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糟老头

阿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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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李般若认为,或许这庭院外面稀疏平常,这里面肯定得表现出曹家的财大气粗,但等他进入之后,才发现自己大错全错。

    如果不说这里主人的身份,李般若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进入了某些斗升小民的家中,虽然看起来挑不出一根刺来,但是着实并没有任何显眼的东西,老气的家具,一张旧茶桌,唯独有一个大鱼缸,奈何鱼缸之中只有几条小草鱼在欢快的游动着,在墙上随意挂着几幅草书,只不过那字迹,连不懂门的李般若看着都没有什么感觉。

    马温柔并没有停顿,而选择直接走到鱼缸旁,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并没有欣赏完这偌大客厅全貌的李般若跟了上去,进入这一间充满了墨水味道的房间,洁白的墙壁,中间是一张铺满了毡子的大桌子,一个穿着但淡蓝色褂子的老人正在挥毫,用看起来有两个大拇指粗的毛笔在写着一副草书,并没有因为进入的两人的而分心。

    这个老人看起来身材佝偻矮小,一张看起来极其苍老的脸面,皮肤已经皱到几乎看不出他真正的相貌,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场,除了用糟老头子这么几个字,李般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虽然看起来年迈以高,但是老人写字的架势却看起来格外的有力,巨大的五尺宣纸写上了大大四个字,但奈何李般若的水平实在有限,完全无法分辨这草书。

    马温柔站在一旁,表情冰冷的看着这个毫无威胁性可言的老人,那模样,可一丝都没有马虎,李般若倒是觉得有几分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设定,他在心中做了无数假设,怎么说这个一家之主就算是没有三头六臂,也得给人一种强者之势,但奈何眼前,只是一个毫无杀气的糟老头。

    写完这四个字,老人放下这大毛笔,抬起头脸色看不出喜还是悲的看了一眼马温柔,然后瞥向马温柔身后李般若,似乎注意力更多的是在这个生面孔身上,似乎对于身后并不是薛猴子的马温柔而感到有几分惊讶。

    李般若见老人看着他,不由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虽然老人的眼神之中并没有杀气,也没有丝毫的锐利,但是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那便是好似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中还在疑惑着这个气势上甚至跟刘青松相差甚远的糟老头,为什么能够让马温柔忌讳到这个地步,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老人背后的曹家?而这么一个糟老头都会成为掌舵人的曹家,真的那般值得畏惧?

    “两年都不会回来,心中就没有这么一个曹家?”老人缓缓在身后的木椅上坐下,动作看起来极其的缓慢,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或许是因为这嗓音过于苍老的原因,让人有几分听不清。

    “我回来与不回来,有什么意义?反正对于曹家来说,更重要的是公馆之中的股份吧,能够把钱一分不差的送过来,我还需要回来吗?”马温柔毫无感情的说着,眼神就好似剃刀一般看着这个老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老人的人畜无害而露出丝毫的怠慢。

    老人在听到马温柔这么一席话后,表情有那么一丝微妙,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年,对于你来说,这个曹家,就没有丝毫的感情?马温柔,你让我很心寒。”

    她笑了,只不过这是一个绝对冰冷的笑容,她说道:“这难道不是你教我的?”

    老人的表情变的有几分不善,他似乎很不喜欢马温柔这说话方式,不过下一刻便突然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看来这个曹家,是要放不下你这么一个大菩萨了。”

    “到底能不能放心,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见面,我这一次来京城,可并不是为了曹家,也不是因为你这个糟老头。”马温柔毫无顾虑的说着,也许在整个曹家,也唯有她敢这般跟这个老人这般对话。

    李般若一脸的惊恐,他可打心眼里认为马温柔这一句话杀气太重,这简直就是冲撕破脸来的,而这个老人却并不在意,而是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参加两天后的婚礼,至于见你一面,一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你,看你现在还这般生龙活虎毫无弱点,我也便放心了,第二呢,是我打算让十三去你手下磨炼磨炼,我思来想去,还是由你来打磨最合适。”

    马温柔在听到这一句后紧紧皱起了眉头,表情完全可以用阴沉来形容,她语气冰冷的说道:“想不到我还有被榨取的价值。”

    “这两年,你那边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我跟曹魁确认了,现在叫他过去正合适,就当让他去玩玩,随便给他安插一个位置,不用手下留情,这个孩子在京城无法无天惯了,不吃点苦头,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老人的语气仍然那样,但莫名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马温柔一脸的讽刺,因为这个老人就是这样,在这个老人面前,她从来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是一种绝对的强势,强势到让人喘不过一口气,总是在她认为她所给予这个曹家已经足够多的时候,还需要给予更多。

    也便是在这种被榨取的一丝不剩的情况下,她才变成了现在的她,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感谢这个老人所对于她的折磨,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就真舍得你这个宝贝孙子?”马温柔毫无生气的说着,这一种感觉,她早已经习惯,甚至一度忘记了反抗这个词汇。

    这偌大的曹家,似乎便是她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高山。

    老人则仍然那么一张脸面,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舍不得?而且对于你,我也绝对的放心。”

    只不过在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深味。

    这算是一种威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