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懂规矩的范哲

老神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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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最后十颗凝神丹全部售出,范哲已经在柒霞镇住了将近八个月,终于成功达到炼气三层。在此期间,除了叶开江借口闲逛来过数次,再没有旁人登门。

    体内的金色灵脉和红色灵脉终于稳固下来,连接四肢,在丹田位置交叉。

    《耕云播雨诀》也突破到了第四层,不但能操控水汽变化,那股清新的生机气息越发浓郁,让范哲忍不住怀疑,如果自己天天用这门功法浇灌芋儿果树,会不会提前开花结果。

    而《庚金烈火诀》到了第一层,现在他能从口中吐出一道寸许长短的金光。夜里他曾试过金光的威力,手腕粗细的树木可以从中截断,断口处呈焦炭状态,有烧糊的气味。

    青铜戒尺是初阶中品法器,耗费的法力不多,但威力不可小觑,能一瞬间打出十几道冰刺,距离超过三丈。

    眼看一年之期就只剩不到四个月了,范哲这才不慌不忙,来到柒霞亭,要来拿功绩木牌,以及进行灵植师资格的认证。

    事前他就打听到,灵植师的资格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灵植师拿的功绩自然最高。同样一块灵田,由上等灵植师浇灌,功绩可以比下等多拿近四成。

    灵植师通常包括几种,灌溉只是其中之一,还可以选择捉虫、制作和研究新型农具、灵田规划和开发等数种方向。

    对于现在的范哲来说,只能选择“灌溉”。

    柒霞亭是一栋七层高的木制阁楼,在整座柒霞镇鹤立鸡群,是最高的建筑,设在一圈红色高墙内,金漆彩画,琉璃瓦铺顶,飞檐翘角上都蹲有各种瑞兽雕刻,活灵活现。

    等门口的守卫验过腰牌,放行之后,范哲并不过多打量,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大步走过数十丈的距离,进了楼内。

    他先前和师父来过这里,所以知道在此地驻守的李亭长住在阁楼第五层。

    现在是开年一月中,天气尚冷,来柒霞亭办事的人并不多。

    范哲目不斜视,到了五层后很快找到木门紧闭的亭长室。他在室外正了正衣袍,恭声说道:“记名弟子范哲有事求见李亭长。”

    门后传出一声和蔼的回应:“是你小子啊,进来吧。”

    木门自动向内打开,范哲踩着白色地毯,快走几步,对着坐在长条茶几后面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礼:“李亭长好。”

    “师弟不必客气。”李元庆的三角眼中稍露惊讶,转瞬即逝。他笑着一指对面的蒲团,“坐,有什么事慢慢说。”又伸手招呼茶几旁边的一位侍女:“彩蝶,今天外面冷,去给我师弟沏上一杯热茶来。”

    那侍女应声而去。

    范哲对李元庆的热情并不陌生,上次师父带自己过来时他也是这般。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坐上亭长的位置,范哲暗想。

    刚在蒲团上坐好,只觉得这物事柔软非常,听李元庆问道:“师弟怎想起今日来这里了?”

    范哲不想耽搁时间,简明扼要的把想法说出:“亭长,我是来拿功绩木牌的,还想考取灵植师。”

    “你是守靖师叔的徒弟,叫我一声师兄即可。”李元庆摆摆手,很快皱起稀疏的杂眉,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难题。

    恰在这时,侍女彩蝶奉上了两杯热茶。

    范哲在接过热茶时看了彩蝶一眼,见她面容秀丽,但神情寡淡,年纪在二十左右,不由想起了从前的宝清,便不再多看。

    李元庆伸手相让:“师弟品品这茶。”

    范哲本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此时却不能不喝。小心尝了一口咽下,齿颊留香,不由赞道:“好茶。”

    “这是柒霞云雾,要不是你小子过来,我可不拿出来。”李元庆呵呵一笑,又马上收起笑容,苦着一张长脸:“木牌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监考灵植师的几位同僚都回家过年去了,不如师弟再等些时日过来如何?”

    还要再等?那七星甲虫干范哲吃得要吐,何况再等下去,只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满了一年,如果赚不满功绩点,定会被逐出柒霞镇,还谈什么参加弟子选拔?

    幸好范哲提前有心理准备,此时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符箓,并不避讳侍女彩蝶在场,直接摆在茶几上,然后稍稍低头,不去看两人的反应。

    这枚符箓是叶开江用一柄炼废的飞剑重新制成,价格一百二十枚灵石,属于中级符箓,可用五次,每次遁逃的距离超过三百丈。

    现在就看李元庆瞧不瞧得上了。

    就在范哲心下忐忑时,听李元庆说道:“彩蝶,去给我师弟续杯热茶来。”那彩蝶恭声应喏,拾起范哲面前的茶杯,转身而出。

    范哲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茶几,符箓已经不见,心中一定。

    只见李元庆笑道:“我刚刚想起,张师弟还在这里。他经验丰富,处事公正,相信以师弟的本事定能如愿以偿。”说着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木牌,又闭目在牌子上摸了一阵,这才递了过来。

    “那就有劳师兄了。”范哲接过木牌,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

    等彩蝶重新拿来一杯热茶,李元庆让她将一位颇为老相的青袍男子找来,给范哲做了介绍,并说了监考灵植师一事。

    这位张临张师兄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听清李元庆的吩咐后,转头就离开了亭长室。

    范哲听他的脚步声并没走太远,当下连热茶也没喝,匆匆和李元庆道了别,追着张临离开了这里。

    等二人走远,听彩蝶轻声问道:“亭长不怕秦师叔找你麻烦?”

    “都是按章程,能有什么麻烦?”李元庆的三角眼中精光闪烁,“再说我看秦守靖未必真心要收徒,只是这小子挺上道,是个懂规矩的。这金光遁地符确实不错,赏给你吧。”

    他手腕一翻,将符箓重新取出,以双指夹住。

    彩蝶一脸惊喜,伸手来拿,用了点力气也没能将符箓从亭长手中抽走,嗔道:“亭长~~”

    李元庆哈哈一笑,放开了手指,顺势在彩蝶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范哲对两人的谈话一无所知,此时跟着张临左转右转,来到了一道高大的铁门前。

    尚在惊叹这门竟有两丈高下,只见张临推开铁门,冷冷说道:“你最好有真本事,不枉我过年连家也没回,留在亭里值守。”

    范哲听出他语气不好,心下并不在意。无论监考官的态度好坏,考生绝不敢多加议论,只能小心应承着,这一点古今皆同。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书呆子老爹的前车之鉴,范哲早接受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