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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脑中一激,因啤酒产生的醉意顿时消减下去。
还不让她回去?为什么?
银色法拉利,钟书单手拉开了车门,扶她进去,“慢点。”
跑车很快便开到了小区。
安然下了车,钟书吻了下她的额头,和她道别。
汽车开动的声音响起时,她目光却微微寥落了下来,带着淡淡的失落与怅惘。
他为什么不让她回去?难道他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带着这个疑问,她到街上打了一辆车,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别墅附近。
……
夜晚,别墅内守卫很是森严。
同样的房子,比起那时两人居住时、增了不少冷酷的色彩。
一到三楼的灯都亮着,安然抬眸望向三楼--
那里、巨大的窗帘后,赫然出现四道人!
其中有两条窈丽人影,当安然认出那是丹妮雅的身影时,眼泪,瞬间浸润了眼眶。
那个身影,是她永远忘不掉的。那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她永生难忘!
情不自禁地,她攥紧了拳头,浸泪的盈盈双眸中全是愤懑!
过烈的情绪促使她迅速拿出手机,打下一句话--“钟书,你骗我!”
说着,就要离去!
门卫们显然发现了她,冲她喊道,“你是谁?站这儿做什么?!”
三楼的窗帘一把拉开,看见钟书探身瞧去,安然眼眶中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
门卫见她没走,上前一把,把她推得往后退了大步。
“你这女人,三更半夜站这儿干什么?!知道这里面住的谁吗?小心警察把你抓起来!”另一门卫不断将电棒往手心摔着,示威般睨着安然。
“放开她!”一道冷厉的声音此时出现,继而是一张罗刹般的脸。门卫们见势头不对,赶紧退下。
“安然,有些事情我还没告诉你。”钟书双眼担忧地望着安然,朝她走去。
安然痛心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双唇蠕动着,眸光含泪,“你不让我来,就是因为丹妮雅还在这里?你们还在同居?”
这时,一道高挑丽影,宛若暗夜魔鬼,挡在了两人中间。
“是的,我们在同居。”丹妮雅眼神冷酷,“既然你知道我们还住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过来?!”
安然望着她,嘴唇一抖。咬咬牙,切齿道,“好、你们两个无耻之徒、夫妻恩爱。我不淌这趟浑水也好!”
她转身跑入漆夜。
“丹妮雅!”钟书一把扯过丹妮雅的肩膀,蹙眸瞪着她,眸光阴戾似箭,“你居然这么说!”
他毫不怜惜地甩开她,返回院子。
“你要做什么?”
看见他俯身开车门,丹妮雅着急地上前拽他袖子,却被他冷冷推开。
“放手,丹妮雅。”他冷漠地说着,双眸毫无感情地望着前方,不肯给她一丝一毫的视线。
丹妮雅悲痛跟着着跑车一路飞奔出院子,哭泣着,待到冷玉玲赶到时,身子一斜,跌倒在地。
“孩子--!”寂夜里传来冷玉玲凄凉的呼叫。
安然伸手拦了一辆车,侧身坐进,“司机,开车。到金水瑶。”
包里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看了眼,“司机,快点!”
钟书居然给她发短信--安然,停车。从后视镜里睨眼后方,女司机也随之瞧见一辆跑车疾驰而来。
下一秒,并排驰来的一辆车、车窗口现出一男子俊雅绝伦的脸。“司机,麻烦你停下车。我爱人在里面。”
女司机为那摄人风华心头一震,侧头望向安然,安然咬着嘴,道,“司机,别理他。我不是他爱人。”
“司机,我爱人和我有点误会。”司机看看钟书,又看看安然,顿时有些左右为难。
“司机”这时,哽咽的声音传来,“别理他,他有妻子。”
司机脸上顿时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着安然发红的眼眶,认定了是那男人有家室还在外面骗小女孩。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她最恨那些不负责任的帅哥了!
“司机,帮下忙!”
女司机鄙夷地斜说话的钟书一眼,没好气道,“骗子!败类!”。顿时气上心头,正义感爆棚,车子也倏地加速--!
钟书一愣,的车已飞驰出数百米。
他霎时收敛心神,急追上去。
那的车如何跑得过顶级跑车,眼看、就要超过了。
女司机憋着气,安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司机脸上缓和乍现。
钟书但见的车闯过红灯,在几辆横过的车的遮挡下,一晃眼便瞧不见踪影。
他暗自咬牙,心想,好,反正、你早晚要回家、我就去家门前等着!
瞬间扭转方向盘--
在外面咖啡馆待到12点多,安然估摸着钟书早已回去,这才回家。
下了电梯,意外瞧见门口等待的挺拔背影,她呼吸瞬间一窒!急忙按了电梯门,轻手轻脚地退回还没闭合的电梯。
听见声响,钟书瞬间回身,透过正在闭合的电梯缝,瞧见安然谨慎盯着他的双眸!她双腿还紧拢两手按在身前抓着包包,在他望去的那一刹那,盈盈水眸底晃过一丝慌张,显是已瞧见他!
“安!”他深邃双眸瞪大了,反身去追,高挺的鼻梁瞬间撞上冰冷电梯门。
他摸了摸鼻子,来不及懊恼,迅速跑到另一道电梯前,按下按钮。
等他下了电梯追出去时,却早已瞧不见安然身影。
懊恼地在单元门附近找了会儿,他只得郁闷地重新返回18楼。
这回,安然不敢贸然回去了。又气又恼地在旅馆睡倒,直到次日清早,这才回去。
这次,安然回去时,发现钟书趴在自家门前的窗口,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她吸了口气,很轻很轻地开门,一面看着钟书,希望他不要醒来。
就在快打开时,一双惺忪中透着锋锐的视线射了过去--
安然心头一慌,加快开门动作,门打开那一瞬,手腕却给扭了过去。
钟书拉开门,将她推进屋。
“这是我家!”
安然瞪着正在关门的男人,赶上去想去把门拉开,他却反身朝她走过去。
安然恐慌地看着他,脑中一时混乱无比。
她不住往后退着,钟书朝她走去,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对不起,我让你误会了。”
安然退无可退,脚跟绊到沙发,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钟书蹲下身,一手拉了她的手,“我没向你解释清楚,让你误会了。”
听到他耐心歉意的声音,安然脑中顿时有些空茫。
“其实、丹妮雅这几天一直在我那儿。”一听见丹妮雅,她瞬间反应过来,扭过头,气上心头。
“但她是以照顾我母亲的名义留下的,不是我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安然依旧偏着头,不去看他。
“那是因为……”钟书的声音低下去,眸光略敛,“我担心你生气。”
“所以……”安然仰起脸。
望着她略为恢复平静的水眸,钟书半拉住她手指,“所以,我打算把一切处理了。”言毕,清澈眸光被凤翎般漆黑垂落的睫毛掩住。
安然眸底微微一闪,蓦地,也察觉到自己的无理。昨晚是她太莽撞了,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突然感觉到昨晚的自己很可笑,不由勾紧了钟书半握她的手。
后者眸光一抬,清澈中划过道熠熠神采。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你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了,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钟书深邃的眸看着说话女子,略有些吃惊。
“怎么?你觉得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安然轻轻勾了勾唇。
闻言,钟书唇畔逐渐勾起一挑邪笑,魅惑中伴着温柔。
“遵命,小公主。”他抬起手,很绅士地将她拉起,“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
钟书载着安然回到家、拉着她的手优雅来到三楼时,意外看到楼梯口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是在夜晚到的。因临时重要业务,推迟了上机时间,仍是赶在当晚到达。
不同于钟书的俊雅风采,亚历山大是一个身材魁梧、很有气势的中年男子。
他猎豹般的眸光立即就落在安然身上,背着手打量着她,眸光阴沉难测中透着犀利。
“father。”钟书不亢不卑地道。
“这就是你找的那个中国小妖精?!”
沙哑中透着霸气的嗓音,磨砂般缓缓割过众人耳膜。
屋内一众保镖齐齐低着头,不敢作声。
钟书双眉立即染上不悦,“父亲,她叫安然。是我女朋友。”他打心底不喜欢父亲用小妖精这词来形容安然。
“女朋友?!”亚历山大过大音量,立即让周围丹妮雅和冷玉玲都惊得一颤。整个房间,似乎都被震地随之颤抖。那颤动,许久才平。
“你把你未婚妻放到什么了地方?!”
“我已经提出和丹妮雅离婚了。”
丹妮雅胸口一窒,牙关紧咬。
呼--
伴着猎猎风声,啪的一巴掌扇落!客厅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钟书的脸被打偏了,额发散落。
安然心中一紧,赶紧上前,颤抖的手捧过他的脸,“你怎么样了?”
然后,她扭头朝亚历山大望去,盈盈水眸中写满了不解与指责,“你为什么打他?他做错了什么吗?”
亚历山大双目沉沉地盯着她,暗哑的嗓音不徐不慢自喉内压出,“我为什么打他,你应该很清楚吧。是你撺掇着我儿子离婚的吧。”
“你”安然气得,手心又开始发抖。
钟书握住她颤抖的手指,慢慢拿开,“离婚的事是我决定的,不关她的事。”
亚历山大气得抡起巴掌又要去扇他--“不要!”安然突然上前去抓他的手。
抡出的大掌在离嫩白小手只有几寸时停住!
安然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早在时装界听过您的事迹。一直相信您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事情没弄清楚前,不会这么草率行事的吧。”她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才闭嘴。
看着几乎抓住自己大手的安然,再瞧眼本能上前一步、护住钟书的丹妮雅,亚历山收回视线,谁也不看、沉甸甸地点点头,“好,你够有勇气。”
他收回巴掌,重新背于身后,“这次就这么算了。”
安然浑身的冷汗,在此刻才全部落下。
亚历山大背过身,突然道,“钟书,这事你一定得给我个交代。”声音透着无需置疑的威仪。
“是。”钟书低冷着声音,“父亲。”答这话时,从头到尾,不曾抬头。
“你怎么样?”亚历山大进屋后,安然上前拉起钟书的手,双眸闪动着关切。
“还好。”钟书淡声道,淡淡地扫了旁边的丹妮雅和冷玉玲一眼。
丹妮雅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他却撤回眸光,转身对安然道,“我们走。”
“钟书!”
冷玉玲痛心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手抚上胸口。
“我先把安然送回去,母亲。”钟书的声音,冷漠地没有多少温度,“送完她就回来。”
跑车在路上稳稳奔驰。钟书两手打着方向盘,冷漠视线望着前方,犹有重重雾气蕴于眼底,让人摸不透其中情绪。
近在身边,安然能感到他的烦躁情绪。
她打量着他侧脸,“你父亲、怎么突然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了?”
薄唇绷着,不想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原因,钟书干脆不作答。
“你父母、好像都很讨厌我”安然两手按在包包上,心底泛着难以言喻的失落以及说不出的担忧。
“这事你不必担心。”
钟书立即打断,瞟她一眼,按住她手背,“由我来处理就好。”
安然点点头,他紧紧攥着自己的骨感修长大手透着满满的坚定与温暖,她心底却隐隐攒动起几分不安。
他父母那边……有这么容易搞定吗?
……
下车后,安然望着那全然陌生的地方,惊讶地望向车内。
钟书从车里钻下来,按着她纤丽肩膀,“你先在这儿住着。我处理好家里事马上回来看你。”
其实他们都感觉到,一直住在段逸凡找的地方不太好,不止是不太好,对钟书而言、是很不好。
安然点点头,目送钟书转身上车。
……
钟书刚来到一楼,就看见亚历山大坐在沙发正中,两边站着丹妮雅和冷玉玲,身后排立的一群保镖,让整个大厅都充斥着肃然之气。他们早已在家,就是等他回来!
空气似乎凝固,灰尘都停止飘动。
“father。”
钟书刚开口。
“跪下!”一道掷地有声的话、钉子般斩断他回话。
亚历山大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这件事、好好给我个交代!”
钟书屈辱地垂着眼睑,浑身绷直。又是像在家里一样,只要犯一点错就会让他下跪。也不顾及旁边有多少人。只是……他有多久没犯错了。
“交待啊!”亚历山大暴怒地摔着报纸。
“我没错。”好一会儿,空气紧绷地几乎断掉时,钟书才吐出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压低的嗓音,乌沉沉的视线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