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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和慕容江月相会前,范哲卖了一批法器宝材,连腾空飞舟也以三千灵石的低价卖出,足足凑了两万多灵石。
之后特意去城内的首饰店里选了件小玩意,准备送给佳人做见面礼。
上次禁地相见,慕容江月除了通灵玉佩和压裙角的佩饰,再无多余点缀,稍显素淡,范哲便记在心中。
这件首饰是一支珠钗,钗头打造成淡粉色的花朵形状,花蕊是一颗指甲大小的明珠,也是淡粉颜色。造型别致,做工精巧。它不仅能助力行气,尤其是水行功法,还有护身之功。若论品阶,无限接近于黄级。
东西贵不贵尚在其次,关键是用不用心。
一切准备就绪,范哲赶往城内驿站,去搭乘飞往小松驿的船只。途中不巧看到恶女身影,这位正面对李云霸和李云吉两兄弟的质问。
李云霸的猫耳朵仍未消失,配上魁梧身形,“喵喵”大叫,在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相比之下,李云吉隐忍许多,只冷声发问,多是斥责恶女作弄同门,不配为真传弟子。
人群中有许多好事者,七嘴八舌的乱起哄,各种脏水和小道消息,统统算到恶女头上,让那张俏面粉了再粉,寒了又寒。
范哲看得解恨,但为了赶时间,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挤出人群。
顺利登船后,他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拿出珠钗看来看去,有些担心,不知道这玩意能否博得佳人一笑。
说来也奇怪,平时见不到面也就罢了,而今见面之期近在眼前,这份想念的心思便抑制不住,连修炼也定不下神去,巴不得阿月立刻就能出现在身边。
但,比阿月先一步到达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神识。
范哲本以为神识源自飞羽船队的金丹真人,但当这股神识在珠花停驻数息,他立感有异,顿时戒备起来。
此时再仔细回想一番,自打来到山海城,直到拜入周伯涛门下,自己可以说是小心翼翼,从未和任何人有过矛盾。
若说仇人,恶女勉强能算上一个,但她不过和自己同样是筑基初期,所以,这缕富含试探意味的神识到底来自谁人?
范哲不声不响收起珠花,盘坐在床,闭目感应。
片刻后,那缕神识悄然无息退去,而范哲却不知不觉进入到了一种空明之境。
自打那日祖师殿前观看山海图,他一直未能静下心思体悟所得,不成想却在刚刚察觉到危机之后,这份体悟自行寻上门来。
按师父周伯涛的话说,山海图是地阶极品,可让弟子锻炼神识,增长灵光。还说有人从中能悟到法术神通,人生至理,甚至一举破境。
若说玄级法器可比金丹,地级法器就相当于元婴之辈。范哲不过刚刚筑基,连与金丹真人也没真正打过什么交道,对“元婴”一词更是毫无概念。
但是不妨碍这件可媲美元婴的法器,将一些奥妙至理掰开揉碎为他呈现出来。
他此时的感觉非常奇妙,驻扎在泥丸宫内的先天灵光无比活泼。闪烁之间,便有一波强大的神识漾出体外,缓缓落在床上,继而滑落至地毯,再攀上雕花镂空的圆窗。
在窗格上逗留数息后,散播到四面八方。
层层云海生波,四方元气轰响,苍穹深远,金阳高挂。
范哲不禁想起踏入修真的一点一滴,虽然有过困惑,有过艰难,但始终踔厉奋发,笃行不怠。再看辽阔天地壮美,尽管风霜暗藏,光明和希望之火从未熄灭。
少年青衫,佳人白马,吐气扬眉,傲立天下。
他胸怀激荡,体内真气生生不息,神识所触碰到的一物一景,一言一行,尽皆映在心间,清晰异常。自己仿佛与这艘数十丈长短的织云梭合为一体,动念之间,便可让它乘风破浪。
飘飘然间,一道和蔼但不失威严的声音落入耳中:“还不醒来?!”
范哲悚然惊醒,方才漾出体外的神识如同百川入海,迅速集于自身,回归先天灵光。那朵灵光立时多了无穷生机,比先前要亮上数倍。
而屋内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位面目和善的圆脸胖子,看着三十几许,穿着青色粗布麻衣,身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挂件。
听胖子说道:“你小子真大胆,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体悟天人交感。”
范哲翻身下床,躬身行礼:“在下山海宗范哲,见过前辈。”此时看出,这胖子的话里虽然有斥责之意,但脸上仍笑容可掬,让人摸不清来意。
“咦?居然是山海宗的?还是真传?”胖子瞪着圆圆的眼睛,惊呼出声,又醒悟似的点头,“怪不得有这般悟性!”
“多谢前辈夸赞。”范哲不敢失礼,直起身形后匆匆一瞥,马上偏转视线,心下猜到,这位多半就是船长了。
“我是杜涛。”胖子呵呵一笑,语气和缓许多,自来熟的在床边坐下,又说,“一般来说只有筑基后期的修士,在快要成就金丹时才有体悟天地交感的造化,似你这般的倒是罕见。”
“还请前辈指点。”范哲躬身请教。
杜涛皱着疏淡的眉毛,似乎沉吟,片刻后才说:“天地交感隐含无数玄妙至理,莫说是你,即便我证就金丹,也不过才领悟些许皮毛。以你如今的修为,如果沉迷其中,难免走火入魔。就像孩童尚未学步,便想奔跑,必会跌个头破血流。”
范哲从未听过这般道理,连忙道谢。
“孺子可教。”许是范哲的表现让杜涛满意,听他笑呵呵的说道:“这些玄妙至理就是你以后的证道之机,不过这是要等你元婴即成时才要去探索的,你以后不可再做这般尝试。”
又嘿了一声,“你小子忒也胆大,岂不知这般行为和孩童怀揣万金,行于闹市无异?要不是我从旁看护,倘若被他人窃取了你的证道之机,实乃自绝仙途!”
范哲闻言,立时冷汗涔涔,浸透衣背,当下再次躬身道谢。
“免了,我杜涛做了数十年的船长,一次航班事故也无,可不想被你破了例。”杜涛的胖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情。他摇了摇手站起身形,径直穿过紧闭的舱门,不知去了哪里。
范哲松了一口长气,跌坐在床上,再想起杜涛所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