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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学礼仪、读书,社交,都是严格依安排进行。
见其他小朋友嬉闹玩耍,他也从无怨言。因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知道家中环境需要他如此。
可现在,感受到的这种天真烂漫,让他愉悦不已,欢愉还未褪,已觉以后会有万般眷恋存留。
这种感觉,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时--
钟书抬眸,下意识朝安然望去--
两人目光相碰,一个朦胧柔美,一个清澈深邃。
海风吹来,吹着钟书敞开的半湿衬衣,衣炔飞扬~
点点水珠满在精壮性感的半**膛~
暧昧气息,在两个同样精致性感的人间酝酿、发酵~愈渐浓重~
他深邃眸底,暗流渐涌。
呼吸,也渐变了节律。
安然眸内,一抹玫瑰色,如梦似幻。
在感受到身上传来他的生理变化时,眸内变幻,愈发瑰丽醉人。
钟书暗自将压着她的身子向上挪了挪。
“别~”
秀眉一蹙,尽管她感觉欲醉,却还是在感到他抵着自己时,伸手抓住他的手,出言制止。
这样的开放环境。
难保不会有人过来。
她还是保守,心理上无法接受。
“为什么?”钟书忍耐着,声音微哑。
“怕~”她微颤声道,眸光无辜,含着几分楚楚水光。
凝望她片刻,他艰难地,强自撑起身子,一肘撑在沙内,一手按着沙滩。
她与他,相隔不过半尺,看着他漆眉紧蹙,双眸紧闭,浑身颤抖着似乎难以忍受的样子。
安然心中也颤动着,几乎要开口--
钟书睁开眼,眸内激情、涣散逐渐散去、归于平静。
静默了两秒,他起身,将安然也拉起来。
安然正担心他会不会很难受时,他蹲下身,帮她把鞋子套在脚上。
起身快走出沙滩时,果然见一对情侣进来。
两人相视一笑,会意在心中蔓延。
……
蜡烛、红酒,酒红色轻纱床帏--
玻璃桌印满摇曳烛光。
钟书端起一杯红酒,“今晚,为我们的婚礼庆祝~”
浪漫的法语对唱,如诗如歌~
安然微红的脸,在烛光下更为娇美,抬起纤长的手,两酒杯正要相碰--
家中固话响起。
俊眉一凝,停了片刻,钟书起身接电话。
家中固话,知道的只有一人。
“喂,王省长。您找我什么事?”
“钟书少爷,您来这儿也这么久了。我已经请您共餐好几次了,您都不给王某薄面。明天的邀请,您可不能……”
“不行。”钟书不留余地,“这段时间我有事。”
“钟书少爷~,仅此一次。”
王省长边说翻看着一沓相片,微微笑了,“我好像看到一组有趣的照片呢--街头结婚照?有趣的是,那上面的新郎和您有几分相似呢~”
钟书一愣,双眸瞬暗。
他已经让手下让报社封锁所有消息,怎么会……
“王省长,你……”
“放心,我是不会把这组相片公布出来的。”
“明天早上,我会把相片亲自交到钟书少爷手中。记住,8点钟,紫醉金迷见。”
“……”钟书咬牙。
他知道,王省长绝对没胆把相片发出去。不过--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亲去一趟。
返回卧室--
“明早,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安然眨眨眼,摇头。
算了,这段时间参加了那么多宴会,她早怕了。
“嗯。”虽然有些失望,钟书还是点点头,温柔道,“那好,明天你在家好好等我。”
抬起柔情似水的眸,“明天,好好补给你一个庆祝。”
对上他温柔含情的眸子,安然愉悦笑意,情不自禁染满唇角。
躺在床上,钟书还在构想着明日的庆祝。心思,丝毫没用到即将来临的宴会上。
可惜,本来今晚就可以渡过一个浪漫烛光夜。
只是,想到明天要应付的事,他真是担心了会影响今晚的庆祝,只得推到明天。
可现在,即使推到明日,脑子里装的满满的,还是和她的二人世界,烛光晚宴……
……
宴会还没开始。
李天琪一脸木然地坐在位上,不经意瞧见门口钟书身影--
“是你~”他霍然起身,指着对方,方才的空洞麻木的眼瞳里绽出满满的激动,“还我然然~!”
大厅中出现一阵小骚动。
钟书心头一惊。
从没想到,今日宴会会是这样的。
王省长行事独特,喜爱早宴,这也不算稀罕。只是,宴会上这些人--
放眼望去,钟书蹙紧眉。
看来不止这一个麻烦呐~!
李天琪正要朝他走去--
“天琪~!”一阵雷霆般的暴喝。李父的一句话,他收回愤怒乖乖坐回座位,脸上恢复方才的麻木空洞。
只是,偶尔望向钟书时,那眼瞳深处,会透出令人心惊的恨意。
但那也只有一刹,钟书并未留意到,因为,另一个麻烦来了--
“先生~”
白莎莎举着一杯酒,弯着眼角,笑意盈盈地朝着钟书走去。
她之所以敢扭身走得这么风情万种,主要是因为身上乳白色礼服长裙,是钟书帮忙设计的。
因为他这件裙子,本就容貌姣好的她更是成了今日众人夸赞的对象。
基本上,是个人见了她都会夸一句这裙子太好看了,真符合你的气质~!
她就会昂着头,流露出骄傲神色,“那当然,也没看是谁设计的~”
这会儿,设计师来了,又是她心仪的男子。白莎莎望着他,朱红的唇挽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钟书公式化地回答着,心想该如何逃离这场宴会。
他眼角已瞥见,杜紫媚和施天赐那对也在宴会上!
真是--麻烦多多。
白莎莎笑容又增几分愉悦,将手中杯子高举过头,转头,放眼望遍全厅,“那么多人问我,这件衣服什么牌子的。我可以告诉大家--”
转头,美眸直勾勾望着钟书,“就是这位冷设计师,帮我设计的衣服。”
酒杯往钟书身前一送,“为了感谢冷先生为我做出这么漂亮的裙子,我敬你一杯。”说罢,明媚的星眸眨了眨。
可惜钟书不懂这种风情,他正想着如何离开。因为,今天的第三个麻烦--杜紫媚和施天赐,已朝这儿走来……
“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白莎莎瞠着美眸,不可思议地愣在那里。
她完全无法相信,她居然再一次地被拒绝~!
三次,他已经拒绝她三次了!
这次她再无法顾及其它,“不行,你不能走~!”
狠狠撂下杯子,月牙形的眉一皱,就要朝钟书追去。
什么淑女形象,什么大小姐风范,全不顾了。
气死她了,这男人居然当面拒绝她三次!三次呐~!
大厅内一片哗然。杜紫媚也停下脚步。
“白小姐请自重。”
钟书淡然一句,转身离开。
“不行,你今天,绝不能走!”
钟书前行的步伐优雅依旧,头也不回。
“你要对我负责任~!
发狠撂出的一句话,像丢出的一枚重型炸弹。整个大厅的人,包括钟书都轰动了。
他转身,面无表情望着说话女子,俊眉微拢,“为什么?”
“因为,因为~”白莎莎咬牙半晌,猛地抬头,“因为你吻过我~!”
钟书蹙眉思索片刻,好像有过这回事。不过,好像是她主动吻他吧~
眉头一挑,他不以为意。
见他又要走,白莎莎又大喊一声,“这是我的初吻~!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负责~!”
大厅内又是一阵喧哗,好几个认识她的人忍不住笑了。
“住嘴~!”陡然一阵厉喝,白莎莎循目望去,愣住,“爸?”
白市长气急,大踏步下楼梯,他一把扯了白莎莎,“你给我回家去,少在这儿丢人。”
她还好意思说初吻?
都不知换了多少男朋友了,上任、上上任、上上任,哪个不是在整天赖在家门口搂搂抱抱,亲的你死我活的。
她什么样谁不知道,还敢这么嚷!他当爹的都觉得丢人。
底下笑得更厉害了,甚至有几人耐不住笑出声来。
“走,快给我回去~”白市长耳根都红了,将女儿匆匆拎到门外,“给我把莎莎带回家~!”,大力关上门!
与白市长同来的王省长,抬手,“冷先生,请~”
……
从宴会上下来,钟书憋闷地要死。
只是,一看见家中别墅铁门,他心底,不觉泛起难言喜悦。
马上就要见到她了~今晚,他要补回和她的新婚之夜。
安然坐在酒红色轻纱床帏间,不施粉黛的脸,纯地像朵百合。
在瞧见她那瞬,钟书心头残留的那点郁闷,顷刻间,消失殆尽。
“宴会怎样?”安然微笑,等他许久,还担心他不回了。
“你不知道,”钟书眼眸转柔,朝她走去。
从被王省长“请”回宴会席,他就一直没舒坦过。
李天琪要杀人的眼神、还要提防着杜紫媚和施天赐的言语暗讽,幸好送走一个白莎莎。
否则,这宴会还不把他给累死。
他讲完,刚好走到她跟前。伸手,握住她的--
“我今天的运气,真是霉透了。”
安然低头,捂着嘴笑起来,“你今天怎么就那么倒霉,那几人全碰上了~”抬头--
钟书异常温柔地望着她。
触到她脸颊柔美的红霞,他眼眸又柔和几分,像是要融入她眸中。
安然给那目光瞧地一阵迷离,刹过神,眸光转向玻璃桌--
“我们到那儿坐会儿~”
玻璃桌上,备着两杯红酒。
地面的箱里,几瓶红酒矗立。
周围红烛摇曳。
是依他昨晚布置重新准备的场景。
她在等他?
钟书心头一喜,放下手中之酒。
“你先喝,我马上回来。”
静谧的夜,优雅高贵的男人怀抱了捧玫瑰返回。
刚采摘的玫瑰,散发着夜露的清香,芬芳醉人。
“我们碰杯。一会儿谁喝不下了,要么回答问题,要么抽出朵花摆在自己身边。”
他们喝的不快,但每次,安然都赶不上钟书。
“你父亲安忆峰。家里有三姐妹--陈丽绮、陈玉萍。陈丽、不是你的生母?”
对她的家庭背景,他居然知道地这么清楚!安然心头一惊,转瞬浮上莫名情绪,既然他都知道了,还问她做什么?!
咬唇--
她再输,依旧不愿回答问题。
他何时把她各种情况摸得这么透?!
于是,红玫一朵、两朵往外抽。
终于,钟书输掉一次。
十指交叉垫着下巴,他清冽迷人的目光望着她,希望她能问些有水准的问题。
他可是故意输掉的,为的就是趁这机会让她对自己有更多了解。
“你是混血儿?”
“……嗯。”这不摆明的。
他又故意输掉好几次,探究又期待地看着她。
“呃,你是独生子?”感觉像是。
“你、你当设计师,是因为家庭的熏陶吗?”
眸光亮起,问了这么多没水准的问题,终于问到他家里了!
钟书点点头,在她“哦”的一声有所了悟地轻轻带过后,眸内那盏希望之灯,黯淡下去。
其实,他很希望她能继续追问下去的。可是--
为惩罚她的不深究,他决定不再让她。
安然输地不停拿玫瑰。
没一会儿,花束中玫瑰只剩一株了。
鹅黄的玉瓣,抱成精巧好看的小花苞。
“好了~”伸手抓住最后那株小玫瑰那刻,她睁开眼,“这下可以结束了吧。”
“还没有。”钟书俯身抓住她手臂,清澈的双眸直视着她,淡声提醒,“还有朵玫瑰。”
在哪里?
她朝原来放花束处望了眼,没有。
再望,依旧。抬眸,对他露出一脸茫然。
男人优美的手伸来,拨开花苞的一瓣。
安然也凑上一指--
花苞打开,沁人花香袭来~
一个环形戒指,躺在嫩黄的花蕊上,卧在香露盈动之间。
心还未醉,眼已先醉。
安然的手滞在花瓣边,目光凝住。
钟书捏起她指尖,取下戒指,轻套在上面。
戒指上红玫闪烁,明艳妖异,恰似额心一点朱砂。
他动作顿住,喃声,“前天,我没能给你一枚好戒指。现在,给你补上了。”带着朦胧酒意的声音,低柔、醉人。
“……”安然的水眸隐约闪烁,其实,那枚花草戒指,她已知足。
最后一个动作,将戒指戴好。
安然抬眸,对上钟书温柔的眼,他清澈双瞳已被酒意染地微微泛红。
桃花般的色泽,朦胧醉人。
安然心头一荡,低头,被他寻到唇。
他的眸是闭着的,睫毛凤翎般垂落眼睑。静谧精致。
精雅薄唇,在她下唇,反复细啄。
直至她被吻地有些气息不足,伸手抵了他胸膛。
“怎么?你不愿当我的新娘吗?”
微松开怀抱,钟书垂下的目光盯着怀内之人,语气和眼神里,都显出莫大的失落。
安然闻言停止挣扎,温顺了许多。
她怎会抗拒成为他新娘。事实上,从他在车上宣布两人婚礼那刻,她心底、已定下要跟着他的结局了。
那样的震撼,那样的感受,前所未有。也许,这决定更早,在他硬闯入她婚礼时已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