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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起身之后,便立刻到书房去,凭着记忆画了两张太子的图,她的模仿功力向来是超凡脱俗的,论起丹青技巧倒也不错,画好了之后自己看了一会儿,觉得怎样也应该有八分像了。当下唤了两个衙役进门来。
正巧云碧也来到,见柳以沫正对着那两张画指点江山,也凑了过来,一看,问道:“这画得是谁啊?不会是我吧?”
柳以沫横他一眼,反问说道:“你有这么好看吗?”语气之中,带着调侃之意。
云碧还没有吱声。旁边的两个衙役却异口同声地说道:“云公子比这个好看多啦。”
云碧得意地眉开眼笑,把柳以沫起了个半死,吼道:“拿着这画,给大家看认真仔细了,然后上街上给我找人去!”怒气冲冲的,几乎将两个衙役踢出书房去。云碧见人都走了,才凑到柳以沫身边,问道:“那画得到底是谁啊,以前没见过的,你画得那么仔细,又那么维护他,莫非是你的什么重要的人?”一边问一边看着柳以沫,这声音便带着几分试探了。
柳以沫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云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他一会儿问:“怎么,你有什么话说?”
云碧笑吟吟地说道:“分明是我来问你,自然是你回答我,怎先问我有什么话说?”
柳以沫说道:“哼,你说的,倒是没什么错,这个的确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他。”说着,一脸的忧心忡忡,太子的事自然是大事,而且她也没说谎,太子是老柳带出来的,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老柳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老柳的事自然就是她的事。而且对太子,她也是打心里喜爱的。
云碧脸色微微一沉,眸色也变得有些暗淡,柳以沫却没有看到。云碧说道:“那他总该有个名字啊?”
柳以沫看他一眼,心想:假如他真的跟着陈夜歌的话,没来由不会不知道太子失踪了,除非陈夜歌怕出丑……不过,风无形都知道了,怎么云碧倒不知道,莫非他是在跟我假装么?
她想到这里,便仔仔细细去打量云碧,云碧皱了皱眉,说:“你不回答,只管看我做什么,莫非我的脸上有答案?”
柳以沫说道:“你别恼,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愿意跟你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她说着,心底想不到云碧到底对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万分烦恼,见了他的样子,越发闹心,忍不住起身,背着双手向外走去。
云碧见她不再说话,向外而去,心头微微一叹,便也跟着走了过去。柳以沫说道:“云碧,你问我前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是?”
云碧听她主动提起来,说道:“是,多半你愿意说的时候才会告诉我吧。”学的竟是柳以沫方才对他说的话。
柳以沫听他声音略有些闷闷的,语气带着讽刺,也不恼火,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是去做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这次……也是侥幸能回来见到你的。”说完,便认真地看着云碧,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云碧面色如常,却带几分郑重,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柳以沫的手,说道:“沫儿,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柳以沫低头,望着他握着自己双手的大手,说:“我……我怎么……”一句话没有说完,眼前人影一晃,有人经过。柳以沫一怔,急忙将手从云碧的手中抽了出来,整个人又上前一步,不再同云碧亲昵的并肩站着。
那人只是路过,见了柳以沫,低头行礼,口称“大人”,便匆匆地又离开了。柳以沫站在原地,看着重新恢复宁静的院落,忽然觉得心底异样,她慢慢回过头去,却见云碧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
“亲近我,让你难堪了吗?”他慢慢地开口说,眼睛却是认真的神色。
柳以沫心头一惊,脱口说道:“怎会?”
云碧上前一步,逼近了她,说道:“那为什么见来人了,要将我推开呢?”
柳以沫看着他牢牢盯着自己的双眼,不敢跟他对视,看了一会儿,目光游弋溜向别的地方,生怕又有人再经过,云碧靠她实在太近了,有一种……暧昧的氛围,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虽然周围还没有人经过,但是偶尔风吹草动,也够柳以沫惊慌的了。
云碧看着她,看出柳以沫显然是一直心不在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好像受惊了的小兔子,风声鹤唳之下就会立刻逃窜而去。他看了一会儿,才叹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呢?”
柳以沫听了他这句带着惆怅的话,心头略微难受,嘴巴一动,竟然鬼使神差说道:“谁让你做过让我难以相信的事……”
“嗯?”
柳以沫转身不语。
云碧身子一震,深深看她,问道:“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柳以沫勉强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转开目光,说道:“我忽然记得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先离开了。”她转过身,迈步要走。
云碧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又问:“你真的,只是因为我曾经帮陈夜歌做过事而不相信我吗?”
柳以沫身子微微发抖,感觉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好像烧红的铁钳一样,让她难以忍受,甚至浑身都有些微微发热,额头上汗津津地。眼前,不知为何,竟出现了高烧的红烛,落地的鞭炮,红彤彤的碎屑遍地,在风中奔跑的绝望的女子,哭的妆容都花了,简直如鬼怪,她望着夹岸桃花盛开,心头之人,却狠狠地在她心头刺了一刀,而后乘舟远离,如此飘然,那个绝望的人呆呆看着,纵身入水,一刹那,天昏地暗。
不,那已经是绝境,那已经是她柳以沫毕生最大的噩梦,从此之后,她不会再任由自己困苦至此,她不会,再如先前一样,轻易的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尤其,对象,是他。
本来游移不定的心,忽然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也硬了下来,柳以沫咬了咬牙,说道:“放手!”云碧握着她的手玩不动,柳以沫挣不开,她有些烦躁,似乎无限的绝望又浮了出来,云碧的手,紧紧地握着她,似乎又将拖她入那万劫不复之地,黑暗之处,她已经再也经不起先前那版摧残了,站定了脚步,柳以沫用力一甩,终于将云碧的手甩开。
她急急地向前走了两步,才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的云碧,看着那个逃也似离开的背影,面上露出一种苦苦的微笑来,他似乎了然,又似乎悲伤地望着柳以沫的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处,才无奈地靠上旁边的一根廊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什么时候,你才会真正相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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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沫走的飞快。她的心头很乱,好像沉浸在深海的秘密又冒了出来。她以为她会永远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往,她以为自己会无坚不摧的,可是,当她发觉自己对云碧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依赖的时候,那种恐惧的感觉在瞬间让她胆寒。
怎能忘记,伤痛怎会好的那么快?她可以告诉任何人她都已经没事,她可以笑着表示自己已经痊愈,然而在心底的最深处,有个地方,一直未曾愈合,一直都流着血甚至腐烂着,甚至,永远一生都好不了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不堪境地。
毕言飞。
那个名字,那个已经尘封了也似的名字,时隔了这么久,仍旧是她心头上一把颤巍巍在抖动的刀,深深地插着,深深地痛楚。
有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她都不想再接触,是自欺欺人也好,她都认了,她想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如此而已。
当初毕言飞离去,她曾经警告过云碧,让他也离开自己身边,云碧,他不仅仅是毕言飞的好友,更是,串通他,在自己的婚礼上同自己拜天地之人。如果说毕言飞是凶手,那么云碧,便是帮凶,而且是不可或缺的那个。
怎会忘记呢?
就算他对自己再怎么好,就算她心底忽然开始莫名地想着他念着他,然而,然而……无法忘记的是,那一段伤害她至深的过去。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不相信云碧,只因为他曾经是陈夜歌的人。可是现在,经过云碧的一问,柳以沫忽然想到:或许,自己并不只是因为云碧他曾为陈夜歌做过什么,事实上是,他只是曾经同陈夜歌交好,而却并没有真正的替陈夜歌办事,相反,他甚至曾屡次为了自己,同陈夜歌作对,破坏陈夜歌的计划,甚至不惜伤害他自己也要保护她。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她早就应该放开心胸,原谅他了啊。
柳以沫猛地停住了步子,她回想方才云碧问自己的那一句话,不由地苦笑出声:原来云碧,竟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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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碧慢悠悠地离开了洛水县县衙,沿着大街向南而去,他看似不经意在走,其实一边走一边留心着周围情形,一直到拐过了几条巷子之后,确认身边没有人跟随,才加快了步子。
又经过了几条街,眼前出现一座中等规模的宅子,云碧并不从正门进,绕了个圈子,走到侧门,轻轻地在侧门上敲了五下,三快,两慢,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云碧闪身进入,开门的人,却正是云碧的从人,胡威胡嘉两兄弟中的胡威,望着云碧出现,一脸的欢喜笑道:“公子回来啦!”将云碧迎了进去。
这院落从外面看并不起眼,然而里面布置的却井井有条,让人很是舒服,云碧慢慢地顺着走廊向前走,一边问道:“他还好吗?”
胡威说道:“人倒是挺好的,也听话,就是有点什么也不懂。”
云碧哈哈一笑:“这是难怪的。”
胡威抓抓头,问道:“公子,他究竟是什么人,公子要这么而大费周章的保护他?”
云碧说道:“我不说你就不用再多问了,我愿意说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话,心想:我怎么将那家伙的话背的这么熟呢。苦笑着摇摇头,算了。
胡威陪着云碧向前直走,快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听到有人叫道:“你输了你输了,还有什么话说?”
另一个声音说:“输就输,莫非我输不起么,再来一次。”
云碧挑了挑眉,转过走廊向前,却见面前空地上,一个身着青衣的高挑男子,正在跟一个半大的孩子面对面,两个人跟前,摆着一个竹藤做的圆球,想必两人方才正在比赛蹴鞠,半大的小孩嗓门很高,嚷道:“你太笨了,这都不会,跟你比也没趣,不玩了不玩了。”
高挑男子说道:“我只是刚刚学而已,以后定会比你更厉害的。”
云碧哈哈一笑,那半大孩子一转头,见到云碧出现,顿时满脸惊喜,将脚下的蹴鞠一踢,向着云碧跑了过来,说道:“云叔叔,你总算回来啦!”跑到云碧身边,伸手便拽住了云碧的手,死死拉住不再放开。
这半大孩子,正是一直跟随着云碧的陈词。他先前跟着云碧,几经曲折,回到了雍王府,然而他心底已经对陈夜歌产生了厌恶,就算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心底对陈夜歌,仍旧充满了惧怕跟憎恶,已经不像是以前那种总是缠着陈夜歌不放的父子天性了。后来云碧离开之后,陈词实在在王府内呆不下去,陈夜歌见他表面虽然仍旧乖巧,实际上已经同自己产生了隔阂,便也很少去疼爱他,也不去关心他。陈词呆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找了个机会,便从王府内逃了出来。陈夜歌虽然大怒,然而他野心勃勃,只以霸业为要,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并不放在心上,要知道,若真的达成了野心,以后,三宫六院,还不任由他挑选,孩子,要多少有多少,又何必在乎一个,更何况他以前为了达成目的,几乎已经舍弃了陈词,此刻当然更不以为意了。
是以陈词竟然顺顺利利离开了王府。只不过他一个小小孩子,要一路追到洛水县来,经过了不少的艰难困苦,幸亏他天生机灵,又经过大变,比同龄的孩子格外懂事,因此虽然吃了不少的苦楚,却竟也安然无恙地来到了洛水县。
云碧抱住陈词,笑道:“词儿有没有很乖。”对面那人弯腰将蹴鞠抱起来,扭头看向云碧,是一张很是好看的脸,双眼清澈,面如冠玉,虽然只是少年,却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站在那里,望着云碧,说道:“云大哥你回来啦。”
这方才同陈词一起踢球现在叫云碧“云大哥”的,赫然正是失踪了的当朝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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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以沫跟伍行舟一行人偷偷地离开县衙之后,第二天云碧便发觉了不妥,他虽然不知道柳以沫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却凭着直觉,立刻启程向着雍州的方向而去。他一路上匆忙赶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从雍州逃出来被山贼抢劫的东宫太子跟丽娘。丽娘说自己的家是东新村之后,触动了云碧的心事,他想到柳以沫跟伍行舟鬼鬼祟祟之时,被他偶然撞见,他曾听到他们两个,念叨这个地方。当下带着已经死去的丽娘跟太子去了东新村。
没想到,云碧他们赶去之后,正是柳以沫他们一行人逃走之后,东新村内的防备十分松懈,云碧跟太子将丽娘葬在了东新村,便又带着太子离开了。他不知道东新村发生了什么,却担忧柳以沫的安危。心头还以为柳以沫回到了雍州城,想去雍州城之时,在路上同太子谈起来,太子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十分信任,先前他在雍州城的时候,已经被闷得百般无聊,现在遇到云碧,转危为安之后,当下便开始问云碧是否知道洛水县在哪里。云碧听他口吻古怪,情知有内情,他人情练达,何其厉害,当下旁敲侧击,很是容易地便从太子的口中探听到了他想到洛水县见柳以沫。
云碧听他口口声声“柳姐姐”“柳姐姐”的叫着,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洛水县,他知道太子是偷偷离开雍州城的,知道这是一场滔天波澜,必须要低调行事,当下刻意隐藏行迹,将人带回了洛水县自己的秘密住处,他略微派人一打听,便知道柳以沫在早上已经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云碧算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让他心头警惕的是,听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也住进了县衙,云碧做事谨慎,隐身暗处观察了几次,发现那人竟是自己认识的风无形。
他先前同陈夜歌交好的时候,曾经见过风无形几次,风无形是陈夜歌座下的第一高手,论起武功来,深不可测,云碧自也是对他充满了忌惮。他知道风无形此时来洛水县,必定别有图谋,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陈夜歌的好事,上次更是挑的各路元老对陈夜歌不满,制造了骚乱并趁机带着柳以沫逃走,事实上陈夜歌早就跟他翻脸了,上次若不是他命大,恐怕就被陈夜歌所派的追兵杀死。事后云碧一直隐秘行事,尽量避免显露行迹,免得引发陈夜歌的报复。
这次发觉了风无形也到了洛水县,云碧不得不忍住想要见柳以沫的心,藏身暗处。若是给陈夜歌知道他还在柳以沫的身边,那么恐怕以后他都无法再安稳地住在洛水县了。
因此风无形在洛水县的这几天,云碧一直没有露面。然而他每每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偷偷地潜入县衙,远远地观望柳以沫。他心底虽然担忧风无形会对柳以沫不利,但是柳以沫是个聪明的女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且据他这几天的观察,风无形似乎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一直到昨天晚上。
当听到那熟悉的笛声的时候,云碧心底是有一丝异样的,可他仍旧没有望别的地方去想,他看着柳以沫睡着了,便想离开,走到了半路,忽然觉得不对头。那曲子是他以前闲着无聊时候,做客雍王府上,曾吹奏过的,被别人听去学会了,也不足为奇,他是个极其伶俐的人,想来想去,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返回来,正好见到风无形企图对柳以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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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见太子跟自己打招呼,云碧一笑,说道,“小瑞,住的还习惯吗?”
太子抱着蹴鞠走过来,说道:“多谢云大哥,这里挺好的,只是不能出去,有些闷,云大哥去做什么了,可知道我柳姐姐住在哪里么?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她啊?”
陈词在旁边听着,仰头,笑吟吟地看看云碧,又看看太子,眼睛乌溜溜地乱转,却不说话。云碧带着天衣无缝的笑容,说道:“现在外面情形很是复杂,到处有人在寻找小瑞呢,若是贸然出去的话,恐怕会危险,小瑞还是等一些时候,而且这时侯要是去见柳知县,恐怕对柳知县也是不利的。”
太子一听这个,说道:“那好吧,我就暂时忍忍。”
陈词在一边见云碧如此振振有辞,捂着嘴巴在偷乐。云碧见太子如此听话,又见陈词在偷笑,转头看向陈词,声音温柔问道:“词儿在笑什么,嗯?最近可有好好地跟着先生学功课么?”
陈词听着云碧温柔的声音,却打了个寒颤,急忙说道:“我学的很好,不信你问瑞哥哥。”
太子在一边笑着点头:“是的,我上课的时候,小词弟弟也都听的很认真。”
云碧这才伸手,轻轻地摸了一把陈词的头,说道:“这就好。”又看着太子,问道,“小瑞呢?”
太子说道:“还可以,这里的先生讲的还挺有趣的,有些我都没有听说过。”云碧露出笑容,说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听不进去呢。”他就是担心太子闷在这里,呆不住,所以特意派人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私塾师傅,来替太子教授课程。太子久居深宫,传授学识的太傅们,多数都是一本正经,并不如民间这些师傅们传授的生动活泼,太子每天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觉得眼界大开,这也是他之所以能乖乖地留在云碧这里的一大原因。
而且云碧在派师傅教授太子知识的同时,也请武师教授太子武功。太子在宫内的时候,女皇怕伤到他,不许他练武,然而男子的天性尚武,何况经过丽娘之事,太子深深觉得,假如自己会武功的话,一切也许会有所不同,自己可以在危急关头保护身边的人,因此学的十分认真,原本细嫩的手,经过几天的操练,都磨破了,难得他竟然从不叫苦。
太子认识云碧,不过是短短几天而已,只觉得这长相俊美的大哥,不仅仅武功出众,而且谈吐高雅,自然有一股让人信服的能力,太子对他言听计从,而且云碧安排的文武教授,结合又好,时不时陈词又跟他玩,胡嘉胡威兄弟同他嬉笑之余,也毫无战战兢兢之态,让太子很是放松。太子只觉得洛水县这小小的而院落,反而比皇宫更加有趣百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