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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原来还是靠手快,在球珠滚进口外槽道时,换掉了原本的球珠,代之早已准备好的那颗对吧。”
华服男子沾沾自喜,似乎很为自己看破了手法而得意,殊不知,再得意,也是马后炮。
怜牧低眉垂首,对华服男子的欢喜只是略微点头,将腰身更弯了些。
“哎,不错,不错,居然连本王也被骗过,怜牧啊,那丫头好好培养,可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哟”,华服男子并未将怜牧看在眼内,只管自顾自地说着。
“是,主公,怜牧知道了。”
“你呀,就会左一个知道右一个知道”,华服男子瞪眼怜牧,“你知道本王现在想的什么吗?”
“这……请主公吩咐!”怜牧似乎已经习惯华服男子的反复无常,所以华服男子喜的时候他绝不会跟着喜,华服男子怒的时候,他亦以一派平漠相抗。
“吩咐个屁,我是问你知道本王现在想什么吗?”
“一向都是主公吩咐了小人才知,主公没吩咐小人知道什么呀?”怜牧算是和华服男子缠上了。
“好了,好了”,华服男子烦躁的说,“就当我什么也没问,怜牧你就继续庄巧卖乖,当你的好好庄主罢!”
“是,怜牧知道了!”
……
华袍男子感觉自己差不多要给气晕了,傻子都能听出的反话,怜牧也回说,“是,怜牧知道了!”,怜牧到底想做什么呀,他到底是真忠心的过头,还是假奉承的故意?
可无论哪一种,他都拿怜牧没办法,至少现在,怜牧还是他最重要的人手之一,不过,总有朝一日,待他成功的那日,迟早会拔掉怜牧这颗眼中钉的。
华服男子一想及此,顿时觉得心里顺畅了许多,便扬起下巴道,“算了,本王懒得跟你计较,你先下去吧,本王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以后的联络方式不变,你也要勤加汇报懂吗?”
“是,怜牧明白!”
怜牧走后,房内忽然多了一个人影闪出来,华袍男子便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了,问那个人,“你觉得怜牧怎么样?”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虽然与他相交甚少,却总感觉他不像表面那样可靠,主公,你要小心啊。”
“这不用你提醒,本王自有分寸,他怜牧的位置本王能给也能夺,你也一样,阴箬,你给我记住了,只有乖乖听命于本王,对本王绝无二心的人才能风光无限,否则,本王定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阴箬不敢!”
“量你也不敢,没有本王护佑,只怕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放心,阴箬,只要你尽心竭力,别学怜牧那样耍滑头,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主公!”
“嗯,你先去准备吧,本王要自己待一会儿,仔细想想所有的计划。”
“阴箬告退!”和他出现时一样迅速,阴箬消失在门外,华服男子喟叹一声,本来他以为阴箬应该算是天下第一刺客了,他的出手和行动都是最快的,可在怜牧的百万庄,他才明白还有人出手比阴箬更快,尽管这个人不是习武之人。
只要想一想,那笑谈间的轻松自若,转手间的扭转格局都实在令人钦佩,他一向喜欢的都是能耐高于普通常人的出众者,那个丫头也算是一个了,至少,在他遇见过的女人当中,没有一女堪比,何况,她身上还有他喜欢的另一种气质,那就是沉稳且坚定,哭哭啼啼的,假装娇弱的他见多了,独独丫头实在太特别。
可惜,可惜丫头的身世,让他在五年间,从未能以欣赏的眼光关注过她,更可惜的是,她是百万庄的人,是他无数棋子中的一颗,而且是早就摆好的一颗,他不能因情感的转变耽误了大事。
提到大事,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父王功亏一篑,他也同样功亏一篑,上一回,本是他最合适不过的时机,当皇帝病重的消息从京中传出时,他立即着手安排了所有事项,包括给怜牧飞鸽传书,派遣阴箬上路,准备于距离百万庄五十余里的荒松岗伏击太子,一旦伏击成功,先皇驾崩无人继位,京中便会有人提出在最近的皇亲血脉中,选出新的继位者,就算关于谁继位还要争论几天,那时他也已抵达京城,率先进驻皇宫,在威吓之下,谁还敢对他的继位提出异议呢。
“都是因为你,皇甫世煦”,华袍男子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恨恨咒骂道,“以你一个的人的死来避免一场腥风血雨不好么,非要引得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到了尸横遍野,白骨累如山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在金銮殿上哭,这都是你逼的,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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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珠儿,快来,我带你去看公主姐姐!”
似乎有一个少年在向她招手,带她穿过繁花盛开的花园,然后在一处窗前蹲下,对她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接着慢慢起身伸长脖子,凑到了窗棂跟前。
少年用手指沾了点唾沫****了窗户纸,点出一个小圆洞出来,她把一只眼睛对准小圆洞朝屋里看,可是,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似乎特别特别的黑,让她感觉好像一下子落入了黑夜中,但偏偏,又似乎是自己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公主姐姐好漂亮,好漂亮呀!”
黑暗当中响起了更清脆的,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是珠儿吧,快进来,快进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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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醒转,天色早已大亮,春日里的阳光透过窗棂透洒了一屋,玉鸣觉得有些晃眼,便翻了个身,让暖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背上。
昨夜睡得实在晚了,又一夜迷迷糊糊的,似乎做了不少杂乱无章莫名其妙的梦,此刻尽管已经醒来,玉鸣却还是不想起身,懒懒的,享受着惬意的宁静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还没等玉鸣酝酿出睡回笼觉的困意,门外便传来轻叩,“小姐可醒了么?”
玉鸣没吱声,丁奴这般问,也只是看她醒了没有,好给她端水洗涮,一般不答应的话,丁奴就会隔一个时辰再来问,或者是她自己醒了,唤丁奴服侍。
果然,门外很快就没了动静,玉鸣将枕头耸高了些,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着,继续酝酿睡意,她是个起床了就难得睡下,睡下了又难得爬起来的人,醒时像小鹿,精神勃勃四处乱窜,睡时像小猪,哼哼呼呼,只管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