化陈汤,传言就变了味道。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满身都是鲜血的男人,正好是他们口中的大汉驸马。
抱着孩子那个匈奴少女好像认识大汉驸马,听到他们对陈汤的厌恶,少女忧心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汤,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默默地在祈祷。
“依我看,杀了他算了。”刚才的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又说道。
“他的剑……好像是好东西!”第二个匈奴男人眼光不错,注意到陈汤右手紧紧握住宝剑。
他的心大喜,伸手过去要把陈汤的宝剑拿在自己手里,哪知道剑被陈汤紧紧地握住,他用尽了身上的厉害也夺不过来。
“我就不相信,我来帮你。”第一个男人也眼热陈汤的宝剑,和第二个男人一起动手。
他们竟敢这样做,匈奴少女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快停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别人的东西。”
她更怕的,是两个匈奴男人乱来,会害了陈汤,因为陈汤满身的伤,但是那两个家伙如何会听少女的话。
“把他的手砍下来,我看看是不是有那么硬。”这时候,又有一个匈奴人插嘴。
在他们的眼中,汉人就是任由他们宰割的绵羊,一头受伤的绵羊,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对……拿我的刀过来。”第一个匈奴男人说道,他生怕慢了一步宝剑会被别人拿去了。
匈奴少女哭道:“你们不要这样,他还受伤,随时会死的,不要啊……”
本来匈奴少女叫他们出来,是想让他们帮忙救治陈汤的,哪里想到他们特别不爽汉人,还要砍下陈汤的手,匈奴少女如何能看到这种场面,出言就阻止。
没有人能看到匈奴少女的泪水,他们贪婪的目光落在陈汤身上,在想陈汤除了那一把宝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宝贝。把汉人的宝贝抢了,然后和汉人的商人交换,今年冬天的粮食就不用发愁了。
匈奴少女的心绝望了,她想挤过去把那些族人都推走,反而是她本人差点被他们推倒,怀里的小孩几乎要从她怀抱里掉落。
可能是他们贪婪的动作惊动了正在自我修复的陈汤,他握住剑的手轻轻一动,一股内气灌注在手臂的经脉,那两个要夺陈汤宝剑的男人,正打算砍下陈汤的手臂。
举起的刀还没落下,内气感受到主人的危险,爆发了强大的力量,使得手臂剧烈震动了一下,一股气从手臂冲出来,冲向两个不知死活的匈奴男人。
“哎呦……”
两个匈奴男人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其中一人大喝道:“见鬼了。”
然后又有匈奴人说道:“醒了……他还没死,好像要醒来了。”
又有人说道:“捉住他,既然他还活着,我们明天把他送去给浑邪王,看看浑邪王会否让我们进王庭过冬。”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激动,已经把陈汤当作是一个货物。
匈奴少女听到说陈汤醒了,她绝望的双目不禁一亮,激动地要过去看了看。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自我修复的陈汤感到有人在动他的身体,甚至他还能感到一丝淡淡的危险气息,对身体的修复也就停止了,内气汇聚在丹田恢复他的自主意识。
静静地睁开双眼,又坐起来。
入眼看到的不是黑袍人和那些黑衣人,也不是浑邪王等人,而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匈奴牧民。
他还记得在昏迷之前,用“三清诀”打退了他们,夺了一匹马走出了王庭,至于逃到了什么方位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