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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今年春节连下两天的雪，品甜关店四天才开始营业。
之前挂上过年的一些喜庆小饰品都要陈奉生和刘愿来摘下来，不过年后又来了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生。
她性格比较腼腆，也不爱说话，有客人进来了也是低着头不敢打招呼。
能进店里的主要原因是她是一个专业甜品师，长得像二十出头其实已经二十八了。
刘愿本来还想喊她妹妹的，听到她的年龄，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鑫姐，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姐姐名字叫李泽鑫，说话声音很好听，只是有些社恐不爱说话，做出来的甜品非常好吃。
因为李泽鑫的到来，陈奉生直接开始摆烂，做甜品的时间少了大半，闲着在店里坐着刷手机，守在猫笼旁边逗猫，人忙起来的时候会和刘愿一起招呼进店的客人。
每天中午都是点外卖，刘愿每吃一顿外卖就会拉黑一家店。
“挑食。”陈奉生拿着自己经常吃的烤肉拌饭，用手里的筷子敲刘愿的头。
坐在对面的李泽鑫看着他们，文静的吃着刘愿和她一起点的石锅拌饭。
来这里首先是因为自己会做甜品，其次是看到了店外的招聘信息，里面又是两个年轻人，再者就是店里看起来很干净很有风格。
刘愿坐在陈奉生身旁挪了挪位置，刻意和陈奉生拉开了距离:“明明就是不好吃。”
饭吃一半手机震动了起来，她一边吃着嘴里的饭，一边接通了程望打的电话。
“过年了，新年快乐。”
这是刘愿打通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说每年过年都会给自己放烟花。
今年没有，她没有等到，心里失望了快一周了。
“嗯，新年快乐。”
刘愿淡淡回了一句，似乎还有些爱搭不理的敷衍。
程望没有发觉到她的冷漠，看着她把手机支撑起来，然后埋头吃饭，一时间想不起要说些什么了。
他那边的时间才刚到早上，起的早了打算和刘愿说会儿话再去上课。
看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陈奉生连忙把手机拿到了自己这边:“哎，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光记得你家刘愿了？”
旁边的刘愿还是在埋头吃饭，对两个人无聊的对话感到无趣。
对面的李泽鑫看了看他们，因为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并不清楚三个人的关系，一开始还以为刘愿和陈奉生是一对情侣。
听到陈奉生的话才大致想到刘愿的男朋友是电话那边的人，那陈奉生应该算他们两个人的朋友。
十多分钟的电话，刘愿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剩下的都是陈奉生在说。
就算陈奉生把镜头转到她这边，她也不说话，找到属于她的话题也不吭声。
陈奉生怕程望心情会因为刘愿的态度失落起来，毕竟自己的好兄弟一个人在国外上学，放不下心。
聊到后面的时候就没有再强制扯关于刘愿的话题了，因为他发现他说的有关刘愿的话都和他自己有些关系，那都是他以第一视角看到的刘愿。
这对程望来说，就像一个第三者窥探他们一样，不会开心的。
“吃饱了，我先去睡会儿。”刘愿吃完饭把外卖盒子丢到了袋子里，揉着眼睛回了里屋，躺在一张小床上放松。
手机她没找陈奉生要，本来电也不多。
“挂了。”程望看刘愿不想理他，时间也刚好不早他要去上课了。
“行，你也别太在意了，她今天挺累的。”陈奉生尴尬地帮刘愿圆话，试图讨好这两个人的情绪。
挂掉电话给刘愿手机充上了电，他看了看坐在收银台前算账的李泽鑫:“休息会儿吧，里面没有位置了，你可以趴在桌上睡。”
他的店确实没那么大，如果不介意可以躺在客人平时坐的沙发上，只是门口旁边的玻璃是透明的，躺在沙发上难免会吸引到路人的目光。
李泽鑫认真地看着账本核对今天的数额:“没事，我不困。”
陈奉生看她也挺执拗，就没继续劝说，关好了店门去了里屋。
他坐着小椅子在刘愿床边，知道刘愿没睡着:“我知道你现在很想他，这不是因为考研嘛，你也知道……”
刘愿把被子拉上，给陈奉生留下一个背身:“你真会体谅他，不像我，干嘛都要没事找事。”
知道她的话是气话，气自己不替她说话，所以陈奉生听了她的话也只是笑了笑:“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你想他了，想让他回来陪陪你是吧？”
“不是，没有！”刘愿回答的非常果断，完全不犹豫，仿佛被人戳到了心一样。
因为有什么心情都会写在脸上，她真的很好了解。
被子蒙住头，捂着自己也不肯出来承认自己是想他，想他回来陪自己。
“把头露出来，别把自己捂死了。”陈奉生把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拽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再招一个员工就准你半个月假。”
“真的？”刘愿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缩着身子把头也埋在被子里了。
“真的，不骗你，前提是招到人。”陈奉生起身又看了看她，丢下她自己在里屋随手关上了门。
出了里屋，在外屋收银台前坐着算账的李泽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陈奉生也扫了她一眼，憋不住话的凑过来说:“姐，你真二十八了？”
李泽鑫也问:“你和刘愿真是朋友？”
这两个问题结果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那当然了，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我俩也就玩的熟而已。”陈奉生笑着解释，对这种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
以前也经常会有人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情侣，知道是朋友大都会表现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本来就不是，两个人也没有避嫌的必要。
趁着刘愿休息睡觉的时间，陈奉生无聊的不知道做什么，最后和李泽鑫聊了半天。
大概知道了李泽鑫的生活，她的爸爸妈妈前些年出车祸没活过来，后来在崇溪打工碰到了自己的爱人，两个人在一起两年结婚了，她原本在一家面包店里工作，和里面的人不太合得来，所以偶然发现了品甜。
而幸运的是，品甜离她爱人开的画展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这样下班了她就可以在路上碰到自己爱人，一起回家。
“怎么不叫醒我？”刘愿乱着头发从里屋出来，眯着眼睛从他们身边穿过，到店门口打开了门。
脑子还没清醒，吹着冷风猛地一哆嗦，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她冷的立马关上了门。
差点忘了现在是冬天，还是里屋太温暖了，让她以为自己在夏天。
陈奉生给她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热水:“赏你的，看你这两天这么累。”
水热但不烫，刘愿接过纸杯拿在手中喝了两口，走过来趴在收银台前看李泽鑫算好的项目:“是吗？那下个月就开始给我放假吧。”
睡了一觉，突然萌生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出国。
她想出国见程望，以前总是程望主动见她，总要有时间是她主动去见程望的。
如果要出国的话，还要办理护照签证，做体检之类的事情，所以她要提前一个月进行准备。
陈奉生有些不明白，毕竟平时刘愿请一两天的假他都没说什么。
难不成请假下个月不来了？请一个月假？
正在他陷入怀疑的时候，刘愿解释了。
“我打算去见程望。”
不想总是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了，想站在他面前和他拥抱，想咬着他的肉看他淡定又宠溺的笑。
现在两个人的矛盾有些多，不见一面或许真的很难解决。
她也只是想见程望一面，就算知道程望很忙。
“等再招一个人，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这几天办一下东西。”
陈奉生不放心刘愿自己一个人出国，也不希望她去了之后让程望也不放心。
认识程望这么多年了，也看得出程望对刘愿的用心。
之前程望在大学门口见到刘愿一个人偷偷坐高铁送他的时候就很生气，不仅是把刘愿原路返回地送回崇溪，回学校后还马不停蹄地把他约到楼下说教。
这次刘愿还是什么话也不说的突然空降，程望或许会特别生气特别担心。
出国不是出市出省了，是在另一个国家。
“好啊。”
刘愿爽快应下，毕竟她也只是想见程望一面。
刚好陈奉生出过国，他也会帮自己办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会害怕自己到国外该怎么办之类的事了。
要真的是和陈奉生一起出国，不管是谁都会放心好多，程望看到自己的时候也不会担心了。