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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海国开好奇地接口道,“后来,真的给了那个什么巴伊尔老头子二百两?”
“可不是吗,”肖紫晨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述说一段根本不属于自己,一分钟之前,甚至都不存在于她脑海中的记忆,“那个羊肉啊,皮是那么的脆,轻轻咬一口,它砰的一下,在嘴里就碎了,再咬一下,砰砰砰砰,满嘴都是碎裂的感觉,还有那个羊肉,我从前都不大相信可以入口就化这种词汇来形容肉类,但那一次,我真的感觉到了,并不是说嫩得不需要咀嚼,放在口里就像雪一样自己花了,而是,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咀嚼,只觉得好好吃好好吃,忽然之间,咦,怎么就吃完了,好像自己没有怎么嚼它,是它自己忽然之间化了一样。”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谢靖安一拍手,附和起来。
海国开呵呵一笑,略显惊讶的道,“看不出来,你们两位还有这么有趣的过往,我这位介绍人,倒显得多余了。”
肖紫晨笑道,“那也没有,其实我在今天之前,真的是把这件事给完全忘记了,要不是谢大人提起,我怕这辈子都想不起了。”
谢靖安笑道,“这么说,你倒是该谢谢我了?”
肖紫晨道,“确实应该谢谢谢大人。”
谢靖安又笑了笑,朝那傻楞在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尴尬小伙计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去吧,记得我的吩咐了么?”
“记得,记得!”小伙计如蒙大赦,慌忙应答着,“那小人这就下去吩咐布菜了,三位请稍后。”
说着小伙计便退了出去,轻轻的关好了包厢的门,里面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当日吃到烤羊羔的细节,便有人来上凉菜跟酒水了。
凉菜两荤两素一共四道,分别是,水晶虾,白斩鸡,樱桃萝卜,腐皮卷菜,都是最时鲜的菜肴。酒上的是二十年的女儿红,这种酒味香醇厚,又不是很上头,多喝不醉。
今天的这个饭局,气氛实在太好,酒杯刚斟上,海国开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对着谢靖安,一副肝胆想照的样子,说道, “我与靖安兄,是相识七年的老友了,想当年,靖安兄还在苏州府做通判时,我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医师,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凭着一股拼劲,愣头直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真给我冲出点小名堂。而靖安兄呢,当年就是以气定神闲,天塌不惊而闻名的,七年过去,靖安兄果然也是波澜不惊的就坐上了金陵的知府,这第一杯酒,祝靖安兄政绩卓著,飞黄腾达。也祝贺我自己,事业有成,蒸蒸日上。”
谢靖安举起杯子,也随着他站了起来,等他说完,立刻附和道,“国开兄所言极是,我也正由此意,只是,我们不仅要祝贺自己,还要祝贺肖夫人,以后持家顺利,幸福美满,来,国开兄,肖夫人,我们三人,干了这杯。”
三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海国开又道,“肖夫人与靖安兄,也是相识三年的老友了,但我与肖夫人,却只有几个月的交情,不过,我们相识虽短,情谊却深,试问天下君朋,有几人能交到一个生死知己呢,我海国开,醉心医道,朋友一向不多,今日能与两位知己共饮,真是三生有幸,这第二杯酒,就祝我们三人的友谊,地久天长。来来来,敬者先干,我就不等你们啦。”
言毕一仰脖,咕咚一声就把酒液吞了下去,谢靖安紧随其后,也是一饮而尽,肖紫晨功力不够,刚才那杯喝得太猛,胃里已是有点不大舒服,这一杯连喝了三口才算喝干。三人握着空空的杯子,互相照了一照,脸上都是会心的微笑。
再次斟满了酒,依旧是海国开开口,道的酒辞,“这第三杯嘛,我向敬给未知的将来。”
“未知的将来?”谢靖安重复着他的话,“这倒真是有些趣味,国开兄,你想敬给将来些什么愿望呢?”
海国开道,“我们三人,都是知己好友了。但相互之间除了闲谈之外,却无任何瓜葛。我们三人中,靖安兄的成绩最高,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在下排在第二,能在三十之前,混到江南第三的位置,也算是对的起自己的努力,对的起师门的栽培了。至于肖夫人嘛,虽是女流,然而才女之名,声名远扬,如今又以双十之数,就驾驭一个偌大的家族,这番成就,在女子之中,也算得上凤毛麟角,出类拔萃了。
不自谦的说,我想,我们三人,都算得上人上之人,但是互相之间,却没有任何的互助与合作。俗话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在有生之年,若能与之交好友一起,做一番事业,那可真算是不枉此生了啊,虽然暂时,是看不到这种合作的可能,但将来之事,谁也未可知,因而我这杯酒,就敬给未知的将来。”
谢靖安哈哈一笑,大赞道,“国开兄一张妙嘴,说的实在太好。好!这杯酒,在下就先干为敬,期望我们日后,可以有机会聚在一起,做一番成就。”
这三杯酒一喝,三人的友谊,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至少在表面上是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海国开相信,通过自己的暗示,谢靖安已猜到了今夜这顿饭局之后,自己想要传达的意思。看谢靖安丝毫推脱的意思都没有,想来,是完全接受下来了。事实上,海国开在见识了谢肖二人的一番开场白之后,甚至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必要继续扮演中间人的这个角色。
但怀疑归怀疑,他需要的,是得到谢靖安百分百的承诺。谢靖安此人,久浸官场,深谙各种交际之道,看起来他是春风满面,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但谁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呢?不论肖紫晨在两三年是与谢靖安曾建立过怎样的友情,如今毕竟是三年之后了,而且,以他对谢靖安的了解,这是个非常非常讲究互惠互利的人,肖紫晨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值得谢靖安留意的东西呢?暂时,海国开是看不到的,因此,他希望谢靖安能够卖自己一个面子,扶持肖紫晨一把,需要回报的话,到他这里来取就是了。
他的这番心思,不仅被谢靖安接受到了,就是与他们两人比起来显得很迟钝的肖紫晨,都深深的领会到了。生死之交,说的不错啊,海国开如今所作的,不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义举么?
肖紫晨永远不会忘记海国开曾经对他的提点,与谢靖安合作,就要做好沦为他的家臣,他的工具的准备。那个时候,她清楚的记得,海国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不愿意与谢靖安有太多的瓜葛,然而今天,海国开的第三杯祝酒,竟然是希望大家今后有合作的机会,这不是摆明了牺牲自己,来成全她么?
感动,她实在是感动。然而再感动的同时,她又有着一些些的不确定。这个谢靖安,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十分值得交往,也十分易于交往的人。他英俊智慧,又平和可亲,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都是让人十分想要去近亲的气息。
从与他的几番对话中,她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在那些记忆中,谢靖安这个人,确实是如眼前看到的这样,既风趣,又非常好相处。
但是,为何她记忆中存在着的他,是那么一个有压迫感的人呢?莫非他的这一点,也应了席前的那句话——人,都是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的改变。
若真是如此,就太好了。为了打理好这个大家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肖紫晨是不介意被这样权倾江南的人利用一下的,但假如这种利用,并不是谢靖安对一项工具的利用,而是朋友之间互惠的利用,那不是要好很多吗?
菜上来了,头一道,就是映阳楼的招牌之一,佛跳墙。这个菜肖紫晨是早就闻名的,需要用到鱼翅、刺参、母鸡、蹄筋、猪肚,、羊肘、火腿、鲜贝、冬笋、鱼唇、鲂肚等等几十种原料,精心烹制几天才能做好的菜,是有“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弹跳墙来”之传的名菜,怎么会成了今儿的时鲜之一呢?
看着笑眯眯端上菜来,很骄傲地介绍这道菜来头的小伙计,海国开与谢靖安相视一眼,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谢靖安道,“我记得,这道菜是需要烹制几十个时辰的,怎么今夜,竟会有现成的呢?”
小伙计道,“实不相瞒,这道菜,本来是有人预定下的,因为对方临时取消了宴席,故而这道新烹好的佛跳墙,就成了无主之物,我们掌柜的说,既然谢大人想要厨下自认为最好的菜,那一这道大菜,就非上不可了。”
谢靖安哈哈大笑,道,“如此,还是我们占了个便宜了,很好很好,”他挥挥手,“你去吧。”
小伙计一哈腰,退了出去。
谢靖安看着那一大坛香喷喷的好菜,先将鼻子凑近,长长地嗅了几嗅,回味了一番后,才啊地赞叹了一声,说道,“妙极。”席间其他两人,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谢靖安放低了声音,又道,“之前那伙计下了厨房,肯定把咱们数落李大掌柜的一番话传出去了,那老头子不服气,肯定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端上来堵住咱们的嘴,今晚上咱们有福咯。”
海国开笑道,“我之前还奇怪,以靖安兄你的身份,怎么会去诋毁一个厨子呢,如今我才晓得靖安兄的苦心啊。”
谢靖安笑道,“那也要肖夫人配合,在下才能找到机会狠贬那老头呢。”
肖紫晨嘴里喊着一块赌片,受宠若惊地笑着点了点头,她指责那烤羊羔的不好,完全是乘兴而为,哪里会像这些男人一样,处处透着心机呢。
不多会儿,第二道菜又来了,大大的一个铁盘之上,平平的摆了几十张薄薄的肉片。这道菜叫烧驴肉,是将活驴身上最嫩的一块脊肉的皮肤割去,再把脊肉也割去,然后就把那驴养在一个非常非常干净而又通风的地方,既不让驴身上的伤口愈合,也不给伤口有感染的机会。
待伤处的新肉长出来了,便再次割掉,薄薄的片了,在事先涂抹了烧酒香料的铁板上一沾,放到火上轻轻过几下,那个鲜,那个嫩,号称天下无双。
肖紫晨吃了一片,算是又体会了一次与从前不同的入口既化,这个肉,已经不像肉了,至于像什么,她那种土包子是形容不来的。
打发走了送菜的伙计之后,谢靖安更加得意了,“我说今天运气好,果然就是运气好,不瞒各位说,他们家的这个驴肉实在太受欢迎,用的据说是哪个地方的野驴,产量十分有限,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才能享受得到,我敢打赌,国开兄你从来都没有吃过。”
海国开忙着大快朵颐,都没空张嘴理他,只唔唔地哼了几声,谢靖安夹了一片肉,送进自己嘴里,一面陶醉的品着,一面说道,“我今日,也是头一次吃啊。”
一连上了两道稀有的菜,真令三人大饱口福,夸赞不断,李掌柜在隔壁听着,感觉映阳楼今天的表现已达到了让这几个土包子闭嘴的目的,也就不再狠花心思伺候了,就随意上了几道时鲜的炒菜,一道湘莲羹,为今天的菜肴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酒足饭饱,该当谈论正事了,只见海国开懒洋洋的,装作很不经意的样子,向谢靖安问道,“靖安兄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还不是剿匪的事么,”谢靖安随口就道,“嗨,我也是瞎忙,那种事,总督大人,巡抚大人,都比我积极的多,实在没有我插手的余地。所以啊,我实际上,都在为今年过冬做准备呢。”
“为过冬做准备?”海国开一时不察,以为他说的只是普通的冬季准备,问道,“怎么,今年的棉花收成不够么?”
谢靖安道,“够,不仅够,还超出了预期。”
海国开道,“那你还忙什么呢?”
谢靖安笑笑,道,“正因为今年全国棉花丰收,所以我想,为金陵的穷苦人民,做一件好事,往年过冬,少则上百,多则上千,都要冻死那么些人,今年我想借此机会,采取几项往年没有机会实施的举措,让金陵过一次不冻死人的冬天。”
此言一出,海国开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别人或许不知道谢靖安这话的意义,他却知道的,要让金陵这样的大城市一个冬天没有人被冻死,这太难了,太难了。
这绝对不是做几件棉袄送给穷人就能达成目的的,虽然谢靖安所采取的措施中,其中的重要一项必定就是送棉袄,然而,这种消息,向来传播迅速,金陵官府送棉袄给穷人过冬,往下,只需一天便能传到徽州,往上,也只需一天便能传到扬州,接下来的速度,便不可限量,只需几天,金陵就会充斥着各地赶来的贫民,这对金陵府来说,可是一项难题。
谢靖安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直接说道,“国开兄,你别想太多,我在送棉衣棉被之前,会先下达通告,只供应给拥有金陵本地户籍的居民,其他的地方的,暂时我还不敢管。”
海国开道,“就算只是一个金陵,都已经很可怕了。难怪靖安兄最近忙的,连城内的一些事情都顾及不到呢。”
谢靖安哦了一声,问道,“怎么有国开兄看不过去的疑难吗?不妨说给我听一听,看我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海国开道,“正是有一桩疑难呢,不过这事不该我说,该肖夫人说,肖夫人,把你最近遇到的困难,给靖安兄说一下吧。”
肖紫晨今天来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闻言赶紧理了理思路,把肖家遭的大难,从马车被盗,一直到最近店铺两次被烧,都说了一遍。
谢靖安听完,眉头深深皱起,说道,“不瞒二位,一个月前火灾的事,我是知道的,一夜之间几十家店铺被烧,这是几十年不遇的大案,我当即就吩咐下去,要多派人手,立刻查办。后来我也曾问过一次通判,这事处理的如何了,他说差不多了,我便没有再理会,没有想到,竟是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从肖夫人一番话中看来,这其中是很有猫腻了。”
“可不是吗,靖安兄,”没有了第四人在场,肖紫晨也就理所当然的用上了靖安兄这个称呼,“我在这一个多月里,几乎每天都要去衙门询问案情进展,每一次里面都是相同的回答,说是正在侦破之中,这让我很是焦虑啊。”
“肖夫人,恕我直言,”谢靖安道,“请问关于你妹妹景缘的传言,说的是事实呢,还是造谣呢?”
“这个么,我当然是不相信我,妹妹会真的干出这种事的,但是……”说着,她看向了海国开,海国开也就适时的接过了话头,道,“应该没有错的,景缘,舒苏,这两个人应当是主谋,在此之前,舒苏曾经生擒了长廊帮的匪首水上双羽兄弟,后来又将两人释放,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交易,我就不知了。”
“他们做了交易,舒苏释放水上双羽,但条件是击杀庞龙,双羽答应了条件,前往庞家行凶。于此同时,舒苏又与张贡成合谋,在城外设下了伏击圈,截杀了水上双羽。”谢靖安紧接着说道,“怪不得呢,我说整体比我还忙的张贡成,会有时间去配合捕快伏击匪徒,原来是这个缘故。哼哼,哼哼……”
谢靖安冷笑了几声,总算露出一点精明狠厉的本色,“肖夫人,这么看的话,庞龙应该是没死。”
“什么?”肖紫晨一声惊呼,“你说,没,没死……”
“对,没死,”谢靖安点头道,“我了解威远镖局的作风,他们或许会为一个镖师的死而烧了你们全家的铺子,但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从你说的事实来推断,幕后的主使再明显不过,一定是镖局的智囊,孔乐仁,一再烧你们的店铺,是让你们无法再做生意,失去了收入了来源,就等于是掐断了你家的命根。
他们这么做,当然也是希望你们家族内斗,如果不斗,他们就会发动各种袭击,离间你们,让你们不得不斗,斗争的最后,当然是分家,分家后,有的是法子让你肖家兄弟一个一个地消失在世上,最后一个,必定是你肖夫人无疑了,让人充满恐惧的活着,是孔乐仁最常见的手段。”
“你说的这个孔乐仁,为何庞龙没死,他会不断的来陷害我家,为何庞龙死了,他反倒不害了?”肖紫晨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谢靖安呵呵一笑,说道,“肖夫人,这就是你阅历不够了。庞龙虽死,他夫人还活着,庞家的财产,理应由他夫人继承,但庞龙没死,这笔钱就可能会落到孔乐仁的腰包,这就是他如此卖力的缘故。”
“啊!”肖紫晨轻轻惊呼了一声,“这么说来,我们家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仇人?这个孔乐仁,他非常厉害吗?”
“不,肖夫人过虑了,”谢靖安摆摆手,“孔乐仁只是为钱办事,其间并不夹带恩怨,若是你去对付孔乐仁,反倒不好。你想,打倒了孔乐仁,难说不会有下一个替孔乐仁报仇的人,如此循环下去,如何是个了断?”
海国开道,“那依靖安兄只见,此时依旧还是要从庞龙那里下手了?”
“不错,”谢靖安道,“庞龙此人,必须死。唯有他死,事情才会终结。”
他说必须死三个字时,一点没有在谈论什么大事的意思,仿佛就只是在说一个矛盾的解决,必须由哪里哪里开始而已。能如此淡定的谈论生死,真是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风采,肖紫晨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层,此时的她,便不再觉得谢靖安依旧是个邻家男孩了。
“庞龙的资料,你们都调查好了吗?”谢靖安又问道。
海国开道,“调查好了。”
谢靖安道,“都是小钉子调查的?”
小钉子就是谢靖安借给海国开的密探,他是谢靖安下属情报网中小有身份的一位,从他那里得到的情报,基本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了。见海国开点了头,谢靖安道了声好,说道,“今晚你让小钉子把庞龙的卷宗都给我拿来,我研究好了之后,再只会你们。”
饭局到这,基本就可以结束了,过程之顺利,是肖紫晨不敢想象的。在回家的路上,她又想到忘了提点的一件事,很有些后悔。果不其然,回家之后,三哥,四哥立刻又找上了门来,问她要个说法。
肖紫晨不敢直接说找到了谢靖安帮忙,只说今夜会晤了一位很有手段的人物,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二人连连追问那人是谁,肖紫晨只说不便透露。如此,这一对双胞胎更加笃定了她是在瞎编,逼迫得更猛。
就在肖紫晨盘算着要不要回女子会馆去居住,避一避这猛烈的内讧风头时,一位捕头上门来了。这位捕头,乃是舒苏的同僚之一,跟肖家没有半点交情,深夜前来,主要交代了两件事情,其一,衙门对火灾的调查,很有些进展,但一天不破案,就一天不能说放心,因而在最近一段日子,官府奉劝肖家的兄弟姐妹们,不要再继续盖屋了。其二,是来通知肖紫晨,明天下午到衙门里去一趟,聆听案件进展。
这个捕头来的实在太巧,肖家兄弟不得不承认,或许真是肖紫晨的功劳,况且捕头言明了次日要肖紫晨前去衙门听候消息,此刻逼得她离家出走,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了。
日次下午,肖紫晨依约前往巡捕衙门,刚刚进门,就有一名小衙役走上前来,问道,“是肖夫人吗?里面请。”
这么好的待遇还是第一次,肖紫晨跟随者小衙役,七拐八绕的在衙门里晃着,走着走着,到了一扇很偏僻的小门之前,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锁,看起来有许久没有开过了。
只见小衙役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往那钥匙孔一插一拧,那锁咔哒一声,就开了。小衙役将门开了条缝,点头笑了笑,向肖紫晨相请道,“肖夫人,请进吧,里头还有人接您,小人就不去了,小人在这里候着,等肖夫人回来了,再送你出衙门。”
肖紫晨哎了一声,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了。”言毕,开了门,走进里去一看,霍,没想到那里竟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花园中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园丁打扮的中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牙,他脱下了帽子,向肖紫晨深鞠了一躬,说道,“肖夫人,请进吧,”他朝那花园中的一小间凉亭那一指,“您到的真准时,我家大人也刚刚才到,正在那等着您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