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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德二十五年六月二十四日。
辰时刚过,浣溪沙画舫前聚集了八十五位婀娜多姿的参赛姑娘,今天是正式比赛的第一天,十五位德高望重的‘评委’一一到场,无一不是当今鼎鼎有名的乐曲大家。
古琴、洞萧、琵琶,每五位‘评委’负责一样,这是早便定下来的。这五位‘评委’的权力非常大,对每一位参赛者都具有‘生杀’大权。当然,为了避免‘评委’滥用权力,在‘评委’之下还设有一个‘监察团’,这个‘监察团’共计十人,一般都是让那些有名的文人才子担任。
因为雪燕姑娘连续蝉联三届古琴仙子称号的原因,作为秦淮河第一画舫的浣溪沙画舫已经不是第一次举办三仙大会了,是以经验相当的丰富。画舫共有三层,足可容纳上千人。按画舫的分配是古琴比赛在第三层大厅,洞萧比赛在第二层大厅,琵琶比赛则在第一层大厅。
萧煜之也不管浣溪沙画舫是如何安排那么多观众的,反正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作为参赛者的老板,自然有特殊的关照,至少上来看比赛肯定是有位置的,其它画舫的幕后老板同样有此殊荣。
因为三仙大会时间比较紧,而且比萧煜之原来那个时代的超级女声要严格得多,因此刚开始采用的策略是——一曲定生死。
浣溪沙画舫三楼大厅,五位‘评委’连成一排坐下,另有‘监察团’十人同样并排而坐,另外还有三百多名观众,这些观众不单单是在大厅内,还有些是在大厅周围的包厢里,在包厢里的观众都是打开门窗往大厅看。
萧煜之没有在包厢,而是在大厅里,看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萧煜之也很无奈,毕竟这个时代比较落后,无法像他原来那个时代一样搞得动辄便是能容数万人的礼堂之类,也没有电视来现场直播,谁想观看就只能到这浣溪沙画舫的三楼来。不过,萧煜之也搞清楚了,这些小组比赛是在这里,等到在这里分出前三甲后,便开始转换到秦淮河的河面上,届时就是上万人也能够观看得到。
正在萧煜之感叹着的时候,古琴大赛正式开始,首先上去的是一组的五位成员,司仪开始宣读成员名单,然后进行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当司仪读到来自妙玉画舫的妙玉姑娘时,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噫”了一声,萧煜之不明所以,便小声的问身边的一位青年书生:“这位兄台,请问这妙玉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这么多人听到名字便惊噫出声?”
“……啊?兄台你连这个也不知道?”那位青年书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萧煜之。
“……呃,说起来小弟真是惭愧啊,不瞒兄台,小弟我这是第一次前来京城参加这三仙大会呢,许多东西都还懵懂得很,还请兄台帮忙解惑。”萧煜之一脸惭愧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位青年书生一脸恍然,便为萧煜之解释道:“那妙玉姑娘就是去年古琴比赛的冠军,只可惜在最后挑战雪燕姑娘的时候落败,那雪燕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妙玉姑娘也是不差,虽然最后挑战败给了雪燕姑娘,但她也算是一夜之间成名了,在这十里秦淮,身价是仅次于三仙子的人物。”
“原来是去年的古琴冠军,怪不得有偌大的名气。”萧煜之听得连连点头,目光便朝那妙玉姑娘瞟去,只可惜人家现在是戴着面纱,只能看到那妖娆的身躯罢了。
另外四名参赛者听到妙玉的名字后,娇躯一震,似乎是想不到才第一关便遇上了如此强敌。五人抽签,结果是妙玉姑娘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位出场的是一个名气不大的画舫中人。尽管隔得远,但萧煜之却能想象到这位红霞姑娘的紧张,排在第一本来压力就比较大,再加上排她身后的是去年的古琴冠军,这更是让她紧张不已。不过再怎么紧张也得比赛,红霞便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捧着自带的古琴来到专门为比赛设定的一个小平台坐好,然后才出声道:“小女子的参赛曲目是——石上流泉。”
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只是稍一凝神,然后双手抚琴,一连串动人的旋律便响了起来……
娴熟的琴技,把这一曲“石上流泉”弹奏得碧涧潺潺,枕流漱石,让众人听得暗暗点头。
一曲终毕。
这红霞姑娘只是朝众人点点头,便抱琴退下。
接下来自然是那五位‘评委’的一番点评,那些专业评语萧煜之也听不懂,但看五位说得头头是道,旁观的众人也纷纷赞同,证明了这五位‘评委’也是有那么几下子的。五位‘评委’中,有一位老年人,三位中年人,一位青年人,萧煜之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来此是看比赛的,并不是看‘评委’的,所以也懒得问那五个‘评委’的身份。
待五位‘评委’点评过后,妙玉姑娘抱琴款款而出,同样坐到刚才红霞姑娘弹奏的那个小平台上,然后轻声笑道:“小女子此次参赛的曲目是——鹿鸣。”说到这里,同样不再多说,便开始凝心守神,然后那双纤纤素手抚上了琴弦,又是悦耳动听的琴音响起……
妙玉不愧是去年夺得古琴冠军的高手,这一曲“鹿鸣”让她弹奏得仿佛有一群鹿儿呦呦叫,在那原野吃蒿草一般,让人回味无穷的乐曲。
一曲终毕。
众人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去年的古琴冠军,名不虚传呐!
妙玉频频向众人点头,然后抱琴退下。自始至终因为蒙着面纱的原故,萧煜之也无法看到这个妙玉是什么表情,是得意?是淡然?或是激动?除了她自己外,无人得知。
等五位‘评委’点评的时候,给予了妙玉这首“鹿鸣”极高的评价,正因为这个原因,接下来的三人都受到了影响,发挥有些失常。本来琴技还算可以的三人,却弹得比红霞姑娘都差上一些。没办法,珠玉在前,这个对她们的信心确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能够弹到这种水准,已经是不错的了。
最终,第一组的妙玉以绝对的优势胜出,当真是众望所归。
第一组的比赛结束,时间总共才过去不足一个时辰,让萧煜之对此感叹不已,这样比赛也太仓促了吧?换作他原来那个时代的话,起码得比上几天把观众胃口吊起来再说。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想要关注这种大赛,必须要到现场来看,如果一个小组比赛你也拖上好几天的话,只怕不仅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还会惹得天怒人怨,最后得不偿失啊!因此,这些小组比赛进行得非常快速,重点放在后面的几场比赛,那才是真正的重量级比赛,到时你就是再拖也没事,或许这些观众还巴不得你拖久一点呢!毕竟这种级别的比赛,并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像那雪燕姑娘,平时谁想要让她弹奏一曲,没有个百两银子你就免开尊口,就算是出了银子,还得看人家心情好不好呢!所以,到最后级别的比赛,你拖得越久,比得越多,这些观众才会越爽。
扯远了,回归正题。
第一组得出冠军之后,第二小组的比赛紧接着开幕,同样是五个人,汀香画舫的绮玉姑娘赫然正在其中。
抽签,绮玉姑娘排在第四,这一组稍微强点的,就是夺得去年小组赛第四组冠军的如烟姑娘。如烟姑娘抽到了第三,刚好在绮玉姑娘的前面。
第一个上场的是从地方特地赶来参赛的歌妓,一曲“大胡笳”弹得差强人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识了刚才妙玉姑娘的琴技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反正感觉发挥有些失常。想想也是,这古琴仙子的称号只有一个,就算从小组赛中胜出,还得跟同样胜出的小组冠军比赛,待把另外四个小组赛冠军一一击败,才有资格挑战去年的古琴仙子。光是第一小组的冠军妙玉姑娘便已经厉害至斯,对后面的参赛者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发挥失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第一个上场的歌妓似乎也知道她弹奏得不算好,暗叹了口气便退了下去,刚刚听到那妙玉姑娘的琴技后,便知道她原来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凭借她的琴技已经有资格争夺古琴仙子的称号了,却不想还差得远呢!
第二个上场的想法可能跟第一个差不多,珠玉在前,如果不是怕人取笑的话,估计她都要退出比赛了。所以上场只是匆匆弹奏了一曲,弹得马马虎虎不好不坏,然后便退了下去。
第三个上场的如烟姑娘终于不负众望,以一曲“关山月”博得了众多掌声,深得曲中三味。就在众人以为第二组的冠军应该是如烟姑娘的时候,排在第四的绮玉横空出世,一曲“幽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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