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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暴跳起来,好嘛,这丫头居然敢打他的巴掌,栖身上前一把将这丫头按在帐篷上,恶狠狠地捏住她的肩膀:“我就是没有面皮又如何,你就是我的战利品而已!”
她张口就来,他要是还让她咬到,那他这几年的武功就白学了,一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将她不客气的甩在地上,见到那双晶亮的眼睛,满是愤怒的火焰,还有蔑视。他这心里的火气也上来,走过去一把揪起昨日被他撕烂的衣服领:“放心,你这样的女子,就是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
他瞟向她的胸部,继续蔑视:“风干的萝卜,塞给野狼也不会吃……”想到如何安排着丫头,正好看到在帐篷的角落里,堆着一堆柴火,眼睛一亮,指着那足足有一人高的柴火:“今天把这些柴火都给我砍了!记住,砍不完,不许吃饭,更不许出这个帐篷,要是再让我在帐篷外看到你,我就打断你的腿!”丢下狠话,他大步离开,也不管后面的蓝琳如何在那里诅咒他。
关于王雷亭的事情,不知史思明那里办得如何了?这大半夜的时间,全被那个丫头给耽搁完了。他无奈的顶着个熊猫眼,去见史思明。
这边,留下来的蓝琳,坐在地上,她咬着下唇,看着帐篷角落里那一码人高的木柴,粗细不一,粗的足足有大腿粗,细的跟小指头差不多,她大概数了数,见这粗一些的不过就是二十来根,这才嘘了口气,拿过帐篷角落里的斧子,都卷边了,也不知道磨一下。
蓝琳无语的拿着卷边的斧头砍上几下,一点也不好用,使了大劲,不过就从眼前这大腿粗细的木柴上劈下点碎末末来,这样要劈到什么时候,想这么就将她蓝琳打倒,真是看轻了她,以为她真的是那些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哼!她取出埋在木柴地下的磨刀石,上面全部都是灰尘,还挂着蜘蛛丝,她嫌恶的撇过头,这到底还是不是厨房,怎么连个劈柴的斧子是卷边的,连木柴末劈下来都困难,一个磨刀石也是十几年没用的样子,呸呸,才拿起这块古董级的磨刀石便吃了一嘴的土。
好嘛……她这个砍柴工又做起了磨刀工,摇着头,她从那黑漆漆的灶台上找了个破旧的坛子,里面乘着清水,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它了。
蓝琳卷起袖子,拿起这个尘土飞流的磨刀石放进去,涮吧涮吧,将上面的蜘蛛丝和那厚厚的尘土全部都洗干净。她一转头又从黑漆漆的灶底下找到个几乎没毛的刷子,摸上去还有点硬,像是动物鬃毛做的。
“太阳出来我爬上坡,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我妹妹听啊,听到了歌声我笑完了腰……”蓝琳拿着没毛的刷子刷着尘土飞扬的磨刀石,唱着歌儿好欢喜,没有什么比唱歌更能改善心情。
她这嗓子虽不是百灵,也能听出几分高兴来,不多会,磨刀石宣布清洗干净。蓝琳将这磨刀石放在脚边,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拿过那边卷着边,钝的估计蓝琳那它抹脖子,也不会蹭破一点皮的斧头。
“擦擦擦……”
金属的摩擦声响起来,这声音对于蓝琳也不算特别陌生,她原来也磨过不少的刀,换了把有年头的斧子也是一样,她这边擦得是高兴不已,眼看着生锈的斧头,在她的手里越来越亮,那些锈迹通通退散,这心里的自豪感也是挺高的,要说她自个,那也真个啊Q的,这话不是她说的,是她的哥哥说的,什么事情都能找到乐呵和满足,比如今日捡了一块提前,比如帮着老奶奶让个座,比如多吃了一块牛肉。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只有你呀,要求的少了,才能获得更多的幸福,所以说,这幸福不是别人给的,它呀!就存在在你的心里,痛苦和幸福往往就是一个选择而已。
幸福,它就是自个的感觉罢了,这个东西是要你自个去选择的。
蓝琳哼着歌,磨着手中的斧头,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和简单。
不过,貌似这老天爷就没有想让她安逸的时候,这不,这把破斧头简直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这才磨了多久,它竟然“啪!”整个斧头的金属面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口子的边沿还带着卷边,那裂开的大大的口子,就像是嘲笑着她那点短暂的满足一样。
蓝琳气得将斧子往灶台上一扔,骂道:“没脸的男人,连个斧头也是没把的!”气归气,她在那里无语了一阵,这柴火看来是劈不成了,她可没有炼什么绝世神功,能将手掌当刀用。
可这肚子……她想到哥哥许致远做给她的那些好吃的,什么蒜蓉茄子,嗯,好香啊,带着浓浓的蒜香味,炒过的茄子鲜嫩而多汁,咬到嘴里,浓浓的蒜香味夹杂着茄子的清香!唔,还有红烧娘猪蹄,哥哥做的一点也不油腻,吃起来那厚厚的软软的皮子,就跟皮冻子塞得,不用怎么费力的嚼,就可以消灭的干干净净。
“咕噜咕噜!”蓝琳越想越饿,这不争气的肚子居然就这么叫起来,抗议她的虐待。
她无奈的抚着自个咕噜咕噜叫唤的胃:“可怜的娃,不是你家小姐不想喂你,实在是没有吃的。”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这胃居然响的更欢,还有点抽抽的疼,不是那种胃疼,而是饿的疼。谁知道她到底昏睡了多少日子,又凭借着什么东西活下来。
反正,现在的她那时饿的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直想着要是现在有人给她个肉包子,她就嫁给他,什么?你说他要是女人怎么办?答:一样嫁。
别说她没有骨气,那是别人都没有品尝过饥饿的滋味,那种胃部扭成一团,使劲的打结在打结,咕噜咕噜使劲叫唤,整个的胃部都像是被人给提起来,放在手里狠狠地揉搓一般。
蓝琳靠在灶台边上,抓住灶台的边缘,抚着自个可怜的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忍不住痛哭的呻吟,要知道她的胃部原来就烙了病的,是被哥哥许致远养的差不多,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个月,就被这样糟蹋,很久不犯的胃疼病,也在极度的不正常饮食和饥饿中,亮起他们的獠牙。
“嘶!”蓝琳抽着冷气,深深地呼吸,头仍旧一阵眩晕,人就往地下栽去。
人说福难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果然不错。
蓝琳慌乱之间,居然一手抓到了油灯,“啊!”被烫的手这么一扫,那油灯咕噜噜地滚下来,落在旁边放着的木柴上,油和着火,在加上干柴,那可是一触即发。
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呼”的一下,火势就燃起来,黑烟从木柴上冒出来,冲进她的鼻腔里,难闻的烧焦气味,引得她喉咙一阵干哑。
“咳咳咳咳……”她捂住鼻子,使劲咳嗽,被浓烟呛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这地上的木柴到底是什么品种,怎么这么多的烟,简直就是赛比现代的化工厂,这烟味窜入鼻子当中,惹得鼻子一阵收缩,刺啦啦的疼,眼泪更是被刺得直掉掉。
要说这么点点的火,一脚就能踩灭的东西,偏偏这黑烟诡异的很,蓝琳伏在灶台上,嘟着鼻子干呕,眼泪鼻涕一起流,实在太过憋屈。
她想要靠着灶台边向帐篷外跑去,奈何体力实在有限,眼看着这火越少越大,就要蔓延到整个的木柴,危险在极度的袭来。
人往往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爆发力,蓝琳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深吸一口气,拼着全力就跑到帐篷的帘子前,反正她是到了。
可现在立在她面前的帐篷布,厚厚的简直就是巨大的石头,完全堵死了她的逃路,说不准这就是那个安禄山故意放的,就是想将她困死在这里。
上帝,你不会就这么让我烧死在这里吧!蓝琳想到自个被烧死的模样,漆黑的好比乌鸦,身体整个都成焦炭,连片完好的皮肉都不留时,这心里就郁闷的想撞豆腐。
“呀!”她咬着牙,紧紧地贴着帐篷布,双手托在帐篷布的底下。“嗨!”她继续发力,眼看着这油腻腻的帐篷布被弄开一点缝隙,她心中一喜,看着缝隙里露出的阳光,简直欣喜的想要亲吻大地。
黑烟从她的身边不断的向外面冒去,蓝琳胳膊酸的发慌,她实在没有力气在抬得高一点,只能将将自个的胳膊放在帐篷帘布的下面,让那点空隙一直存在。
火“哗啦啦”的吞吐着它的舌头,烧掉的木柴焦炭,哗啦啦的滚落到地面,浓烟已经完全遮去了蓝琳的视线,她无力的伏在地上,艰难的吞咽口水,眼睛死死的闭住,不想这浓烟在伤害它们一分。
慢慢地,空气感觉越来越稀薄,她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迷迷糊糊当中,她感觉到右脚上灼热一片,艰难的抬起头侧过去,隐隐约约当中,一根刚刚燃尽的木柴压在她的右脚上。
疼痛在脚上蔓延,她奋力的将脚收起来,奈何实在被压的太死,根本一点都弄不出来,看来,这次她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蓝琳苦涩的笑了,就在她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面前那厚厚的带着十分油腻的帐篷帘子忽然被打开,新鲜的空气像是从喷枪里喷出来一样。她哪里顾得及看来人,只是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尽管这空气里仍然有浓烈的烟子味道。
来人没有吱声,抱着她就往外面大步走去,燃烧的火焰在身后越来越远,周围有人们的惊叫声,似乎是在喊着救火吧!都是少数民族的语言,蓝琳一点都不清楚。
她的眼睛很疼,又被薰了那么久,一点也不想睁开,面前的场景看不清楚,不过也可以想象的到,必定是人仰马翻的,要知道这里可全部都是帐篷,弄的火烧连营那可就糟糕了。
新鲜的空气,不断的被吸入胸腔当中,刺激的肺部有点疼,主要是吸得太猛烈。“咳咳咳!”蓝琳抚着自个的胸部,难受的蹙起眉头,似乎她这个动作将抱着她的人给惊醒了一般。
“砰!”她的背部一阵剧痛,和大地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妈妈的小弟。她扶着自个的腰,自打来这唐朝她就没遇到过什么样子的好事,姑娘的腰都快给人摔断了,还身受剧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密西密西,这老天爷好不容易给她个大诗人的情人,没想到还是个使命感极强的侠客,自然不可能扔下他眼中的黎民百姓,跟自个双宿双栖。
难道是她原来坏事做得太多,弄散人家太多的家庭,可这也不怪她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再说她没什么后悔的,毕竟她从死神手里将哥哥给拉了回来。
一盆冰冷的水,兜头而下,蓝琳本来就阴湿阴湿的衣服,这下完全都被淋个透顶,这样湿哒哒的感觉,让蓝琳感觉到无尽的郁闷,她在讨厌这样的感觉,最讨厌。
“长的什么脑子,给我好好洗洗。”来人不耐烦的说,将旁边经过的人手里的盆子抢过来,往蓝琳身上倒去。
你大爷的,你当我不发威,真的是病猫?姑娘我身中剧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挂,就算将这条命豁出去又怎样,反正她都已经死去一次,说不准再次投胎能遇到个好命数。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蓝琳大叫一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抢过来人安禄山手中的盆子,也不管他的脸色又多么的臭,兜头就往他身上一泼,顿时眼前的国字脸粗眉毛的家伙也成了落汤鸡。
淋完之后,蓝琳“啪!”的一声,将盆子摔在地上,这样还不过瘾,她指着安禄山大骂:“你个没心没肝的男人,是你没有脑子还是我没有脑子,让我劈柴,弄个斧头全部都是卷的,姑娘我怎么劈?”
安禄山那对粗眉毛挤在一起,上面还沾着水珠,顺着眉毛滴下来,严肃的国字脸,下巴上全部都是胡子渣,眼睛都要突出来了,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子会这般泼辣,快要昏过去了,还能跳起来抢东西。
“哼!”蓝琳一脚踩在安禄山的脚背上,用尽力气使劲踩,将心里埋藏着的怨气使劲的爆发出来,踩在安禄山的身上,踩了一会,干疼的嗓子好一点,她继续指着安禄山骂:“说你没脸皮,你就是没脸皮,草原上的男人是不是都像是像你这般,以欺负一个弱女子为荣?我告诉你,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下次雷劈在你身上!”
……
她骂的个酣畅淋漓,简直爽透了,当事人却没有一点表情,还是那双粗眉毛整个的纠结在一起,待她停下来歇息。安禄山这才没有啥感情的道:“你在骂,骂的一会脚都废了。”
蓝琳一愣,她奇怪的看着安禄山。
安禄山被看的一点也不再自,他干咳一声,蹲下身子,看向蓝琳被灼烧的右脚,因为耽误了时间起了不少泡,鞋子已经烧得破掉大洞。
他无语的擦擦他的那条粗眉毛,真不知这丫头是什么变得,明明就奄奄一息,还能跳起来抢盆子,还说什么弱女子,他看她就是一条流窜在草原上的野狼,给她缓过一点劲来,就能咬人,便是不伤你,也能弄疼了你。
在看她这右脚,烫的实在挺严重的,估计得留下疤痕什么的,若是不好好治疗,说不准还会感染什么的,那这条腿都保不住,甚至是命,这在他们极度缺药材的万平寨来说实在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再说,半月前还有个大夫,可这大夫是唐王派来的奸细,被史思明拉去给埋了。
最近,事情又比较忙,他还没有时间去找另外的大夫来,又怕是契丹人的奸细,又怕是唐王那里的人,反正就这么一直耽搁下来,原本想着到疾病多发的秋季在绑个大夫回来,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情。
他心烦,更是气得不行,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个麻烦,而且太笨,这才到万平寨一个晚上,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王雷亭这件事情结束,非给她送出去不可。
这虽然没有大夫,这烫伤也总得治不是,安禄山皱着他那两撇粗眉毛,从怀中掏出平时用的刀伤之血药,向那烫的数个大泡的脚上。
“啊!”蓝琳惨叫一声,就要向后退。
安禄山怒了,你这丫头,本大爷给你敷药,还敢叫,似乎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顿时,他这火气就更大了,抓住蓝琳的脚脖子,恶狠狠的威胁:“敢动,在动我就扭断你的脚。”
蓝琳果然不动了,只是手下的细腿在发抖。安禄山心上一软,手上放轻下来,将那研磨好的草药粉倒在那片红红的烫伤上。
“嘶……”蓝琳倒抽冷气。安禄山乐了,他站起身,拍拍自个身上的土,瞧着肩膀都在疼的发抖的蓝琳:“别感谢爷,爷就是举手之劳。”他看到这丫头那大大的眼睛里开始蓄积泪水,晶亮亮的,好吧!他承认自个还是有点怕这眼泪,头一拧,转过身去:“行了,我可没让你以身相许。”
不过,似乎情况有点不对,身后没有声音,他怕这丫头在出什么事情。王雷亭那死犟的家伙,更不会听话,其实这就是借口,只是他自个不知道。
这才转过头,就听到眼前的蓝琳愤怒的张着那小嘴,朝着他大喊:“你个笨蛋,你给我上的什么药?”
安禄山有点心虚,不过,她这是什么态度,他长这么大,除了自个的母亲,还是第一次服侍别人上药,刚才已经因为斧头卷边的事情挨了一顿臭骂,就堵着一口气,见她吼他声音更大:“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这可是本大爷最好的刀伤药,能救人命,你别不识抬举!”
不说还好,一说蓝琳更生气,她指着自个被涂得绿油油的脚,冷笑:“你个大男人,难道不会看,我这是刀伤嘛?是刀伤嘛?”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极好面子,那是死也不会让步,一个本身就是大夫,深受自个哥哥和远芳这两个高手的影响,那是最厌恶有人将药用错,要知道饭吃错了没关系,到不了难受几日,这药若是用错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安禄山气得要死,这是哪来的犟驴子,非得自个给她认错不可,那绝对不可能。迈开步子就少走,咦?胳膊又被拉住,回过头了是蓝琳那张气愤的小脸:“不许走!”
“不许走?”安禄山挑挑他那两只粗眉毛,语气猥亵:“怎么,想让我上下其手?”
就在安禄山得意的瞧着蓝琳这丫头脸色发白,抱着胳膊将那干瘪的胸部挡起来的时候,冷不丁的身后站了个人,“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
哪个家伙,敢打他的头。他猛地转过身:“哪个孙子……”看清来人的时候,他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目光瑟缩:“寨主……”
蓝琳好奇,能让这个壮汉子这么怕,到底是什么人,她忍着痛,掂着没有受伤的左脚,越过安禄山的肩膀,往那边看去,只见安禄山面对的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满面风霜,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就在老人的额角上,一个月牙型的疤痕,十分清晰的显现在那里,似乎那是老人故意露出来的,因为他那里的头发很短,几乎齐着额角。
老人看起来特别的严肃,便是不发言,那嘴角也是自然的下拉,看起来似乎挺不好相与的。他现在正拿着自个那根拐棍,敲在安禄山的身上,敲得“嘣嘣嘣!”直响。
在自个面前张牙舞爪的安禄山,此时似乎完全成了一只虫,缩在那里,任由老人使劲的敲,敲了半天,这老人似乎敲累了,才开口:“娃子,我们草原男人不能丢了草原人的脸。”
“是,是……寨主教训的是。”安禄山使劲点头,好像个啄米小鸡。
老人用拐棍撇开安禄山,蓝琳便这么暴露在这位老人的严厉目光下,他那审慎的眼,在她的身上使劲的瞧着,好似想看出一朵花出来。
蓝琳挤着笑容,瞧着故意将自个额头的月牙形疤痕露出来的老人,讨好的道:“老爷爷,你好!”一句话出口,跌倒了一大片人,尤其是安禄山一脸鄙夷。
老人似乎挺受用,应该能听得懂汉语,蓝琳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感觉那就像是没有任何伤害力的小猫,温顺乖巧,看的安禄山的眼睛珠子都快突出来。
“好姑娘,走,我去给你瞧瞧伤。”老人的脸色缓和下来,似乎是发现蓝琳没有什么害处,他这么放松下来一笑,蓝琳觉得居然挺慈祥的,一种亲近的感觉油然而生,更主要的是,只要讨好了这个老人,那个可恶的安禄山就不能在将她当什么俘虏来用。
蓝琳上前扶住老人的腰,很贴心的提醒他:“小心,老爷子,这里有个坑。”临了,经过黑着脸的安禄山面前时,她向他翻翻白眼,将意思传递过去:小样,别以为我怕你。
安禄山气得那两撇粗眉毛凝在一起,就在这时,一个与安禄山个头差不多,连脸型都是国字脸,不过眼睛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男子,像一阵风一般吹过来。
老人似乎有点奇怪,他站住没有走,蓝琳也不好走,只好一起向安禄山看去,只见那个眼睛小的能忽略不计的男人,在安禄山的耳前说了什么,那安禄山的眼睛猛地睁大,看起来特别的着急:“你说什么?她真的那么做了。”
新来的小眼睛男人,点点头。安禄山马上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带起层层的鸡皮疙瘩,这样的感觉和刚才不一样,发生了什么事?蓝琳下意识的感觉不妙,果然,后来的对话当中,她果然听到了令她惊讶不已的消息。
王雷亭,就是她的那个三角眼,外冷内热的便宜姐夫,他的母亲死了。
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蓝琳在感觉不到,那她就太迟钝了,安禄山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将王雷亭从阿扎木那里给“请”过来,一定是为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而这次王雷亭回来,也是为了他的母亲,想来是非常孝顺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丢下和碧波姐双宿双栖的美好日子,跑到这里来受人挟制。
这时他的母亲死了,照着王雷亭的性格,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要知道,便是寿王那小子从他后面给他盖了板砖使了暗箭,他都敢给还回去,别说这个小小的万平寨了。
现在,蓝琳就是安禄山手里的人质,俗话说那就是挡箭牌。
“我那么瘦,挡不了剑!”蓝琳苦笑,瞧着拎着她的安禄山。
这小子可不吃这一套,满嘴的白牙露出来,对着她森森的一笑:“没关系,挡个箭头也行!”
喂,有没有搞错,祸是你们闯出来的,凭什么让我去给你们挡,她继续发言:“野狼的闲我没有肉,他也不会理我的。”
“没有肉,有骨头也行!”这位该死的国字脸男人,撇着他的那双及其夸张的粗眉毛,抓住蓝琳快速的向寨子里的中心跑去,前面引路的便是与他脸型相同,眼睛小的几乎没有的男子。
“可恶,臭人,没脸皮,没胆子,没脑子……”蓝琳张牙舞爪,可惜人家走都有准备,一口都咬不上,突然,身上一麻,身子猛地僵住,奶奶的,她居然被点穴了。
她愤怒的瞧向安禄山,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她觉对已经杀死这个男人无数次。
不过,世事真的是挺无常的,当蓝琳再次看到自个的便宜姐夫王雷亭的时候,没想到就已经阴阳两隔,看到一具没有任何生气的尸体。
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那把一直被他抱在怀里,像是宝贝一样的生锈的剑落在一边,血迹点点的沾染在上面,看样子,他是自个活不下去了,直接抹了脖子,那一剑真狠,头跟身体差点都分开成两处。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个妇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侍,扑在地上,正对着蓝琳,白色的像豆腐一样的脑浆,染在银色夹杂着一点黑色的头发上。
蓝琳看着面前震撼的场景,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片刻,她从震撼里缓过神来,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呕!”她推开安禄山的胳膊,捂着嘴跑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