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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头等舱。
唐翩跹吃了点东西看了会儿杂志以后没事做,便躺在座椅上打起了盹儿。
等她睡熟了,湛天丞才敢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
让她的头枕在他肩上,以便她睡的更舒适。
怕她着凉,他叫来空姐拿了条毛毯帮她盖上。
做好这一切,他垂下眼睫,痴迷的凝望她恬静的睡颜。
怎么看都觉得她美的如梦似幻,纯净的仿佛云端上的天使。
就这样搂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心里流淌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以至于满足的弯唇直笑。
“跹跹,真想这样搂着你一辈子。”低头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记轻吻,湛天丞把脸轻贴在她发侧,低笑着喃喃自语,“谢谢你,跹跹,谢谢你愿意在这个时候陪着我,这份鼓励和陪伴对我来说太珍贵了。”
说完,湛天丞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与她呼吸同一片气息,享受这难得的偷来的幸福。
一会儿她醒了,他就得把手收回去。
没办法,谁让这丫头心里只有那个叫连俢肆的男人。
突然想起什么,湛天丞倏地睁开眼睛。
掀开薄毯,轻柔的执起她搁在腿上的右手,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无名指上那枚亮灿灿的钻戒。
难怪他说方才她吃东西的时候,老觉得有东西闪他的眼,原来是这个。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回来,不敢置信的看了睡梦中的丫头一眼,他心里突然窜起了一股史无前例的慌乱。
苦笑着直摇头,他怎么都接受不了她即将嫁为人妻的事实。
不用想都知道,这枚戒指一定是连俢肆送的。
除了他,跹跹不会答应任何人的求婚。
何况,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如此大手笔的买那么大的一颗钻戒。
面露忧伤的看着她,湛天丞痛苦的直抿唇,“不……不,跹跹,你不能嫁给他,你答应过要做我的新娘子,你……你怎么可以违背誓言,抛弃你的天丞哥呢?”
就算还没确定跹跹跟合|欢是否是同一个人,他也早已在心里有了定论。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若她不是合|欢,她怎么会带给他如此强烈的熟悉感。
她一定是合|欢,许伯父的那份鉴定报告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如此一想,湛天丞作用在唐翩跹肩上的手不免稍稍加了一些力,他抵着她的额头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跹跹,我不会让你嫁给连俢肆的,我要尽快查清你的身份,让你回归正位,你是我的!跹跹你是我的!”
彼时的唐翩跹正陷在一个美好的*里,梦中阿寺像野马一样在她身上驰骋,撞的她魂飞魄散,她似痛苦又快乐的双手紧抓身下的*单,口里也就不受控制的逸出了一声娇羞的轻喘,“阿寺,你轻点儿啊,好胀……”
乍一听见这么一句惹人遐想的话,湛天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蹙起了眉。
再一看她脸上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两片红霞,酡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两条紧拧着柳叶眉上沁出了薄薄的汗珠,樱粉色的嘴唇也是难受的互相撕咬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问题,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在做*,而她梦里的男主角显然是连俢肆那个混蛋。
胸腔里没来由的窜起一股灭顶般的怒气,湛天丞咬牙切齿的怒视唐翩跹深陷*中陶醉的表情,好几次差点失控的往她纤细的颈项上掐了上去。
唐翩跹,为什么?!
你给我印象虽然很有个性可却是那么的羞涩,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大胆!
可你竟然在梦里都在跟他做,你到底是有多爱他,爱到近乎不知廉耻的地步?!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们才是一对儿!
你现在不光是心连身体也多次背叛我,你是不是要看见我被你伤死,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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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俢肆的秘密基地,隐匿于一片茂密的森林间。
周围地形复杂,荆棘丛生,鲜少有人知道,除了荣驰和飞鹰这些个亲信。
五年来,有很多与他为敌抑或是公然挑衅他的人,性命都终结于此。
这里更是他的秘密武器库,拥有着大量世界上最先进的枪支弹药。
自己留用的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用来走私。
所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连荣驰至今都无法估算连俢肆所拥有的财富到底就多少。
方形类似于仓库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内里却是大有玄机,机关重重。
里外的墙壁都是特殊材料制成,防水防火亦防弹,隔音效果也是一流。
只要是被拖进这里的人,就是在里面嗓子喊破了天,外面也一定动静都没有。
许博年昨晚被飞鹰掳走后就送来了这里,湛名都则是被飞鹰派出去的手下于今日下午押送至此。
两个人被关在了不同的房间,都被人用铁链绑在了墙上的十字架上。
从来到这里,两个人出于本能的直呼救命,可惜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无人搭理。
故而,当连俢肆出现在许博年面前的时候,他人已经近乎于虚脱,侧着脑袋半躺在自己的肩上。
“是你?连俢肆!”随着刺眼的灯光亮起,许博年缓缓睁开眼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人居然是不久前他在报纸上看见过和跹跹在慈善晚宴上拥吻的那张脸,他顿时面露诧异,“我与你们黑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抓我!”
连俢肆岑冷的目光淡淡睨他一眼,并不急着回答。
优雅从容的在手下端过来的一把太师椅上落座,他挥手示意身后几个穿穿着清一色黑色风衣头戴墨镜双手背后杀手模样的人先下去。
几个人点头颔首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房间里。
长腿优雅的叠起,连俢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单手拖着抽烟的那只手,徐徐抽了几口,他才慢悠悠的把视线落回到一直用着愤怒又惊诧的眼神看他的许博年身上。
烟雾缭绕间,连俢肆薄唇微掀,“许博年,你应该做梦都没想到,十九年前的漏网之鱼今天会坐上黑帮的头把交椅,并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吧?”
“十九年前?”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许博年一头雾水的皱了一下眉。
鹰隼般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连俢肆冷笑着反问他道,“怎么,要我帮你回忆你和湛名都是怎么烧死我一家三口,并将我家的那座山不费吹灰之力据为己有的吗?”
心随着他的话咯噔了一下,许博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至极,他抖着唇瓣不敢置信的打量连俢肆,“你……你是唐家的大儿子唐允寺?”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唐家的大儿子唐允寺,你们无数次想斩草除根都未遂的那个命大的孩子。”吐了一口白烟,连俢肆笑着抖了一下肩。
他的笑容看上去优雅又迷人,但在许博年眼里却是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危机四伏的杀气。
原以为十九年前造的孽已经被时间的浪潮覆盖,无人会再去问津。
却不想,命运的齿轮终究是公平的,到此刻许博年才明白‘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的摇头,许博年整个人都深陷在悔不当初的忧伤和自责里,“对不起,当年我也是一时糊涂,年强气盛一味沉醉于追逐名利,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尤其是对你们家……”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没用的,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换不回我一家三口的命。”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连俢肆冷笑着说。
许博年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自知难逃一死,正想求他放过家人,却听他说了一句让他的心跳差点跌停的话。
“许博年,如果我是你,现在不会急着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跹跹的安危!”
惊讶的张大嘴巴,许博年完全被他的话震惊,“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女儿是……怎么可能是跹跹!虽然我很喜欢跹跹那孩子,也希望拥有一个像她那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可我知道我没那个福气。”
一根烟燃尽,丢到地上用脚尖捻灭,连俢肆起身,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身上飘散的烟灰。
随即来到许博年面前,在距离他仅一步之遥的地方顿下脚步。
双手漫不经心的交叠在胸前,他玩味的眼神挑衅的睨着许博年,眉眼间恨和怒气展露于无形。
“许博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自己的女儿搞错了都不知道。许薇蕊是白芷的女儿,你的女儿是跹跹。当年回国的游轮上,白芷为了李代桃僵,把年幼的跹跹丢进了海里。你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残忍吗,跹跹掉下去的一刻聪明的抓住了栏杆,拼命的求白芷拉她上去,可惜白芷不仅不为所动,还用榔头猛砸跹跹的头和身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当年从海里把跹跹捞起来的时候她浑身是伤了!”
想起那丫头当年的惨样儿,连俢肆就不忍心的直闭眸,眼底也划过一抹狠戾,恨不得立马就把白芷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挫骨扬灰。
不敢置信的摇头,许博年就算再希望跹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连俢肆所说的这残忍的一切是真的,“不……不可能,你在撒谎,你骗我!跹跹不可能是我的女儿,我偷偷跟她做过DNA对比,完全不符合,那这又怎么解释?!”
森冷的眸光瞥他一眼,连俢肆忍不住嗤笑出声,“傻子,这种东西不能作假的么?白芷连那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改个鉴定报告又有何难?”
“可白芷她并不知道我跟跹跹的那段偶遇。”
白芷心术不正,这一点许博年清楚的很,他也相信连俢肆所说的那些残忍的事这个女人绝对做得出来。
但他记得当时收留跹跹的那段时间他刻意的瞒着家里,若是白芷知道了跹跹的存在,她会误以为跹跹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大闹才是,可她并没有任何的行动,这要怎么解释。
“那我就不清楚了,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帮你查清楚。你放心,白芷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很快就会下来陪你。就因为这个践人,我的跹跹遭受了非人的痛苦。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命人查清楚了一切,我的人千辛万苦从那艘邮轮上找到了当年的监控,图像虽然已经有些模糊,可是大体上却还是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许博年,就算你再不愿意承认跹跹她都是你的女儿,你们许家真正的大小姐许合|欢。”
顿了顿,连俢肆接着说,口气有点像喃喃自语,眉宇间也渐渐染上了蚀骨的忧伤,“难怪我说跹跹怎么喜欢合|欢花,原来她的名字里就有合|欢二字。许博年,你丧尽天良也就算了,居然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对得起她逝去的母亲么?当年她亏得遇见我,不然早就死了。她身上的伤,我花了足足一年遍访名医才帮她调理好。可医术这个东西终究有限,跹跹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我一点都无所谓,相反我根本就不希望她记起来。他对我来说她不是什么许合|欢,也不是你的女儿,她姓唐,命翩跹,是我捡来的宝贝疙瘩,是我这一生挚爱且要与之同度一生的女人。”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告诉她,其实她的脑伤存在很大的隐患,当时白芷下手太重,若不是我抢救的快,她性命都不保。医生说,她脑子里有很多积血,散不开。说不定某天那些积血冲破血管,她就会有性命之忧。这也是为什么,我隔一段时间都会找借口带她去做脑部检查。这些年,我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就怕万一某天她突然离我而去,我不想她的人生留下遗憾。”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跹跹她……白芷这个践人,我要将她千刀万剐,那可是她嫡亲的外甥女,她怎么忍心……我的跹跹,我的女儿,我这个父亲真是做得失败透顶,我死了都无颜面对阿耳……我可怜的孩子……”
不及他说完,顿悟过来的许博年便老泪纵横的将其打断。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跹跹那孩子就没来由的喜欢她,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想过世的妻子,而是因为父女天性使然。
也终于明白天丞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感觉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跹跹才是他和阿耳的女儿,他应该早就想到的,竟然会因为那张该死的搞不好真的被人动过手脚的鉴定报告而错过了认她的最佳时期。
跹跹,我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
见他泪流满面,深陷在莫大的悔恨和懊恼之中,连俢肆好笑的挑了挑唇,“现在才想起来后悔,早干嘛去了?至于杀白芷,不好意思,你可能没那个机会了。不过你也不用感到遗憾,那个女人早晚都得死在我手下!”
突然想起连俢肆刚才说的那句话,他说‘如果我是你,现在不会急着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你亲生女儿的安危’,许博年大致猜到了他的用意,心下一急,顾不上其他,连忙求他道,
“连俢肆,我知道以你的手腕不会放过我,我不求你饶恕,是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是我求你,不要伤害跹跹,她真的是无辜的……七岁以前,那孩子遭尽我的冷落;七岁以后,我连她被掉包了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那孩子的命,谢谢你把她养的这么好。连俢肆,跹跹她是真的爱你,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没说跟我说你的好。我拜托你,有仇有恨你都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可怜的孩子……她真的已经很可怜了,我要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应该跟她相认的,至少,在我死之前,我想听她叫我一声爸爸……”
“别着急,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走上前,假好心的拍了拍许博年的肩膀,连俢肆冷笑着安慰他道,“原先,我也想好好对她,可是这个丫头太不让我省心。我不清楚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居然跟着湛天丞一起回了澳洲。我本来是想直接去抓她的,不过在收到消息说你已经成功被捕以后,我还是想先来会会你。怎么样,许博年,现在知道了跹跹的事情,是不是生不如死?”
“还有更令你生不如死的,还在后头。等我把那个践人抓回来,我会让她亲手了却你的性命。我和你之间,她只能选一个,无可厚非,这个人只能是我。”
“许博年,这这真是因果报应,你的女儿既然会被我捡到!在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以前,我舍不得碰她,但现在自从我知道了她是你的种,我无时无刻不想上她。我做不到恨她,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那就是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亦忘不掉她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无处宣泄,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
“你知道吗,许博年,你女儿是我上过的女人当中味道最好的一个。做了那么多次,我还是深深的为之痴迷。我不知道你们家祖传的是不是有放荡的因子,反正这丫头,哦,不对,要说女人,这女人骨子里媚得很,别看面儿上清纯的要死,到了*|上却浪的不行。在你死之前,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目睹她是怎么取悦我是怎么在我的身下扭动那不盈一握的细腰求我快点再快点的。在她没有跟湛天丞重修旧好以前,我是在反思,反思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非但做的一点都不过,反而还对她太仁慈了。”
“且让你在这里苟延残喘几天,我现在要去逮我不听话的小豹子。等逮到她,我一定第一时间带她来见你,顺便了却你这条狗命。所以,你抓紧时间喘口气吧,不然我怕你以后再也嗅不到人间的气息。哈哈哈……”
说完,仰天长笑几声,连俢肆戏谑的眼神扫过许博年吓得面如土色的脸,转身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趁着他还没走远,迅速反应过来的许博年扯着沙哑的嗓子怒不可止的冲他吼,“连俢肆,你给我回来,不许你这么对我的女儿,不许你伤害跹跹……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的女儿!跹跹她是无辜的,她唯一的错就是投生在我许家……”
艾妈,今天这一章写的作者自己都哭死,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