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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淮城至旧县的省道旁，一辆可容纳七人的奔驰商务停在路边。
车身的另一边，弓着腰的黄成功可着劲的呕吐着。晚饭及下午陪肖胜单聊时，都没怎么进食的他，近乎是空腹喝酒。继而，这个时候他吐出来的也都是87年典藏的飞天茅台。
一旁的黄芊芊轻拍着自家兄长的脊背，貌似对于这种情况她已经‘司空见惯’。可即便是这样，也忍不住的会抱怨几句。
远处的小树林里，肖胜、雕哥及胖子哥三站成一排，对着面前的蓄水沟就是一顿猛茨……
“吗蛋，不都说‘女人尿不过沟’吗。我也痿了……”
听到胖子这话的肖胜宽言安慰道：“雕哥还尿了一手呢，你只是正常发挥！”
“靠……”
“哎，你手上粘的有东西，别往我们身上蹭哈。”
“你个秃驴，那只眼看到我尿手上了？”
“没有吗？你敢舔舔自己的食指吗？”站在树林一隅的肖大官人，与雕哥拉开距离的笑喊道。
“泥煤的……”
待到三人搀扶着回到车前时，黄成功也已经吐的差不多了，喝着矿泉水的他正在漱口。刚回来的胖子‘啧啧’两声道：“反正打死我也舍不得把今天喝的都吐出来，一口一两千呢！”
‘噗……’
正漱口的黄成功没忍住的笑喷了出去，侧过头的他，前胸都是水泽的瞪向不远处的胖子。
“赶紧的，吐得我胆汁都快出来了。”
上了车的黄成功坐在了第二排，体型最为肥硕的马胖子位列副驾驶位置上。驾车的是黄芊芊那个影子保镖，而肖胜和雕哥则坐在最后一排。
七人座，六个人坐着很舒坦。只不过这一路子把黄成功折腾惨了。
众人赶到旧县这家百年老店的羊肉汤馆时，已经是晚上近十点钟。可即便是这个点，门口还是停满了轿车及骑乘工具。
马胖子绝对是家百年老店的‘面子人’。当年，喝多之后跟其他食客起了冲突。差点没把老店的‘汤底缸’给砸了。
处理事情的时候，老板自然知道了马胖子的身份了。从那以后，胖子只要来就绝对的有雅间。没有？就是店老板把自己的卧室腾出来，也会有的。
一马当先的马胖子，率先进去安排着菜肴。
乱哄哄的大厅内，这个点还是座无虚席。看到胖子的身影，提前都接到电话的店老板，亲自从后厨出来相迎。
“马总，早就跟你备好了。里面请……”
下了车的黄成功刚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笑着打趣道：“还别说，胖子在这一片吃的很开啊。”
跟着狗胜他们也开始喊马升‘胖子’的黄成功，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他的‘混蛋’是出了名的！”雕哥泯然一笑的补刀道。
而听到这的黄芊芊，眉头不禁紧皱几分。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就在其旁边的肖胜，仿佛看透了什么似得。轻声解释道：“但他的‘混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在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前，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不混蛋了，也就大难临头了。”
“为什么？”黄芊芊的经典说词，再次萦绕在肖胜耳边。
“又来？”
“不是，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当肖胜一脸无赖的反驳黄芊芊时，气急败坏的后者轻推了肖胜一下。
看到这的黄成功，一边跟他们往里走，一边轻声道：“你是为数不多，能把我妹妹气的‘动手动脚’的男人。上一个是我爸……”
像黄芊芊这样的文艺女青年，最为不屑的估摸着就是‘动手动脚’了。平常往那一站就如此恬静的她，也很难与他人有口舌之争。
即便有交谈，见到她的异性哪个不迁就着这位大美妞？当然，除了肖胜这朵奇葩。
“简单的来讲，因为马升的父亲是马王爷。你可能对之前淮城的格局不太了解，这么跟你说吧。曾几何时，淮城只要赚钱产业的领头人，都是当年马王爷的‘马仔’。当年他父亲是淮城当之无愧的地下无冕之王！可最后，被那帮陪自己打江山的兄弟给‘逼宫’了。”
“领头的，就是今天被马胖子硬怼的贺子明！这么跟你说吧，有这么一段时间里，马老大是被套着脖圈的，而马老二需要一直‘混蛋’下去，才能保得住小命。这些人，可以允许有一个替他们挣钱的马老大存在，也可以允许有一个‘始终长不大的混蛋’存在。反之，如果马老大挣脱了脖圈、马老二变得不混蛋了，他们兄弟俩也差不多‘寿终正寝’了吧？”
“当然，我的话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可当时的情形，真的就是这样惊险。对于他们兄弟两人来讲，危险无处不在。所以，才有了马胖子在会谈时的那句：我喝白开水，都得小心翼翼。”
当肖胜说完这些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黄芊芊，半天嘀咕道：“现实版的‘卧薪尝胆’？”
“对，对，对！可以这么说。”肖胜笑着回答道。
而走在前面的黄成功，显然对于他们三人更为‘知根知底’。稍作停滞的询问道：“我听说他们兄弟俩，为了‘保命’，还上演了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
“对，不过他们故意想演的。而是贺子明他们希望看到的。两兄弟将计就计的顺着演下去了呗。直至马胖子有能力自保之后，这场‘双簧戏’才落下帷幕。不过现在，他们兄弟俩还是在两个阵营。你都看到了……”
“为什么？”黄芊芊再次追问道。
“哎呦我去，姑娘咱能不能换个词？我听到这三字就头疼！”
肖胜刚说完这话，几人已经到了包厢里，此时扭过头的黄成功替肖胜解释道：“为了家族的繁衍和传承！这样解释是不是高大上一点？淮城就两个阵营，无论谁赢谁输，都能确保马家在淮城的地位。这应该是马老夫人的手笔吧？”
待到黄成功说完这些后，一旁的雕哥微微点了点头。
“那他们不会……”
“血缘关系在那摆着呢，彼此见面肯定不会像仇人那样分外眼红。但就阵营方面的博弈话，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听完这些的黄芊芊半天才嘀咕道：“好可怕啊！”
“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往往比小说里来的更让人无法接受。所以，我们一直都在避免着这份尴尬。”雕哥笑着补充道。
也就在耿鹏飞说完这话时，胖子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包间门口。众人纷纷望向这厮，只见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般的‘窘迫’。
“怎么了？被人爆菊了？怎么一脸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