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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还不是说他是傻瓜吗?
不过楚漠天总算懂了,哪有这样骂人的,对方没什么事,自己已哭成泪人了。只是他不明白,肖紫晨看起来蛮坚强的一个人,怎么最近老看见她哭。女孩的眼泪,真是能打动人,他涨的老高的火气,一下被浇的灭了七七八八,“你是来帮我的?”他试着问道,还是不太敢相信。
肖紫晨呜呜哭着,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不是傻瓜?”他接着试探。
“你当然不是傻瓜,”肖紫晨啜泣道,“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傻瓜,这话她是绝不敢说的,只好混着眼泪,吞了回去。
“可是……”楚漠天见她又是伤心又是着急,总算相信她是真为自己好了,不仅火气全都消了干干净净,还生出了一份知己之感。他叹了口气,略有些灰心的道,“我在山上的时候,师父让我下山负责药材买卖,大家都笑,到了金陵,我把这事告诉师兄弟们,大家也笑。他们不说,我其实也知道的,他们觉得我做不好这事。除了习武,他们似乎觉得我做不好任何事。
今天在衙门里的时候,倒是没有人笑,不过我看的出,他们是在心里笑呢。以前是兄弟们笑,只是说他们不信任我,而今天那些人的样子,却明明白白的是在告诉我,他们在看傻瓜呢。”
“那是他们,可不是我。”肖紫晨抽了抽鼻子,赶紧表明立场。
楚漠天莞尔一笑,心情好了不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你是什么?你是大坏蛋,”肖紫晨也破涕为笑了,“我觉得你没错,错的是他们,无论是骗你的朱顺,还是笑你的师兄弟,跟那些公堂上的人,都是他们不对。你是坚持了自己仗义行侠的理想,他们没有资格笑你。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却做出来了,虽然这次被人家骗了,比较遗憾,但假如没被骗呢,那些虚伪的人,恐怕各个都要来给你道贺,说你是侠中的楷模了。”
楚漠天一阵感动,他万没料到这话会从肖紫晨嘴里冒出来,他原以为,这个狡猾的女人虽然跟他相处的不错,但其实,与其他人在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肖紫晨要是知道他的这番想法,只怕要高声喊冤了。她还算狡猾?她嫩得都快成小白兔了,若不是肖家老太太那么爱她的丈夫,那么相信肖老爷子的判断,并坚持力挺她,肖紫晨如今的日子,绝不会这么好过。怪只怪楚漠天下山日短,还没有见识到太多奸诈。
说到欺骗,他忽然想起一个事来,说道,“我其实,非常的迷惑,当日在南山药店里,朱顺与那个假冒的郑掌柜,他们言辞恳切,颇能打动我,为什么,会是假的呢?”
肖紫晨从袖袋里拿出一方丝帕,把眼泪都擦赶紧了,说道,“这世界上拿撒谎当饭吃的人多了去了。”
楚漠天不敢苟同,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他活着,身体就向外散发一种气。这个人在说谎的时候与说实话的时候,他散发的气是不一样的,我以前跟着师傅,也曾行走过一段时间的江湖,用这个办法判别人有没有说实话,从没有失手过。虽然我不能一直保持着戒备,去感觉每一个与我交谈的人有没有骗人,但是,那天的谈话事关重要,我是非常仔细的,怎么还是出错了呢。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一直都不肯相信,那天把房契地契交给我的人,并不是郑掌柜。”
肖紫晨琢磨着,原来他有这个法门哪,好像个测谎机一样,真是有趣。不过么,测谎机会失手,他也会失手,这就要看对手的能耐了。
“我觉得吧,”她道,“这是你阅人不够多的缘故。”
楚漠天有了兴趣,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肖紫晨道,“这世上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说谎的行家,骗人的能手,他们说的谎话,不仅能骗别人,甚至把自己都骗了。譬如说,那假的郑掌柜对你说,我是郑金元。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确确实实把自己当做了郑金元,完全不是自己了。你想,他把自己都骗了,那接下来说话的,做事的,都是郑金元了,你的法子,就没用了。我想,那个假的郑金元就是这种人。那个朱顺,也很厉害。”
楚漠天想了想,要是有人真能做到肖紫晨说的那样,那他确实可以骗过自己的感知,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本以为凭自己一身好武艺,走到哪里都可以准确的辨别出正邪真假,没想到,仅仅是师门交托的第一次重任,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肖姑娘,我谢谢你。”楚漠天认认真真,诚心诚意的,抱拳向肖紫晨鞠了一躬。
“哟,你这是干嘛呢,行这么大的礼。”肖紫晨嘴上推辞着,心里却甜甜的,一番功夫,总算没白费。
楚漠天道,“我今天,心里其实是很乱很乱的,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打坐,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入定,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一急,就更没主意了。现在跟你谈了之后,我已经想通了,现在真是后悔,没有接受那个判官的判决,现在身陷囹圄,不知何时得出。或许,这就是我师父说的,过刚易折吧。”
“没错的,”肖紫晨赞同道,“做人,是要圆滑一点的,对凡人来说,说谎就跟吃饭一样,常常是必须的,就像我,该撒谎的时候,我绝不说实话,并不是说我要害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保护他人。今天那个判官一开始的判词,其实就是对你,还有你师门的保护。”
楚漠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那么,我是不是也需要像他们那样,开始接受谎言,也,也……”
想到自己也要说谎骗人,他实在说不口,肖紫晨看出了他的尴尬,接口道,“你不需要,别人说谎,你可以考虑接受,但你自己,我觉得还是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这样最好,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她说高兴,一下子漏了嘴,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但楚漠天是初哥中的初哥,半点没察觉到不对,也跟着道,“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肖姑娘,比你妇人打扮的时候,美了许多。”
“是吗?”肖紫晨脸一红,头也就再太不起来了,能得到他的夸赞,那是再美不过的事,就可惜,哎……
“来,楚侠士,我们把这些酒菜,都吃了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让那些压抑的事情打扰了自己的好心情,“吃饱了肚子,我们就要上路咯。”
“上路?”楚漠天奇道,“去哪里?”
“去抓贼呀。”
“可是,我尚在囹圄之中……”
“哎哟,拜托,”肖紫晨向他拱拱手,求他不要再傻下去了,“我已经早就贿赂好了那个判官,他已经答应了,你要你愿意走,他不会为难,只不过,他希望你能向他道个歉。”
向一个满嘴谎话的人道歉?楚漠天还是在犹豫着,肖紫晨看着他默默地微笑,这孩子,总算长大一点了,要换做从前,早就咆哮着教训起人来了呢。看他依旧很为难的样子,肖紫晨也不再勉强,就说自己一个人可以说服,不折磨他了。
楚漠天闻言,果然就放下心来,二人就在那空荡安静的牢房里,将一小桌酒菜吃喝得津津有味。
不多会儿,酒足饭饱了,楚漠天就想要走了,一晃眼还看见牢房木板床上的被子,枕头,就笑道,“你看,你给我买的被子枕头,果然用不上了吧。”
“谁说是买给你睡的了,”肖紫晨贼精精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是吗?”楚漠天迷惑不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大吃了一惊,道,“怎么你本来准备在这里陪我一夜的吗,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噗……”肖紫晨一口饭后茶全都给喷了出来。她指着那堆被褥道,“你看看,还两个枕头呢,是不是要两人一起睡呀?”
楚漠天不说话了,说啥也不合适。
肖紫晨咳嗽了几声,道,“我原本,以为这牢房里,很脏很脏,没地方落脚,是想买一床席子,买两个坐垫,好铺在牢房里的,可是这附近除了一家卖床上用品的小店,其他什么也没有。没法子,只好买一床被子充当席子,买两个枕头充当垫子,没想到这牢房里这么干净,”她抓了一把身边的稻草,“你看这草,很干很新鲜呢。我买的那些东西,反倒用不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楚漠天明白了前因后果,心里又是一阵后悔,又是一阵庆幸。后悔的是之前不该与她吵架,害得她白哭了一场。庆幸的是她才进牢房时,幸好自己忍住了没有发作,否则的话,今天肖紫晨的这番肺腑之言,他到哪里去听。
时辰差不多了,二人就喊了狱卒,出了牢房,肖紫晨独自去找县尉商谈放人的事,楚漠天则在牢门口与狱卒闲聊。
“这位兄弟,”他说,“那牢房里的那个人,他是犯了什么罪,要把他关在那么肮脏的地方,还要给他喂食会引起呕吐的药,害的他那样憔悴?”
狱卒听他这么问,扑哧就是一笑,笑完了,靠近了楚漠天的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他那事,可是滑稽死人了。”
楚漠天问,“此话怎讲?”
狱卒道,“那个人呀,是远近闻名的烂赌鬼,成天啥事不干,就往赌场里跑,家里给他坐吃山空,败的七七八八了。没了现银,他就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当卖。上个月,把他媳妇儿祖传几代的一串珠子偷出去给当掉了。那串珠子,据说对她媳妇儿家里有特别的意义,需得一代一代传下去,能保佑家人安康,长命百岁。没了珠子,她媳妇儿就是罪人,一急之下,跳井了。
幸好后来给救下了,否则的话,那不是一桩惨剧么。后来,他们娘家人也知道这是了,说自个儿闺女遭了这么大的罪,不能就这么算了,闹到衙门去,要休夫。休夫可是大事啊,被休的男人还是男人么?公堂上,那小子不干,也不承认自己拿了东西,出去当了。
老爷问他,东西去哪儿啦?他耍赖皮,说,那天肚子饿,吃掉了,兴许化作了大粪,兴许还留在肚子里,你要他吐的话,他可以吐吐看,吐不出来,可不能怪他。
这一下,莫说他媳妇的娘家人不干了,我们老爷也不干了。说,既然他愿意吐,那就吐吧,吐不出来当然不怪他,可他要是不尽力吐,不好好的吐,那就不行了。当堂判了关在牢里,吐三个月。
如今,一个月还没到呢,他慢慢熬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楚漠天听完,微微一笑,对那个犯人的怜悯也随之消失了。这位判官老爷,他的断案方式倒也算有趣,或许,自己在堂上那样顶撞他,真的错了呢?他还需要再想想,想通的话,他很愿意向那位老爷说一声抱歉。
肖紫晨那边,很快便与县尉说通了,房契地契依然保留在衙门,这个不必说,黄山派是江湖大派,派中重要弟子被人诈骗,这事事关门派颜面,需得好好保密。
像这种江湖门派出事,衙门一般都是不插手的,一般的门派也都愿意自己解决,否则又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楚漠天武艺高强,又是直接受害者,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应该放他出去,更何况,肖紫晨送了他一根极品好参,县尉哪里还气的起来。
出了衙门,楚漠天就不再准备耽误一刻钟的时间,与肖紫晨分手告别,预备先回金陵会,将这个事情跟会理的师兄弟们说一下,大家商量一个办法出来。
肖紫晨本来依旧想回女子会馆去,想到最近一直飘在外面,都很少回家,忽然就非常想念那个地方,想在自己的院子的院子里坐一坐,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大不了,早上早些起半个时辰,坐车去会馆上班好了。
打定了主意,她便雇了一辆车子,打道回府。刚进梦泽小院的门,就见小桃搬了张躺椅,坐在离大门不远的草地上,在那优哉游哉的晒太阳,见她回来,腾一声从板凳上谈起来,大叫着迎了出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咯。”
肖紫晨笑道,“怎么啦小桃,半天不见,就想我啦?”
小桃走到肖紫晨跟前,握住了肖紫晨的手,笑道,“可不是么,你最近老不回家,我一个人在这,无聊死了。”
肖紫晨道,“你不会去找其他人玩么?”
小桃哼了一声,埋怨道,“我一向都只跟景缘姐玩的,她如今老不在家,我有什么法子。”
“是这样啊,”肖紫晨摸摸她的头,觉得这丫头现在真是可爱死了,比她才穿越来的时候那刻薄样,不知好了多少,“那今天我不出门了,陪你聊一晚上还好呀?”
“好,那当然好,”小桃高兴了,抱着她的手,甩来甩去的玩,问道,“夫人,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吃什么呀?”肖紫晨想了想,觉得这天高气爽的好天气过不多久都没了,到时候冷冰冰的,肯定都躲在屋里,便道,“我们晚上在这院子里生一堆火,吃烧烤吧。”
“好来!”小桃一拍手,“我也正想吃点比较解馋的东西呢。哎哟,要吃烧烤的话,得早一点把肉腌了,否则就不香了,那我这就去弄了啊。”
说完,朝肖紫晨摆了摆手,自个儿就跑了。肖紫晨看着她笑笑,也就回屋去了。她这一天走了许多的路,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回家一歇息,困倦就上来了,人往那床上一倒,立刻就睡着。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肖紫晨从床上坐起来,喊道,“小桃,小桃。”
不多会儿小桃从外面一路跑跑跳跳窜了进来,单手取了火折子,用另一只手的胳膊在桌上按住了,擦拉擦拉的打火。肖紫晨看的奇怪,问道,“你手怎么了?”
小桃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她打好火点好了蜡烛,肖紫晨才看出她的一只手上黑乎乎油汪汪的,全是酱料。便问道,“都收拾好了么?”
小桃点头道,“差不多了,本来早就准备好了,就你,我两个人的份,谁知后来楚侠士忽然来了,也愿意加入我们的晚会,又过一会儿六姐七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也要加入我们的晚会,这一下子多了多人,我只好重新弄,哎哟喂,累死我了。”
肖紫晨笑道,“这么忙呀,那月底多赏你二两银子,好不好呀?”
“好,怎么不好,”小桃高兴坏了,“要天天都有赏,我天天都乐意这么累了。”
肖紫晨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小桃也跟着傻笑。
今天的晚会实在热闹,六姐七姐两口子,加他们的两个孩子,楚漠天,肖紫晨,秀叶,小桃,八个人围着一个大火炉子,边吃边谈。
六姐七姐的目的明显的很,她们的店里最近新到了妙手仙宗出品的几种美容用品,已上架就很受欢迎,短短几天就卖得几乎脱销,数钱数到手软。接着这个良好的势头,另外她们与隔壁的店家也谈判成功,花了大价钱把哪家的房跟都一起买了,准备将两家店铺合二为一,这种时候,进钱多,出钱也多,稳定二字就格外重要。
他们此来,除了跟肖紫晨一起吃饭,交流交流感情外,更多的还是想从肖紫晨那里得到一些关于仙宗方面的内幕信息,方便他们做下一步的打算。因此,这顿饭的前半段,几乎全是在说美容与开店的话题。
肖紫晨也不想瞒他们什么,就把仙宗方面还有许多方子没有研究完毕,以及还有许多房子此时只在女子会馆里试用的事说了,六姐七姐两夫妻听了,都格外振奋,想到以后的大好前程,两家人便舍了肖紫晨,自己大谈起来。
这顿烧烤本来就是因为小桃才会举办的,那丫头虽然一直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但心里早就不乐意了,见肖紫晨空了,立刻凑过去,叽叽呱呱一顿大讲,这一讲,就直接讲到了东西吃完。
每个人都觉得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收获也很大,把楚漠天完全忘掉了。肖紫晨自己也很奇怪,她最初听到楚漠天也来的消息时,是很高兴的,结果上桌打了个招呼之后,莫名其妙的,注意力老是会被其他人所吸引,好几次想跟楚漠天讲话,都是想完就忘掉。
他们不知道,这种效果楚漠天是故意造成的,他晓得这家子人围着肖紫晨,都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要求,因而,故意的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变得好像透明了一般,让人无法注意到,这样的话,等其他人的心愿都满足了,便会自动散去,他就可以得到与肖紫晨单独相处的机会。
散席后,他安静的等到六姐七姐夫妻走掉了,这才重新现了型。
“真是抱歉啊,吃了那么久的饭,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跟你说过,”肖紫晨立刻就发现了他。正收拾碗筷的小桃也是忽然一回头,笑道,“哎哟,楚侠士,好奇怪啊,为什么我吃饭的时候,好像都没见着你一样,冷落了你,真不好意思。”
楚漠天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肖夫人,可以到你的书房一谈么?”
肖紫晨道,“当然可以,咱们这就走吧,小桃,你给我们送一壶茶过来。”
两人到了书房,在客位上分头坐下,小桃紧跟其后,送了茶,给二人倒上,这才退出房间,将门关好。肖紫晨问,“楚侠士,有眉目了吗?”
“这个,”楚漠天局促不安的踌躇着,他笑了笑,非常非常罕见的挠了挠头,慢吞吞道,“我其实,还没有跟他们说。”
肖紫晨暗自偷笑,这个家伙,不论平时看起来怎么酷,武功又如何的厉害,终究也还是个人,也还有软弱害羞的一面啊。“那你明天再说好了,”她笑道,“其实你不好意思讲,也是人之常情嘛。”
“不是的,”楚漠天摇头,“不是这样的,你白天跟我说,要多考虑别人的处境,我考虑了,所以没有说。”
肖紫晨小吃一惊,好奇道,“这是为何?”
楚漠天道,“在我上当之前,我师兄钱文天在金陵会里开了一个赌局,他做庄家,开了四十赔率很高的盘,我打听到,所有参与赌博的人,都是压了我输。”
“啊,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坏!”肖紫晨气愤地插嘴。
楚漠天道,“我也知道自己涉世未深,师兄弟们看不起我,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我回到会里,差不多每个人都对我有没有谈妥生意很感兴趣,我知道,他们都是下了注的,平时他们赌博,赌注都在一千两之上,会里现在一共有四十个师兄弟,没人一千,那就是四万,按照我钱师兄的赔率,他最少最少,也要赔四十万两,最多的话,可能要赔一百六十万两,如果他们的注额还在一千两之上,那么,要赔付的数字,就无法估量了。”
“什么?”肖紫晨不敢相信钱文天是这么大胆的人,一时竟笑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么?”
楚漠天点点头,感慨的道,“我随师父回山之后,所有师兄弟中,对我最好的就是钱师兄,他虽然也跟其他人一样,对我很没有信心,但是人家不会帮我,他会,每次他觉得我可能办不好的事,都会来帮我,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拒绝了他,其实心里对他是很感激的。
这一次他开这个赌盘,看起来好像自杀一样,其实我知道,他早打算好了,绝不会失败,因而才开这么高的赔率。现在想起来,在我受骗的当日,师兄就曾经关心过我,可我那时候嫌他聒噪,没有怎么理他。
虽然我并不后悔当初没有仔细告诉他在南山药店的经历,虽然我也非常非常讨厌他拿师门交代给我的事开赌盘,可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那么执着与黑与白,是与非。师兄赌博固然有错,可是我若将自己受骗的事说了出去,那师兄的这一生,只怕都要在还债中度过了,我想那样的日子,他会很不开心的。
肖夫人,如何捉贼我知道怎么做,但我对金陵,实在很不熟悉,与人打交道,也确实很欠缺,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随我一起,打探朱顺与那假掌柜的下落吗?我觉得,若是有你的协助,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肖紫晨毫不犹豫,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请求,这么认真,这么郑重其事,她怎么会不帮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