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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会议散了以后，祁念让祁郄歌留了下来。
“二哥。”在公司里，祁念很少叫祁郄歌二哥，这声二哥，却是想让祁郄歌不要有那么深的负重感。
祁郄歌听了祁念的话，微抬头：“对不起。”
祁郄歌这一声，微微有些闷，沙哑，一听就知道，他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
想到之前祁郄歌意气风发的样子，祁念觉得很愧疚。
她甚至生出了，让祁郄歌继续回去画画的想法，可是那样，不就是让想看祁郄歌笑话的人，落了个正着么？
她的二哥，不该被人嘲笑的。
所以，她必须让祁郄歌振作起来。
“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沉吟片刻，祁念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严肃。
想要祁郄歌正确的面对失败，那就不能太软。
可是也不能太过责备的口气，这说来实在是有点为难祁念。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祁郄歌是她最为在意的哥哥呢。
“是，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明白，我对不起的不是你，不，应该说，不止你，我对不起的，是公司。”祁郄歌低下头，周遭的弥漫着颓唐的氛围。
现在的祁郄歌情绪不稳定极了。
祁念眼看着祁郄歌好像下一秒就会完全崩溃，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祁郄歌不是别人啊，这是她最在意的哥哥啊。
“二哥，你难道就甘心这样，面对挫折，就被打倒么？”祁念也很想温声细语的，去跟祁郄歌说，没事，有我在。
可是不行啊，她知道她的哥哥，现在不是想在她的保护伞下。
如果祁郄歌是想在她的保护伞下，那就不会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进公司。
她明白，祁郄歌是希望可以帮她。
如今祁郄歌会这么难受，是因为，他发现了，这次他不仅没有帮她，反而给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烂摊子。
“每个人都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刚接触公司的事情也有很都茫然，也做过许多错误的决定，也给公司带来过损失，那个时候，我也想着退步，离开，可是爷爷告诉我，失败是成功之母。的确有人生来就是成功者，可是大多数人，都是经历了失败，才成功的啊。”祁念一字一句，慢慢的跟祁郄歌说着，语气也尽量缓和着。
她的二哥，她并不能狠下心。
因为她知道，她的二哥，是因为她才进的这个公司。
如果不是她，她的二哥，根本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啊。
祁念心里，免不得也多了分愧疚。
祁念是个善于反省自己的人。
错了就是错了，在如今发生的事情上，她是有错的。
当初敲定跟慕容陵的合作，是她。
“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在公司待着？”祁郄歌没有去看祁念，似乎也没有把祁念的话，听进去。
“不是这样的，二哥，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在心底，你其实跟他们都一样的吧，我就该画画，不该掺和公司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祁郄歌打断了祁念的话，口气透着三分自暴自弃。
祁念没有想过，一向温柔，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二哥，居然有一天也会这么用着一种厌弃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这些，完全就是错的啊。
“二哥，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嘴上说不是，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我先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祁郄歌这话一说完，就选择了离开。
不给祁念一个解释的机会。
祁念想追上去解释，可是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她又意识到，也许让祁郄歌一个人静静，也是好的。
祁郄歌离开公司以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晃悠，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差点还撞了人。
就这样，他开着车，在莱昂市里，转了又转，漫无目的，心不在焉，整个人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
颓唐，无力，最终他停在了路边。
脑海里回想的，是在会议室上，那些人指责的话语，以及祁念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