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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众人的反应,水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当时参与研究的课题,正是如何把普通的动物转变成妖怪,就是把妖怪身上产生特殊生物电磁波的细胞提取出来,进行培育,然后再移植到普通动物身上,这种细胞在内部命名为YGh型细胞。那时项目组尝试了很多种方法,移植到普通动物里面的YGh型细胞都没法存活下去,研发遭遇到了瓶颈。有一天我在处理这些YGh型细胞的培育皿时不小心操作失误,打破了培育皿,破碎的玻璃划破了橡胶手套,还划破了我手指的皮肤,让部分YGh型细胞进入了我的体内。在给我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些YGh 型细胞竟然在我的体内好好地生存着,还繁殖了起来。项目组成员把这个发现上报给了mLJ公司高层,公司高层对这个发现非常重视,决定展开更多的人体实验。当然了,在人体上进行这些实验是非法的,公司花了一大笔钱雇来一批所谓的志愿者,在他们身上进行细胞移植实验。但是实验进行了十个批次,一共在五百个志愿者身上进行了细胞移植实验,但是YGh 型细胞无法在任何一个志愿者身上存活下去。”
“然后项目组开始对我的身体进行研究,完全把我当成是实验对象,不停地对我做各种各样的测试和实验。时间长了,我开始忍受不了,就提出退出项目组,甚至提出离职。但是公司对我的诉求置之不理,说我的身体已经属于公司财产,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直接把我软禁起来,还没收了我所有的个人物品,我没法再跟外界联系了。”
“mLJ公司真是太丧心病狂了。”凌云义愤填膺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凌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拍了一下脑袋,叫道:“水姬姐,你刚才说那五百个志愿者移植了YGh型细胞,全部都失败了吧?那可就糟了。”
“怎么就糟了?”水姬愣了一下,随即她明白了凌云的想法,又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又问起我修炼成人形的话题了。你怀疑我原本就是人类,只是被外部力量变成了妖怪,你想知道人类是如何转变成妖怪的,对吧?”
凌云点头说道:“嗯,你说你年纪不大的时候我就怀疑这点了。”
林灵玲不解地问道:“那跟老岳的症状有什么关系?我们原本不是在讨论怎么让他恢复过来吗?”
这时墨默也想明白了,接上话题说道:“解药只对妖怪生效,对人类无效。所以小云云你想把老岳变成妖怪,这样解药就能生效了,对吗?所以你要先跟水姬确认一下从人变成妖怪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得知五百个志愿者都无法兼容YGh 型细胞,那说明普通人恐怕没法直接变成妖怪了。”
“什么?你想要把老岳变成妖怪?”林灵玲、阿岚和大黑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凌云讪讪地说道:“我只是突发奇想,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灵玲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得都是啥啊?这是正经的想法吗?”
墨默却说道:“在目前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这也不失是一条路。只不过五百个志愿者的实验都失败了,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
林灵玲指着墨默,惊讶地说道:“墨默,难道你能接受老岳变成妖怪?”
墨默淡定地说道:“变成妖怪总比现在这样毫无意识好一点吧。”林灵玲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大黑说道:“现在看来,老岳就算想变成妖怪也变不成了,我们还是想一下别的办法吧。”
凌云叹了口气,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你们还有别的招吗?”墨默等人都沉默了起来。
这时水姬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把你们这个同伴变成妖怪,不妨听我继续讲完我的故事。”
听到事情可能有转机,凌云等人精神一抖,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水姬继续讲述道:“项目组对我的身体做了各种各样的测试和实验之后,都没法搞清楚我的身体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我的身体就能够让YGh 型细胞存活下去。但是他们发现YGh 型细胞在我的体内发生了演变,和直接从妖怪身上提取出来的细胞有所不同。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们把我体内的YGh型细胞提取出来,然后再移植到其它动物身上,结果这些YGh 型细胞都可以在其它动物身上存活并且自行繁殖。mLJ公司的高层得知这实验结果之后欣喜若狂,他们下令把我的身体当成YGh型细胞的培养皿,来进行更多动物活体实验。我的身体经受不住他们的反复摧残,不少部位开始出现溃烂和坏死,公司怕我死了之后没法再继续做实验,就把我泡到这个特制的容器里,这里面充满了各种氨基酸、蛋白质、葡萄糖和脂肪乳等物质,可以维持我的生命。我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只能生存在这个容器里面。”听到这里,凌云等人又忍不住对mLJ公司破口大骂起来。
水姬接着说道:“我被mLJ公司折磨得不成人形,想死也死不成。我的身体随着实验次数的增多,一天天地腐败下去,但是我体内植入的YGh型细胞越来越多,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通过精神力和其它体内含有YGh 型细胞的动物建立精神链接,可以直接和它们的意识进行交流。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策划暴动了。虽然我只能呆在这个容器里,但是所有植入YGh 型细胞的动物都可以成为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和我的四肢,它们可以替我去看、去听、去收集信息。再加上我本人之前也在这里工作,对这个秘密基地的地形、保安措施、值班安排等信息都比较熟悉,策划暴动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我们在三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发起了暴动,把mLJ公司的人都赶跑了,把秘密基地里面被捉来做实验的动物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大家都获得自由之后,我让大家在离开之前把这里的设备都破坏掉,顺便把装我的这个容器也破坏掉,我早就受够了像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个狭小的容器里。”虽然大家明明知道水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听到这里都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来。
水姬又说道:“不过你们大家也看到了,这个容器没有被破坏掉,我也还活着。”
这时老虎怪说道:“老大费尽心思把我们从mLJ公司手里救出来,我们又哪里下得了手?而且我们身上的YGh 型细胞都来自老大的身体,她可以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了,所以大家都坚决反对老大的这个决定,老大拗不过我们,也只好作罢。原本大家都决定逃离这个如同地狱般的秘密研发基地,但是老大没法离开这个容器,我们就留下数十个能力比较强的同伴来守护老大,其它同伴都各自散了。”
水姬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mLJ公司肯定不会放弃这个秘密基地的,他们日后肯定会想办法夺回这里。但是无论我如何劝说,大家都不肯离开。刚才凌云也说了,mLJ公司很快就会安排人来夺回这里,这回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山君,你们真的还要留下来吗?”
老虎怪说道:“不错,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抛下老大的。mLJ公司要来就来吧,到时候我们就跟他们拼个同归于尽,大家死也要死在一块。”其它妖怪虽然不能说人话,但此时也都同时大声呼叫起来,应该是一致同意老虎怪的话。
大黑说道:“你们不能搬着这个容器离开吗?”
水姬摇头说道:“这个容器是需要电力维持的,而且里面的营养剂也需要定期添加。也正因为这样,药剂房没有遭受到破坏。”
听完水姬的遭遇,凌云等人心中五味杂陈,既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又充满了对mLJ公司的憎恨,还对老虎怪等妖怪的情深义重敬佩不已,大家一时间内都说不出话来。水姬见众人都一声不吭,便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把话题转回你们这个同伴的身上。虽然从我身上培育出来的YGh 型细胞没有在人体上实验过,但是我估计成功概率还是挺高的,如果你们决定了要这样做,那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凌云是最先想到这个方法的人,可是现在水姬问起来,他反而犹豫起来,他挠了挠头,对墨默和林灵玲说道:“墨默姐、师姐,你们觉得呢?真的要把老岳变成妖怪吗?”
这时墨默的军人作风展露出来了,她把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上吧,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这已经是目前我们能救老岳的唯一办法。我还是那句话,变成妖怪总比现在这样好。”
林灵玲原本对老虎怪等速成妖怪十分厌恶的,但是听了水姬和老虎怪它们的事情之后,心中对它们改观不少,对于把岳远山变成妖怪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抗拒了,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就这样办吧。”她咬了一下嘴唇,又对水姬说道:“昨天我跟你们的几个同伴发生争斗,还打死了两个……我,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是这样的,真是对不起。”凌云等人见状也纷纷向水姬和其它妖怪道了歉。
水姬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听完山君的讲述之后,就知道你们和mLJ公司的人不是一伙的,而且听说你们还有个妖怪同伴,我当时就想搞清楚你们这行人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我才让山君把你们请过来和我聊一聊。我们有几个同伴死在你们手里,我感觉很遗憾,但我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你们,毕竟人和妖的立场本来就是对立的,何况你们也无法提前知道事情的原委。在对你们那个同伴进行YGh型细胞移植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里?”
凌云看了大黑一眼,说道:“大黑姐,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大黑嗯了一声,从海东青建立妖怪专属密闭空间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来到这里查探的目的。听到妖怪专属密闭空间,老虎怪和其它妖怪眼睛都亮了起来。水姬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密闭空间,真是妖怪们的世外桃源啊。”
大黑说道:“是的,所以海老大想广邀天下的妖怪进入到这个空间里面去生活,避免和人类发生正面的冲突。可惜的是,我们之前碰到一些速成妖怪,应该也是你们的同伴,它们都不愿意到里面去。”
老虎怪说道:“大家都被mLJ公司关起来很长时间了,估计都更向往外面广阔的世界吧。”
凌云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也不愿意去那个妖怪私密空间去生活吗?”
“我们吗?”老虎怪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只想跟老大在一起。”
水姬喃喃地说道:“你们这个老大海东青,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跟他认识一下啊。”
大黑刚想说让水姬也到那个密闭空间去,但她突然想起水姬无法离开这里,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水姬发了一会儿呆,又打起精神来说道:“好了,聊天聊完了,我们开始干活吧。在进行YGh型细胞移植之前,我再说明一下,即使完成了细胞移植,你们的这个同伴也不一定能够恢复过来,你们要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墨默毅然说道:“风险我们都清楚了,让我们开始吧。”
“好的,开始吧。”水姬说道:“其实这个容器还具有采集我体内YGh型细胞的功能,方便mLJ公司提取细胞来进行实验。你们在容器的底部会看到一个凹槽,按下凹槽旁边的一个按钮,凹槽就会吐出一管包含有YGh型细胞的培养液,你们把培养液用注射器注入你们同伴体内就可以了。不过现在的检测设备都被破坏掉了,我们没法查看细胞在他体内的存活情况,只能等着了。如果顺利的话,YGh型细胞会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完成繁殖,并移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墨默说道:“那也就是说,移植完YGh型细胞之后,我们起码要等二十四个小时才能知道是否生效?”
水姬说道:“没错。如果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他还醒不过来,要么就是YGh型细胞移植失败,要么就是虽然细胞移植成功,但仍无法让txJY-II 型解药生效。”
“明白了。”墨默点了点头,按照水姬的说法,拿到含有YGh 型细胞的培养液,用自动注射器把培养液注入了岳远山的体内。然后众人开始了度日如年的难熬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