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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再一次苏醒,面具人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雷电芽衣,有些无奈。
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对方倒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了。
手放在面具上,咳了咳,掩饰尴尬,面具人继续道。
“我是你父亲雷电龙马先生请来的剑道老师,但因为来的匆忙,今天还没有机会在极东这里找地方居住。”
“龙马先生把钥匙给我了,但小姐下午的时候没有开门,我就去菜市场买了一点东西,用钥匙打开门进到了厨房准备食物。”
“龙马先生有和我提起过你,但见到小姐的时候,您还在睡觉,所以没有叫醒你,没想到被小姐当成了小偷,给你造成了困扰,真是抱歉。”
面具人挠着头道歉,雷电芽衣狐疑的看着对方。
“你不是极东人?”
面具人点点头。
“嗯,对了,如果是极东人的话,刚才道歉的时候应该会顺便鞠躬的吧,我记得这边有这样的习俗,挺礼貌的,不过我的适应力较差,所以没有那样的习惯。”
雷电芽衣信了几分,打量了对方许久,手放在下巴上,做沉思状。
“钥匙呢?”
面具人拿出,她看了一眼,没有打算接过,微微颔首,然后目光停在了对方的面具上。
“你的脸……”
面具人连忙解释。
“脸上有道疤,过于丑陋,怕吓到小姐,从龙马先生那里知道是给他的女儿当老师之后,我就刻意去定制了这个面具。”
“当然,龙马先生说小姐不会在意,但我还是坚持这么做了。”
雷电芽衣疑惑,脑袋上有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
面具人挠头。
“因为我会感觉到不自在,给别人添麻烦,虽然不会被直接说出来,但我可以察觉得到不耐烦,与其闹得不愉快或者因为脸上的疤导致吓到小姐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找个面具呢。”
雷电芽衣摇头,没有太在意。
“不会的,我不会因为你脸上有疤就……”
貌似戳到了痛处,学校内的处境让她想到了自己,停下了言论。
“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的,还有,突然就这样来这里,就吓到了小姐,真的对不起,明明有事先防备,可貌似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见对方反常,面具人连忙站起身,手有些不知道怎么摆放,一阵挥舞慌乱的解释。
雷电芽衣目光低沉,语气失落。
“不是你的错。”
貌似有外人在场,她没有抱着自己就哭起来,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她艰难起身,不过因为刚才摔过两次,腿脚有些颤抖。
面具人坚持,迅速靠近,把她摁了回去,肢体接触貌似带来响应,也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害羞,她的脸憋的通红。
“你,你你你!”
“别突然靠过来。”
雷电芽衣挥舞着双手,无规律的摆动,不过从开始一直道歉的面具人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嘴里发出声音。
“我是剑道老师,不是仆人,可以尊称你为小姐,但不会被你的话限制,我会做出有益你的行动。”
“更何况,我来的路上也听说了,雷电龙马先生的事情,小姐,把我当成下人看待,或者认为你无依无靠,可不行哦。”
消毒水擦拭了裸露的腿脚,面具人继续道。
“很抱歉,我很粗心,应该在刚才的时候就给你上药的,不过,应该没事了吧。”
面具人缓缓退后,感觉了一下腿上消毒水擦拭后的清凉,她脸色有些不正常,微微颔首。
“这样就行了,面具人打算收起药箱,但想到了什么,再次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雷电芽衣。”
“还有一个地方。”
面色羞红,脸埋的很低,雷电芽衣的语气极慢,还有些卡顿,甚至不清晰。
“怎,怎,怎么了?”
面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请小姐坐起来一下。”
虽然不明所以,但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了,她摇晃的坐起身,不过才一会就感觉到了疼痛。
见她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但因为腿脚原因,又迟迟没有动作,只剩下脸上表情的一阵抽搐。
“果然吗?是刚才的时候。”
面具人再次靠近,手脚有些不老实,对着雷电芽衣一阵摆弄,她有抵抗,也有扭捏,不过在面具人一次次提醒下,也只能把头埋到抱枕里。
“小姐,我这是为了你好,小姐,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的话,刚才你晕倒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
“小姐,再不处理的话只会越来越痛,你也不想明天被自己的同学发现你的异常吧。”
“知,知道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也许是面具人说的话的确有些道理,雷电芽衣慢慢放下了防备,整个人翻了身。
把药涂到摔伤的地方之后,面具人后退,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坐到身后沙发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着沙发上没有动作的雷电芽衣,面具人意识到了什么,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咳咳。”
咳嗽不止,雷电芽衣忍着羞涩,抬起头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怎么了。
只见面具人低下了头,早先时候说的不习惯极东的习俗仿佛消失了一般,头十分的低,仿佛下一刻对方就会下跪磕头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的道歉,让雷电芽衣有些无措,但因为摔伤处的药,又没有动作,偏着头,两只手不知道要怎么摆动。
“对,对对不起。”
面具人还在道歉,雷电芽衣连忙原谅,生怕他磕下去。
过了许久,两人的气氛才变好了一些,面具人坐在沙发上,夹着饭菜,对面是雷电芽衣,涂了药后,摔伤已经好了很多,沉默的吃着面具人做的饭。
“小姐,真的很……”
饭后,气氛一直很沉闷,面具人想要道歉,不过雷电芽衣捂着耳朵跑回了房间,没有搭理面具人的意思。
手僵在半空,面具人无奈的放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
“彭!”
门撞在门框上,雷电芽衣靠着门,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红晕愈发无法压制,整个人仿佛烧开了一样,脑袋上面好像还能看到气泡冒出。
回想着刚才的上药,她还有些恍惚,感受着药水蒸发后的凉意,雷电芽衣险些又差点因为害羞晕过去。
“刚才,刚才……”
面具人一脸懊恼,坐在沙发上,看着雷电芽衣的房门,想要起身去道歉,可又想到了什么,又坐到了沙发上。
面具人太过直接了,但因为这样,丧失了很多情商,刚才强硬的态度,和进行的事情,简直有些太过……
还好极东的人这方面的接受力比较强,不然要是在神州,自己就因为性骚扰被抓进去了。
面具人双手握紧,暗自发誓。
“齐上,你要上进,你要努力,你要小心,龙马先生给了你这么一个机会,你不会做错,你不能失误。”
随即,面具人在心里再次发誓,而这次的对象,是雷电龙马。
“龙马先生,多有得罪,我今后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定不会对小姐有任何邪念,不对,刚才也没有邪念,一切都是意外,龙马先生,您的在天之灵,不是,您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就……”
“对不起龙马先生,我习惯了,对不起,对不起。”
面具人的脑海里有自己关于自己的记忆。
原名齐上,但因为脸上的疤,被别人戏称齐上疤,他在神州有一家武馆,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的,但因为自己个人的性格,经常惹是生非。
打架是常有的事,随着科技发展,到这一代,武术已经很少有存在的必要,一是犯法,现在打人是不对的,二是意义不大,现在流传着一句话,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加上神州对武器的管制,管制刀具几乎无法带出门,剑道已经没落了,至少无法像以前一样,达到剑走江湖的程度。
甚至连平时带剑出门,都可能被逮捕,在这个时候,齐上家的先辈接到了雷电龙马的电话,给自己找了一个活。
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是雷电芽衣来自己这里学习的,可因为道馆没落,齐上家就让他主动过来当老师了,毕竟也只教她一个,而雷电龙马的势力又很庞大,一来一回,为龙马先生考虑,就主动请缨到极东来了。
不过因为齐上这个人有些喜欢惹是生非,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局子里蹲着,齐家又因为不想错过这单生意。
毕竟齐上也是一家武馆的主人了,没有学生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就谎称齐上会亲自前往教导雷电芽衣,让对方放心。
不过这个时候的齐上还在蹲着,见齐家都是这样的态度,雷电龙马本来打算另外去找一家的打算也没有了,这单生意就这样敲定下来。
那齐上回家之后是被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惹事,要对雷电家的姑娘好点,不过因为路上的耽搁,到的时候,雷电龙马已经进去了。
实在不行,齐上可以出去搞点事情,亲自进去给雷电龙马赔罪,但想想还是算了,在外面照顾好她的女儿也算是赔罪了。
齐上上次进去的时候,改造的貌似很成功,家人的话也记的很清楚,对方是这样说的。
“你是雷电家小姐的剑道老师,一定要对她的话百般顺从。”
齐上重复着这句话,心里暗暗发誓要按照这句话执行。
“你是雷电家小姐的剑道老师,一定要对她的话百般顺从。”
“你是雷电家小姐的剑道老师,她要对你的话百般顺从。”
齐上的思想渐渐跑歪,忘记了自己与对方的身份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