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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瑶看任鸿祯不说话了,方转过头来道:“打啊,你们难道没有听到老爷的吩咐吗?”众婆子这才上前扭住了赵氏。
云梦瑶看了一眼任欣璇的腿又道:“等等,你们先把赵氏拖出去打折了她的一条腿,回来我再问她其他的错!”
赵氏闻言大惊,连连向任鸿祯求饶,任鸿祯却狠狠的喝道:“打折了她的两条腿!她的两条腿也赶不上我女儿的一条腿金贵!”一个贱妾居然张狂到打他的女儿也就罢了,居然打折了他女儿的腿,这让任鸿祯如何不怒,如何能再容忍下赵氏。
婆子拖了赵氏就走,赵氏立时便吓得小便失禁大叫起来:“夫人,我知道错了,老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婢妾吧!三姑娘说得都是真的,婢妾再也不敢了,求老爷看在我伺候老太太多年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赵氏最后又抬出了老太太来,希望可以救下她的腿。
云梦瑶已经闭上眼睛靠在软榻上,对于赵氏的大叫是充耳不闻,任鸿祯也偏过了头去,听到赵氏提到了老太太依然是不理不睬。婆子一刻也不多停留的把赵氏拖了下去。
任欣璇另一张榻上轻轻对云梦瑶道:“谢谢母亲为璇儿做主!累母亲受伤,是璇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云梦瑶睁开了眼睛,看向任欣璇轻叹:“与你何干?你小小年纪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说着话看向了地上的莲儿,云梦瑶道:“璇儿,此人你想如何责罚她?”
任欣璇咬牙:“请母亲你为女儿做主!”
云梦瑶点点头,伸出手来理了理自己的发脚:“璇儿,她不过是一个奴才,赵氏都得了那样的责罚,按说不该轻饶了她。只是,她还是送官吧,到了官府自有官老爷会给璇儿出这口恶气的,我们倒不必再罚她。”免得累任欣璇得一恶名,日后说亲事时被人诟病。
任欣璇点了点:“一切但凭母亲做主就是。”
仆妇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任姨娘居然要被打断双腿!她们、她们会如何呢?
小丫头们把任欣璇的药端了进来,任欣璇刚刚吃了一口,便听到院子里一片乱喊乱叫声儿,然后就听到门口丫头喝斥“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的话。任鸿祯急忙起身向外看去,院子里老太太的人正在用绳子绑人,而且绑得都是云梦瑶的人!
任鸿祯正想出去阻止时,人已经冲进了屋里,也不同任鸿祯和云梦瑶见礼,上来就按倒了雪语、熙春等人就绑,任欣璇被吓了一跳,药碗失手就跌了一个粉碎!
任鸿祯惊怒之极,喝道:“你们住手,住手!如若吓到夫人,吓坏三姑娘,你们担待的起嘛?等我回了老太太,剥了你们的皮。”丫头们却假作没有听到。
云梦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知道丫头们闯进来,招呼都不打就绑人是故意的,那就绑吧,只是绑了以后,想再给松绑,那就不是那么好松的了!念夏等人都看向了云梦瑶,看到云梦瑶轻微的点头,她们没有做一丝反抗。
云梦瑶的人看到念夏都没有反抗,便人人都不不再反抗了。
熙春等人在厨房里正煮云梦瑶的药,听到院里的动静后出来瞧了瞧,回去同熙春一说,她放下药罐,拿了绳子出来丢给老太太的婆子,“把我们也绑了吧。”倒让老太太的人吓了一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她们给绑上了。
老太太跟前的丫头碧溪刚刚福下去,还没有开口呢,云梦瑶先开了口,却不是同碧溪说话,她是同苏氏说的:“陈姨娘,你去找两根绳子吧。嗯,璇儿一来年纪小,二来受了伤,可是绑不得的,就我们两个人,两根绳子足够了。”
苏氏看也没有看任鸿祯,她轻轻一福转身真得下去取绳子了!苏氏经了女儿被打以后,本来心性已经有了些变化,再加上云梦瑶因她们之事而被老爷打了,她便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好还是坏,她日后就听夫人的了,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认了,人总要讲良心的,夫人为了她们如此,她也要对得起夫人才成。
苏氏的心也放开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呗,黄泉路上还有夫人和三姑娘相伴,她还怕什么?!
任鸿祯也没有看蹲下去的碧溪,他听到云梦瑶的话后有些吃惊:“瑶儿,这里面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去老太太那里分说一下也就是了,你身上有伤万不可以自缚。”任鸿祯急得额头都见了汗,他现在同云梦瑶说话都赔着三分小心的,那语气可是柔得不能再柔了。
苏氏院子里现在的情形是任欣彤没有料到的,云梦瑶看了任鸿祯一眼:“这是老太太的吩咐,万事孝为先,妾身不想夫君两难,所以代夫君做出决定。”
任鸿祯听到云梦瑶的话后,急得直想跳脚儿,差一点儿冲口而:“什么万事孝为先!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老太太又是受了任欣彤的挑唆,哪还有让你再受苦的理儿!”
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也在任鸿祯的舌头尖上打了一个转儿,他心下对任欣彤是真得动了怒气,这个孩子的心肠怎么如此恶毒!而且对“孝为先”古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尤其是他看着云梦瑶头上的伤口时,更加对于“孝”字有了不同的理解,父母有错也要规劝才是,不然传了出去,父母的体面何存?这也就不是孝了!
任鸿祯第一次没有为云梦瑶的“大度、明礼”而高兴,瑶儿如此太过委屈了。
任鸿祯道:“瑶儿,眼下的情形不是如此讲孝道的时候,孝字也不是如此解的,父母…父母也不能事事都做得对啊。”
这是任鸿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口中承认了父母也是会犯错的。
云梦瑶意外的看了任鸿祯一眼:“老太太要绑人,我如何能不遵命?夫君,你莫要管我。”
任鸿祯心急万分,可是又不敢大声儿同云梦瑶说话,转过来头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碧溪:“老太太为何会命你来绑人的?”
碧溪正想答话时,苏氏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取来的绳子,任鸿祯立马不再理会碧溪,又焦急的想去劝阻云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