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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尽心去帮“讨厌的”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见她还在迷惘,钟书忍不住提醒:“你过来。”
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休闲领带,愈渐慵懒的姿态……
无比困惑地朝前走了几步,安然突然从那散发着暧昧气息的姿态中意识到他的意思,脸色猛然涨红……
他的意思是,她主动去讨好他?!
“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眯起的深眸现出几分狭长,眼前男人的姿态绝对是俊美地足以让任何女人心惊!
安然唇角紧闭。
她的确是不会,也没做过。
僵硬片刻,她走上前。
身子刚俯下,下颌被一只手攫住。
“不要再吻我。”
下一步举动被看穿了~安然睁开眸,男人冰冷的目光撞入视线,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她:“上次那个吻有多差劲儿,你知道的。”
他黑眸颤动着,眸底隐含一股威慑。
“……”
黑眸紧盯着她,没有丝毫的松懈。
其实他不想让她吻他是因为其它原因:她的吻太生涩、笨拙,蹭来蹭去很快能勾起他**,让他想主动反击!
而他现在,偏要让她主动。心底隐约一种报复感在作崇。
“……”
捏着下巴的手渐渐松开了,安然为难地望向钟书。
他既不主动,又不肯让她吻他,这下她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钟书重新靠回床头,微眯的眸子若有似无地向安然扫去……
眼前这男人,精致性感到让足以让任何女人眩晕,然对安然而言,他是个无比棘手的大麻烦、是潜藏在丛林里的魔鬼。
精致墨眸蹙了蹙,眸底折射出不悦之色。
安然心头一惊,上前去解他的扣子。
小手颤抖着解开领带、扣子……
在那上衣完全敞开后,她止住……
目光盯着他的西装裤,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过分的窘迫局促将那小脸染地满是红霞,钟书仔细瞧着,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
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既然如此清纯,那为什么--为了钱财可以那么不择手段?!眸色陡然深暗!
继而目光恢复灼亮地盯着她,一手放在唇边,他好奇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安然用力吸气,忍住内心的难受,手伸到他西裤处……捏住那拉链……
男人眸光一颤~
松一口气,砰砰乱跳的心脏似乎平静不少,安然将那拉链往下拉--
可那拉链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拉。
她用力拉了好几下,吞吞吐吐地拉下去些,却突然卡着如何也拉不动!
安然急起来,那拉链就像故意在和她作对,任她怎么努力都牢卡在那里,纹丝不动!
手不经意擦过一处硬物,骇然一颤~!
小手却猛然被人抓住!
“你在做什么?!”钟书冒火的双眸瞪着安然,该死的,那一双小手动来动去,到处点火!
他已经忍耐很久了,可被她碰那么久,他还能坚持住没反应才是不正常!
“我、对不起~~我~~我拉不开,我继续给你拉--!”
话没说完就被拽住胳膊,身子半弯着拉至床边!
“不要说话!”暗哑的话语,自那薄唇间挤出。钟书一手捂了安然的嘴,翻身,将她压制于身下。
双目圆瞪着,安然紧张地盯着他……
蹙眉片刻,钟书松开捂在她唇上的手。
深邃的眸内,****的气息缭绕……
他低下头,唇落在她颈间……
裙子、内衣等障碍物,通通被丢在床上~
……
至夜,钟书靠在床头,不悦地盯着安然。
明明是要罚她主动,看她内心痛苦挣扎的样子的,可到头来还是他先控制不住,害计划泡汤!
差劲!
“去做饭……”
他扫眼安然,淡声道。心中是对自己的怨恨。明明是那样肤浅的女人,他却还是对她难以自控!
只因那甜美的气息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了!
安然穿上衣服,下床。
身上是疼的,走路都不自在。
她一个人在诺大的厨房,心境极为悲凉。
真是恨死他了。
又欺负她、又使唤她干活的,把她当免费的妓、女、佣人。
现在她多么怀念以前在陈家的日子,虽然陈家人对她不好,但做饭时起码有奶奶陪着她。
可现在,奶奶……
迅速打通电话--
“喂,奶奶~”
“你放心,奶奶。我很快就会去举行婚礼的。你快去看病吧!”
“什么?必须在看我举行婚礼之后……?!”
“奶奶,我和冷先生已经决定了。不过婚礼还要准备一下。”
几分钟后,安然脸色发白地走入卧室--手中紧握着手机。
“冷先生,拜托了~”用手机捂着话筒,她来到钟书身边,仰脸恳求地望着他。
那眸中注满了深深的哀求~
像是夜晚爬满碧绿荷叶的露珠~
钟书心中一动,似乎被什么柔软之物触到心底。
将手机放在耳边--
看着一旁女子十指交错,满面焦急地对着口型,求求你,拜托了~
陡然,困惑的眸子急速转暗,他满脸冰霜地瞪向她!
那头,居然在问他、是不是已经与她孙女商量好举办婚礼的事了……
意识到危机,安然浑身发冷!
突然她上前,搂住他的脖子。
她不知该如何去讨好一个人,只好在他耳边哀求:“求你,无论她说什么都答应。我会、我会学着讨好你、让你高兴。”
“求你了。帮帮我……”
她一直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细雨喃喃,柔婉可怜。
他紧绷的脸渐渐缓和,“是的。”
毫无起伏地说出这句话,但脸色仍是阴郁地要死。
挂了电话,安然立即拿过手机,边说边走向厨房。
“喂,奶奶。这下你信了吧,那就快去看病,别让婚礼时因病而去不了……”
……
走到厨房,安然嘴角轻轻弯起,眉眼间一片舒缓。
奶奶,终于肯看病了。
她舒心地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端到客厅,身上的疼痛和疲惫好像都消失了。
“冷先生,来吃饭了。”
“我不吃了。”极为冷淡的声音。
安然动作一顿,端了一碗面条来到他身边。
“都做好了,你尝尝吧~”她微笑着。
“说了不吃了!”
暴躁的声音,他翻身烦躁地推她一把。正弯腰将碗放下的安然手臂一颤~汤水洒落在手背上~
碗也哐当一声摔到地上~
幸好是木碗,自上次她打翻瓷碗,拿瓷杯砸他后,家中的碗就都换成了木质的。
只是她的手被滚烫的面汤烫伤了。
立即转过身的钟书并没有看见这情形,语气烦躁地道:“打扫一下,我要睡了。”
“是。”安然低应一声,捂着被烫伤的手忍痛走出卧室……
泪水,没忍住从眼眶内流出。手背上那火辣的疼痛,连同悲哀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不流泪。
不是念在他帮了自己让奶奶放心看病的情况下,她会这么好心地劝他吃饭吗?可他却如此对待自己。她发誓,以后再不主动对他好。
……
晨曦自窗外射入--
钟书坐在床边,望着床头柜那一根筷子发呆。
从那干涸的汤水来看,应该是面条不错。他突然怀念她给他做过的面条,同时也为昨晚对她的态度感觉后悔。不知怎的,遇见她后,他素来淡定无波的心境总能被激出层层波浪!
安然走进来,看见这一切。
“对不起,我把它落下了--”伸手去拿筷子。
目光陡然一闪,钟书抓住她伸去的手腕。
“怎么回事?”
他低喝,声音里竟透着几分愤怒。
她的右手拇指上,胡乱涂抹的绿色膏体遮不住红色伤痕。
目光一涩,她委屈地差点流出泪来。是他造的孽,却还反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烧伤?”他眉头渐渐拢起,疑惑地看向默不作声的她,提出心头猜想。那倔强的神色、坚决不回答的态度……他脸色变了变,难道是昨晚……昨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正为总能受她影响而心烦着,她过来时,他就随手推了她一小下,纯属条件反射。
后来听到碗落地的声音,他也有片刻的自责。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烫伤了她!
望着她手上的伤,钟书都没发现……现在他的眼里透出的心痛和疼惜。
片刻后他迅速放下安然的手,恢复冷漠之色:“你去买些药吧。”
“既然是我把你弄伤的,我有责任赔你医药费。”将钱放在书柜上,他补充:“你整天穿一件衣服也影响这室内风格。要买衣服的话,也拿这钱去买吧。”
心中再度陷入自责,怎么会因为她的一点伤感到难受!明明是那样一个差劲的女人!肤浅、欺骗!为了钱不择手段!
违心地说完这几句话,他迈步走出卧室--
至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一会儿帮我下碗面条。”
“可是冷先生,饭已经做好了……”
“那就把我的那份倒了,再下碗面条吧。”
他真的,很怀念她做的面条。算了,这女人,即使再差,做饭上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他这么说服自己如此留恋她所做面条的原因。
“……!”倒了重做?做好的饭不吃,非要再做一份。
这男人,压根就是故意找事,有意折磨她!
钟书走后,安然一个眼神瞪向他背影。
意识到她的视线,男人敏锐地睨了眸,削薄唇角微微勾起。
这小女人,又开始虚伪了~!
他唇畔的笑意变得愉悦,魅惑撩人。
……
下午钟书出去开会,临走前交代安然几句。
回来时,发现她不在客厅。
推开卧室的门,卧室也没人。
那沓钞票还好好摆在床头柜,只是上面变成几张零钱。
数了数,只少了几块钱。
看着那叠的整整齐齐的人民币,男人心情大好。
她只是买了点药?
一点钱都没多拿?甚至零钱也放回原处?
这样看来,她也并非想象中那般贪财……
加快脚步,一股愉悦的感觉,促使他迫切想要见到她。
此时,李家别墅--
“天琪,我该走了。”
斯文男人从桌上装满果蔬的袋子里直起身,高大的身子僵住:“是吗?”他语气失落。
“不吃点饭再走吗?”随后,他温声道,想留下她。
虽然两人已决定要结婚,但她这阵总不来找他。偶尔来一、两次,就像今天这样,却待不了多久就匆匆走人。
他难免失落。
“不了。”安然摇摇头,“我还有事要做。”
说罢招招手,对他微微一笑离开。
李天琪久久望着她离开之处,空茫的目光透着哀伤……
安然加快速度往钟书家赶--
她怎敢留在李家吃饭?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还要、快点回去给他做饭!
用钟书走时留给她的钥匙打开门--
仰头差点碰到某男人的下巴,她吓得半身往后一仰,差点后退几步。
看清眼前人是这别墅的主人时才稍稍恢复镇定。
“怎么现在才回来?”
伫在门口的男人语气淡漠地问,俊美优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安然抓紧了手中钥匙,“我去买膏药去了……”
她一紧张就对他说了谎,却不知钟书已发现她回来过一次了--零钱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药膏呢?”
安然将药膏递去--
还好她没把那小管药膏丢在屋里。
“伸手。”淡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嗯?”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疑惑地看向眼前人。
“我说伸手。把你烫伤的手伸出来。”
安然不敢违逆地伸出手--
小手立即被另一只大手抓住,手上一凉--
她睁大了眼,钟书不知何时从身上变出一管膏药,正蹙眉认真地给她涂抹伤处……
心头倏然划过一丝复杂,她皱起秀眉。
他为什么要这样?
思忖间,男人已经放开她的手。
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垃圾桶前,随手将那管药膏丢入其中!
“你做什么?”
安然忍不住低唤,这是她刚买的药,连开封都没开呢~!
钟书侧过头来,侧颜精致无匹:“以后不许再买这么劣质的东西。”
“你的手快点好了,否则什么活都干不了。”
你--!
安然气得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
终于知道他突然这么好心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了支使她多多干活!
那嫌她买的东西劣质,也是担心影响了这所别墅的室内风格吧。
可恶!
他以为他是谁呀,可以这么对她颐指气使、百般指责!
也好~反正伤好不了就可以不用干活,买东西挑好的买--反正花的是他的钱!
这么想着,安然干脆重重坐在沙发上!
钟书皱着眉往楼上走去--
他怎么会对她的手伤那么担心?甚至知道她买了几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劣质药品后,立即打电话叫保镖买最好的进口膏药。
肯定是怕她手不好干活不灵便!嗯,就是这样的。他留着她就是为了让她干活、供他使唤的,手伤了就不能很好地发挥用途了,所以他才担心。
这么想着,男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