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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欧阳上智的语气很淡，挂着一种无所谓的轻佻。
王学超突然有些走神，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淘气的小孩，不过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显得又弱小又普通。如果不是实时的球队核心球员极力推荐他，王学超肯定不会觉得这样一个弱小的球员能够在全国大赛里有什么样的作为。
但是其后这个年幼的少年所展现出来的惊人的篮球天赋却在整个南区掀起了一道飓风。连王学超也不得不赞叹，这个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将来的前途是多么的光明。
随着颜雨峰的受伤淡出篮坛主教练商林，北阳十二中的传奇似乎要变成了一个历史，而这个时候站出来的恰恰是这个也不过只有十五岁的少年。
他和几个学长一齐扛起了这个球队，在没有小科比的情况下把球队再次推进了南区四强。但又一次的败在了南洋模范中学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个难以逾越的魔咒。但是欧阳上智却成为了球队新一代的王牌球员，成为了南区首屈一指的控卫。
至于去年，每次想到去年的那段征程，王学超总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销声匿迹一年的小科比颜雨峰从美国回来了，带来了他在美国高中联赛的经验与技术。那是一个传奇的开始，王学超不记得有哪一年的预选赛有去年那么轻松和自如。几乎是如同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游走一样。
颜雨峰，欧阳上智。这对亦师亦友的组合给北阳十二中带来的远不止胜利而已。
没有人能阻止北阳这股飓风前进，上海南洋模范中学也不行。北阳十二中带着全胜的战绩挺进了季后赛阶段，在这一赛程中，上海南洋模范仍然无法阻止北阳。
总比分二比零，北阳十二中轻松的进军全国总决赛。而那一年也是北区天王级大前锋卫宁最为辉煌的第三年。所有人都愿意相信，颜雨峰和卫宁这一对从来未曾碰面的却在各自的地方都被称作为球王的少年，会在全国总决赛上演如何惊心动魄的对决。
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颜雨峰和卫宁的对决也许是那样惊心动魄。但是欧阳上智的存在让这系列比赛胜利的天平严重的向北阳十二中倾斜着。
很快的，北阳十二中在五场三胜制的总决赛里就已经以二比零的优势领先长春十一中。
如果不是卫宁在第三场的三双数据，这系列总决赛可能会变成有史以来最具戏剧性的南区横扫北区的总决赛。
但最终北阳十二中的光芒还是盖过了一切。
三比一。他们获得了南区有史以来第一个全国总冠军。
那才是北阳十二中最辉煌的一刻。每当想起那段历史，王学超仍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而现在，那一切果然也只是变成了历史。北阳十二中只剩下了一个欧阳上智。
“明天就是和南川七中比赛的日子。”王学超从侧面提醒道。
“我知道，”脸上轮廓已经渐渐棱角分明的欧阳上智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很喜欢这支球队。”
王学超的轻轻笑了笑，欧阳上智总是这样，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禁哑然。
虽然这已经是他待在球队里的第四年了，元老中的元老兼队长，但光从年龄上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很多时候都还显得很稚嫩，也就只有他在球场上比赛的时候他才是那个全国第一控卫。
“怎么说？”对于他，王学超心里更多的是有一种类似于忘年交的感情。在这支队伍里除了欧阳上智，谁也不清楚北阳辉煌的第一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就渐渐变成了一些灰涩枯黄的枝叶一样斑驳的痕迹，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或许是年纪真的大了，每次想到那一年还在苦苦挣扎的北阳十二中，王学超就会唏嘘半天，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那一年的一切终究也只是一段历史。
当年制造了奇迹的北阳十二中，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欧阳上智。王学超觉得自己还是挺理解的，为什么他会觉得累。那种一起并肩了三年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全部离开了，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滋味吧。
“我看到有关他们的报道，就像是看到当年的我们一样。那个时候他们说老大就像现在称赞现在这个纪寒天一样，MVP级的人物。呵呵。”说到最后欧阳上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王学超眯起眼睛笑了笑，摸了摸欧阳上智的头，“弱智，你现在都已经是队长了。”
欧阳上智突然愣了一下，他坐起来很快的笑了笑，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这个叫法，已经有三年没有人怎么叫过了。还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年不怎么会打球的时候学长们叫叫。”
王学超没有再说话，这个将虎体育馆已经用过很多年了，那时候北阳十二中还只能在北阳联赛里拿个八强就觉得已经不错了。转眼间，北阳十二中变成了全国总冠军。变成了其他的队伍只能仰望才能看到的全国第一。
“只是我总觉得没有人能比的上老大。”欧阳上智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神，现在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气场。“今年想要再拿全国冠军，很难啊。”
和颜雨峰比？王学超歪着头想了想，在这里的高中联赛肯定不会存在这样的人。而至于全国冠军，王学超没有去多想，北方人搞篮球比南方人的优势多太多了，身体素质、年龄。这些都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北方人读书读的晚，球员的平局年龄就过18岁了，而南方球员的平均年龄才不过17岁而已。
更何况没有像小科比颜雨峰那样的传奇球员，北阳十二中已经落下了神坛。
要知道，传奇是无法复制的。
“那是自然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王学超表情里没有因为球队实力下降的沮丧。这支球队对于他来说已经远不是这种单纯的意义了。“说说南川七中吧。你自己去找了他们的录像？”
“在网上看了一个专题报道，是他们南川的栏目。”欧阳上智撇了撇嘴巴。
“我也就看了一场他们和广州一中的比赛。他们的打法和我们的很像。”说到战术和打法上面了，王学超的表情沉吟了下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看过了。他们的跑轰粗糙的很，跑位显得很乱。说白了靠的还是高命中率的打法，而我们的飓风战术已经用了四年了，闭上眼睛我都能知道球员们会怎么跑。想要压住他们，易如反掌。”欧阳上智的眼睛骤然明亮了起来，止不住的笑意。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学超点了点头，这个飓风战术是当年的主教练商林一手建立的，助北阳第一次迈到全国四强，后来虽然商林走了，但是飓风战术还是留了下来。作为飓风的风眼，欧阳上智对这套战术的理解远超过主教练王学超，如今的北阳十二中，与其说是靠主教练统领全局，不如说是依靠欧阳上智。
“真想快点打完循环赛，真麻烦。”欧阳上智皱了皱眉头。
“今年的北区也是风起云涌。北京赛区清华附中淘汰了四中进入了全国大赛。很多赛区都易主了，都是卯足了劲冲着总冠军来的。丢了一届总冠军似乎让他们面子上很过不去。”
“呵呵，”欧阳上智轻笑，“谁让他们一直看不起南区。如果是去年，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只可惜老大走了。”说完他摆了摆手，“我去你办公室睡个午觉。”
（感谢几个朋友的评论，让小川感觉到舒畅了很多。关于下一本书小川可能不会再写篮球，一者我没去过美国，也不了解美国NCAA的赛制和各种情况，写出来怕不伦不类。更何况现在跟风YY在NBA的书太多，篮球几乎已经到了一种审美疲劳的时候了，每一本混出来的新书，现在都在搞YY数据流，我不想那么写。二者少年的读者群太小（虽然我知道喜欢上它的读者都很铁），我写他们的后续故事所有的潜在读者群也随之被禁锢住了。不过在我的最初构想里，吴极家里的财力是有他的意义的，只是在这本书里可能不会再提及。而且写了太久篮球，我也想换一个东西来写。写到这个赛季结束，那些毕业的毕业，离开的离开便是少年的尾声，只是人有离别的宴席，篮球所给予他们的精神却不会结束。至于结局具体怎样，请大家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