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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疼，我错了我错了！”
高古连忙认错。
赵小惠松开了手，两个人回到了饭桌上。
因为口腔溃疡散的关系，赵小惠敢开口吃饭说话了。
“妈想高兴了，就把儿子接了过去。现在他应该在汉大的别墅里。毕竟那里上学方便。”
高古放下心。
“你怎么上火了，工作不顺心吗？不应该啊，你没按我说的做？”
高古给赵小惠夹了一块苦瓜过去。
败火的。
赵小惠瞪了高古一眼，默默的吃下。
“和工作没关系。是因为我爸的工作调动。”
高古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
“不是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吗？我听领导说过，八九不离十。”
赵小惠摇了摇头:“不是工作成不成的事。而是感觉这件事是喜是忧不好说。我怕是明升暗降。”
高古拍了拍赵小惠的后背，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就是想得太多。到了赵书记这个地步，没有什么明升暗降。升就是升，降就是降，调动就是调动。咱爸上去就是为了养老去了，不会出事的。”
赵小惠又吃了一筷子苦瓜。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爸有些不愿意。因为这样，咱爸就要委屈一下了。原本咱爸多少有些可能回来当一把手。可是现在……”
高古不以为意。
“没可能的！部委空降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我爸资历不够。最起码也要当一任省长才有机会成为一把手。”
赵小惠喃喃自语道:“总感觉有些不值。我爸升上去了也就是一个闲职，哎！”
高古看着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着新闻。
新闻上面的人高古都认识。
“没什么闲不闲职。咱爸辛苦这么多年了，也到了让他歇一歇，休息休息的时候了。”
赵小惠吃不下去了。
把碗里面的饭吃干净之后，赵小惠把碗放下看着高古的眼睛说道:“老公，你知道吗，为了迈过这个台阶，我爸和钟家妥协了。”
“我知道，领导和我说了。”
“汉东新领导的人选也定了。”
“是汉西的那位吧？”
高古啃完了排骨把碗筷收了起来。
收拾之后，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
“其实不用领导说也能猜出来，有得有失，人间常理。”
赵小惠摇了摇头，把头枕在了高古的胳膊上。
“老公，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汉西那位。如果想不明白的话，以后咱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在小心了。”
高古拍了拍赵小惠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不需要太过担心，我爸马上就到省委报道了。到时候，且有的看呢。”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赵小惠认真的看着高古。
“老公，我爸离开了汉东，上面调来了一个人来到汉东。还是用的钟家的人情。我就怕来者不善，卸磨杀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到时候莫须有下来……”
“放宽心，不会出现这种事的。你要相信我妈的政治嗅觉。”
“有她老人家在，稳如泰山。别说来一个沙瑞金。就算是来十个也不顶用。”
“去你的！”
赵小惠被高古逗笑了。她知道高古是逗她开心。
高古揽着赵小惠，思绪渐渐放宽。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在汉东赵立春知道一些，也能猜到一些，但是不完全。
同样的，赵小惠也推理出来了一部分，同样不完全。
他们忽视了一个人。
这个人高古和他很熟。
就是五年前高古护送前往港城的那位领导。
他和沙瑞金有关系。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沙瑞金有问题，只是，于情，于理，于法。这个人都动不了。
今年这位领导应该要退二线了。但是为了扶一扶，稳一稳，加上身体允许，所以在谈话之后，领导又能发光发热五年。
趁着这个机会，原本一些不能查的事，不能干的事，都能试探性做一做了。
一周前，领导和高古之间有一通加密电话。
正是这通电话，让高古搞清楚了局势。
自己岳父的这一次调动有些他的特殊性在里面。
明面上，这是因为赵立春任满，做出了功绩，加上年纪到了档次。所以对他的工作进行调动。
如今赵立春能选的路并不多。要么是当几天主任过渡，然后升一格，当一个闲职退休。
要么直接生一格，介乎闲与不闲之间做一个替补。
经过多方博弈，赵立春成为了后者。
但是这是地方层面上的博弈。
在上面看来，这是接下来系列行动的开始。
赵小惠担心的是这一点。
她怕风暴是向着赵家来的。
但是高古知道，这次风暴不是向着赵家来的，或者不仅仅是向着赵家来的。
这次布局如果局限于一时一地就太小看领导们了。
汉东存在的问题，领导们十分清楚。
赵立春在汉东扎根二十多年，枝繁叶茂。很招人眼。如今汉东的果子成熟了，到了应该收获的时候，赵立春不想挪开，就只能把他轻轻抬上来，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
这是钟家的想法。他们认为他们看穿了大势。
这个想法不能说错，但是，还是显得片面了。
把目光局限于一时一地。
这是不对的。看问题要看全局，要以长远的眼光来看。
这么多年高古一直没有入局，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超然的眼光。
去年，在拍摄一档纪录片的时候，高古邀请到了一位奇人来当顾问。
说来也有趣。
高古和他的缘分竟然是在一个音响店里开始的。
那个时候，丁元英正落魄，靠卖唱片为生。
高古呢，正视察节目组的工作。
因为节目组满世界的寻找一些小众的音乐。一来二去，高古和丁元英认识了。
以路人的身份交谈几句之后，高古发现了丁元英这个人很有水平。更知道这个人自己救不了。能救他的只有时间。
不过这不妨碍高古结了一份善缘。雇佣他在电视台当了两个月顾问。又让东叔给他在东山集团挂了一个顾问的名头。
不是为了让他做什么，只是想养着一个有思想的人，让他不至于因为生活而沦落。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