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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阴,天空灰蒙蒙的,似乎有下雪的意思。
今个的若曦和瑾瑜很忙,因为要去好几家亲戚家,这头一家当然就是若曦的外祖家。
外祖父,外祖母年纪都大了,对于每次的见面,若曦都是格外的珍惜,尤其是和外祖母。
她老人家就若曦的母亲一个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早些年之所以不愿意和兰家有所往来,就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怨气。
后来虽然因为若曦的回京而有所改善,可是这毕竟是失去了女儿。
虽然说这家里她老人家不至于没有送终养老的人,可是……到底不同。
她是季家的正室嫡妻,所有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已经出嫁的女儿就就不说了,不外乎一个嫁得太远,而另一个,季老夫人是提都不愿意提的,在她老人家的眼里,那就是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
再儿子这边,虽然都是叫她母亲,可是还是不同的。
老大夫妻两个不是省油的灯,会专营算计。季老夫人甚是不喜,可就算再不喜,也得咽下肚子,这日子还得过不是?
还好,老二夫妻两个都是和气人,性情秉善,倒是可以托付的。
这些年下来,季老夫人倒是也和他们夫妻两个处出了几分的感情来,在方便之处也多余照拂他们夫妻两个。
若曦之所以在秋荷的事上找了二舅母,也是觉得她们夫妻可信,不是那种小人,所以才……
也是因为心里亲近他们,二舅官位不高,秋荷以他们干女儿身份嫁近方家,婆家脸上也好看些。
如果让秋荷认了大舅或者官位稍微比较高的人家,若曦怕方家娘俩心里不悦,以为她是以势压人,到那时就不好了!
秋荷嫁过去是为人媳,为人妻的,可不是去作威作福的。
可是明显,有的人却并不那么想。
这不,趁着人不备,季家的大舅母就偷偷的拉着若曦到一边,数落的道:“若曦啊!不是大舅母说你,咱到底是一家人不是,你那有需要帮忙的怎么就不讲呢!……秋荷到底是你身边出来的人,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那放着……她有是个懂理的,样样也都不错!……”
若曦蹙了蹙眉头,听了半天,这才听出话音来,原来,大舅母竟是怪她找了二舅母帮忙,没找她。
若曦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大舅母!
不说她身份放在哪,就说大舅比二舅高了好几级的官位,她也不能那么做啊!
她可不想害秋荷!
其实,在若曦的心底,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对于大舅一家,若曦的心里早已经生出了几分隔阂!
心底深处,让她不愿意和他们太过亲近。
“大舅母,不是若曦不找你们帮忙!您看……平日里,您可是个大忙人呢!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那样不需要您去操心,您去忙活!……您说,您这么忙,曦儿那里舍得打扰您啊!”若曦脸上堆起笑容。
嫁人后的这些日子,别的没学会,可这应付人的差事她倒是学会不少。
这每日里,总是要遇上几个三姑六婆,七大姨八大姑的。一个个都是长辈,她就是身份再高,见了这些个长辈们也得礼数尽到,客气有礼。
为此也就练出来了一套,对付人的方法。
而她大舅母,很不凑巧的,正好是属于那一种人。
想想她这些年的表现,就不难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季氏风光无限,她巴结季氏,对自己虽然面上和蔼,可实际上确实不带一丝感情,没见一点关爱。
可是后来,自己被祖母养了过去,她见自己似乎鲤鱼翻身,这才渐渐的开始示好。
再后来自己和瑾瑜订了亲,她就更是卖力的巴结,三天老头的已外祖母的名义,关心的口号,送东西。
直到,瑾瑜在边关失去了踪影,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他死了,而自己就成了那未嫁便守寡的孤星。
于是乎,她直接便断了和自己的联系,别说上门询问了,根本就一点因音信都无。
自己可是在兰家,李家,甚至是庄子上休养了半年多呢!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她有一丝一毫的表示。
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侄女似地,只要和她一沾上边,那就是无底深渊似地。
听说就连外祖母要送东西,要过来看她,都被拦了好多次。
纵然自己那会已经出京,那病也不是真的,可是面对那样的情况,她作为自己的大舅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侄女伤心,生病,甚至外界都传闻自己都快跟着没了。
也没见自己这位大舅母有一丝一毫的关心,这可不是让人心凉。
若曦是回京之后,听顾嬷嬷他们讲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遭。
她竟然怕自己会连累他们,于是连外祖母都被限制了自由,如若不是还有二舅一家,可以让外祖母依靠,三天两头的去兰家打探消息,怕是外祖母都要被气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若曦对外祖家一直很冷淡的原因。
这件事大舅和大舅母做的很明显,可是她的外祖也没见阻止过。
所以自那次之后若曦的心有些凉了。
出了外祖母和二舅一家,对于季家她也开始不怎么上心了!
想外祖母了,便去看看他们,偶尔还会接了外祖母和二舅母去兰家玩耍。
“哎呦,看你说的!……难不成,你的事,大舅母还找不出一点时间来?罢了,罢了,这次就这样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周氏脸上流露处几分得意,对于能把老二家的压下去,管家,她的心里甚是得意。
高兴之余,这件事也就不再提及了!
毕竟事情已经既成事实,她之所以拉着若曦出来也不外乎是抱怨抱怨罢了!
让她知道,下次也是可以找他们帮忙的。
若曦现在可是李慕候府的少夫人,那身份可是不一般了!有她这个侄女的存在,对于他们家来说,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至少,现在她走出门去和那些个夫人们聚会,首先就收到不一般的重视,人们介绍起来,也会先点点,她是李慕候府少夫人的大舅母!
然后她就会看到众人羡慕且带着几分恭敬的样子,这可是以前她怎么也求不来的。
心里真的是恨不得,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才好呢!
如果,出门,人家介绍起来,一说到自己,那事某某侯爷的丈母娘,那真是不知道多荣耀,哎!可惜啊!
谁让她没那个好命呢!周氏只得望而兴叹!
没给周氏继续感叹的机会!因为今个来的亲戚太多,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的,这不,才说了几句话,那边便又有丫鬟找了过来。
若曦见她这样忙,倒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大舅母周氏这样的人,就属于后者,恰恰是她要敬而远之的人。
可惜因为是亲戚,就算想远着点,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
周氏虽然在若曦这边撂了话,可是这每次看到弟妹田氏的时候,这心里还是会不痛快!
说真的,自他嫁近这季家,她还真没把田氏当一回事过。
刚嫁进来那会儿,若曦的娘还活着,倒是经常帮着田氏,后来若曦的娘没了,田氏的性子又软,根本就没她说话的份,再加上,她这些年始终没生个儿子出来,就更是说不起话了。
往日里,这周氏说话又是喜欢拔尖的,田氏就更是说她不过。
“哟,弟妹啊!不是我说你,你不好好的在前面帮着娘招呼客人,怎么又跑到这后面来了?”说啥啥应,这不,周氏跟着下人刚吩咐完这午饭的安排,出来就看见田氏又不知道摆弄的什么东西,端在后面丫鬟的手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田氏,周氏这心里的火气就直往上冒。
看看她这样子,一点主母的派头都没有,平时和那些个丫鬟和颜悦色就罢了,你说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约束着点。
看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怕找了贼去!
“是大嫂啊!您怎么没在前面啊?……”田氏一怔,见是周氏面上有些不自然。
自家嫂嫂是个什么样,她能不清楚?只是她的性子不喜和人争而已,也不愿意过像大嫂那样咋咋呼呼的日子。
所以一般倒是能避就避的,只要不撞在一起,基本上倒也能相安无事。
“哦,这不刚把中午的席面安排好么!原想着明个来的客,今个也来了不少了!……这不又加了几桌!你这端的是什么啊!……”周氏拨了拨自己的鬓角,颇为自得得到。
这管家的权利可不是田氏这样的人,能够随意体会得了的!
周氏说完瞥了瞥田氏,脸上这才流露出几许自鸣得意的表情。
田氏才没工夫欣赏周氏的表情呢!她这会心心念念的当然是她身后丫鬟怀里端着的东西了!
只是此刻周氏挡着路,她就是心急,可也不好就这么越过周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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