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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寨水源缺乏,耕地利用率低,匪帮也不会将大股力量放在那里,因此只有少部分轻功高强的人物前去,其余人等直赴猴场。四大寨匪帮都是边缘化的匪徒,斗篷山的核心力量自也不在那里。仅仅龙承志、马世才和叶自成三人就解决了问题,有更好的出路,哪里会有人抵触。龙承志用羊皮写了一封信,盖上苗王印,叫他们自行赶往水塘营寨等候。
一切简明扼要,三人急速奔向猴场,并非猴场难啃,而是需要苗王的震慑作用和凝聚力。
猴场属于云贵高原向广西丘陵过渡的地带,山体遮蔽大,切割深,山高坡陡,沟壑纵横,这种地形决定了主干道需要在几乎不受水流切割影响的地段,那就是山脊上。与鳖邑等地走河谷完全不同,当然鳖邑的山高大、陡峭、险峻,也不可能走山脊。
从紫云到望谟的大路将猴场分为两部分,东面土层深厚,森林密布,西面岩石裸露,耕地极少,当然西面的人口就远远低于东面。猴场也是紫云到望谟来往客商的必经之地,匪帮力量也颇不弱。而姬林与水塘营寨二当家叶自立收服宗地去了,最先到达猴场的苗王卫队并没有轻举妄动。
且说姬林与叶自立前往宗地,走了良久,姬林问道:“叶二哥,怎么不见河流,也没有泉水?”叶自立苦笑道:“这个地方渗漏得太厉害,土层浅薄,哪里装得住水?雨停不久,泉水就没了。”姬林惊讶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此地人口并不稀少?”叶自立道:“那是因为宗地有特产,颇能卖钱。许多珍惜药材就生长在石旮旯或岩缝隙里,与地势、阳光、雨水密切相关,这是别的地方不能替代的。而且宗地黑山羊和宗地花猪肉质鲜美,也是各地富豪竞相购买的肉食,因此即使严重缺水,民众自己筑水塘积雨水也要住下去。”
姬林叹息良久,说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世界真奇妙。如果将宗地黑山羊和花猪引种到外地喂养呢?”叶自立笑道:“商人逐利,这个法子不知多少人试过。你莫看麻山腹地条件艰苦,但野生药材却是外地所无,猪羊长期啃食草药,这才造就了真正的美味肉食,宗地产的猪羊肉比外地高好多倍。你道富豪们为何这样热衷于宗地的牛羊肉?草药经猪羊吸收之后,药性变得平和了,人吃肉就等于吃药,但又没有直接吃药的副作用,因此吃了宗地黑山羊与宗地花猪肉,能够延年益寿。凡富豪均想长寿,哪里在乎这点钱。”姬林再次叹息道:“我这回真的开了眼界,真是无奇不有。咦,听说習国有个地方叫茅台,出产的酒美味无比,曾有人将制酒的高粱、酒曲、泉水、器具,甚至师傅,都弄到鳖邑去,但就是制作不出茅台那种味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据说是和气候有关。”
叶自立道:“是啊,宗地就是独特,所以驻守宗地营寨的匪帮虽然不多,但三个当家却颇厉害,而且使者大人还派了杨胜天大人去督办,那可是与马大人平起平坐的人物。”姬林哦了一声,问道:“这么说宗地营寨很棘手?”叶自立道:“要不何必让姬少侠前来?”这句马屁拍得到位,姬林也不禁暗自好笑。叶自立又说道:“那杨胜天心狠手辣,血债累累,不比马大人的愚忠。姬少侠尽可放心将其击毙。”姬林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两人全力发动轻功,几乎就是姬林提着叶自立在奔驰,不一会就到达了宗地营寨。
此时的宗地营寨热闹非凡,羊咩咩,猪拱地,匪帮押着民众将猪羊赶来,然而缴纳了牛羊的民众并未离去,辛辛苦苦喂了几个月,说交了就交了,拿什么去换粮食?拿什么再活下去?不一会就响起了呼天抢地的哭声,再一会又是匪徒的呵斥声。
姬林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在营寨外面走来走去,一个个神色紧张,顿时心中有了计较。与叶自立使了个眼色,自行前去询问。
姬林向一高大青年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怎么这样热闹,是不是有大老板来收购猪羊啊?我随兄长一道前来购买,不知价格如何?”那高大青年愤愤地说道:“这帮恶贼,明明就是来抢,偏偏说是斗篷山要为大家谋福利。反正活不下去了,不如拼了。”姬林眯着眼睛问道:“不知打不打得过?”高大青年说道:“要是打得过,哪里等到现在?”
姬林向周围看了一遍,低声说道:“我有一个法子,不如你们试试。你知道我们行走四方的商人平时是要携带钱财的,若没有武功是断然不敢出来行走的。我二哥一会冲进去将匪帮头目杀掉,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让匪徒逃掉就行了。如果我们败了,你们假作不知,自行回家即可。”
高大青年惊疑不定,怎么也不相信姬林的话,只是不断打量。姬林笑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又有何妨?你速速通知大伙,将所有能够战斗的人都召集过来围住营寨,不知需要多少时间?”高大青年道:“这个简单,每家的壮劳力都在这里,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姬林再问道:“你们没有武器,怎么打?”高大青年嘿嘿笑道:“锄头钉耙就是武器,各家都带着的,只不过藏起来了,一会就能找出来。”姬林笑道:“呵呵,原来各位还是深谋远虑的。那就好,赶紧准备,我们这就进去了。”
叶自立与姬林大摇大摆地向营寨大门跨去,突然两个匪徒用长枪一拦,同时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叶自立笑道:“两位兄弟,我是水塘营寨的二当家叶自立,有要事相商,还请通报。”一守卫说道:“哦,原来是叶二当家,怪不得这样眼熟。请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